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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正文)第十一章:乌鸦的首领

    陈坤艮的队伍前往老头坟的第二天,格来大叔和邻村带着5岁小孙子丹巴的帕卓老头子一起骑着三轮车前往熟人家做客。

    走之前给麻雀吃了一片退烧药还告诉她要好好照顾好自己,别乱动,下楼喂了草棚里的几头耗牛,就跟早早等候在村头的爷俩二人骑着三轮车出发了。

    这片都是山路,所以车行驶得让人忐忑不安,小孙子有点害怕,于是紧紧抓住帕卓老头那缝缝又补补的藏服。帕卓微微笑,抚摸了几下孙子那乖巧而又圆润的脑袋,告诉他这跟骑在耗牛背上一样好玩,小孙子顿时也不再害怕,爷俩相互看着对方,关系特别好。格来大叔回头看了一眼,看见这番场景,不禁想起了麻雀小时候和他的点点滴滴,但麻雀如今这番折腾,让他莫名的失落。

    三路车绕过三路弯儿,总算到了大熟人家,只见外墙厚实,风格古朴粗犷的碉房被一圈低矮的石头墙围住。

    格来停好三轮车,走到一道满是雕刻品的红色大门前,食指一弯勾敲了敲门,随后打开门的是一位身穿长袖袍,头戴珠冠的中年妇女,一见面就热情的不得了,马上招呼客人。跟在后面的帕卓抓住小孙子的腰部渡过门槛,小孙子天性顽皮,爱惹事,怕小孙子坏了人家的风水。

    传说踩门槛是会坏自家的风水,冲撞了家神。

    雪罴村的人起来后慢慢地喝喝酥油茶,吃吃糌粑,然后都各忙各的了,谁也没注意麻雀的病情。因为这大概就是人的本性吧,怎么能跟一个怪人相处呢。

    麻雀躺在床上,盖着厚厚的被窝,高烧依然不褪去,脸红的像包公,跟蒸熟了似的,不停地在冒汗,神情慌乱不已。脖子上早已青筋遍布,手在被单上乱抓着,甚至有些地方已经被撕下,麻雀咬着牙,忍着痛苦,心中犹如一只虫子在啃食肺部一般。

    终于,麻雀忍不住了,尖叫一声,锤碎了旁边的印着花瓣的玻璃窗户,手上被玻璃碎渣扎得像个马蜂窝,大量的血流出,流到床上、身上,墙壁上......一双刺红的眼睛和灰黑的脸部看起来十分吓人,她大阵势甩开被子,走在地上一步一个血脚印,然后像是在寻找什么,到处乱翻橱柜,闹的动静非常大,村里的男女老少都吓坏了,连忙大叫她是个死怪物,侥幸被捡回来的死怪物。

    麻雀用手一劈,铁锁断成了两半,一扯开里面放着把银闪闪的藏刀,用刀背的反光看了看自己那完完全全变成鬼的模样咄咄逼人地说道:“从现在开始,这幅身躯就是我的了,你已经死了。”

    说完,从碎裂的窗户上跳了下去,这下真的把那些村民吓得半死,全部慌乱逃窜,连自家门都不认了,看那个近进哪个,只要保了命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呜哇~呜哇~”

    最要命的是,在麻雀面前有个半岁大的婴儿坐在地上猛哭起来,麻雀就像一位日本军官一样残忍地把刀刺进婴儿的肚子内,抬起来一把吞进口里,这根本不是一个正常人能做到的,那位孩子的母亲在一间屋子里靠门缝看见了这一幕,下一秒口吐白沫抽搐而死。

    唯有一个叫多吉的年轻壮汉,顶着猎枪瞄准麻雀的头开了一枪,“砰”的一声响,震耳欲聋。麻雀的头中央出现一个血孔,倒在地上似乎是死去了,众人还是不敢出去,却壮汉拿着枪挺着身子走到麻雀身前,用枪尾狠狠地打了打麻雀的胸部,吐了口痰就喊村民出来的一瞬间,眼睛瞪得大大的,肚子被刀刺穿,低下头一看,已经在血泊之中。

    村民这下更慌了,这家伙现在就像僵尸一般的躯壳,百般不折。

    “熊胆在何处!”

    天势速变,早上的晴天早已被上天执笔化为灰烬,变得阴沉沉的,甚至天打雷劈,怒愤大雨,村子里的人除了格来大叔其他人都被杀害,村民饲养在草棚的耗牛被他吃的渣骨不剩和种植的果树上不再有果子,连根茎也被连根拔起。

    她却不走,回到了以往的碉房了,估计在等格来回来。

    傍晚,不是格来驾驶的三轮车,而是帕卓老爷子。格来坐在后排,手中拿着一瓶酒灌着,早都喝醉了,哪还有精力开车,要是出什么意外,三个人都得掉下山沟去,摔得粉身碎骨。

    “格来,到嘞,到嘞,要不我把你送回去吧,你这样子走在半路摔倒了怎么办啊,你这也大把年纪了,摔在地上不好办啊。”帕卓老爷子走下来对醉醺醺的格来说道。

    “你这糟老头子,滚一边......一边去,老子......能......自己回去,还有你这憨逼孙子,我都想一巴掌打过去。”格来边说着胡话边灌着酒,眼神有些傻气。

    帕卓无奈地摇了摇头,于是把小孙子抱了下来,一把拉下格来,这老骨头也折腾不起,按了两下,腰闪了。

    “丹巴,你就在这儿等着,我把格来大叔送回家就带你回家,别乱跑啊。”

    帕卓搀着格来来到他家前,一只手推开门,一只手扶着格来进去,里面黑黢黢的,平常到了晚上都是格来点着煤油灯走动的,没有其他照明工具。于是帕卓摸着黑走到二楼,随便选了个房间走了进去。

    “呃!”

    帕卓被藏刀刺穿喉咙,摸着脖子使劲喊声,怎么也喊不出来。霎时一只脚踩在他脸上,一踏脸严重凹进去,踩得变了形,鼻子里流出赤红的鲜血,看着一个黑影拖着喝醉的格来到最里面的房间,没过几秒就死去了。

    “那帮人去了哪里?”麻雀抓着格来的衣领吼道。

    “禁区呢,哼哼,禁区捕熊去了,熊胆,熊胆。”

    格来到死的尽头还在往肚子里灌着酒,笑嘻嘻地回答问题。

    “感谢你的回答。”

    格来被刺刀刺穿头部,一击毙命。酒瓶子里的剩余少酒随着瓶子滚的轨迹,沿路洒出,最后瓶子滚到那个装满麻雀和父亲格来的童年回忆照片的柜子旁。

    天上的云层渐渐散去,月亮的真面目露出,月光透过窗户照到屋内,显出麻雀的真面目,金色佛像的脸躯、盘乱不堪的头发、带血的半边藏袍、打着赤脚,握着渗血的藏刀面对着月光,突然窗外飞来大量乌鸦,凄惨地叫着,它们的目的不仅是来啃食尸体,而且也是来参见它们的首领。

    乌鸦们的首领就此诞生,露出了她最本质的特征---让人恐惧、战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