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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旧友岑昂(一)

    惨失小金库的时天决定干点活,赚点钱,第二天他背着背包就去了昌隆街。

    今天来得晚了些,街边的铺子已经开得七七八八,游客开始涌动,热闹的氛围就弥漫开来。时天看着来往的人潮,心情也有所好转。

    人烟繁盛的地方总归叫人安心。他加快了脚步,打算开启一天的工作。

    到了自个儿的铺子,时天从兜里掏出钥匙,谁知开了半天,这原本好使的钥匙就是打不开门。

    难道走错铺子了?他抬头看了看蓝色标牌,昌隆街196号,没错啊!

    他又看了眼钥匙,没生锈,没缺块,也没问题啊!

    他又试了一次,这次他蹲下身,细细感受了会儿,钥匙插进锁舌的感觉不对,份外凝涩,可以拧动却开不了门。

    难不成坏了?正当他要打电话叫锁匠时,玻璃门内的布置引起了他的注意。

    时天刚开始支摊时,室内陈设格外简陋,一张三合板拼接的桌子,一把家里淘汰的木椅子并四五把折叠椅,和一张招子,就是他全部家当。折叠椅平时堆在角落,有客时才会用到。后来赚了点钱,添了个实木材质的柜子,用于摆放他那些书和笔记。

    前段时间,因为要调查黄家的事,书和笔记之前就运回了家,只剩了个空荡荡的柜子。

    现在,柜子和那些桌椅都不见了,玻璃门内只剩了个垃圾桶和一些零碎的垃圾。灰尘在阳光下漂浮着,几乎迷了时天的眼。

    这什么情况?他揉了揉眼,再次将脸贴在玻璃门上。

    几乎是在做无用功,这间铺子不大,内在空间一目了然,实在没什么好隐藏的。

    这时候,有双大手搭上了时天的肩膀。

    “卧槽!”聚精会神的时天好险没蹶过去,他恶狠狠地回过头,优美的中国话破口而出。

    后面的街道管理员也吓了一跳,后退两步,警惕地盯着他:“喂!光天化日之下,你想干什么?”

    时天认识这位管理员。当初天津佬带着啥也不懂的时天,就是在他那儿订的铺位。

    他立马换上一副笑脸:“李哥,今天怎么有空过来,可惜我打不开门,不然可以请你进去坐一坐。”

    管理员李元达仔细看了他两眼,终是记起了他:“哦!你是那个......那个年轻后生,当初在我这儿办的手续是吧!瞧我,给忘了。对了,你好不容易租的铺子,怎么又给退了?”

    “退了?”时天觉得奇怪,“我没退啊!”

    “就今天,那天津佬一大早就来管理处。说你不租了,就给退了啊!押金也给了他。”李元达没空理这些琐事,他拿了张通知单就要往玻璃门上贴。

    这怎么行!时天赶紧拦住李哥,他一边用身体挡住门,一边死死抓住李哥的手:“李哥,我没退过租,天津佬无权替我退租!我干得好好的,怎么会不干了呢?这其中有误会。”

    小年轻年纪不大,力气不小,瘦的没点肉的手像钳子似的掐得李元达手疼,他狠甩几下硬是甩脱了时天的手,此时手腕处已经起了红印。

    李元达顿时心头火起,这话就难听了起来:“我不管你们这儿九曲十八拐的,总之当初是天津佬订的合同,我只看章办事。退租合同已经签好了,续租合同也签好了,这间铺子有人租了!你麻溜滚蛋!”

    他晃了晃手中的通知,时天眼尖,看到了上面“刘显”二字。

    李元达一把推开了瘦如竹竿的时天,将续租通知贴在了玻璃门上,气呼呼地走了。

    门上的通知书写得清楚。

    退租、续租通知书

    贵方与我公司就昌隆街196号商铺签订的《房屋租房合同》暂止,且不再与贵方续租

    特通知如下:

    因贵方未搬离租赁商铺。管理方已将物品清理完毕,桌椅等皆放置于物业仓库。有需要的可以于一礼拜内搬走,逾期管理方将自行处理。

    商铺现由刘显先生接手,不日营业。

    特此通知!

    老君山旅游文化有限公司

    时天宛如冷水浇头,一时间不知该做些什么,

    他想起了昨天柴三爷说的话:“你今天拒绝了我,这命师一道能不能再走下去,可全看天意,你要想清楚。”

    啧!看来很可能是柴狗搞的鬼,只是这退租手续怎么会是张大爷去办的呢?

    他不是我爷爷的徒弟吗?就一天时间,怎么就改换天日了呢?

    想到这,时天赶紧给天津佬打电话。

    一开始,张大爷不接电话。

    时天是个牛脾气,一个打不通就打两个,两个打不通就打三个,从白天打到了夕阳初上,一连打了五十三个,电话都发烫了。

    “兔崽子,有完没完!有完没完!”张大爷很是恼火,他本就心虚,根本不想接时天的电话,没想到这家伙能打那么多个。他还不能关机,也不能彻底静音,今天有个大客户要联系他,只能开个震动,这五十三个电话愣是震得他屁股发麻,愧疚硬生生转化为怒火。

    “张大爷,你知道我为什么找你。”本来想质问,真正接通了电话,失望的情绪溢上喉咙。

    此时,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五十三个电话,就是答案。

    天津佬顿时语塞,他张着口,说不出话来,手机里一时无声。

    大概是心底残存点良知,张大爷吞吐着说出了一个人名:“岑昂,你妈知道的。”

    “嘟嘟......”手机里传来挂机的声音,时天的耳朵捕捉到了一个陌生的名字“岑昂”。

    “岑昂”?他可从来没听到过。难道是什么厉害的命师?还是柴三爷的走狗?

    最重要的是,我妈知道?我妈怎么会知道?

    和老爸不同,老妈是完全的局外人,一点命师的手段都不知道。她怎么会知道呢?

    心里的疑问一个接一个,时天的脑子久违地痛起来,太阳穴“突突”地跳起来,开始发烫。这种痛蔓延不断,时缓时急,时轻时重,仿若永远没有尽头。

    要命!怎么回事?这旧疾怎么会突然复发?

    他童年时有一段时间经常头痛,记不清是几岁得的怪病,印象中他总是三不五时跑医院,本就不富裕的家庭被掏空了,险些没米下锅。如此奔波,跑了N市大小医院,就是查不出病因。后来不知怎么的,有一日,他的头痛不药自愈,这么多年再也没复发过。

    今天是中了邪了,居然又开始头痛起来。时天缓缓坐倒在地上,双手抓着头发,手上爬起了青筋。眼睛已全是血丝,太痛苦了,呼吸都变得断续,原本他都要忘了这种痛苦。

    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