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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正文)第十三章:尸吊

    在我束手无策之时,眼皮持续跳动,感觉一阵阵堕落之痛,用食指和拇指轻轻揪住眼皮,晃动十几下,瞬间就好多了。

    疯罗马背对着我悄悄蹲在角落抽着根烟,烟味顺着空气飘到我的鼻子里,呛得我直咳嗽。我挥着手驱赶着烟雾骂道:“你妈的,能不能少抽点烟,你这年纪轻轻的就犯了烟瘾,将来想戒也难!”我刚眼睛好完,鼻子也遭受了不必要的攻击。

    疯罗马叼开烟,对着我冷漠地瞪看,他总觉得我身上全是优点,几乎没有能让人挑刺的缺点,唯一就是我很讨厌别人在我面前抽烟,而且烟味儿很大,还夹杂着野酒味儿。

    每当我看见疯罗马吸烟,他就当什么事也没发生,因为他怕我多嘴,以前总要讲列宁同志戒烟的事情。他听多了就厌烦了,每个人都会这样,但不说他不长记性,这次还敢。

    列宁同志年轻的时候生活贫困,而且烟瘾比疯罗马还大,有一次列宁的母亲对他说:“亲爱的弗拉基米尔·伊里奇,你难道就不能少抽点烟吗?”不愧是伟大的母亲,说出来的话就是不一样,她不直接说你能不能不抽烟了,而是说能不能少抽一点。这是多么伟大的一句哲言啊,既温柔善良,又推己及人,不愧是女人中的女人。在被他母亲这样语重心长地说过之后,列宁同志就再也没吸过烟。

    我刚想开口,疯罗马用手指着我说道:“陈坤艮,你别说列宁老爷子那件事,我听得吐,虽然很励志、激励人心,但男人总会抽抽烟吧,这样吧下次躲着你抽行了吧,你停下别搞得口干舌燥咯,未来的说书人。”

    “那你娘的就别抽了,熄了熄了。”

    疯罗马扔掉烟头带有火星的烟,然后用脚使劲撵着,发誓以后都不抽了,还把口袋里的一包烟全扔在地上,全部被脚撵着,里面的烟灰全部被撵了出来。

    我也没管这么多,也不想怎么进洞了,用手电来回照着那三个洞,突然中间的洞里闪过一个扁扁的,类似于蜈蚣的身体,这也是很离谱,我从小到大都没见过这么的蜈蚣,大概是两天没怎么休息了,劳累导致。却之后不断发出嘶嘶声,难道真是大蜈蚣,那得多大啊。疯罗马站在前面听的声音特别大,向我挥了挥头,拿着手电筒跟我一起挺着胆子走了进去。里面不断吹着阴风,比之前的还大还冷。

    洞内的地上污水很多,踩上去脚凉飕飕的,跟踩在雪地里一个感觉。两侧用大理石砌成的石墙,地上本是铺着石路,却附着着漆黑恶臭的烂泥,泥泞不堪。更可怕的是,洞内还有许多潮虫,来回快速爬动。环境极其恶劣。

    走在烂泥路上很容易滑倒,我和疯罗马的头上都各领了一个红肿的“大包子”,的确还冒着“蒸气”,眼下只有走一步看一步,防止二次创伤,刚才头摔在地上真的很疼,产生一阵阵耳鸣声。

    在狭长的烂泥洞里,我俩顺路前行,虽然前途渺茫未知,但我觉得毕竟远离了悬崖壁中的蛇窟,心里的压力多少减轻一些。

    疯罗马开口道:“今后的道路会更曲折。更艰难。更漫长......你我和师姐都得一一面对,咋仨都是患难同抗,出生入死的好兄弟。”

    壁上被手电照亮的两个人的人影走着走着突然停了下来,眼前是出洞口,外面是一座宏伟的宫殿,把两人都惊呆了,他们这一生都没看见过,只是陈坤艮在历史文献里看过。

    “哎呀,咱俩是修了什么福分,能在来生见到这么座宝殿,里面是不是藏着什么比熊胆还值钱的东西,例如一口鼎什么的,出墓后拖一些人把他扛回去。”疯罗马说笑道。

    “您啊,就别在这说风凉话了,你就是贪财,还没吸取上次偷了人家的陪葬品被鬼睡了一晚上。”

    宫殿前的主路上放置着座巨大的尊像,近距离一看是座镇墓兽,是用檀木雕刻而成,还是个双头镇墓兽,背向的双头曲颈相连,两只兽头雕成变形龙面,巨眼圆睁,长舌至颈。鹿角向两翼张开,气势雄伟,增加了镇墓兽的神秘感。原来我一直以为镇墓兽的造型,可能与身披熊皮,头套面具,执戈举盾,到墓圹内以戈击四角,驱逐鬼怪的方相氏有关,今天总算长了会见识。它似人非人、似兽非兽,给人一种狰狞恐怖的感觉。

    上了御路,来到宫殿大门前,刚准备推开这尘封已久的大门,忽然觉得头顶上有阵响动,一阵冷风袭来,我们赶紧低头闪躲,照明筒短线的光线中,只见有个白呼呼的人影,从殿檐上大头朝下的垂了下来,也看不见那人的脚挂在什么地方,只有两只手和脑袋倒吊在我们眼前,忽忽悠悠地似是要伸手抓人。

    我和疯罗马赶紧同时握了那把刀鞘,戳在对方头上将其抵在墙上,手电照在那儿,这玩意根本就不是活人的脸,出奇的白,而且干枯得开始蹋陷了,两手的指甲长得都打卷了,弯弯曲曲的微微颤动。

    我们见过上吊的吊死鬼,可从没见过大头朝下悬在半空的死人,那尸体仅能看到上半身,身上全是泥土,好像刚从坟里爬出来,鼻子和嘴都快烂没了,下巴掉了一大块,脸上白呼呼的一片都是蛆虫,唯独两只眼睛炯炯有神,但和活人的有神不一样,这死尸的眼睛不会转动,虽然在手电筒的光线下闪着精光,但目光发直发死,直勾勾地盯着我们。

    我和疯罗马都吃了一惊,俩人虽然腿肚子都快抽筋了,可还能硬着头皮用刀鞘将那倒悬下来的僵尸脑袋顶在墙上,疯罗马慌乱中想拿出工兵铲,我一边目不转睛地盯着那死尸的眼睛看着,一边焦急地对疯罗马说:“你快盯着它的眼睛看,千万不能眨眼。”

    从殿檐上垂下来的僵尸,散发着一股好像是烂鱼堆积腐臭的咸腥味,伸着两只老树般的爪子欲扑活人,我和疯罗马并力用刀鞘将它的脑袋顶到墙上,但那僵尸劲力很猛,我们用上吃奶的力气也只堪堪将它按祝。

    那从殿檐泥土中钻的的尸体头脸腐烂得还剩不到一半,白花花的蛆虫在那没有下巴的嘴里爬进爬出,它眼中目光虽然呆滞,但被手电筒的光柱一照之下,突然精光暴起,力量变得更加大了,虽然中间隔着刀鞘,它又长又弯的指甲还是搭到了疯罗马的肩膀上。

    疯罗马慌了神:“陈坤艮,这他妈是什么东西?”我说我哪知道,这人身上穿的衣服不像关在这里的囚犯,看样子是****的幽灵借尸还魂了。

    有种说法讲述到僵尸身上跟陈年馒头似地生出一层茸毛,又短又密,这样实际上就不是僵尸了,而是有埋死人的坟故意和老狐狸洞相通,是一种防盗的手段。墓里埋了符,一旦有人挖坟掘墓想窃取墓中贵重物品,狐仙就会被符引到棺中死人身上,就算盗墓的当时跑了,狐仙也能付在死人身上追着缠着不放,直到把盗墓贼折腾死才算完,是非常阴毒狠恶的一招,对付这种情况必须带雄黄酒,斩白鸡头,把僵尸身上地老狐狸吓跑。

    疯罗马受不住气用那把锃亮的藏刀连捅了僵尸的脸,还对它吐了口痰,僵尸瞬间倒在疯罗马前,脸部不堪形容,我看的很血腥。

    疯罗马推开宫殿大门,里面灰尘很多,比烟味还呛人,吸多了就等于送死,我于是把鼻子捂住,用另一只手照明。

    殿内四周都插上了朱红色的柱子,前面都是被吊起的蛹状物,不少还有蠕动现象,吓得我后退几步,疯罗马回过头一阵冷笑,说道:“瞧你这胆子比我还小,我在前头怕个什,大不了它出来和老子拼命不成”

    他说完用身子挤过人蛹群,后面是一座圆台,上面放着口精致华丽的棺材,往后探了探头,没见我的身影,于是想推开棺材板摸摸几件宝贝走,耳边传来“咯吱咯吱”的声音,听起来十分刺耳,环绕在宫殿的每一个地方,我用手电筒东照照,西照照,随后只见一根柱子上缠着一条巨大的蚰蜒,狰狞的目光盯着我,一下子我浑身直发抖,口里不停吞着口水,这下真倒大霉了,疯罗马也不见踪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