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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ct.7.乘危楼(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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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旷的外环街道上空无一人,似乎因为是待重建的街区,四下黑洞洞的高楼没有一处点着光亮。

    唯有沿边暗黄的路灯,因为轰隆震响而时不时地像是在眨着眼,一闪一闪。

    顺前路飞奔,“花魁”带着我拼命的想要甩掉身后的黑兜衣男人。

    这样的场景,似乎之前也发生过。

    然而,除了与当时的夕阳下不同外,追击我们的对象,也远不是“禁视闻言”的乌合之众所能比较的。

    原本在“花魁”风舞飞花的干扰之下,好不容易拉开的一大段距离,转眼就要被黑兜衣男人追上。

    接连不断的铁杵作为黑兜衣男人的垫脚石,他像是魔法师一样的踩着铁杵向着这边不断靠近。

    “你们该不会以为单凭老鼠一样落跑就能逃掉吧?”

    再一次回头,黑兜衣的男人已经与我面对面,近在咫尺。

    同一时刻,“花魁”也马上做出反应,原本全力前驱的她忽然侧身点起脚尖,带着我侧面飞移,从黑兜衣男人原本的行进方向上偏离了出来。

    “跑不动了?那就别跑了。”

    黑兜衣的男人原地刹住了速度,从矗立的铁杵顶端落下,然后举起黑色球影。

    ““炼钢·ironwall”。”

    很显然,一路的直线逃窜是没有办法从他的手中逃脱的。

    再加上漫天铁杵盖顶而来,黑兜衣男人如法炮制的铁墙又将从天而降。

    “这么漫无目的地跑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啊!”

    我望着“花魁”微皱的绣眉,她的想法似乎与我不谋而合。

    几乎是同时,我和花魁朝着路边的一幢废弃的商场大楼内跑去。

    没错,以大楼作为掩体,至少可以避免铁杵形成的高墙围困。

    大楼之外,数条以我和“花魁”为目标的铁杵齐声轰向大楼的楼身,不但震得楼内尘灰齐下,还将原本我们来时的一楼入口全数封死。

    本就只依赖着外面夜光照明才能看清的大楼内部,成了无光的黑暗场所。

    看不清周遭的环境的情况下,我只能跟着“花魁”小心翼翼地摸索着前进。

    似乎是上了一段台阶,“花魁”让我躲在一个“角落”下后,轻声细语地对我说道:

    “嘘,躲在这。”

    “你想做什么?”

    在“花魁”起身离开之前,我拉住了她的衣袖。

    “暂时引开他,等我离开了,你也就安全了。”

    “你去引开他?可是......”

    “在这里,我有的是办法。而且我也不是第一次应付这样的家伙了。”

    “花魁”说完轻轻推去我的手。

    我还想再挽留她,然而转瞬间,手中只剩下一瓣蝉翼般轻薄的花叶。

    正当我想要从角落里站起来,再叫住“花魁”时,忽然巨声崩响从大楼被封死的入口处传来。

    是黑兜衣的男人。

    他在大楼一层的楼壁上,洞穿出一个巨大的缺口,由外重新投射进来的路灯照明与水泥的灰烟混搅在一起,作为他登场的前光。

    借着微弱的亮光,我重新看清楚了大楼一层室内的陈设。

    此时我的位置,是位于一楼侧上方的隔间中,从这个角落,我可以清楚地俯瞰到下方一楼发生的一切。

    “出来吧,我已经在这栋废楼周围确认过了,除了我身后,没有别的出口。如果想要活命的话,束手就擒,我倒也不是不能考虑一下。”

    黑兜帽下传来低沉的威慑声,男人踏着碎裂的砖块从缺口处走入楼内。

    然而我和那男人一样,四处张望,也没能发现“花魁”的身影。

    是躲在别处了吗?还是说在楼上?我不得而知。

    正当男人又往前踏入一步,他的周围忽然浓烟四起。

    “四......四位『花魁』”?

    我使劲揉了揉眼眶确定没有看花眼,在男人身前,出现了一模一样的四名花魁。

    四位“花魁”动作一致,是让人根本无从分辨的“分身术”。

    “又是这些可笑障眼法?”

    黑兜帽的男人冷笑着抬起手,这一回,影球没有如期出现,作为替代的是他紧握着的拳头。

    “你的意能力,不止在“余恩者”之中,就算放眼整个龙澳的王族圈内,都是十分特别的能力,假以时日,你一定会成为出色的精神系意能力的使用者。但是,在和真实一样冰冷的钢铁面前,你的“意能力”软弱无力!”

    仔细看去,从那跃动着流光的拳臂表面上,才能看出,先前影球上带有的暗涌,此时完全附着在男人的拳臂上。

    就连躲藏在角落的我,都不禁在心底里高呼“危险”。

    带着涌动暗影的一拳,震击地面,产生的波动,似乎摇撼了整栋大楼。

    产生的地波,所及之处,全部黯然失彩,变成了死灰的色调。

    ““炼钢·铁质化”。”

    黑兜帽男人念出的和刚才一样,是与“炼钢”相关的意能力唱名。

    就如同意能力的名字一样,随着刺耳的铁质扭曲声传来,捶地波动范围内的一切都变成了钢铁。

    同时,分身出现的其中三个“花魁”的模样,在铁质化的强大冲击面前瞬间被击溃了外形,只剩余花朵状的铁片,徒然抖落。

    真正的“花魁”,则被冲击波震飞到了另一边的墙面上,接连着空货架七零八落倒塌的声响。

    “哼,结束了。”

    黑兜帽的男人不给任何一丝喘息的机会,箭步追击入倒塌的货架堆内,伸手把里面的“花魁”抓出。

    被扼住脖颈的“花魁”无法发出声音,更没有力气从黑兜帽男人的铁腕中挣脱。

    “还宁死保持着这幅模样吗?如果还有多的意能,与其维持着这种毫无作用的化形术,不如用尽所有的意能像上次一样全力制造幻境的陷阱逃跑,那样或许你还有一丝机会。”

    或许是我的错觉,黑兜帽的男人在说这番话的时候带有些许惋惜的意味。

    然而绝对能够肯定的是,他手臂上暴起的青筋摆明了是要掐至“花魁”于死地。

    我极力想要行动起来,想要冲到黑兜帽男人的身边去阻止他。尽管我拼尽一切地想要冲破身体上的桎梏,可是困扰全身的麻痹这时候仍然不允许我做出过分超格的动作。

    “有什么办法......必须马上行动起来!”

    眼看着“花魁”就要死去,我却无能为力。

    “永别了,这对活在龙澳的“余恩者”来说,也算是一种解脱。”

    黑兜帽男人对“花魁”做出了最后的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