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忠心
目送张嫣回返坤宁宫，王战静静地站着没动。
一切好似梦幻，但做梦显然解决不了问题。
“嘿！”
王战猛然深呼深吸，嘿然冷笑一声。
“来人，去给朕把后汉书找来。”
王战让小太监去找后汉书，自己开始了在晚膳之前的力量锻炼。
前世的时候王战就是在晚饭前锻炼，练后吃饭。此时五组俯卧撑，总数没有超过一百个，却让王战深切体会到什么叫有心无力，这还是在自己坚强的意志支撑下。
呼吸急促，心跳剧烈，汗出如浆。
这种结果，明显跟这身筋肉骨架不符。
“不清修是真不行啊！”王战心中暗叹。
彼世自己五组卧推，或是五组二百个俯卧撑，额头胸背能摸到湿意，但根本看不到满头满身这么明显的汗珠，哪像现在，肌肉力量还可以，却出这么多汗，明显是内虚。
这种内外不符的状态，令王战想到了彼世用药的健美先生。
在竞技体育商业氛围的挤压之下，杂志上那些极其粗壮的健美先生，为了追求巨大的肌肉围度，为了长久的保持巨大的肌肉围度，许多人都注射类固醇。正常生理、艰苦锻炼、饮食中足够的瘦肉和蛋奶，可以让人肌肉发达、粗壮，但绝对做不到那种“巨大”。而这些巨大的健美先生，当他们长年注射药物、却忽然在某几个月时间很不舒服的时候，在卧推和深蹲训练中依然能轻松推动三百斤的杠铃，但这改变不了什么：他们很快就会死去，尸检解剖的结果是肌肉依然强健，但内脏却已经变成了近似于肉糜的状态。
“呼......”
王战再次确定，清修是对的，自己的内脏当然没有变成那样，但是自己的肾绝对需要休息。
史上皇后张嫣一直没能再有孩子，也不知与此是否有关。
自己的清修、收敛，再配合上力量锻炼，以肌肉的强力运动，向内刺激心肺功能的增强，加速血液流动，循环冲刷所有脏器，逐渐的提升整个身体的机能、提升免疫力，相信一定会好起来。就像彼世有些男的唱花腔女高音一样，随着长久练习，声带就向着女子声带的方向变化，这是后天的“适应性进化”，外在的行为可以影响内在的体质。
王战并不焦虑，王战一直以来信奉的就是“坚持”，是“每天进步一点点”。
彼世的时候，王战坚持每周锻炼五天，每天练一两个动作，比如俯卧撑，比如引体向上。引体向上始终保持在一口气十个以上；坚持每天晚上读书，很多书都是在工地夜班的时候，安排检查完各项工作，在十点之后，每天读一些，一点点坚持读完的。
眼下这具身体终究是凤子龙孙，营养状况还是没问题的，身量骨架都很不错，王战相信一定能恢复正常。眼前的结果，实在是天启自己放纵的有些过，内虚的有些厉害。
晚饭之后，王战看了一小会书就不看了。这个时代晚上看书，太费眼睛，还是得早晨白天看。
习惯了晚上看书却不能看，还真是有点无所事事的感觉。想了想，这么早也睡不着，干脆练拳、练剑，不用力，放慢动作，一遍遍的练过去，让这具身体慢慢地形成肌肉记忆、动作定型。
......
临近夜半，没有任何电子娱乐，与外界失去所有通讯联系，思路也已经静静地梳理了几遍，睡不着的王战来到了乾清宫正殿，在小太监好奇的目光中，王战走上宫殿台基一样的宝座，盯着龙椅。
整个龙椅坐在一个约七寸高、比龙椅大上一圈的紫檀髹金宝台上，必须踩着椅前的脚踏才能坐上去。
龙椅如同一个长方形的箱体，箱体高约一尺五寸，左右足有五尺，阔大的椅面上放着三寸厚的明黄锦缎软垫，箱体的正面是立体生动的二龙戏珠阳雕；椅背正中同样镂雕着二龙戏珠，只不过是在平板上镂雕，纹路平滑许多，构成了靠背；靠背正上方是正向前方的一条金龙，也是龙椅上最大的一条，龙身盘旋于椅背上半部分，龙爪抓握于椅背上方充当横梁的龙身之上，龙首正向前方；靠背两侧五寸范围内则是镂雕的祥云纹路，细密的大小云纹曲折相连，似流云，似波浪；再向外侧则是左右各两根的三寸扶手立柱，两高两矮，立柱上盘绕着同样三寸粗细的金龙，一条条金龙由低到高在立柱顶端彼此相连，巧妙生动地构成了椅背与两侧扶手的上缘。
整个龙椅，除了箱体上二龙戏珠阳雕之间透出天青底色，所有的表面都是髹金工艺，扩大，富丽，威严。
烛火闪烁下，一条条神龙忽明忽暗，光影变幻，如同活了过来，蜿蜒律动着。
看了一会，王战踩着紫檀髹金脚踏坐了上去
双臂展开，双手扶在左右的龙头上，手指捏着、感受着浮凸的龙角、眉眼、感受着上面龙鳞与鬣鬃的细致纹路，扭头看看龙椅后在烛光下闪出暗金光辉的五扇紫檀髹金腾龙宝屏，王战转回头来，就那么静静的坐在那里。
扶在龙头上的双手没有收回，在台下小太监的方向看来，就像一只张开双翼的鹰。
不知多久之后，王战起身走下宝座，走出殿外，遣开所有的宫女太监，坐到了殿外汉白玉台阶上。
身侧的汉白玉平台上，日晷，嘉量，长颈铜鹤，龙首铜龟，还有星光下依然闪着金光的黄铜鎏金江山社稷亭，都静静的矗立在那。
仰望着星空，一挂银河垂落中天，不知其始，不见其终，灿烂得如同七色的烟花，浩大则无以形容。
漫天光华中，努力的分辨出北斗七星、北极星，北极星还是那般星光烁烁，天上的一切似乎并无不同。
然而身旁的一切也是真实无虚，身下坚硬的汉白玉台阶晒了一天，还微微散发着温热，触感无比真实；前方的建极殿殿顶琉璃瓦映射着银河星光，居然有些耀目的感觉；还有远一些已经变成暗红的高大红墙。
深宫重院。
心中一个世界，身外一个世界。
身外的世界映入眼帘，心中的世界则只能投影在心底。心底有思念担心的人，却不知道思念担心的人是如何的担心自己，或者是在怎样的痛哭。
“唉......”
......
翌日，初七。
青天淡淡，云霞金红。
晨曦照进暖阁窗棂，王战日出而起。
看着刚刚从上面起来的龙床，摸摸床上明黄色的锦缎，触感丝滑；用力捏捏那金丝楠木上雕刻出的花纹，感觉到硌手；朱红大柱，菱花窗格，地面光可鉴人的黝黑金砖......看着身周的一切，王战深吸一口气，只能把彼世十分喜欢的一句话拿出来一半，再次告诉自己：纯粹于当下。
随后在四个宫女的侍奉下进行盥洗，初为皇帝的王战十分不习惯：太繁琐了。
先是在一个二尺的金盆里洗手，然后漱口，将漱口水吐在直径一尺的金盆里，再用一个四尺的最大金盆洗脸，最后用一个一尺五寸的金盆再洗一次手。在王战想来，两个盆足够了。
洗完之后是梳头栉发，这更让王战不习惯，头发太长了。
梳头之后对镜正衣冠，朝拜上天，然后就是换上皇帝的便服，准备用膳。
王战没换便服，也没让传膳，而是只穿一件内衫，简单的做了几个振臂扩胸。振动之下，胸肌撕裂般的疼痛让王战找到了进步的感觉，痛并快乐着。
不管要干什么，身体是根本。
将太监宫女遣得远远的，避免打扰到自己，调整呼吸，放松肢体，凝定心念，感受自己的躯体，先站一刻钟的桩。
劈、刺、架、格......
拿起天子剑，再练一刻钟的双手刀法和茅元仪《武备志》中的双手剑法。虽然这剑并不是真正的双手剑，但是练下来还是一身透汗。
跳进事先备好的大澡桶，没用人伺候，自己洗漱一番，神清气爽。再看上半个时辰的《论语》、《后汉书》，肚子里咕咕直叫了方才让小太监传膳。
力量训练没有蛋白质是不行的，王战特意嘱咐早膳要有一个鸡蛋，一两瘦肉。在随侍太监努力隐藏的惊愕目光中一番狼吞虎咽后，饮上一杯淡淡的清茶，王战来到做木匠活的偏殿，凭借着这副身体的肌肉记忆做起了木匠活。
专心的推刨、凿铆、拉锯，用心感受着，身与心做着双向的适应。
还好，手艺未失，仍然是心灵手巧，比彼世自己的动手能力可是强得太多了。
两刻钟后，拎着刨子，王战挥挥手让随侍太监去召魏忠贤来。
小太监去后，王战再一次梳理心里的东西，手上拄着刨子。
在消除威胁、掌控朝政之前，王战是不会在魏忠贤面前扔下木匠活的。饭，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
......
“大伴，朕要白手起家、从无到有练出天下强兵，如此方显朕的本事。”王战手里提着刨子，貌似兴奋地对到来的魏忠贤说道。
“京营勇卫，内官太监，锦衣卫大汉将军，武学学生，国子监学生和民间童生，尤其是明法明算的，嗯，流民力夫也要招，最好是能识字的，不识字也没关系，只要是有志报国的，身体结实的，敦厚不油滑的，朕皆允许其从军。每一拨就限定在一百五十人吧，太多的话，朕一时操练不过来。朕要用严明的军纪、严酷的操练、严格的教导，练出一支能书能写能砍能杀能日行百里，嗯......至少八十里的天下强军。”王战故意说得有些凌乱，故意在意图中加上几句听上去特别浮夸的话，“朕要凭真正的战功封大将军。”
“皇上有励精图治之心，不避寒暑，亲自练兵，老奴感佩不已，老奴必定竭尽全力相助皇上，助皇上强爷胜祖，更胜过当年武宗老爷。”看着意气风发的皇帝，身穿大红蟒袍的魏忠贤神情激动，满口谀词，接着皇帝的话，顺势就提起了武宗。
内心里，听到皇帝为了显出练兵的本事，真的不调动大曌成型的军伍，真要招各色人等，连流民、书生、内官太监这些人也招进来，魏忠贤些微的疑惑也没了，只剩下了窃喜。
听到魏忠贤提起武宗，王战念头微转，立刻就明白了魏忠贤的打算，心中不禁暗笑复暗喜：“真聪明啊！不过聪明的好，若不顺你心意，让阴差变成阳错，可真白瞎了你这份聪明的‘忠心’。”
一切好似梦幻，但做梦显然解决不了问题。
“嘿！”
王战猛然深呼深吸，嘿然冷笑一声。
“来人，去给朕把后汉书找来。”
王战让小太监去找后汉书，自己开始了在晚膳之前的力量锻炼。
前世的时候王战就是在晚饭前锻炼，练后吃饭。此时五组俯卧撑，总数没有超过一百个，却让王战深切体会到什么叫有心无力，这还是在自己坚强的意志支撑下。
呼吸急促，心跳剧烈，汗出如浆。
这种结果，明显跟这身筋肉骨架不符。
“不清修是真不行啊！”王战心中暗叹。
彼世自己五组卧推，或是五组二百个俯卧撑，额头胸背能摸到湿意，但根本看不到满头满身这么明显的汗珠，哪像现在，肌肉力量还可以，却出这么多汗，明显是内虚。
这种内外不符的状态，令王战想到了彼世用药的健美先生。
在竞技体育商业氛围的挤压之下，杂志上那些极其粗壮的健美先生，为了追求巨大的肌肉围度，为了长久的保持巨大的肌肉围度，许多人都注射类固醇。正常生理、艰苦锻炼、饮食中足够的瘦肉和蛋奶，可以让人肌肉发达、粗壮，但绝对做不到那种“巨大”。而这些巨大的健美先生，当他们长年注射药物、却忽然在某几个月时间很不舒服的时候，在卧推和深蹲训练中依然能轻松推动三百斤的杠铃，但这改变不了什么：他们很快就会死去，尸检解剖的结果是肌肉依然强健，但内脏却已经变成了近似于肉糜的状态。
“呼......”
王战再次确定，清修是对的，自己的内脏当然没有变成那样，但是自己的肾绝对需要休息。
史上皇后张嫣一直没能再有孩子，也不知与此是否有关。
自己的清修、收敛，再配合上力量锻炼，以肌肉的强力运动，向内刺激心肺功能的增强，加速血液流动，循环冲刷所有脏器，逐渐的提升整个身体的机能、提升免疫力，相信一定会好起来。就像彼世有些男的唱花腔女高音一样，随着长久练习，声带就向着女子声带的方向变化，这是后天的“适应性进化”，外在的行为可以影响内在的体质。
王战并不焦虑，王战一直以来信奉的就是“坚持”，是“每天进步一点点”。
彼世的时候，王战坚持每周锻炼五天，每天练一两个动作，比如俯卧撑，比如引体向上。引体向上始终保持在一口气十个以上；坚持每天晚上读书，很多书都是在工地夜班的时候，安排检查完各项工作，在十点之后，每天读一些，一点点坚持读完的。
眼下这具身体终究是凤子龙孙，营养状况还是没问题的，身量骨架都很不错，王战相信一定能恢复正常。眼前的结果，实在是天启自己放纵的有些过，内虚的有些厉害。
晚饭之后，王战看了一小会书就不看了。这个时代晚上看书，太费眼睛，还是得早晨白天看。
习惯了晚上看书却不能看，还真是有点无所事事的感觉。想了想，这么早也睡不着，干脆练拳、练剑，不用力，放慢动作，一遍遍的练过去，让这具身体慢慢地形成肌肉记忆、动作定型。
......
临近夜半，没有任何电子娱乐，与外界失去所有通讯联系，思路也已经静静地梳理了几遍，睡不着的王战来到了乾清宫正殿，在小太监好奇的目光中，王战走上宫殿台基一样的宝座，盯着龙椅。
整个龙椅坐在一个约七寸高、比龙椅大上一圈的紫檀髹金宝台上，必须踩着椅前的脚踏才能坐上去。
龙椅如同一个长方形的箱体，箱体高约一尺五寸，左右足有五尺，阔大的椅面上放着三寸厚的明黄锦缎软垫，箱体的正面是立体生动的二龙戏珠阳雕；椅背正中同样镂雕着二龙戏珠，只不过是在平板上镂雕，纹路平滑许多，构成了靠背；靠背正上方是正向前方的一条金龙，也是龙椅上最大的一条，龙身盘旋于椅背上半部分，龙爪抓握于椅背上方充当横梁的龙身之上，龙首正向前方；靠背两侧五寸范围内则是镂雕的祥云纹路，细密的大小云纹曲折相连，似流云，似波浪；再向外侧则是左右各两根的三寸扶手立柱，两高两矮，立柱上盘绕着同样三寸粗细的金龙，一条条金龙由低到高在立柱顶端彼此相连，巧妙生动地构成了椅背与两侧扶手的上缘。
整个龙椅，除了箱体上二龙戏珠阳雕之间透出天青底色，所有的表面都是髹金工艺，扩大，富丽，威严。
烛火闪烁下，一条条神龙忽明忽暗，光影变幻，如同活了过来，蜿蜒律动着。
看了一会，王战踩着紫檀髹金脚踏坐了上去
双臂展开，双手扶在左右的龙头上，手指捏着、感受着浮凸的龙角、眉眼、感受着上面龙鳞与鬣鬃的细致纹路，扭头看看龙椅后在烛光下闪出暗金光辉的五扇紫檀髹金腾龙宝屏，王战转回头来，就那么静静的坐在那里。
扶在龙头上的双手没有收回，在台下小太监的方向看来，就像一只张开双翼的鹰。
不知多久之后，王战起身走下宝座，走出殿外，遣开所有的宫女太监，坐到了殿外汉白玉台阶上。
身侧的汉白玉平台上，日晷，嘉量，长颈铜鹤，龙首铜龟，还有星光下依然闪着金光的黄铜鎏金江山社稷亭，都静静的矗立在那。
仰望着星空，一挂银河垂落中天，不知其始，不见其终，灿烂得如同七色的烟花，浩大则无以形容。
漫天光华中，努力的分辨出北斗七星、北极星，北极星还是那般星光烁烁，天上的一切似乎并无不同。
然而身旁的一切也是真实无虚，身下坚硬的汉白玉台阶晒了一天，还微微散发着温热，触感无比真实；前方的建极殿殿顶琉璃瓦映射着银河星光，居然有些耀目的感觉；还有远一些已经变成暗红的高大红墙。
深宫重院。
心中一个世界，身外一个世界。
身外的世界映入眼帘，心中的世界则只能投影在心底。心底有思念担心的人，却不知道思念担心的人是如何的担心自己，或者是在怎样的痛哭。
“唉......”
......
翌日，初七。
青天淡淡，云霞金红。
晨曦照进暖阁窗棂，王战日出而起。
看着刚刚从上面起来的龙床，摸摸床上明黄色的锦缎，触感丝滑；用力捏捏那金丝楠木上雕刻出的花纹，感觉到硌手；朱红大柱，菱花窗格，地面光可鉴人的黝黑金砖......看着身周的一切，王战深吸一口气，只能把彼世十分喜欢的一句话拿出来一半，再次告诉自己：纯粹于当下。
随后在四个宫女的侍奉下进行盥洗，初为皇帝的王战十分不习惯：太繁琐了。
先是在一个二尺的金盆里洗手，然后漱口，将漱口水吐在直径一尺的金盆里，再用一个四尺的最大金盆洗脸，最后用一个一尺五寸的金盆再洗一次手。在王战想来，两个盆足够了。
洗完之后是梳头栉发，这更让王战不习惯，头发太长了。
梳头之后对镜正衣冠，朝拜上天，然后就是换上皇帝的便服，准备用膳。
王战没换便服，也没让传膳，而是只穿一件内衫，简单的做了几个振臂扩胸。振动之下，胸肌撕裂般的疼痛让王战找到了进步的感觉，痛并快乐着。
不管要干什么，身体是根本。
将太监宫女遣得远远的，避免打扰到自己，调整呼吸，放松肢体，凝定心念，感受自己的躯体，先站一刻钟的桩。
劈、刺、架、格......
拿起天子剑，再练一刻钟的双手刀法和茅元仪《武备志》中的双手剑法。虽然这剑并不是真正的双手剑，但是练下来还是一身透汗。
跳进事先备好的大澡桶，没用人伺候，自己洗漱一番，神清气爽。再看上半个时辰的《论语》、《后汉书》，肚子里咕咕直叫了方才让小太监传膳。
力量训练没有蛋白质是不行的，王战特意嘱咐早膳要有一个鸡蛋，一两瘦肉。在随侍太监努力隐藏的惊愕目光中一番狼吞虎咽后，饮上一杯淡淡的清茶，王战来到做木匠活的偏殿，凭借着这副身体的肌肉记忆做起了木匠活。
专心的推刨、凿铆、拉锯，用心感受着，身与心做着双向的适应。
还好，手艺未失，仍然是心灵手巧，比彼世自己的动手能力可是强得太多了。
两刻钟后，拎着刨子，王战挥挥手让随侍太监去召魏忠贤来。
小太监去后，王战再一次梳理心里的东西，手上拄着刨子。
在消除威胁、掌控朝政之前，王战是不会在魏忠贤面前扔下木匠活的。饭，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
......
“大伴，朕要白手起家、从无到有练出天下强兵，如此方显朕的本事。”王战手里提着刨子，貌似兴奋地对到来的魏忠贤说道。
“京营勇卫，内官太监，锦衣卫大汉将军，武学学生，国子监学生和民间童生，尤其是明法明算的，嗯，流民力夫也要招，最好是能识字的，不识字也没关系，只要是有志报国的，身体结实的，敦厚不油滑的，朕皆允许其从军。每一拨就限定在一百五十人吧，太多的话，朕一时操练不过来。朕要用严明的军纪、严酷的操练、严格的教导，练出一支能书能写能砍能杀能日行百里，嗯......至少八十里的天下强军。”王战故意说得有些凌乱，故意在意图中加上几句听上去特别浮夸的话，“朕要凭真正的战功封大将军。”
“皇上有励精图治之心，不避寒暑，亲自练兵，老奴感佩不已，老奴必定竭尽全力相助皇上，助皇上强爷胜祖，更胜过当年武宗老爷。”看着意气风发的皇帝，身穿大红蟒袍的魏忠贤神情激动，满口谀词，接着皇帝的话，顺势就提起了武宗。
内心里，听到皇帝为了显出练兵的本事，真的不调动大曌成型的军伍，真要招各色人等，连流民、书生、内官太监这些人也招进来，魏忠贤些微的疑惑也没了，只剩下了窃喜。
听到魏忠贤提起武宗，王战念头微转，立刻就明白了魏忠贤的打算，心中不禁暗笑复暗喜：“真聪明啊！不过聪明的好，若不顺你心意，让阴差变成阳错，可真白瞎了你这份聪明的‘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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