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第二章：黑鱼汤
我们沿着冰川进入了森林，边走边参照地形。
野外的天黑得早，下午四点已一过去，太阳就落山了。这时天色开始暗了，林中夜雾渐浓，光线越来越少，已经变得和夜晚差不多了。头顶上时不时飞过鸟类或者蝙蝠，发出凄惨的鸣叫，那声音使人感觉脑后每一根头发都立了起来。
走在最前面的牧民小伙子赶着耗牛，提着煤油灯，那5名脚夫裹着大棉衣，扶着耗牛背走着。
疯罗马忽然说道：“陈坤艮，我饿的慌，给我一块饼干吃。”
“疯罗马同志，你得向白胡子他们学习学习，你看他们虽是富人出身，但有顽强的革命斗志和吃苦的精神嘛。”
这时师姐突然拉我的衣袖说道：“弟弟，你们听听，林子里是不是有流水的声音？”我心想这昆仑山上的水流不都结成冰了吗，怎能还有水源，也许是谁的饥肠响动，让师姐给听岔了。可我静下来一听，不远处还真有溪流叮咚流淌声。有水声就有活水，我们嗓子正干得难耐，而且如果是条溪水，里面也许有鱼，另外顺着水走，在这雾气弥漫的密林中，也不容易迷路。
我一点也没耽搁，拿上耗牛挎囊上的煤油汽灯。在新中国成立之前，雪山牧区没有松油，晚上普遍都以煤油汽灯来照明。
我提了灯在前找路，一伙人就朝着传来的流水声摸索着前进。
我们拔林取路，走出不远，果然见到有口水潭。由于天黑又有雾气遮盖，可见度不足十米，看不清这水潭的大小，不过听远处那水声流量很大，估计这潭不小。站在潭边的青石上举起灯一照，只见水花翻滚，水下有许多肥大的黑鱼被灯光吸引，纷纷游过来。
疯罗马看这里有鱼吃，连忙撸胳膊挽袖子准备动手捉鱼，却被那牧民叫住了，他说这里的牧民百姓都把鱼是作为天神。在雪区很多地方，曾有水葬的传统，不吃鱼主要因为藏民现在还有少数人会选择死后被水葬，而水葬是主要靠鱼来吃食遗体的。在藏民心中认为鱼是连接人和极乐世界的使者，是神圣的，所以他们不吃鱼。从另一个角度也可以这么理解，他们不吃鱼，吃了鱼可能间接就吃到了自己的先辈。
白胡子被管家搀着走到牧民身边，和他说了几句好话，就吃几只，咱们实在是太饿了，饿着也不好再走下去，包里的粮食都是为后面准备的，吃完了就得等死了。牧民被说的开不了口，勉为其难点了点头，这才让我们吃几条鱼。
我想在这荒郊野外吃烤鱼也不好，怪是没什么营养，于是叫师姐从包里拿出一口锅，和疯罗马捡了些碎石围成灶头。林子里有的是枯树枝，随手就能拾起一大把。那白夫人一本热心肠地来帮师姐点了堆火，把锅架在刚刚捡来的树枝上，先烧开一点水，把锅涮干净了，然后再煮些热水给大伙喝。
虽然在野外，看着师姐和那位夫人还是料理得井井有条，看到她忙活的背影，心里莫名生出一种惆怅的情绪，不过这种心情很快就被饥饿驱赶走了。我和疯罗马商量着，进林子里找了两根树杈，找那个保镖借了腰间的匕首削尖了当成鱼叉，那保镖看上去像个大坏人一样，没想到心里又是一套的，我很快刷新了对他的想法。
有了鱼叉当然也不能在水里乱戳，而是要先把煤油灯挂在水面，把肥大的黑鱼都吸引过来，接下来还要耐着性子据水流、汽泡、水花等迹象摸清鱼儿游动规律，由于光线不足，我们并没能完全掌握水中游鱼的动向，虽然准备得不太充分，可这潭中的黑鱼还是被我们戳上来七八尾，其余大一些的黑鱼终于明白过来有危险，头也不回地游进了深水。
我看捉到的这些鱼体形肥大，再多人也够吃了，但人饿起来眼就大，怎么看都觉得量少，于是我和疯罗马把鱼交给师姐收拾下锅，又再次回到潭边，故计重施，叉了几尾刚从远处游过来的黑鱼，这才觉得差不多够四个人吃了，实际上我们捉的鱼别说四个人吃，就算再多四个人也足够了。
师姐告诉我们黑鱼用火一烤就干了没法吃，于是用刀子切开鱼腹去除内脏，刮了鱼鳞，切成段下到热锅里，看样子是要煮一锅鱼汤，滚热的水气一逼，只闻得锅中香气四溢，虽然没有任何佐料，可这时候谁还管它是咸是淡呢，我们咽着口水强压饥火，不错眼珠地盯着锅内的鱼，看得眼珠子都快掉锅里了。疯罗马馋得口水都掉了下来，他用衣袖胡乱抹了几抹。
牧民小伙在旁边耗牛那儿靠着睡着了，见闻鱼汤自己就醒了，我心想不能对牧民说是鱼汤，这小伙子骨子里的迷信思想还很严重，封建尾巴没割干净，我要告诉他是鱼汤，他肯定不让我们喝了，不如先让他喝饱了再告诉他实话，那他就没话可说了。
想到这我不等疯罗马先吃，就一把抢过他手中的马勺，慷慨地盛了满满一勺汤递给牧民然后说道：“来来来，小伙子，我们知识青年响应号召上山下乡，就是为了向你们XZ小伙子学习，应当多听取贫下中农的意见，并且接受贫下中农的教育，您先来口尝尝，给我们点评点评这汤熬得怎么样。”
那牧民也可能是饿得狠了，也可能是由于这锅鱼汤味道太香，见马勺送到嘴边，顾不得再问什么，接过来两口就喝了下去，添了添嘴唇，意犹未尽，颤颤悠悠地走到锅前，一勺接一勺的喝了起来，他也不嫌烫，一口气喝了半锅，连里面的鱼肉也捞出来吃了许多。
疯罗马一看急了，这么一大锅够八个人吃的，这老头自己就去了半锅，这干巴老头饭量怎么如此惊人?我和师姐还有其他人也看傻了眼，怎么跟中了魔似的吃起来没完了？这么吃下去不是要撑死吗？赶紧拉住老羊皮：“您知道这锅里煮的是谁的肉吗？不问清楚了就吃这么多，这是林中水潭里的黑鱼肉啊。”
那牧民已经吃得太多了，撑得他直翻白眼，一听是鱼肉也吓了一跳：“什么鬼？黑鱼肉？罪过嘛，这天上的神仙也吃得？吃了要把报应来遭……把报应来遭……”可说着话，他就像管不住自己的手一样，又接着用马勺去捞鱼肉吃。
牧民喝了那鲜美的鱼汤之后，整个人仿佛变作了从阿鼻地狱中爬出来的饿鬼，惟恐别人和他争食，把我和疯罗马推在一旁，自己把住了剩下的半锅鱼汤，一只手用马勺舀汤，另一只手只下伸入滚烫的锅中捞鱼肉，两只手流水似的往嘴里送着事物，就好像他的嘴变成了无底洞，不论喝多少鱼汤吃多少鱼肉，都填不满，可那鱼肉鱼汤毕竟是有形有质的事物，牧民吃得实在太多，肚子胀得鼓鼓的，鼻孔里都往外反着白色的鱼汤。
所有人面面相觑，都看得呆了，见过能吃的，但没他妈见过这么能吃的，胖子看得心惊肉跳，一个劲地跟牧民说：“给我们留点，给我们留点……”师姐隐约察觉到不妙，单她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她使劲拽了我的胳膊一把：“小伙子他……他究竟是怎么了？他再吃下去要出人命了。”
我胳膊被师姐一扯，这才醒过味来，刚才真是看牧民饿鬼般的吃相看傻眼了，这锅鱼汤肯定有问题，难道水潭被视为天神的鱼当真吃不得？吃了就会变得着了魔一样，一直吃到死为止？
眼看牧民要自己把自己给撑死了，我无暇再去细想，走过去抓住牧民的大棉衣，他的肚皮胀得像鼓，好像随时都可能裂开撑破，我担心用得力气大了，会伤到他的内脏，只是轻轻抓住他的大棉衣，把他向后拉起，然后让疯罗马夺过他手中的马勺，牧民已经失去了神智，口里鼻子里都往外呛着鱼汤，被我向后一拉就躺倒在地，口吐白沫，人事不知了。
我心想幸亏喝的是鱼汤，给他揉揉肚子，从嘴里吐出来些，再放个茅，料来也无大碍，可刚一抬眼，发现胖子正用马勺要去捞鱼汤，他嘴里还跟师姐念叨着：“难道这汤真的那么鲜？让小伙子喝起来停不了口，我也试试……”
我怕疯罗马会重蹈牧民的覆辙，赶紧抬脚将热锅踢翻，剩下的鱼汤全泼在了地上，我对所有人说：“这汤不能喝，喝了就变饿鬼了。”师姐替牧民揉着肚皮。
我很后悔当初让牧民先喝第一口鱼汤，那时候我们根本无法理解这其中的秘密，只觉得这片雾气蒙蒙的林子里，就如同那个关于这里有条妖龙的传说一样，处处都透着诡异可怕，让人难以理解，有种罕见的黑鱼，这种黑鱼肥美少刺，用以熬汤，鲜美无比，任何人尝上一口，都会变得跟饿鬼投胎一般，越吃越饿，越吃越想吃，一直吃到胀死为止，关于这种可怕的黑鱼，有许许多多的传说，有说这些鱼都是闹饥荒时活活饿死之人所化，也有人说黑鱼是河中的龙子龙孙，谁吃谁就会遭到诅咒。
后来随着科学日益昌明，我才了解到，原来这种黑鱼中含有一种麻药，人类之所以会感到饥饿和饱涨，都是由于人的大脑下视丘中，有一段“拒食神经”，黑鱼中的某种成份，恰好能麻痹这片神经，使人感到饥饿难以忍耐，一旦吃起来，，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食欲了，从古至今，因其而死之人，难以计数。
牧民胀肚昏迷，看样子一时半会儿醒不过来，而且他胀成这样，也没办法挪动他，一旦把肠子撑破，在这无医无药的荒郊野外，我们也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一命归西了。
突然，林子里传来了狗熊的叫声，吓得所有人赶紧回头看，只见一个草丛里站着一个黑影，我立马拿出雷明顿出来瞄准着那个黑影。
野外的天黑得早，下午四点已一过去，太阳就落山了。这时天色开始暗了，林中夜雾渐浓，光线越来越少，已经变得和夜晚差不多了。头顶上时不时飞过鸟类或者蝙蝠，发出凄惨的鸣叫，那声音使人感觉脑后每一根头发都立了起来。
走在最前面的牧民小伙子赶着耗牛，提着煤油灯，那5名脚夫裹着大棉衣，扶着耗牛背走着。
疯罗马忽然说道：“陈坤艮，我饿的慌，给我一块饼干吃。”
“疯罗马同志，你得向白胡子他们学习学习，你看他们虽是富人出身，但有顽强的革命斗志和吃苦的精神嘛。”
这时师姐突然拉我的衣袖说道：“弟弟，你们听听，林子里是不是有流水的声音？”我心想这昆仑山上的水流不都结成冰了吗，怎能还有水源，也许是谁的饥肠响动，让师姐给听岔了。可我静下来一听，不远处还真有溪流叮咚流淌声。有水声就有活水，我们嗓子正干得难耐，而且如果是条溪水，里面也许有鱼，另外顺着水走，在这雾气弥漫的密林中，也不容易迷路。
我一点也没耽搁，拿上耗牛挎囊上的煤油汽灯。在新中国成立之前，雪山牧区没有松油，晚上普遍都以煤油汽灯来照明。
我提了灯在前找路，一伙人就朝着传来的流水声摸索着前进。
我们拔林取路，走出不远，果然见到有口水潭。由于天黑又有雾气遮盖，可见度不足十米，看不清这水潭的大小，不过听远处那水声流量很大，估计这潭不小。站在潭边的青石上举起灯一照，只见水花翻滚，水下有许多肥大的黑鱼被灯光吸引，纷纷游过来。
疯罗马看这里有鱼吃，连忙撸胳膊挽袖子准备动手捉鱼，却被那牧民叫住了，他说这里的牧民百姓都把鱼是作为天神。在雪区很多地方，曾有水葬的传统，不吃鱼主要因为藏民现在还有少数人会选择死后被水葬，而水葬是主要靠鱼来吃食遗体的。在藏民心中认为鱼是连接人和极乐世界的使者，是神圣的，所以他们不吃鱼。从另一个角度也可以这么理解，他们不吃鱼，吃了鱼可能间接就吃到了自己的先辈。
白胡子被管家搀着走到牧民身边，和他说了几句好话，就吃几只，咱们实在是太饿了，饿着也不好再走下去，包里的粮食都是为后面准备的，吃完了就得等死了。牧民被说的开不了口，勉为其难点了点头，这才让我们吃几条鱼。
我想在这荒郊野外吃烤鱼也不好，怪是没什么营养，于是叫师姐从包里拿出一口锅，和疯罗马捡了些碎石围成灶头。林子里有的是枯树枝，随手就能拾起一大把。那白夫人一本热心肠地来帮师姐点了堆火，把锅架在刚刚捡来的树枝上，先烧开一点水，把锅涮干净了，然后再煮些热水给大伙喝。
虽然在野外，看着师姐和那位夫人还是料理得井井有条，看到她忙活的背影，心里莫名生出一种惆怅的情绪，不过这种心情很快就被饥饿驱赶走了。我和疯罗马商量着，进林子里找了两根树杈，找那个保镖借了腰间的匕首削尖了当成鱼叉，那保镖看上去像个大坏人一样，没想到心里又是一套的，我很快刷新了对他的想法。
有了鱼叉当然也不能在水里乱戳，而是要先把煤油灯挂在水面，把肥大的黑鱼都吸引过来，接下来还要耐着性子据水流、汽泡、水花等迹象摸清鱼儿游动规律，由于光线不足，我们并没能完全掌握水中游鱼的动向，虽然准备得不太充分，可这潭中的黑鱼还是被我们戳上来七八尾，其余大一些的黑鱼终于明白过来有危险，头也不回地游进了深水。
我看捉到的这些鱼体形肥大，再多人也够吃了，但人饿起来眼就大，怎么看都觉得量少，于是我和疯罗马把鱼交给师姐收拾下锅，又再次回到潭边，故计重施，叉了几尾刚从远处游过来的黑鱼，这才觉得差不多够四个人吃了，实际上我们捉的鱼别说四个人吃，就算再多四个人也足够了。
师姐告诉我们黑鱼用火一烤就干了没法吃，于是用刀子切开鱼腹去除内脏，刮了鱼鳞，切成段下到热锅里，看样子是要煮一锅鱼汤，滚热的水气一逼，只闻得锅中香气四溢，虽然没有任何佐料，可这时候谁还管它是咸是淡呢，我们咽着口水强压饥火，不错眼珠地盯着锅内的鱼，看得眼珠子都快掉锅里了。疯罗马馋得口水都掉了下来，他用衣袖胡乱抹了几抹。
牧民小伙在旁边耗牛那儿靠着睡着了，见闻鱼汤自己就醒了，我心想不能对牧民说是鱼汤，这小伙子骨子里的迷信思想还很严重，封建尾巴没割干净，我要告诉他是鱼汤，他肯定不让我们喝了，不如先让他喝饱了再告诉他实话，那他就没话可说了。
想到这我不等疯罗马先吃，就一把抢过他手中的马勺，慷慨地盛了满满一勺汤递给牧民然后说道：“来来来，小伙子，我们知识青年响应号召上山下乡，就是为了向你们XZ小伙子学习，应当多听取贫下中农的意见，并且接受贫下中农的教育，您先来口尝尝，给我们点评点评这汤熬得怎么样。”
那牧民也可能是饿得狠了，也可能是由于这锅鱼汤味道太香，见马勺送到嘴边，顾不得再问什么，接过来两口就喝了下去，添了添嘴唇，意犹未尽，颤颤悠悠地走到锅前，一勺接一勺的喝了起来，他也不嫌烫，一口气喝了半锅，连里面的鱼肉也捞出来吃了许多。
疯罗马一看急了，这么一大锅够八个人吃的，这老头自己就去了半锅，这干巴老头饭量怎么如此惊人?我和师姐还有其他人也看傻了眼，怎么跟中了魔似的吃起来没完了？这么吃下去不是要撑死吗？赶紧拉住老羊皮：“您知道这锅里煮的是谁的肉吗？不问清楚了就吃这么多，这是林中水潭里的黑鱼肉啊。”
那牧民已经吃得太多了，撑得他直翻白眼，一听是鱼肉也吓了一跳：“什么鬼？黑鱼肉？罪过嘛，这天上的神仙也吃得？吃了要把报应来遭……把报应来遭……”可说着话，他就像管不住自己的手一样，又接着用马勺去捞鱼肉吃。
牧民喝了那鲜美的鱼汤之后，整个人仿佛变作了从阿鼻地狱中爬出来的饿鬼，惟恐别人和他争食，把我和疯罗马推在一旁，自己把住了剩下的半锅鱼汤，一只手用马勺舀汤，另一只手只下伸入滚烫的锅中捞鱼肉，两只手流水似的往嘴里送着事物，就好像他的嘴变成了无底洞，不论喝多少鱼汤吃多少鱼肉，都填不满，可那鱼肉鱼汤毕竟是有形有质的事物，牧民吃得实在太多，肚子胀得鼓鼓的，鼻孔里都往外反着白色的鱼汤。
所有人面面相觑，都看得呆了，见过能吃的，但没他妈见过这么能吃的，胖子看得心惊肉跳，一个劲地跟牧民说：“给我们留点，给我们留点……”师姐隐约察觉到不妙，单她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她使劲拽了我的胳膊一把：“小伙子他……他究竟是怎么了？他再吃下去要出人命了。”
我胳膊被师姐一扯，这才醒过味来，刚才真是看牧民饿鬼般的吃相看傻眼了，这锅鱼汤肯定有问题，难道水潭被视为天神的鱼当真吃不得？吃了就会变得着了魔一样，一直吃到死为止？
眼看牧民要自己把自己给撑死了，我无暇再去细想，走过去抓住牧民的大棉衣，他的肚皮胀得像鼓，好像随时都可能裂开撑破，我担心用得力气大了，会伤到他的内脏，只是轻轻抓住他的大棉衣，把他向后拉起，然后让疯罗马夺过他手中的马勺，牧民已经失去了神智，口里鼻子里都往外呛着鱼汤，被我向后一拉就躺倒在地，口吐白沫，人事不知了。
我心想幸亏喝的是鱼汤，给他揉揉肚子，从嘴里吐出来些，再放个茅，料来也无大碍，可刚一抬眼，发现胖子正用马勺要去捞鱼汤，他嘴里还跟师姐念叨着：“难道这汤真的那么鲜？让小伙子喝起来停不了口，我也试试……”
我怕疯罗马会重蹈牧民的覆辙，赶紧抬脚将热锅踢翻，剩下的鱼汤全泼在了地上，我对所有人说：“这汤不能喝，喝了就变饿鬼了。”师姐替牧民揉着肚皮。
我很后悔当初让牧民先喝第一口鱼汤，那时候我们根本无法理解这其中的秘密，只觉得这片雾气蒙蒙的林子里，就如同那个关于这里有条妖龙的传说一样，处处都透着诡异可怕，让人难以理解，有种罕见的黑鱼，这种黑鱼肥美少刺，用以熬汤，鲜美无比，任何人尝上一口，都会变得跟饿鬼投胎一般，越吃越饿，越吃越想吃，一直吃到胀死为止，关于这种可怕的黑鱼，有许许多多的传说，有说这些鱼都是闹饥荒时活活饿死之人所化，也有人说黑鱼是河中的龙子龙孙，谁吃谁就会遭到诅咒。
后来随着科学日益昌明，我才了解到，原来这种黑鱼中含有一种麻药，人类之所以会感到饥饿和饱涨，都是由于人的大脑下视丘中，有一段“拒食神经”，黑鱼中的某种成份，恰好能麻痹这片神经，使人感到饥饿难以忍耐，一旦吃起来，，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食欲了，从古至今，因其而死之人，难以计数。
牧民胀肚昏迷，看样子一时半会儿醒不过来，而且他胀成这样，也没办法挪动他，一旦把肠子撑破，在这无医无药的荒郊野外，我们也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一命归西了。
突然，林子里传来了狗熊的叫声，吓得所有人赶紧回头看，只见一个草丛里站着一个黑影，我立马拿出雷明顿出来瞄准着那个黑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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