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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正文)第十二章:骇洞

    师姐倒在地上,右手的手背上被石锥扎出一个大洞,里面冒着滚烫的热气和浓水血液,看起来比之前的那次的情况更加恶劣,于是为了图个轻松叫疯罗马去打理打理师姐,反正他是一条只对师姐忠心耿耿的“狼狗”。

    随后我从背包里拿出一罐鱼罐头出来边走边吃起来。不过,背包的补给所剩无几,最多够我们仨撑四天,再不找到熊胆都得饿死在这。

    我举着火把上到佛台上,看着这具跟师姐一模一样的尸体,火光反射在尸体的脸上却不是橙黄色的,而是紫色的,脸上似乎出现了一个诡异得无法形容的表情,我顿时感到了一股来自幽冥世界的可怕力量,那种对死亡的恐怖感觉穿透了人心,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肺置于坚冰之上,全身颤栗欲死。

    这尸体在下葬前被用过某种千年不腐的药物或者技法。在古埃及那边,国王的尸体被注入珍贵的香脂油,来防止腐烂,让尸体处于木乃伊状态以便永远保存。

    霎时,尸体身上发出刺耳的滋滋声,竟然是全身长出了细细而又灰白的毛,跟个白猿一样。这些毛可以说是一种霉菌,有的尸体长白毛,有的尸体长黑毛,长白色的毛的尸体俗称“白凶”。

    在东陵大盗案发生后。当时的军阀孙殿英借着国内局势混乱,率部下盗取了清东陵中的慈禧墓和乾隆墓。在盗取慈禧的陵墓时,贪婪的人们将慈禧的尸体从棺椁中拖出来,拿走了慈禧身上的所有随葬品,随后就将慈禧的尸体仍在墙角。由于当时距离慈禧下葬只不过20多年,墓穴中保存很好,所以慈禧的尸体并没有腐烂。但是当盗墓者打开墓门时,就破坏了墓穴中的温度和湿度。慈禧的尸体又被扔在外,长了一满身白毛。生前那么风光的慈禧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死后回落的这样一个下场。

    我走下佛台,一脚走空嗑在地上,脸上擦破了一层皮,火把在地上似个陀螺一样旋转着,冥冥之中照到一具穿着毛绒大衣的尸体。我惊讶地摸着脸皮走过去捡起火把一看,那死尸身上都快被老鼠啃的支离破碎,衣服让我很熟悉,就是大黑天前的那帮考察队的衣服,却为何出现在这我就不知道了。有种猜想表面既然他们是来盗墓的,这人绝对是这些人的头或者雇佣高手。

    后面背着一个帆布双肩包,没有拉上拉链,最上头有只黑毛毛发着臭味的老鼠,然后看见了我的身影就跳出背包钻进一个窄窄的圆洞里去了。

    疯罗马没什么事见我在行事,又是在尸体旁,心里又动了贪心,悄悄地溜过来楞着头瞅看,里面一大堆全是盗墓用的装备,一把工兵铲、两把手电、和一瘸满是苍蝇的黑驴蹄子,一捆绳子。他就只看这些好的,却斜插在背包网栏里的罗盘引起了我的注意,到这一步他必定就是位盗墓祖师爷了,于是将铲子和一把手电给了身后的疯罗马,我也知道疯罗马早晚会过来搜刮几件的,还不如先给他,打消他的贪心,其余的都归我。

    “哟,你第一次这么大大方方的啊,这工兵铲坚得很,打僵尸准一铲子带走。”疯罗马的手在铲背上来回搓擦,第一是去灰,第二就是试试手感如何。

    “你这话说的,搞得像我在压迫你似的,咋们都是共产主义人士,有东西就得分享,你说是吧,就这一点把我说的这么坏,我看你就是见识少咯。”我看疯罗马这一副贫困农户的模样就心里躁动地回复道。

    疯罗马难堪地把工兵铲插在侧包内,回过头见石墩上躺着的师姐消失的无影无踪,使劲拽着我的衬衣领,往那儿来会指,连话也说不出来,像个在北平巷子定居的哑巴一样。

    这真是什么事都被咱碰上了,所以盗墓这行业不仅得考验自己扎实的基本功,最重要的就是考验自己有没有预防奇闻怪事的手段措施,显然我现在空空如也,措手无策,茫然地盯着石墩看去,什么也没用,这下我也变成了一个不会说话的哑巴,也像两个未长大的小毛孩。

    此时的洞内,几乎是安静的,有时洞顶的石笋上有水地滴下,滴在地上或者滴在我们头上,顿时冷飕飕的,温度在低点都得变成冰锥掉下来砸破我们的脑袋。

    疯罗马提了几嘴便走向石墩那儿看看,没走到那儿他甚至连我都听到一阵巨大的哐当声,是从悬崖底传来的,类似于人的脑袋重重摔在石头上,我猜疯罗马这时的想法一样,就是下去,怕会是师姐。反正这里没别的路了,下去总比在这等死好的多,没准找到一条明路呢。

    悬崖壁上长满了大大小小,细细长长的藤蔓,我准备用藤蔓下去,却一扯就断了截,还是让疯罗马拿出最后一颗穿山钉和最后一根黑麻绳。疯罗马这人虽然鲁莽冲动,但脑子还是很灵光的,想事情想的很周到,盗墓者也应具备这一点。

    疯罗马拿出绳子往外一抛,绳子吸溜地卷开而下,却许久没有感觉到绳子碰到地,这果然是万丈深渊,深不见底,要是依靠藤蔓下去,先不说藤蔓的耐久度够不够好,长度大概率被限制了。

    我口含着手电筒抓着绳子往下爬,眼睛往下一望,手电照着也是一片虚无,底部一直在往上面冒着蒸腾的热气,犹如身处火山周围一般,不一会儿就热的直冒汗,手臂也渐渐没有了力气,于是抓紧绳子停在半空中歇息了半刻才继续。我现在才意识到没有疯罗马还真的不行,他身上的工具有时也是出墓的关键一招。

    猛然之间,我想往下爬,耳边传来刺耳的嘶嘶声,我抬头用口里的手电筒一照,居然悬崖壁有块方形凹槽,里面盘了只毒蛇,对着我不停吐着信子,用如猫的眼睛狠狠地盯着我,我也暗自吐槽道这蛇盘在这等着猎物上钩呢,我也不知道这是第几次吃蛇的亏了,每次下墓都能遇到蛇,难道我前世是蛇精吗,摊上这便宜。蛇的视力近于零,却能在黑夜里及时发觉并准确捕获几十米外的田鼠、青蛙、蜥蜴等猎物。

    我保持冷静,眼睛一刻也不敢不看蛇,生怕它下一秒爬过来咬死我,我从小在农村遇到各种有毒没毒的蛇,造成了巨大的心理阴影,又加上住在农村,房子破烂不堪,蛇就最喜欢在这里住,没日没夜睡不着,东瞄瞄西瞄瞄的,甚至上厕所也是如此,我的肥屁股每次上厕所就凉飕飕的。

    蛇盯着我,我也盯着蛇,慢慢地往下爬,直到脱离它的视线为止,我才松了一口气,再看绳下,疯罗马早已没有身影,他过于专注都没注意蛇的存在,或许他根本不怕蛇。

    “陈坤艮,你死在绳子上了,没见你这么慢的,刚才还口口是词的,现在认怂了。”疯罗马站在悬崖底打开手电,一直照着我的屁股墩笑道。

    “你他妈的孙子,谁不知道你受过‘专业训练’啊,也不见你说几句好听的话,竟搁着含沙射影。”我表面很勇敢,却内心又尴尬又恐惧。

    到了离地不到2米的地方,手松开绳子,依靠自然重力着到地上,我从口里拔出手电筒,手电把儿上全是口水,摸起来粘粘的,还散发着庞臭味,我赶紧拿出侧包中放置的手帕,这还是师姐在火车上给我的,当时是因为晕车吐了一地,还被对桌的乘客一脸嫌弃,平时不晕车,有可能就是包子搞的鬼,我要是什么出众的人,被登上报纸上真是功亏一篑,名流万里。据说,还要赔不少钱。

    脚踩在地上,脚背上滚烫烫的,身子上麻麻的,疯罗马蹲在一旁用手电在照着什么,我连走带跳地赶过去一看,又是一具死尸,凌乱的头发,金色的佛面,长长的指甲盖,灰黑煤炭色身体,眼睛红红的......刚才的那口气终于松下来了,幸好不是师姐,但又开始怀疑师姐去向何处。

    “陈坤艮,这又是那位尸主啊,长得还挺飒的,旁边还有一把刀,我疯罗马都没见过这么华丽的刀子,既然在我面前那就归于我手,以后斩尽江湖,行侠仗义。”疯罗马二话不再说拿起那把滴下的刀子,拿出我包里的手帕来回擦拭,然后插在腰间的鳞甲带间,白手帕上全是污血,师姐看到后也得骂我了,真够晦气的,这就是我讨厌他的原来。

    且说这刀子上一面刻着一条神龙,真如一把小神锋。

    随后,我用手电照了照四周,忽然照在前面有三个洞口,疯罗马也看见了,又说道:“这你妈让我们三选一,是不是选错了咋们都得去见阎王爷爷,还是有句古话说得好‘条条道路通罗马’,随便走个都可以。”

    “你别贫了,这分明就是墓主给我们设下的一道障碍,必须选一个,而且是对的,我猜错的后面一定是什么不可描述的危险。”

    我拿出罗盘,用手电往上一照,我想活着出洞,那一定是找这三洞哪个洞对应生门即可,指针摆动不定,罗盘上的指南针好像被施了魔法,这里的地型过于复杂,导致磁场错乱,这罗盘算是没用了,装在背包里也是负担,等着出去到周老的铺子看看这罗盘的价值所在,心想都是祖师爷留下来的,必定是精品。

    我陷入沉思,不再理会疯罗马,不知道接下来该干什么,顿时从石笋上滴下的水砸中了我的脑袋,洞内潮湿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