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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遍地叛乱的日子

    函谷行人绝,淮南春草生。

    鸟鸣野田间,思忆故园行。

    羁离官远郡,虎豹满西京。

    上怀犬马恋,下有骨肉情。

    自中平元年春,张角黄巾起义后,汉室虚弱的面纱被无情揭开,也正如太史慈当初与刘备所言一致,大汉各地叛乱骤起。

    中平元年(184年)冬,凉州北地郡、安定郡以及金城郡、陇西郡枹罕、河关两股羌人举事叛乱。新安县令边章、凉州从事韩遂加入后,叛军更加强大。朝廷先后派皇甫嵩、张温平叛未果,讨贼大军只有董卓部全身而退。

    中平二年(186年),叛军首领边章病亡,北宫伯玉、李文侯死于内讧,韩遂执掌叛军,占据金城郡以西所有郡县。

    中平四年(187年),凉州刺史耿鄙集结雍凉东部六郡军队攻陇西郡,中发生兵变,耿鄙被杀。变兵在狄道人王国带领下加入叛军,与韩遂合兵。耿鄙下属军司马马腾率本部投韩遂,共推王国为帅。叛军一齐劫掠长安周边地区,震惊朝野。

    中平四年(187年)冬,张温借乌桓突骑三千人讨伐凉州马腾、韩遂等人时,张纯自荐为将,张温拒绝,反而以公孙瓒为将出击。张纯心生不愤,与同郡张举及乌桓丘力居等人叛乱。张纯领军劫略蓟中,杀护乌桓校尉公綦稠、右北平太守刘政、辽东太守阳终等人,聚众至十余万人,屯兵肥如,掠夺幽州、冀州。

    中平五年(188年),黄巾余部再度发动起义。二月,郭泰等于西河白波谷起事,攻略太原郡、河东郡等地。汝南、青徐两地黄巾也在准备复起。

    全国各地的叛乱,使得朝廷捉襟见肘,十常侍张让建议刘宏加大卖官鬻爵力度,以充朝廷开支和军队军资以及宫廷开销,天子刘宏允之。随后,张让等人大肆卖官。三公,两千万钱起,九卿千万钱起,州刺史千万钱起,太守国相500万钱起。在刘宏明码标价的情况下,各地世家纷纷趁机抓住了地方军政大权,汉室掌控力弱化之极。

    中平五年二月,冀州,中山国卢奴城,国相府。

    刘备、孙乾、简雍、牵招等人正在处理政务。

    “大哥!我来向你引荐少年豪杰。”太史慈一脸高兴的向刘备打着招呼。

    “呵呵,四弟,你这又带谁来了啊?”刘备无奈的放下笔。

    自中平二年(186年)迁任中山国相后,刘备就励精图治,将中山国治理的紧紧有条,深得中山王刘稚的欣赏,要不是考虑刘备已经年近30,刘稚说不定会收刘备入中山国族谱。

    孙乾、简雍闻言,也放下手头伙计,看着太史慈和张飞走了进来。

    “嘿嘿!大哥,我推荐的这位英雄就是我之前和你提过的常山赵子龙是也!”太史慈说道。

    “赵子龙?我都听你说八百回了!人在哪?”刘备说,心中也充满期待,根据太史慈说,赵云武艺能和张飞持平,与太史慈自己也能打个上下,只是这赵云还年轻,十四岁上山学艺,至今快三年。

    两年间,太史慈几乎跑遍了常山郡、中山国、河间郡,已经帮刘备搜罗了一批人才,包括刘备少时挚友牵招,吕旷、吕翔两兄弟。

    但太史慈大半时间还是在常山郡真定,赵云上山学艺,太史慈寻踪无果后,就决定每月来一次真定赵家村,不停的与赵云父母、大哥赵风拉家常,要不是太史慈已经成亲娶了武小莲,赵云父母都想把赵家小妹赵雨许配给他了。

    好在天不负有心人,赵云三年学艺大成后,刚好回到家,就见自家大哥赵风与一个威武青年交战,怕大哥有失,赵云持枪就来战。太史慈刚开始还不以为意,两人大战150回合,直到两人都使出百鸟朝凤枪时,才互相傻眼,原来打来打去竟然是师兄弟。自此,赵云直接叫太史慈师兄了。

    “大哥,就在后院校场,我碰到三哥,说我师弟赵云有万夫不当之勇,三哥不信,真打着咧!”太史慈拿起刘备的茶水,一口喝完,“哇,好爽,还是大哥的茶好喝!”

    “你这个花头,快!带我去!希望三弟不要胡闹!唉!”看着太史慈这么抢着喝自己的茶,刘备无奈的摇了摇头。自己这个四弟,这两年没打仗,也没训练军队,只是甩出一本《陆军操练手册》交给二弟后,就成天四处晃悠了,搞得自家弟媳每月向母亲告状。

    刘备、太史慈、孙乾、简雍、牵招赶到校场时候,整个校场热闹非凡,张飞和赵云正在全力厮杀。

    “哈哈!过瘾!小兄弟,能在俺老张手上打一百回的,除了我二哥、四弟外没有谁了!”张飞夸张道。

    “张大哥果然名不虚传,我师兄说的不错!”赵云也不示弱。

    二人你来我往,打的好不热闹。旁边围观的武安国、张郃、徐猛、吕虔、朱灵、以及吕家兄弟,纷纷叫好!整个中山国军,能与张三爷打够100回合的,也就关二爷和太史四爷,武安国和张郃最多只能撑到50回合,吕虔、朱灵、吕旷、吕翔更加不是对手。

    “我说,三哥,你可别趁我不在,占我便宜啊!我可是能和你一直打一天一夜的啊!”太史慈高声说。

    “哈哈!大哥你来啦!小兄弟,不打了,你这兄弟我认了哈!”张飞见刘备等人来了,知道打不成了,也不理太史慈,直接和刘备打招呼。

    “来,来,来!大哥,我来引见!”太史慈走过来,狠狠拍了下赵云肩膀,拉到刘备面前,“大哥,这就是我找了两年的赵云赵子龙,我正儿八经的师弟!”

    “草民赵云,见过国相!”虽然自家师兄一路上说刘备和蔼、平易近人,但毕竟是第一次见这么大的高官,赵云不由得有一点紧张。对于刘备,赵云也是心里佩服的,不光说刘备转战千里击破黄巾的战绩,就说刘备能让中山国百姓富强起来、有饭吃、有衣穿,就足够让赵云打心眼里尊敬。

    “哈哈!欢迎子!”刘备上前拍了拍赵云。

    “云,拜见主公!”太史慈见赵云有点发愣,赶紧踢了一下,赵云醒悟,赶紧半跪下来。

    “好好,有子龙助我,我这是如鱼得水啊!”刘备大笑着扶起赵云。

    “恭喜主公喜得良将!”孙乾、简雍、牵招、张郃等人立即高声祝贺道。

    “哈哈!好,今夜我们大摆筵席,不醉不归!”说着,刘备一手拉着赵云就往前厅走去。众人都微微一笑,知道这是自家主公的拿手好技,拉家常了。在场的各位,除了关羽、张飞、太史慈外,几乎都经历过,而拉完家常后,众人也得到了恰当的安排。

    “子龙啊!虽然你刚来,但我还是要和你明确一下。”在拉完家常后,刘备面色严肃的对着赵云说。

    “主公,请说!”赵云恭敬道。

    “子龙,我想你也听闻我刘备军中都是一视同仁,军功优先、能力优先,能者上、庸者下,所以我不能一来就给你高位。按照我部《军队晋升犒赏规典》,普通士卒的话,新兵入伍三月转为普兵,普兵若有一技之长,可申请成为弓兵、骑兵等特殊兵种。普兵获得三等功2次以上可升伍长,伍长获得二等功二次以上可升什长,以此类推。

    当然有志成为军中将领的话,军候以下将领,只要在面试官也就是我三弟张飞手下撑过10个回合就能任职,军候以上将领的话,最起码要在我三弟撑过20回合以及经过我面试之后才能任职,但也只能从军候做起,以军功晋升。但是子龙,你能和我三弟打的不相上下,而且刚才谈话中,你的各项能力也得到体现,所以我先任命你为我中军校尉,领兵2000,护我左右,你看如此可行?”刘备细心地和赵云解释道。

    “云,敢不从命!自此必然鞍前马后,唯主公是瞻!”这时候,赵云才明白,师兄为何安排自己与张飞打,原来是面试啊!

    “好!等今夜,我在宴会上宣布之后,你就立马上任!”刘备也是大喜,自己又得一员猛将。

    是夜,国相府大厅,刘备账下众人齐聚一堂。

    刘备主位,下手左边关羽、张飞、孙乾、张郃、徐猛、吕虔、朱灵、周仓、杜石,下手右边太史慈、简雍、武安国、牵招、赵云、吕翔、吕旷、裴元绍、杜远。

    刘备到底还是根基不深,武将易得,文臣难求,就算是太史慈跑遍大半个冀州,也没找到几个名士、谋臣,唯一找到的就是审配,刘备也多次上门拜访,但这审配目前还在犹豫是否投靠刺史王芬,也没有拒绝刘备的拉拢,也没明确表示加入,这样已经拉扯半年了。

    “诸位且听我一言!”刘备见众人吃喝差不多,就感觉把正事说了。众人一听刘备要发言,感觉个个坐好。

    “今日晚宴,理由有二:其一是我们大家已经有半年未聚了,大家分散各地,忙于政事军务,我就想找大家聚一聚乐一乐;其二是热烈欢迎子龙加入我们的大家庭,希望大家要接受他熟悉他,想必子龙的本事你们也都看见了,所以,我现在任命子龙为我中军校尉,诸位有何意见吗?”刘备端起酒杯,问大家。

    “哈哈!欢迎子龙,我老武完全没意见,能和张三将军打的不相上下,我想在座的除了关大哥和我妹夫外,就没有人了,哈哈!来,子龙,哥哥我敬你一杯!”武安国打了一个头,瞬间点爆了整个氛围,所有人都拿着酒杯向赵云敬酒,搞得赵云喝的满脸通红,但是众人热情难却,也只好死命陪君子了。

    “呵呵!”刘备见大家正在兴头,也就不再说话了。至半夜,除刘备、关羽、太史慈外众人皆醉。

    “来人,送各位将军回营休息!”刘备满脸无奈,每次大宴都是这样,张飞、武安国最喜欢起哄,每次都让人大醉而归。

    “二弟、四弟,我们回书房相商,三弟就让他回去歇息吧。”刘备本来还想叫上张飞,哪知道这家伙好像半年没喝酒了,捧着坛子就直接灌。当然,也的确是半年没喝了,在刘备和太史慈的双重整治下,张飞爱喝酒的毛病倒是改正了不少,至少不再会喝酒误事。

    三人来到书房,各自找位置坐下。

    “二弟、四弟,从各项情报来看,这大汉天下不稳了。”刘备沉声道。

    “是啊,大哥,我们这些年一直韬光养晦,就是皇甫嵩来招我们去凉州,我们也推辞了。”关羽一脸认同道。

    “我们与这皇甫将军道不同不相为谋,不去也罢。”刘备说。虽然击败冀州黄巾时,皇甫嵩帮自己表过功,但皇甫嵩的冷酷以及对普通平民百姓的不屑一顾让刘备寒心。

    “大哥,二哥,我这边收到消息,黄巾即将复起!”太史慈见刘备脸色不自然,打岔道。

    “从何得知?”刘备疑惑道,这几天主要是凉州和幽州叛乱难制。

    “是的,大哥可曾听我说过管亥?”太史慈问道。

    “就是之前在新乐被你击败的黄巾渠帅管亥?你们之间有联络?”刘备觉得奇怪。

    “嘿嘿,好让大哥得知,这管亥是我故意放跑的,此人有勇有谋,对部下和百姓不错,不像其他黄巾那样四处劫掠。我当年在战场杀了他胞弟,但也与他彻夜谈过,此人主要为了让跟着自己的百姓活下去。这些年来,他与我有过多次联络,对于大哥的治下充满了向往,他如今带着近2万人马在历城附近山上,上月来信说徐和正联络他一起复起,攻打郡县。管亥受我影响以及对大哥你治下的渴望,想转投你。”太史慈解释道。

    “管亥此人我有所听闻,但没有四弟你说的那么细致,既然他想来,就来吧。不过,像四弟你之前说的,整个天下即将大乱,我想中山也不是我等久待之地吧。”刘备想起太史慈之前的分析,越发对太史慈的推测感到震惊,我这四弟真的有惊天地泣鬼神的本事。

    “是啊!大哥,我们现在中山国,无险可守,北靠幽州,战乱肯定会波及这里,要是我们在这里发展,肯定难以站稳脚跟,而且冀州太多世家豪强,也不会太过支持我们的。”关羽也提出自己的想法。

    “嘿嘿,大哥,你是否还有刘焉有书信往来吗?”太史慈想起历史上的刘焉好像就是这个时候开始向刘宏提出州牧制的建议,这也导致大汉中央开始完全失去地方控制的最大原因。

    “半年前有过,他刚刚升任太常,叫我去洛阳聚一聚。”刘备说,“不过,我以事物繁忙拒绝了。”

    “大哥,还记得当年我曾说过,在天下大乱,地方衙门不能制时候,天子会有什么反应?”太史慈神秘一笑。

    “派宗室重臣以守四方,夺取地方世家豪强权力!”刘备和关羽同时惊呼,二人对视一眼,异口同声的说,“四弟,你是不是推算到什么了?”

    “好啦,也不是推算,而是根据情况分析出来的,连续的各地叛乱,在初期咱们的陛下可能没察觉,到过了将近三年,各地叛乱越剿越多、越剿越乱,咱们陛下肯定会知道的,大哥你可不要小看绣衣使者噢。”太史慈说。

    “对,对!当今陛下手中还是有着绣衣使者这样的利器!天下还没有人能瞒过他的!这么说来,刘焉就是你说的这个提议者?”刘备问。

    “也不一定,但肯定是现在在洛阳的几个宗室大臣,那些世家大臣肯定不敢提,一提就会掉脑袋,只有汉室宗亲提议,陛下才会相信和采纳,我们的陛下可不是傻子。”太史慈继续说,“现在洛阳的宗室大臣只有刘焉、刘虞、刘表,刘表还不够格,刘虞忠厚老实不会想出此计,只有刘焉这个老狐狸会这么干!大哥,你与他打了这么多年交道,还不知道他是什么人么?”

    “嘶……当年程志远来攻幽州,刘焉惊慌失措,我正好和二弟、三弟组织1000多义从。刘焉为了拉拢我们,在根本不查我族谱的情况下,直接认我为贤侄,这不是礼贤下士,这是利益使然,他需要人为他守住幽州!我明白了,乱我大汉者,必是刘焉!”刘备终于想明白了。

    “那,既然大哥知道了,我们怎么做?”关羽问。

    “四弟,你怎么看?”刘备问。

    “大哥,还记得我当时说的几个步骤吗?”太史慈说。

    “升位、夺地、养民、通商,中通朝廷,外联地方,广积粮、缓称王!”刘备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出来,太史慈的这段话,就是刘备心中的指向灯。

    “对,大哥现在已经是国相了,与太守只有一线之隔,所以大哥你必须在今年得到太守之位,再选一个可以发展的地方,进行夺地!”太史慈慢慢说道。

    “何地?”刘备、关羽询问道。

    “此处!”太史慈指着舆图上的一个位置。

    “妙!善!”刘备兴奋的拍起案桌,“如何办?”

    “这就看大哥如何与刘焉谈了,以及与卢尚书的师生关系了,甚至,我们还可以花点钱,我可是听说咱们陛下可是明码标价的啊!只要朝中有人肯向陛下举荐大哥为太守,我们再花点钱,绝对是万无一失!”太史慈淡淡的说。

    “好!我们明日启程去洛阳,二弟、三弟你们帮看家,四弟和子龙、朱灵、周仓跟我去!”事关前途,刘备愉快地决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