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干杯！”
今日份傍晚的酒馆是背后之手庆悦的时刻。
“这段时间大家都辛苦了，这两天好好休息休息，今晚是咱们总监请客，虽然他有事不能到场，说了让大家敞开玩不用客气！”
接收到总监的任务，朴慧理作为负责人带着项目组的成员们一起聚会，“等下周我们就可以开始第二阶段了，大家可以趁着休假调整两天。”
虞佳在规定时间内“回到了”K国。
原本金总监也会参加聚会，不过听说临下班时接到一通电话就急匆匆离开了，不过像这种场合，没有大领导在大家倒是更放得开些。
都是经过一段时间奋斗的战友，比起刚进入项目时的陌生感，这一刻似乎都有真诚的热情。除了总有些距离感的人之外。
她从大学时起，不，应该说在中学时就不喜欢这类场合。
热闹和酒桌并非对所有人来说都能和关系平平的人们一起分享，觥筹交错之时总有带着假意的愉快，既然不能和所有人一起高兴，又何必为难自己面带笑容。
然而这又何尝不是生活的一部分，无论自己有多少退路，也要服从当下这出选择中的个中要求。
事物的表现有时显得荒谬，一场充斥着欢声笑语的聚会背后，谁能想到是另一个人未知的前路。虞佳不是第一次参加策划组的聚会，但又的确是，头一次参与并不正向的策划。过去他们完成一个周期的活动，是成就、是舒爽，是真实的努力过后期待着结果的紧张感。
而这回又算什么呢？
如果项目结束了，对虞佳而言，她觉得只会有解脱。
与此同时十分默契的是，她从没听到有一个人提起Jacob，就好像每个人都忘记了他们的目标，他们故事里的主角。
她比较好奇的是朴慧理是否会在今天宣布下个阶段的安排，虽然这似乎不是个适合气氛的话题，这般想着不禁在心里笑叹自己，什么时候她对工作的态度积极到这种地步了，就连聚会时也无法给予美食应有的关注。
“前辈？”
安晓媛侧头看她，似乎是因为把手机来电声调成了震动才没能察觉吗。
虞佳回了神，一边和桌上的同事们表示歉意一边走出了包厢。
“怎么了？”
电话另一端的背景里似乎传来了像是某处大厅中的广播语音，杨冰是在什么地方？
“什么？”
“我正在办托运，事务所那边让我回去，说我合同到期了。”
虞佳停滞着一瞬间的迟疑，“邵循签的那个合同？”
“对。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是人事那边的助理小姑娘发来消息，问她什么情况也说不清楚，这不是就打算回去看看。”
左手不自觉地轻磨着小臂，眉间忍不住缓缓相促，心中那股道不清的惶然或许是对未知不安的预示。这种感觉她并不陌生。
“好，回头再联系。”
她紧接着拨通了另一个号码，
“不忙的话来接我吧。”
“我正好要找你，”李越的电话里同样有些背景音，像是风声，“我已经在路上了。”
“…嗯，杨冰刚才联系我了，等你来了我们再说。”
有些喝高的同事们嚷嚷着不要在气氛高潮时扫兴，接着酒劲儿驳斥不合群的人，男人到了兴头上时嗓门就会大得像是能喊醒一整栋楼的邻居，在社群中没什么经历的人往往这时候心中已生怯意，要一遍遍地寻找能让自己逃脱的理由。
只有底气够足的人从来不会把借着喝醉的无理取闹放在眼里，
“抱歉朴组长，我先离开了。”
她像朴慧理示意后拿着包直接离开了，丝毫不多理会背后牢骚般的不满。
……
李越担心她在那种场合和氛围里会被劝酒，还特意在来的路上买了瓶蜂蜜柚子茶。
虞佳倒还真的没怎么多喝，她一向不主动和同事做表达友好亲近的社交，即便不那么讨人喜欢也至少规避了些许麻烦的行为。那些“酒鬼”更喜欢劝的是需要讨好前辈们的年轻人，好似不灌几壶黄汤就不算加入群体约定俗成的契约。
她预感李越也有事要说，且是除了杨冰情况之外的。
“我之前联络的品牌商，突然断了联系。”
“对方明确回复的？”
“嗯，虽然说得很模糊，但字里行间的信息似乎和翼畟娱乐有关。”
“…我知道了。”
“要查一下吗？”
“不用，你心里也有数不是么。”
“……”
他只是不明白为什么，“他以前也做过类似的事吗？”
虞佳摇了摇头，
“也许…不是他的主意。”
“什么？”
但虞佳也解释不清，她只是有一个推测，邵循在她的事情上从不曾表现过武断霸道的形象，即便她的行为涉及了商业利益，也会直接先找她谈谈。
先斩后奏反倒像是另一个人的风格。
夜色铺盖的天空毫无光点，地上的路灯却伪装成了星辰，又比遥远的星辰更加明亮。只要在有光照的地方就不会迷路，过去独自爬山时她也遵循着这般方式，即便把关闭了信号也不曾丢失自己。
亦或许是某种预兆？事已至此在整件项目中还有什么必须“消耗”Jacob的理由么，虞佳揣度着今夜朴慧理的态度，以及邵循在这个时候暗示她叫停的意义。
杨冰毕竟离这行有些距离，但经验颇丰的李越或许也猜到了些许，她转头看了看，若绳索通向的再也不是无尽深渊，又是否还有必要将其扯回呢？
今日份傍晚的酒馆是背后之手庆悦的时刻。
“这段时间大家都辛苦了，这两天好好休息休息，今晚是咱们总监请客，虽然他有事不能到场，说了让大家敞开玩不用客气！”
接收到总监的任务，朴慧理作为负责人带着项目组的成员们一起聚会，“等下周我们就可以开始第二阶段了，大家可以趁着休假调整两天。”
虞佳在规定时间内“回到了”K国。
原本金总监也会参加聚会，不过听说临下班时接到一通电话就急匆匆离开了，不过像这种场合，没有大领导在大家倒是更放得开些。
都是经过一段时间奋斗的战友，比起刚进入项目时的陌生感，这一刻似乎都有真诚的热情。除了总有些距离感的人之外。
她从大学时起，不，应该说在中学时就不喜欢这类场合。
热闹和酒桌并非对所有人来说都能和关系平平的人们一起分享，觥筹交错之时总有带着假意的愉快，既然不能和所有人一起高兴，又何必为难自己面带笑容。
然而这又何尝不是生活的一部分，无论自己有多少退路，也要服从当下这出选择中的个中要求。
事物的表现有时显得荒谬，一场充斥着欢声笑语的聚会背后，谁能想到是另一个人未知的前路。虞佳不是第一次参加策划组的聚会，但又的确是，头一次参与并不正向的策划。过去他们完成一个周期的活动，是成就、是舒爽，是真实的努力过后期待着结果的紧张感。
而这回又算什么呢？
如果项目结束了，对虞佳而言，她觉得只会有解脱。
与此同时十分默契的是，她从没听到有一个人提起Jacob，就好像每个人都忘记了他们的目标，他们故事里的主角。
她比较好奇的是朴慧理是否会在今天宣布下个阶段的安排，虽然这似乎不是个适合气氛的话题，这般想着不禁在心里笑叹自己，什么时候她对工作的态度积极到这种地步了，就连聚会时也无法给予美食应有的关注。
“前辈？”
安晓媛侧头看她，似乎是因为把手机来电声调成了震动才没能察觉吗。
虞佳回了神，一边和桌上的同事们表示歉意一边走出了包厢。
“怎么了？”
电话另一端的背景里似乎传来了像是某处大厅中的广播语音，杨冰是在什么地方？
“什么？”
“我正在办托运，事务所那边让我回去，说我合同到期了。”
虞佳停滞着一瞬间的迟疑，“邵循签的那个合同？”
“对。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是人事那边的助理小姑娘发来消息，问她什么情况也说不清楚，这不是就打算回去看看。”
左手不自觉地轻磨着小臂，眉间忍不住缓缓相促，心中那股道不清的惶然或许是对未知不安的预示。这种感觉她并不陌生。
“好，回头再联系。”
她紧接着拨通了另一个号码，
“不忙的话来接我吧。”
“我正好要找你，”李越的电话里同样有些背景音，像是风声，“我已经在路上了。”
“…嗯，杨冰刚才联系我了，等你来了我们再说。”
有些喝高的同事们嚷嚷着不要在气氛高潮时扫兴，接着酒劲儿驳斥不合群的人，男人到了兴头上时嗓门就会大得像是能喊醒一整栋楼的邻居，在社群中没什么经历的人往往这时候心中已生怯意，要一遍遍地寻找能让自己逃脱的理由。
只有底气够足的人从来不会把借着喝醉的无理取闹放在眼里，
“抱歉朴组长，我先离开了。”
她像朴慧理示意后拿着包直接离开了，丝毫不多理会背后牢骚般的不满。
……
李越担心她在那种场合和氛围里会被劝酒，还特意在来的路上买了瓶蜂蜜柚子茶。
虞佳倒还真的没怎么多喝，她一向不主动和同事做表达友好亲近的社交，即便不那么讨人喜欢也至少规避了些许麻烦的行为。那些“酒鬼”更喜欢劝的是需要讨好前辈们的年轻人，好似不灌几壶黄汤就不算加入群体约定俗成的契约。
她预感李越也有事要说，且是除了杨冰情况之外的。
“我之前联络的品牌商，突然断了联系。”
“对方明确回复的？”
“嗯，虽然说得很模糊，但字里行间的信息似乎和翼畟娱乐有关。”
“…我知道了。”
“要查一下吗？”
“不用，你心里也有数不是么。”
“……”
他只是不明白为什么，“他以前也做过类似的事吗？”
虞佳摇了摇头，
“也许…不是他的主意。”
“什么？”
但虞佳也解释不清，她只是有一个推测，邵循在她的事情上从不曾表现过武断霸道的形象，即便她的行为涉及了商业利益，也会直接先找她谈谈。
先斩后奏反倒像是另一个人的风格。
夜色铺盖的天空毫无光点，地上的路灯却伪装成了星辰，又比遥远的星辰更加明亮。只要在有光照的地方就不会迷路，过去独自爬山时她也遵循着这般方式，即便把关闭了信号也不曾丢失自己。
亦或许是某种预兆？事已至此在整件项目中还有什么必须“消耗”Jacob的理由么，虞佳揣度着今夜朴慧理的态度，以及邵循在这个时候暗示她叫停的意义。
杨冰毕竟离这行有些距离，但经验颇丰的李越或许也猜到了些许，她转头看了看，若绳索通向的再也不是无尽深渊，又是否还有必要将其扯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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