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渔翁
不远处的崖上，一人身穿黑色斗篷，手里拿着一根竹笛，双眸闪着精光，脸上泛起一丝诡异的笑容。
突然身后一阵狂风，来势汹汹。头发都被吹得凌乱，不禁感到脊背发凉。
那人缓缓回头，鹰顾狼视。随后一脸诧异，强装镇定，连忙转身，拱手作揖说道：“柳先生，别来无恙。”
柳司南注视着他说道：“姜玉郎，原来你也是位异术士。看当下的情形，你的能力叫“御兽”吧。”
御兽，就是利用音律控制飞禽走兽，并可以与其交流，让其听候自己的指令。
“雕虫小技，在柳先生面前，属实是不足挂齿。”姜玉郎回道。
“一个月前，郊外出现的妖兽也是你所为？”
“正是在下。”姜玉郎如实回答。
“那可是你的堂兄弟啊，你要残害宗亲？”柳司南问道。
姜玉郎连忙摆手，神色紧张回道：“不不不，我怎么可能害我大哥呢。他住临江城，我在丰山县，相差上千里，几年难得见一面，并无恩怨，我怎么会害他呢。”
“那纯粹是个意外。实在是我能力有限，控制的妖兽又太多，最后妖兽失控。幸好那日先生出手，否则我就要酿成大错。”
姜玉郎对着这柳司南深深一躬。
“你控妖兽是要杀赵天霸？”
“是的。”
“你要当街杀人？”柳司南正色道：“若是妖兽在城中失控，伤了平民，你就不怕掉脑袋？”
卫国法律明令禁止豢养妖兽，违令者抄家灭族，控制妖兽已经属于豢养行为了。
姜玉鹿赶紧弯下身子，不敢抬头，眼睛往上斜视观察柳司南的动作。说道：“实在是赵天霸逼得太紧，又有五品的江湖兄弟撑腰。可我只有六品修为，迫于无奈，才出此下策，并无恶意伤人之心。”
姜玉郎的堂哥确有势力，可远水解不了近渴。两家争斗，先下手为强，似乎合理。
但人命并非草芥，谁也不是判官阎王，姜玉郎说得轻巧，柳司南不能接受。
“六品修为，拥有歧术。设计拉我下水，鹬蚌相争，你做收渔翁之利。你对自己够狠，对别人同样如此，厉害。”
柳司南说完眸里凶光一闪而逝。骤然并指为剑，一道剑气瞬间就斩掉姜玉鹿的左手，鲜血瀑瀑喷涌。
姜玉鹿连闪躲的机会都没有，他“啊”了一声，赶紧攥紧左臂，防止流血过多，双膝跪地，面目狰狞，直冒冷汗。
哀求道：“我设计柳先生，罪该万死。您大人大量，放我一马，他日我必将重金谢罪。我父亲这支就我一个独苗，我要死了，姜家就绝后了。我还有老母亲要奉养，柳大侠，您不能杀我呀。”
说着，在地上重重的磕起头来，额头撞击地面，“砰砰”作响。
柳司南厉声道：“你不该将县里的百姓卷进来，更不应该绑走我的徒弟。今日断手之痛，是给你的教训，至于你御兽的能力，今后也用不成了。我留你一命，希望你今后好好做人。”
柳司南旋即随指一挥，气机迸发，便如苍龙出水，势不可挡，一片树木顷刻倒下。继续说道：“如若不然，这就是下场。”
姜玉郎连声感谢，鼓槌一般磕着头，额头沁出鲜血也不停止。良久，试探着抬头一看，柳司南早已不见踪影。
灰蒙蒙的天空此刻变得如铁锈一般，天色变暗，阴沉压抑，天空的云越来越低，好像老天爷就要大哭一场。
刚才的恶战对于柳司南是云淡风轻，可对于柳生欢而言，却是险象环生。此刻他静坐在打斗的现场，看着地上的尸体，百感交集。
柳司南远远的看着徒弟，内心翻涌面如平湖，此番心境，已经远超常人了，很是满意。
走上前问道：“现在害怕吗？”
柳生欢看向师父，摇了摇头。
柳司南转过身去，蹲了下来，眼神往后背瞥了一眼。
“上来吧。”
柳生欢疑惑问道：“为什么？”
“一会你会很痛的。”柳司南解释道：“神符的不同符箓有不同的能力，相应的也有不同程度的反噬。对于施术者而言，反噬较小，但是对于旁人，反噬会很剧烈。”
一份你不能承受的功力强行灌入身体，会对身体造成损伤，所以柳司南现下要解除它。
柳生欢蹦蹦跳跳，说道：“不用了，你看我现在身轻如燕，感觉可以仗剑江湖了。”
“你确定不用？”柳司南嘴角微弯。
“确定。”柳生欢点头回道。
柳司南站起身子，捏个指诀。
李生欢腹部金色光芒慢慢淡去，感觉身体逐渐变沉，似是有大山就要压下来。待金光芒彻底散去，柳生欢终是再难支撑，以面抢地，形似烂泥。
痛，太痛了。
眼角含泪，说道：“师父，我不行了。”
柳司南将弓箭背好，拎起徒弟后领往上一甩，扛在肩上。走了几步，又抓起小野猪后腿，往上一甩，扛在另一只肩上。
左肩为猪，右肩是人。大步摇晃，朝着林外走去。
柳生欢双手耷拉在后背，哭唧唧的说道：“师父你走慢点，这猪老是拱我。”
柳司南没回应。
心里思忖。赵天霸行事霸道，锋芒毕露，过刚易折。姜玉郎善于钻营，懂得示弱隐藏，反而能够赢到最后。
“欢儿，今日师父这话你要永远记住。江湖险恶，小心提防，手段不够硬，身段就要软。只有这样才能活下去，知道吗？”
柳生欢听不懂啥意思，但是师父说的话就有他的道理，“嗯”了一声回应。
云层逐渐形成一片巨大的黑幕，把整个天空都给遮住。雨滴“哒、哒、哒”的打在树叶上，雷霆乍起，大雨倾注，清洗野草土地上的血迹。
不出几日，尸体便会被蚊虫鸟兽所分食干净，只有破碎的衣服和折损的刀刃能证明这里有人曾经来过。
……
山上草房。
柳生欢躺在床上，四肢一动不能动。经过一路颠簸，感觉胃里翻江倒海。
“师父，我不会死了吧。”
“不会。”
“师父，我不会以后一直躺着吧。”
“不会。”
“师父，我......”
“等会，怎么身子动不了，嘴却停不下来。”
“......师父，我饿了。”
“......”柳司南犯难了，这可如何是好，没做过呀。
“欢儿，这个做饭怎么弄呀。”询问道。
柳生欢将熬粥的做法讲述给柳司南听，柳司南双手一拍说道：“这太简单了。”
边做边嘟囔着“将米洗净放入锅中，加入适量清水大火煮沸腾转小火继续煮上一刻钟。”
坐在灶边拿着酒，边喝边等。
不一会，就闻到一股糊味。赶紧去拿锅盖，结果太热烫到了手，大口对着手指吹气。随后拿着一块布垫着打开锅盖，用勺子在锅里搅动。由于火太旺，米粒沉底烧的焦黑。
柳司南也不管这么多了，盛了一碗。
柳生欢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柳司南用手拖着他的后背将他扶起，让他倚靠在自己的怀里。
用勺子舀了一勺粥，轻轻吹了吹，往徒弟嘴里送。
柳生欢看见粥里有黑糊糊的东西，问道：“师父，你熬粥放了黑芝麻？”
“别说话，赶紧吃。”
“哦。”
柳生欢吃了一口，咀嚼着，感觉味道不对。慢慢皱起眉头，表情逐渐狰狞，“呕”了一声，差点吐了出来。
说道：“这粥糊了。”
“有那么难吃吗？大惊小怪的。”柳司南说着自己尝了一口。
“呕...呕......”
师徒二人对视一眼，放声大笑。柳生欢不小心牵动身子，疼的直吸冷气。柳司南放下碗说道：“不吃了，看来我要请一位高人出山了。”
“谁呀？”柳生欢问道。
柳司南嘴角微微上扬，旋即说道：“你王婶婶。”
突然身后一阵狂风，来势汹汹。头发都被吹得凌乱，不禁感到脊背发凉。
那人缓缓回头，鹰顾狼视。随后一脸诧异，强装镇定，连忙转身，拱手作揖说道：“柳先生，别来无恙。”
柳司南注视着他说道：“姜玉郎，原来你也是位异术士。看当下的情形，你的能力叫“御兽”吧。”
御兽，就是利用音律控制飞禽走兽，并可以与其交流，让其听候自己的指令。
“雕虫小技，在柳先生面前，属实是不足挂齿。”姜玉郎回道。
“一个月前，郊外出现的妖兽也是你所为？”
“正是在下。”姜玉郎如实回答。
“那可是你的堂兄弟啊，你要残害宗亲？”柳司南问道。
姜玉郎连忙摆手，神色紧张回道：“不不不，我怎么可能害我大哥呢。他住临江城，我在丰山县，相差上千里，几年难得见一面，并无恩怨，我怎么会害他呢。”
“那纯粹是个意外。实在是我能力有限，控制的妖兽又太多，最后妖兽失控。幸好那日先生出手，否则我就要酿成大错。”
姜玉郎对着这柳司南深深一躬。
“你控妖兽是要杀赵天霸？”
“是的。”
“你要当街杀人？”柳司南正色道：“若是妖兽在城中失控，伤了平民，你就不怕掉脑袋？”
卫国法律明令禁止豢养妖兽，违令者抄家灭族，控制妖兽已经属于豢养行为了。
姜玉鹿赶紧弯下身子，不敢抬头，眼睛往上斜视观察柳司南的动作。说道：“实在是赵天霸逼得太紧，又有五品的江湖兄弟撑腰。可我只有六品修为，迫于无奈，才出此下策，并无恶意伤人之心。”
姜玉郎的堂哥确有势力，可远水解不了近渴。两家争斗，先下手为强，似乎合理。
但人命并非草芥，谁也不是判官阎王，姜玉郎说得轻巧，柳司南不能接受。
“六品修为，拥有歧术。设计拉我下水，鹬蚌相争，你做收渔翁之利。你对自己够狠，对别人同样如此，厉害。”
柳司南说完眸里凶光一闪而逝。骤然并指为剑，一道剑气瞬间就斩掉姜玉鹿的左手，鲜血瀑瀑喷涌。
姜玉鹿连闪躲的机会都没有，他“啊”了一声，赶紧攥紧左臂，防止流血过多，双膝跪地，面目狰狞，直冒冷汗。
哀求道：“我设计柳先生，罪该万死。您大人大量，放我一马，他日我必将重金谢罪。我父亲这支就我一个独苗，我要死了，姜家就绝后了。我还有老母亲要奉养，柳大侠，您不能杀我呀。”
说着，在地上重重的磕起头来，额头撞击地面，“砰砰”作响。
柳司南厉声道：“你不该将县里的百姓卷进来，更不应该绑走我的徒弟。今日断手之痛，是给你的教训，至于你御兽的能力，今后也用不成了。我留你一命，希望你今后好好做人。”
柳司南旋即随指一挥，气机迸发，便如苍龙出水，势不可挡，一片树木顷刻倒下。继续说道：“如若不然，这就是下场。”
姜玉郎连声感谢，鼓槌一般磕着头，额头沁出鲜血也不停止。良久，试探着抬头一看，柳司南早已不见踪影。
灰蒙蒙的天空此刻变得如铁锈一般，天色变暗，阴沉压抑，天空的云越来越低，好像老天爷就要大哭一场。
刚才的恶战对于柳司南是云淡风轻，可对于柳生欢而言，却是险象环生。此刻他静坐在打斗的现场，看着地上的尸体，百感交集。
柳司南远远的看着徒弟，内心翻涌面如平湖，此番心境，已经远超常人了，很是满意。
走上前问道：“现在害怕吗？”
柳生欢看向师父，摇了摇头。
柳司南转过身去，蹲了下来，眼神往后背瞥了一眼。
“上来吧。”
柳生欢疑惑问道：“为什么？”
“一会你会很痛的。”柳司南解释道：“神符的不同符箓有不同的能力，相应的也有不同程度的反噬。对于施术者而言，反噬较小，但是对于旁人，反噬会很剧烈。”
一份你不能承受的功力强行灌入身体，会对身体造成损伤，所以柳司南现下要解除它。
柳生欢蹦蹦跳跳，说道：“不用了，你看我现在身轻如燕，感觉可以仗剑江湖了。”
“你确定不用？”柳司南嘴角微弯。
“确定。”柳生欢点头回道。
柳司南站起身子，捏个指诀。
李生欢腹部金色光芒慢慢淡去，感觉身体逐渐变沉，似是有大山就要压下来。待金光芒彻底散去，柳生欢终是再难支撑，以面抢地，形似烂泥。
痛，太痛了。
眼角含泪，说道：“师父，我不行了。”
柳司南将弓箭背好，拎起徒弟后领往上一甩，扛在肩上。走了几步，又抓起小野猪后腿，往上一甩，扛在另一只肩上。
左肩为猪，右肩是人。大步摇晃，朝着林外走去。
柳生欢双手耷拉在后背，哭唧唧的说道：“师父你走慢点，这猪老是拱我。”
柳司南没回应。
心里思忖。赵天霸行事霸道，锋芒毕露，过刚易折。姜玉郎善于钻营，懂得示弱隐藏，反而能够赢到最后。
“欢儿，今日师父这话你要永远记住。江湖险恶，小心提防，手段不够硬，身段就要软。只有这样才能活下去，知道吗？”
柳生欢听不懂啥意思，但是师父说的话就有他的道理，“嗯”了一声回应。
云层逐渐形成一片巨大的黑幕，把整个天空都给遮住。雨滴“哒、哒、哒”的打在树叶上，雷霆乍起，大雨倾注，清洗野草土地上的血迹。
不出几日，尸体便会被蚊虫鸟兽所分食干净，只有破碎的衣服和折损的刀刃能证明这里有人曾经来过。
……
山上草房。
柳生欢躺在床上，四肢一动不能动。经过一路颠簸，感觉胃里翻江倒海。
“师父，我不会死了吧。”
“不会。”
“师父，我不会以后一直躺着吧。”
“不会。”
“师父，我......”
“等会，怎么身子动不了，嘴却停不下来。”
“......师父，我饿了。”
“......”柳司南犯难了，这可如何是好，没做过呀。
“欢儿，这个做饭怎么弄呀。”询问道。
柳生欢将熬粥的做法讲述给柳司南听，柳司南双手一拍说道：“这太简单了。”
边做边嘟囔着“将米洗净放入锅中，加入适量清水大火煮沸腾转小火继续煮上一刻钟。”
坐在灶边拿着酒，边喝边等。
不一会，就闻到一股糊味。赶紧去拿锅盖，结果太热烫到了手，大口对着手指吹气。随后拿着一块布垫着打开锅盖，用勺子在锅里搅动。由于火太旺，米粒沉底烧的焦黑。
柳司南也不管这么多了，盛了一碗。
柳生欢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柳司南用手拖着他的后背将他扶起，让他倚靠在自己的怀里。
用勺子舀了一勺粥，轻轻吹了吹，往徒弟嘴里送。
柳生欢看见粥里有黑糊糊的东西，问道：“师父，你熬粥放了黑芝麻？”
“别说话，赶紧吃。”
“哦。”
柳生欢吃了一口，咀嚼着，感觉味道不对。慢慢皱起眉头，表情逐渐狰狞，“呕”了一声，差点吐了出来。
说道：“这粥糊了。”
“有那么难吃吗？大惊小怪的。”柳司南说着自己尝了一口。
“呕...呕......”
师徒二人对视一眼，放声大笑。柳生欢不小心牵动身子，疼的直吸冷气。柳司南放下碗说道：“不吃了，看来我要请一位高人出山了。”
“谁呀？”柳生欢问道。
柳司南嘴角微微上扬，旋即说道：“你王婶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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