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ct.7.乘危楼（7）
*
奇妙的虚幻花藤延伸到我的脚边，但我根本没有任何感觉。
我的心绪，此刻全放在琴凉月的身上。
而似乎也是因为这个理由，那些雪花雕影一般的幻化花藤即将触碰到我时，就如同被吹熄灭的火点，消散于无形。
“为......为什么？！”
琴凉月脸上的惊讶，一如之前我从花魁怀中离开时，她眼神中含带着的不解。
“为什么会......唯独对你......没有效果？”
“没有效果？”
我没明白琴凉月的意思，但是随即，对作为目标的琴凉月再了解不过的斯戴奥，也发出了同样的疑问。
“怎么可能？对我都会产生一定影响的“认知干涉”，为什么会对你毫无效果？”
““认知干涉”？那是......”
我随即明白过来那是刚刚、以及先前见到化身“花魁”的琴凉月、还有最初遇见琴凉月时，她所施展的意能力。
我同样以讶异的目光看向墙边的少女。
“原本还想看看在她的“认知干涉”下，你做出了事后让自己后悔的举动会是一副怎么样的表情，但现在看来，就算是精神领域中强如此类的意能力，都没有对你造成影响。为什么那位女士会对你产生兴趣，我现在稍稍有些理解了。或许，你的潜力远远不止于此......”
“女士？”
疑问号刚刚打上心头，这一回斯戴奥便没有任何征兆地，直接向我出手。
铁拳还未突进到我面前，巨大的风压就已经逼得我喘不过气。
“咿！！！”
随呼啸拳风激起的气浪把我掀翻在地，我的背脊激烈的撞击到了坑洼崎岖的地面。
剧烈的麻痹感疾走窜过全身上下，视觉中的画面明灭闪烁。
手脚难堪地痉挛不止。
彻底感觉到自己命悬一线的我，紧皱着眉头，死死阻止想要阖上的眼帘。
贴近地面一侧的耳朵，能透过地面听到斯戴奥的脚步声直传入骨。
完蛋了......虽然这样想，但是意识游离于边缘的躯壳，无济于事。
胸腔和腹腔在剧烈起伏着，被压抑了许久的恐惧感在我的身体里火山似的爆发。
就算紧咬牙关，也无法阻止自己颤抖的神经与恍惚不定的瞳孔，求生无力的泪水不争气地干流。
我......我还是想要活下去。
他太可怕了。
浑身脱力，难熬的痛苦已经将我压垮，连拿起“幸运之尾”再次战斗的想法也烟消云散。
但是，这些都比不上......
害怕。
“想要活下去。”
极其强烈的愿望与对眼前状况无能为力的软弱产生了强烈的对比。
恐惧感掠夺了我的意识。
这样的折磨，让我情愿闭上双眼。如果就这样失去知觉死去，或许正好可以一了百了。
“即使对方比自己强大，也要拿起武器捍卫自己的生命”
可是在绝对的压倒性实力面前，这句教诲对我而言就仅仅是美好的幻想。
果然还是因为我太过于弱小了。
——我已经不行了。
意识渐渐模糊，恐惧感，压抑感，不甘感......种种负面情绪像是雾中迷影一样的远去。我感觉自己就快脱离现实。
“呼......”
放弃的我，从口中吐出最后深吸的那一口气。
“......”
“......”
“？”
脚步声停止了。
走到我面前的斯戴奥没有继续行动。
疑惑重新将我唤醒。
斯戴奥还想干什么？不是为了给我痛快的一击吗？还是说他也和banker一样喜欢享受别人濒临死亡却无力挣扎的模样？
我带着扭曲的表情，趴在地上，将就着抬起头。
然后看到斯戴奥那像是蔑视垃圾的眼神。
“应该不止于此吧？”
接着说出像是对我怀有某种期待的想法，转身。
“既然这样——”
“别！”
我失声喊出来，我也不知道我是如何发出声音的，等我反应过来时，自己的双脚已经毫无自知地再次支撑起了摇晃的身体。
斯戴奥得意地笑了笑，没有理会我，面向琴凉月。
“我说过了，我的目标一开始就与那少年无关。所以正如你希望的，我可以放过他。”
“——那条件呢？”
“条件？你当然知道。”
斯戴奥带着笑意的眼神，朝着我这边稍稍瞟过一瞬。
琴凉月沉思片刻，很果断地点头。
“你不过就是想要杀了我而已，可以，动手吧。”
“你不会再逃吗？”
“不会。”
“好！”
斯戴奥钢化身躯影响了手臂，一把钢刀直接从他的腕部化生成形。
“那祝你来生能找到自己的幸福。”
琴凉月闻声，在闭上她的那双美丽眼睛之前，朝着我送来最后一个微笑。
——我是第一次看到她微笑，也是第一次看到那样的微笑。
明明是致以我后日的祝福，但是却表达着初见即永别的不舍。
我看到了，随着她闭上眼睛而从脸颊滴下的泪光。
然而斯戴奥却视之如若无物，高举起从手腕中化形伸出的、和他内心一样冰冷的钢刀。
手起，只需要刀落，锐利的刃尖就会刎过琴凉月的脖颈——
“不要！！！”
斯戴奥背对着我，那挥刀前的动作仿佛定格于此刻。
我的时间停止流逝。
就像此前所看到的光景。
少女在我的眼前，生命受到威胁。
就像最初遇见她时的场景。
第一次时是这样，第二次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
那么，结果也是一样吗？
这回没有真嗣前辈帮忙，也没有“燃薪釜”的红王解除危机。
能依靠的只有我自己。
如果想救她的话。
——怦、怦，我重新听到了自己体内心脏跳动的声音。
贸贸然地闯进“禁视闻言”黑马甲们的包围圈中，我什么都没能做到，是她带着我逃跑；
在林岸里，则是我带她从陆枭的追猎中逃出深山；
如果每次都能再进步一点点——
至少让我再努力一回......
——脉搏又开始有力地鼓动。
我想要改变这个结果。
至少，为了能让她活下去......
“！”
脑浆像是被点燃的汽油般在头颅里沸腾起来，成为为身体提供无穷动力的内燃机。
直到刚才还捆绑着我的恐惧与无助，被一扫而空。
如果说，因为弱小，我没有活下去的机会，那么在心底里我只能对无能的自己嘲笑一声活该。
但是，因为我的弱小，而让眼前的少女受到威胁，这样的软弱绝对不能饶恕。
对强敌对抗、甚至是为此付出生命的觉悟，我不是早就做好了吗？
那为什么会沦落到倒地不起就想要放弃的窘境？
我不是还没被杀死吗？
“幸运之尾”不是还握在我的手中吗？
难道要等到自己活着看到她被杀害的地步吗？
要做的事情极其简单。
即使对方比自己强大，也要拿起武器捍卫自己想要保护的人。
——“幸运之尾”透过我的掌心，前所未有的灼热点燃了全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
脚步狠狠地踏在地上，重整旗鼓。
意识深处，无比洪亮的声音狮吼般咆哮——
“Rising-up！！！”
——我要救她！
所以，不能再倒下。
所以，要比刚才强一些。
所以，要比先前更快一些。
架起手中的“幸运之尾”，忘我的刺步昂扬前冲。
斯戴奥睁大眼睛看着再次迸发了斗志的我，仿佛他就是在等待着此刻，露出了像是期待得到回应后的满意笑容。
就像是对可敬的对手致以问候般的，原本要割向琴凉月喉咙的臂刃，刀尖对着我。
“就该这样！你远不止于此！”
他狂喜一般高呼着，正是我也想对自己说的话。
——我并不能止步于此，我要变得更强......我会变得更强！
不再仅仅是为了我自己能“活下去”的机会。
因为这一刻，我不再只是为了自己而战。
奇妙的虚幻花藤延伸到我的脚边，但我根本没有任何感觉。
我的心绪，此刻全放在琴凉月的身上。
而似乎也是因为这个理由，那些雪花雕影一般的幻化花藤即将触碰到我时，就如同被吹熄灭的火点，消散于无形。
“为......为什么？！”
琴凉月脸上的惊讶，一如之前我从花魁怀中离开时，她眼神中含带着的不解。
“为什么会......唯独对你......没有效果？”
“没有效果？”
我没明白琴凉月的意思，但是随即，对作为目标的琴凉月再了解不过的斯戴奥，也发出了同样的疑问。
“怎么可能？对我都会产生一定影响的“认知干涉”，为什么会对你毫无效果？”
““认知干涉”？那是......”
我随即明白过来那是刚刚、以及先前见到化身“花魁”的琴凉月、还有最初遇见琴凉月时，她所施展的意能力。
我同样以讶异的目光看向墙边的少女。
“原本还想看看在她的“认知干涉”下，你做出了事后让自己后悔的举动会是一副怎么样的表情，但现在看来，就算是精神领域中强如此类的意能力，都没有对你造成影响。为什么那位女士会对你产生兴趣，我现在稍稍有些理解了。或许，你的潜力远远不止于此......”
“女士？”
疑问号刚刚打上心头，这一回斯戴奥便没有任何征兆地，直接向我出手。
铁拳还未突进到我面前，巨大的风压就已经逼得我喘不过气。
“咿！！！”
随呼啸拳风激起的气浪把我掀翻在地，我的背脊激烈的撞击到了坑洼崎岖的地面。
剧烈的麻痹感疾走窜过全身上下，视觉中的画面明灭闪烁。
手脚难堪地痉挛不止。
彻底感觉到自己命悬一线的我，紧皱着眉头，死死阻止想要阖上的眼帘。
贴近地面一侧的耳朵，能透过地面听到斯戴奥的脚步声直传入骨。
完蛋了......虽然这样想，但是意识游离于边缘的躯壳，无济于事。
胸腔和腹腔在剧烈起伏着，被压抑了许久的恐惧感在我的身体里火山似的爆发。
就算紧咬牙关，也无法阻止自己颤抖的神经与恍惚不定的瞳孔，求生无力的泪水不争气地干流。
我......我还是想要活下去。
他太可怕了。
浑身脱力，难熬的痛苦已经将我压垮，连拿起“幸运之尾”再次战斗的想法也烟消云散。
但是，这些都比不上......
害怕。
“想要活下去。”
极其强烈的愿望与对眼前状况无能为力的软弱产生了强烈的对比。
恐惧感掠夺了我的意识。
这样的折磨，让我情愿闭上双眼。如果就这样失去知觉死去，或许正好可以一了百了。
“即使对方比自己强大，也要拿起武器捍卫自己的生命”
可是在绝对的压倒性实力面前，这句教诲对我而言就仅仅是美好的幻想。
果然还是因为我太过于弱小了。
——我已经不行了。
意识渐渐模糊，恐惧感，压抑感，不甘感......种种负面情绪像是雾中迷影一样的远去。我感觉自己就快脱离现实。
“呼......”
放弃的我，从口中吐出最后深吸的那一口气。
“......”
“......”
“？”
脚步声停止了。
走到我面前的斯戴奥没有继续行动。
疑惑重新将我唤醒。
斯戴奥还想干什么？不是为了给我痛快的一击吗？还是说他也和banker一样喜欢享受别人濒临死亡却无力挣扎的模样？
我带着扭曲的表情，趴在地上，将就着抬起头。
然后看到斯戴奥那像是蔑视垃圾的眼神。
“应该不止于此吧？”
接着说出像是对我怀有某种期待的想法，转身。
“既然这样——”
“别！”
我失声喊出来，我也不知道我是如何发出声音的，等我反应过来时，自己的双脚已经毫无自知地再次支撑起了摇晃的身体。
斯戴奥得意地笑了笑，没有理会我，面向琴凉月。
“我说过了，我的目标一开始就与那少年无关。所以正如你希望的，我可以放过他。”
“——那条件呢？”
“条件？你当然知道。”
斯戴奥带着笑意的眼神，朝着我这边稍稍瞟过一瞬。
琴凉月沉思片刻，很果断地点头。
“你不过就是想要杀了我而已，可以，动手吧。”
“你不会再逃吗？”
“不会。”
“好！”
斯戴奥钢化身躯影响了手臂，一把钢刀直接从他的腕部化生成形。
“那祝你来生能找到自己的幸福。”
琴凉月闻声，在闭上她的那双美丽眼睛之前，朝着我送来最后一个微笑。
——我是第一次看到她微笑，也是第一次看到那样的微笑。
明明是致以我后日的祝福，但是却表达着初见即永别的不舍。
我看到了，随着她闭上眼睛而从脸颊滴下的泪光。
然而斯戴奥却视之如若无物，高举起从手腕中化形伸出的、和他内心一样冰冷的钢刀。
手起，只需要刀落，锐利的刃尖就会刎过琴凉月的脖颈——
“不要！！！”
斯戴奥背对着我，那挥刀前的动作仿佛定格于此刻。
我的时间停止流逝。
就像此前所看到的光景。
少女在我的眼前，生命受到威胁。
就像最初遇见她时的场景。
第一次时是这样，第二次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
那么，结果也是一样吗？
这回没有真嗣前辈帮忙，也没有“燃薪釜”的红王解除危机。
能依靠的只有我自己。
如果想救她的话。
——怦、怦，我重新听到了自己体内心脏跳动的声音。
贸贸然地闯进“禁视闻言”黑马甲们的包围圈中，我什么都没能做到，是她带着我逃跑；
在林岸里，则是我带她从陆枭的追猎中逃出深山；
如果每次都能再进步一点点——
至少让我再努力一回......
——脉搏又开始有力地鼓动。
我想要改变这个结果。
至少，为了能让她活下去......
“！”
脑浆像是被点燃的汽油般在头颅里沸腾起来，成为为身体提供无穷动力的内燃机。
直到刚才还捆绑着我的恐惧与无助，被一扫而空。
如果说，因为弱小，我没有活下去的机会，那么在心底里我只能对无能的自己嘲笑一声活该。
但是，因为我的弱小，而让眼前的少女受到威胁，这样的软弱绝对不能饶恕。
对强敌对抗、甚至是为此付出生命的觉悟，我不是早就做好了吗？
那为什么会沦落到倒地不起就想要放弃的窘境？
我不是还没被杀死吗？
“幸运之尾”不是还握在我的手中吗？
难道要等到自己活着看到她被杀害的地步吗？
要做的事情极其简单。
即使对方比自己强大，也要拿起武器捍卫自己想要保护的人。
——“幸运之尾”透过我的掌心，前所未有的灼热点燃了全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
脚步狠狠地踏在地上，重整旗鼓。
意识深处，无比洪亮的声音狮吼般咆哮——
“Rising-up！！！”
——我要救她！
所以，不能再倒下。
所以，要比刚才强一些。
所以，要比先前更快一些。
架起手中的“幸运之尾”，忘我的刺步昂扬前冲。
斯戴奥睁大眼睛看着再次迸发了斗志的我，仿佛他就是在等待着此刻，露出了像是期待得到回应后的满意笑容。
就像是对可敬的对手致以问候般的，原本要割向琴凉月喉咙的臂刃，刀尖对着我。
“就该这样！你远不止于此！”
他狂喜一般高呼着，正是我也想对自己说的话。
——我并不能止步于此，我要变得更强......我会变得更强！
不再仅仅是为了我自己能“活下去”的机会。
因为这一刻，我不再只是为了自己而战。
转码声明：以上内容基于搜索引擎转码技术对网站内容进行转码阅读，自身不保存任何数据，请您支持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