第二十章
时间中炎夏过半，天气中的燥意却似乎未曾淡漠。
工作的人们每日如常，或是繁忙地奔波于各个场所，或是专注地紧盯着眼前的电脑。
安晓媛没想到今天会在公司见到虞佳。
“前辈在淄临那边的事已经结束了吗？”
在她印象中项目的计划里，一华这个月应该还有一次执行流程才算是完成一个阶段。
虞佳自然不会明说一华那边更喜欢自主性高的环境。
“这段时间发生了不少事，我想想还是觉得应该找个机会回来把工作汇报一下。”
“关于之前的电子屏货车吗？”
“嗯。”
“我听说好像是和嵘辉集团有关。”
她突然压低了声音，
“前辈有没有看新闻，嵘辉集团出事了。”
虞佳知道这件事，大概凌晨六七点那会儿，国内的新闻突然爆出嵘辉集团董事长涉嫌强奸公司员工。
安晓媛想到新闻的内容，忍不住和虞佳玩笑起来。
也难怪她这般促狭，这件事在Q国比以往的许多同类案件都要更夸张地引起轩然大波，原因就在于，那指控嫌疑人的受害者还是名男性员工。
“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哦，男孩子在外面也要保护好自己呀，哈哈哈哈这话又该流行起来了。”
虞佳笑了笑，职场潜规则其实不分性别。安晓媛在这行里到底年轻，她刚进策划部跟艺人项目的时候就遇到过不少这类型的事，无论男艺人还是女艺人都会有这些麻烦，还得看经济团队的应对能力，以及经纪公司的态度等等。
金总监提前被告知过她要回公司汇报工作的消息，虽然是先斩后奏的那种。
“能让嵘辉收手，这次的交涉你做得不错。”
他曾旁敲侧击地问过虞佳是用何种方式应对对方的，但得到的回答也不甚明朗。
“我事前揣度过嵘辉这回遇到的麻烦恐怕不小，Jacob的事件只是争议，他们的却是彻头彻尾的负面新闻，跟对方权衡利弊后，他们怕是也不想惹更多的麻烦。”
“以公司的立场？”
“我没有用公司的名义威慑他们，虽然这本身也不会有什么作用。”
金总监笑了笑，他并不想纠缠那后半句话。
“那他们是如何答应的？”
“或许是他们的高层比那位策划人对整件事更有自知之明吧。”她含糊道。
金总监盯着她看了一会儿。
这种像是要透过她审视什么的眼神虞佳并不陌生，对此她早已无动于衷。
“总而言之，这次的麻烦能解决就好，等一华接下来的步骤完成后，项目的第一个阶段就结束了，到时候你们都可以休息两天。”
说到最后时，他又刻意转向了朴慧理。
“等虞佳那时候回来，你好好请组里的同事吃顿饭，回来找我报销就好。”
朴慧理笑了笑，她并不用拒绝。
“总监，有件事我是否能确认一下。”
打断了要和谐结束的气氛，虞佳适时提出了疑问。
“你说。”
“关于项目最后要为Jacob澄清事实的公关文案能否确认？”
朴慧理有些意外，“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之前嵘辉第一次有动作时，刘文东虽然持顺势的态度，但听他的意思好像也不清楚我们到底有没有准备后续的澄清公关。”
“公关部那边自然会准备好。”
虞佳看了她一眼，
“那即是说，现在还没有了。”
“……”
朴慧理皱了皱眉，不确定在金总监的态度中，是否应该让虞佳了解这些安排。
她有些复杂地看着面前消瘦的身影，一个人两周的变化哪怕是厚重的妆容也无法掩盖。她明白虞佳在突发的状况中付出了许多，也明白这种付出会令人开始寻求更多的知情权。
金总监依照自己的习惯缓缓敲打着桌面，看着二人的对话结束。
“公关那边，按照流程应该在第二阶段结束后出面，”
他把桌上的一份文件递给了虞佳，
“你现在不用操心这些。对了，走的时候顺带把这个拿去给韩永敬。”
虞佳看了眼手上的文件，她知道金总监再次回避了问题。
“但若是后续再发生类似的状况呢？”
金总监没想到她不打算就此离开。
“如果还有别有用心的人参与进来，我们不可能指望人人都有自家的麻烦要处理，到那时如果我们没有准备好公关的方案，还能拿什么去和那些人继续谈判吗？”
朴慧理惊讶得一瞬间瞪大了双眼。
她听说过虞佳过去因为提出反对的意见而被调离了当时的项目，但其实没有人亲眼见过她如此直率地态度。
“慧理，”她的思绪随着金总监的声音回到了眼前的气氛中，
“虞佳提出的问题的确应该重视，接下来的工作中，你们也要想办法防范此类情况。”
“...好的。”
“至于说如果不可避免，”
他依旧用那审视的目光看着面前的人，
“相信凭你们的能力，能够更好的解决问题。”
……
“或许，”朴慧理和她一同离开了办公室，两人大概有那么一小截路能同行“你有没有想过自己不太适合这个行业。”
“是吗。”
她笑了笑，想到自己说的话似乎有些多余。
“我看你好像瘦了许多，不忙的时候好好调理一下身体吧。”
“谢谢。”
其实朴慧理进公司的时间比起她还要长一些，但两人大概在相似的时间被调进策划部，区别只在于后者很快就擅自搞糟了艺人的活动，而前者以顺应环境的方式成为了领导跟前的红人。
朴慧理过去以为虞佳只是个有些单纯的工作能力不错但做事不懂变通的外国人，所以她能一直留在策划部晋升却很难，有时候她甚至怀疑安晓媛再过两年职位上恐怕都能超过她。
直到这回关于REIFEN的项目，她头一次被总监任命为组长。而某天金总监把她单独叫到办公室，以隐秘的形式告诉她要把虞佳纳入项目，又暗示了她在Q国不平凡的家世。
朴慧理的头一个感觉是不解。她不理解如果虞佳有不同寻常的家世为什么要到异国他乡的公司去做一个普通职员。
继而她又突然理解了虞佳过去的行为，终于明白她那些对抗并非出于单纯而是…某种常人所不具备的底气。
杨冰陪着她离开公司，不用邵循说，她自己也不放心虞佳在恢复之前一个人行动。
侑絮心疼地温柔拥抱她。
“怎么瘦成这样了，早知道说什么也不能让你干这个。”她忍不住想要抱怨上面的安排。
虞佳倒是笑着安慰她，说自己经历这些就当是成长了。
侑絮还是觉得气不过，“他都看到你这副状态了还要你继续出差吗？”
驴拉磨都不至于是被折磨成这样的。
虞佳不好告诉她，其实自己暂时不打算回Q国了。
可以说是她跟一华的默契吧，无论是朴慧理还是金总监毕竟也是第一次和一华合作，他们并不了解那边的行情，关于一个规模可观的营销公司并不喜欢被外国来的客户指手画脚这件事。刘文东从来不在意她人在何处，只要当需要的时候能找得到人，他并没有多此一举让KAYONG知道自己派来的人“玩忽职守”。
按照金总监的指示，她还要顺利地把文件交给E-fenix的经纪人韩永敬。
“辛苦你了，虞佳。”
“前辈客气了。”
“说起来，”她的声音留住了正准备离开的韩永敬，
“前辈有没有看到Q国的新闻社后来发的那段有关演唱会的视频？”
韩永敬眼神飘忽了一瞬，“哦？什么视频？我最近没怎么关注Q国那边的新闻。”
“我仔细看了几遍视频中表演结束后和Jacob一起出现在门口的人，真的很像安佑明”她笑了笑，不怎么在意对方的回避。
“是吗？或许只是长得像吧，我可真的没给组合的成员发过门票呀。”
这种背地一套的行为在业内不算罕见。虽然在虞佳的印象中REIFEN和E-fenix双方的成员没什么冲突，但对于资源的竞争有时候不分个人关系，站在韩永敬的角度这也没什么不好理解的。
“虞佳，你最近要去MILKWAY的厂牌了吗？”韩永敬突然问道。
“没有，前辈为什么这么问。”
“哦没什么，”他玩味地笑着说，“我看你最近对REIFEN的事很是上心。”
“毕竟是关于他们的项目。”
“当然，不过你也不用太操劳，不然公关部的人靠什么吃饭呢是不是。”
“我们的成员怎么了？”
两人顺着声音望去，只见崔扬宰缓步走来。
“扬宰哥。”
“虞佳，”他又冲向韩永敬，“永敬。”
韩永敬的神态中流露出些许的晦暗不明，“你今天也来公司了。”
“嗯，最后确认一遍行程，等后天就要带队出发了。”
“要出活动了吗？”虞佳这才想起REIFEN这几天正好要开始新季度的行程，“已经这个时间了啊。”
“是啊。”崔扬宰笑了笑，之前那些阴霾仿佛就在昨天，若不是韩永敬在这里，他应该趁这个机会和虞佳道谢的。
“这些天辛苦你了。”
“哪里。”
虞佳接受了他含蓄的谢意，“也请替我向大家问好，这段时间都各自着重于眼前的事吧，等项目结束就都过去了，到那时再好好庆祝也不迟。”
韩永敬的视线在两人之间来回几次，猜不到他们在打的是什么哑谜。
其实崔扬宰也不明白虞佳最后这句话的涵义，但若是他传达给了成员，至少Jacob和蒋钰会理解。
因为虞佳终究还是没有回复二人的邀约。
就连杨冰都问过她的想法。
“我没有把握需要多久才能结束这场闹剧，”那时她握着酒杯，朝夜晚的天空望向月亮。
天明还没有来临，如果可以，她希望等到真正的曙光乍现，再享受欢庆的喜悦。
工作的人们每日如常，或是繁忙地奔波于各个场所，或是专注地紧盯着眼前的电脑。
安晓媛没想到今天会在公司见到虞佳。
“前辈在淄临那边的事已经结束了吗？”
在她印象中项目的计划里，一华这个月应该还有一次执行流程才算是完成一个阶段。
虞佳自然不会明说一华那边更喜欢自主性高的环境。
“这段时间发生了不少事，我想想还是觉得应该找个机会回来把工作汇报一下。”
“关于之前的电子屏货车吗？”
“嗯。”
“我听说好像是和嵘辉集团有关。”
她突然压低了声音，
“前辈有没有看新闻，嵘辉集团出事了。”
虞佳知道这件事，大概凌晨六七点那会儿，国内的新闻突然爆出嵘辉集团董事长涉嫌强奸公司员工。
安晓媛想到新闻的内容，忍不住和虞佳玩笑起来。
也难怪她这般促狭，这件事在Q国比以往的许多同类案件都要更夸张地引起轩然大波，原因就在于，那指控嫌疑人的受害者还是名男性员工。
“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哦，男孩子在外面也要保护好自己呀，哈哈哈哈这话又该流行起来了。”
虞佳笑了笑，职场潜规则其实不分性别。安晓媛在这行里到底年轻，她刚进策划部跟艺人项目的时候就遇到过不少这类型的事，无论男艺人还是女艺人都会有这些麻烦，还得看经济团队的应对能力，以及经纪公司的态度等等。
金总监提前被告知过她要回公司汇报工作的消息，虽然是先斩后奏的那种。
“能让嵘辉收手，这次的交涉你做得不错。”
他曾旁敲侧击地问过虞佳是用何种方式应对对方的，但得到的回答也不甚明朗。
“我事前揣度过嵘辉这回遇到的麻烦恐怕不小，Jacob的事件只是争议，他们的却是彻头彻尾的负面新闻，跟对方权衡利弊后，他们怕是也不想惹更多的麻烦。”
“以公司的立场？”
“我没有用公司的名义威慑他们，虽然这本身也不会有什么作用。”
金总监笑了笑，他并不想纠缠那后半句话。
“那他们是如何答应的？”
“或许是他们的高层比那位策划人对整件事更有自知之明吧。”她含糊道。
金总监盯着她看了一会儿。
这种像是要透过她审视什么的眼神虞佳并不陌生，对此她早已无动于衷。
“总而言之，这次的麻烦能解决就好，等一华接下来的步骤完成后，项目的第一个阶段就结束了，到时候你们都可以休息两天。”
说到最后时，他又刻意转向了朴慧理。
“等虞佳那时候回来，你好好请组里的同事吃顿饭，回来找我报销就好。”
朴慧理笑了笑，她并不用拒绝。
“总监，有件事我是否能确认一下。”
打断了要和谐结束的气氛，虞佳适时提出了疑问。
“你说。”
“关于项目最后要为Jacob澄清事实的公关文案能否确认？”
朴慧理有些意外，“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之前嵘辉第一次有动作时，刘文东虽然持顺势的态度，但听他的意思好像也不清楚我们到底有没有准备后续的澄清公关。”
“公关部那边自然会准备好。”
虞佳看了她一眼，
“那即是说，现在还没有了。”
“……”
朴慧理皱了皱眉，不确定在金总监的态度中，是否应该让虞佳了解这些安排。
她有些复杂地看着面前消瘦的身影，一个人两周的变化哪怕是厚重的妆容也无法掩盖。她明白虞佳在突发的状况中付出了许多，也明白这种付出会令人开始寻求更多的知情权。
金总监依照自己的习惯缓缓敲打着桌面，看着二人的对话结束。
“公关那边，按照流程应该在第二阶段结束后出面，”
他把桌上的一份文件递给了虞佳，
“你现在不用操心这些。对了，走的时候顺带把这个拿去给韩永敬。”
虞佳看了眼手上的文件，她知道金总监再次回避了问题。
“但若是后续再发生类似的状况呢？”
金总监没想到她不打算就此离开。
“如果还有别有用心的人参与进来，我们不可能指望人人都有自家的麻烦要处理，到那时如果我们没有准备好公关的方案，还能拿什么去和那些人继续谈判吗？”
朴慧理惊讶得一瞬间瞪大了双眼。
她听说过虞佳过去因为提出反对的意见而被调离了当时的项目，但其实没有人亲眼见过她如此直率地态度。
“慧理，”她的思绪随着金总监的声音回到了眼前的气氛中，
“虞佳提出的问题的确应该重视，接下来的工作中，你们也要想办法防范此类情况。”
“...好的。”
“至于说如果不可避免，”
他依旧用那审视的目光看着面前的人，
“相信凭你们的能力，能够更好的解决问题。”
……
“或许，”朴慧理和她一同离开了办公室，两人大概有那么一小截路能同行“你有没有想过自己不太适合这个行业。”
“是吗。”
她笑了笑，想到自己说的话似乎有些多余。
“我看你好像瘦了许多，不忙的时候好好调理一下身体吧。”
“谢谢。”
其实朴慧理进公司的时间比起她还要长一些，但两人大概在相似的时间被调进策划部，区别只在于后者很快就擅自搞糟了艺人的活动，而前者以顺应环境的方式成为了领导跟前的红人。
朴慧理过去以为虞佳只是个有些单纯的工作能力不错但做事不懂变通的外国人，所以她能一直留在策划部晋升却很难，有时候她甚至怀疑安晓媛再过两年职位上恐怕都能超过她。
直到这回关于REIFEN的项目，她头一次被总监任命为组长。而某天金总监把她单独叫到办公室，以隐秘的形式告诉她要把虞佳纳入项目，又暗示了她在Q国不平凡的家世。
朴慧理的头一个感觉是不解。她不理解如果虞佳有不同寻常的家世为什么要到异国他乡的公司去做一个普通职员。
继而她又突然理解了虞佳过去的行为，终于明白她那些对抗并非出于单纯而是…某种常人所不具备的底气。
杨冰陪着她离开公司，不用邵循说，她自己也不放心虞佳在恢复之前一个人行动。
侑絮心疼地温柔拥抱她。
“怎么瘦成这样了，早知道说什么也不能让你干这个。”她忍不住想要抱怨上面的安排。
虞佳倒是笑着安慰她，说自己经历这些就当是成长了。
侑絮还是觉得气不过，“他都看到你这副状态了还要你继续出差吗？”
驴拉磨都不至于是被折磨成这样的。
虞佳不好告诉她，其实自己暂时不打算回Q国了。
可以说是她跟一华的默契吧，无论是朴慧理还是金总监毕竟也是第一次和一华合作，他们并不了解那边的行情，关于一个规模可观的营销公司并不喜欢被外国来的客户指手画脚这件事。刘文东从来不在意她人在何处，只要当需要的时候能找得到人，他并没有多此一举让KAYONG知道自己派来的人“玩忽职守”。
按照金总监的指示，她还要顺利地把文件交给E-fenix的经纪人韩永敬。
“辛苦你了，虞佳。”
“前辈客气了。”
“说起来，”她的声音留住了正准备离开的韩永敬，
“前辈有没有看到Q国的新闻社后来发的那段有关演唱会的视频？”
韩永敬眼神飘忽了一瞬，“哦？什么视频？我最近没怎么关注Q国那边的新闻。”
“我仔细看了几遍视频中表演结束后和Jacob一起出现在门口的人，真的很像安佑明”她笑了笑，不怎么在意对方的回避。
“是吗？或许只是长得像吧，我可真的没给组合的成员发过门票呀。”
这种背地一套的行为在业内不算罕见。虽然在虞佳的印象中REIFEN和E-fenix双方的成员没什么冲突，但对于资源的竞争有时候不分个人关系，站在韩永敬的角度这也没什么不好理解的。
“虞佳，你最近要去MILKWAY的厂牌了吗？”韩永敬突然问道。
“没有，前辈为什么这么问。”
“哦没什么，”他玩味地笑着说，“我看你最近对REIFEN的事很是上心。”
“毕竟是关于他们的项目。”
“当然，不过你也不用太操劳，不然公关部的人靠什么吃饭呢是不是。”
“我们的成员怎么了？”
两人顺着声音望去，只见崔扬宰缓步走来。
“扬宰哥。”
“虞佳，”他又冲向韩永敬，“永敬。”
韩永敬的神态中流露出些许的晦暗不明，“你今天也来公司了。”
“嗯，最后确认一遍行程，等后天就要带队出发了。”
“要出活动了吗？”虞佳这才想起REIFEN这几天正好要开始新季度的行程，“已经这个时间了啊。”
“是啊。”崔扬宰笑了笑，之前那些阴霾仿佛就在昨天，若不是韩永敬在这里，他应该趁这个机会和虞佳道谢的。
“这些天辛苦你了。”
“哪里。”
虞佳接受了他含蓄的谢意，“也请替我向大家问好，这段时间都各自着重于眼前的事吧，等项目结束就都过去了，到那时再好好庆祝也不迟。”
韩永敬的视线在两人之间来回几次，猜不到他们在打的是什么哑谜。
其实崔扬宰也不明白虞佳最后这句话的涵义，但若是他传达给了成员，至少Jacob和蒋钰会理解。
因为虞佳终究还是没有回复二人的邀约。
就连杨冰都问过她的想法。
“我没有把握需要多久才能结束这场闹剧，”那时她握着酒杯，朝夜晚的天空望向月亮。
天明还没有来临，如果可以，她希望等到真正的曙光乍现，再享受欢庆的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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