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高人
大雨过后，山路湿滑。王小柔拄着木棍，步履艰难地往上爬，时不时擦拭着额头的汗珠。
行至一半，说道：“不行了，歇歇。”
胸膛剧烈的起伏着，嘴巴微微张开，呼吸急促有力。面带疲惫，但不失风情，秀手在白皙的脖颈处扇着小风。
柳司南见状走到身前，屈腿弯腰，一脸痴笑的说道：“上来吧，我背你。”
王小柔自是知道他在想什么，白了他一眼。
柳司南锲而不舍，伸出手说道：“要不我拉着你吧，孩子要饿死了。”
身为女子，天生就带有母性光辉。以自己这般脚力，爬上山去，饿着孩子，心里不忍。王小柔伸手搭在柳司南掌心。
柳司南咧嘴一笑，大拇指不老实的在滑腻的手背上搓了搓，心里乐开了花。只是这手指却是粗糙，不似这般二十年华的手。
王小柔脸上泛起一抹酡红，娇嗔道：“你要是这般不老实，我不让你牵着了。”
柳司南听到后立马停下，王小柔偷偷的看了一眼，嘴角含着一抹淡淡的笑。
曾经名震江湖的剑豪，如今这般讨好模样。若是让江湖人看见，还不笑掉大牙。
晚饭是一碟腊肉炒青菜，一碟熘肝尖。柳司南伸手拿一块猪肝放进嘴里，浓汁包裹，芳香四溢，吮吸着手指头感叹道：“果然人美做菜也好吃，我徒儿那手艺就差的远啊。”
王小柔一脸鄙夷，那眼神仿佛在说，你也好意思。
晚饭。
柳生欢依靠在王小柔怀里，一碗饭菜不一会就吃光了。说道：“婶婶我还要一点。”
柳司南见到这一幕，感觉碗里的菜顿时不香了，坛里的酒也变得寡淡无味。淡淡说道：“小柔啊，我好像也病了。”
此后一个月左右，王小柔每天上山给师徒二人做饭，柳生欢身体渐渐恢复。
这一日，柳司南打猎回来，刚到门口。柳生欢跳了出来说道：“师父，我好了，惊不惊喜。”
柳司南吓了一跳，神色慌张，赶紧推着徒弟上床：“你还没好利索，别伤着。”
“师父，我真的好了。”
“不，你没好。”
“我真好了。”
“你没好。”
“师父，你是不是怕婶婶不来了。”
柳司南一脸不可置信问道：“你怎么知道？”
“傻子都看出来了。”柳生欢哈哈大笑，旋即骤然停止，这话好像说的不对。
“那师父为啥不娶了婶婶？”柳生欢问道。
柳司南一声叹息：“非我不愿，是你婶婶不肯。”
柳生欢不懂，师父喜欢婶婶，婶婶也不讨厌师父，为什么就不能在一起呢。大人的事情真是麻烦。
此时山下，人声鼎沸，一群人沿着蜿蜒小路一步步向上爬，或拄着登山杖，或互相搀扶。终于爬上山顶，喘着粗气，神色激动，脸上堆满笑容，手上提着礼品，朝着小屋走来。
师徒二人一脸疑惑。
其中一人是卖茶叶的老李，手里提着茶叶说道：“柳七啊，这是我店里上好的茶叶，你尝尝。”随手将一个小孩推了出来：“你看这孩子怎么样，是不是骨骼惊奇，天赋异禀。”
酒店的老王站出来说道：“老李你可别不要脸了，你儿子七岁还尿床呢。我儿子才是真正的人中龙凤，正适合拜柳七为师。柳七啊，你是我店里的常客，凭咱俩的交情，你得收了我儿子。”
“每次你卖给我的酒都掺水。”柳司南回道。
老王尴尬的挠了挠头，没了底气：“以后不能了，不能了。”
“你们这是什么情况？为什么要拜我为师？”柳司南不解。
“你就别装了，大伙都知道了，你有功夫，大伙也想着让自家孩子学点武艺。”
我夜闯赵宅的事？还是林中杀人的事？姜玉郎应该不会说吧。
姜家在赵天霸遇害后举家搬离丰山县，没人知道什么原因。
柳司南问道：“你们是听谁说的？”
“你还装，还装。”老王指着柳司南兴奋说道：“赵天霸死了，你知道吧......”
老王讲述着这一个月发生的事。原来赵天霸带人出城时被人看到，众人手持兵刃。那人好奇就跟了上去，结果一行人进入那片深山密林里。
那人害怕，就没敢跟进去。在外面等了许久，赵天霸一行人再也没出来，却远远看见柳司南师徒二人从那片林子出来。
半个月来，赵家白天大门紧闭。人们纷纷议论，这赵天霸去了何处，那人回想种种，说应该是被妖兽叼走了，大家自然不信。又过了十几日，赵家派人去找，这才在林中找到尸骸，证实了那人所说非虚。
于是那人被人围起来，让他讲讲那天的事，听热闹，聊八卦，老百姓消磨时间的方式。
那人也是享受大家热烈的目光，昂着下巴说道：“我还知道那天谁从林子出来了。”
“谁呀。”
“猎户柳七。”
如果是过去，大家肯定不信。但是现在这人说的话，大家深信不疑。
有人问道：“难道是柳七杀的赵天霸？”
那人摆手说道：“不可能，赵天霸的结义兄弟五品的修为，在江湖上就混的风生水起。柳七要是能打过他，能是这番模样。”
众人也觉得有道理。这些人一辈子没走出过丰山县，更不知道这大千世界的不同景象。
井底窥天，全凭想象。
“不过......”那人故意卖个关子，等待别人求知的渴望。
“你快说，急死个人。”
那人得到满足，得意的说道：“这柳七也确实有些本事，你想啊，能在那片林子走出来，可不是单单有着丰富的打猎经验就行的，他必定有些功夫在身。”
“对呀，我怎么没想到啊，这小子能在郊外山上居住，怎么可能没本事呢。”其中一人恍然大悟的说道。
“我听说啊，柳七半夜闯入赵家，完好无损的出来了。”
“真的假的？”
“当然了，要不赵天霸怎么会去那片林中，就是寻仇去了。不过他也是倒霉，没遇上柳七，但是教他遇上妖兽了。”那人说的好像自己亲眼所见一般。
“天要收他。”
众人附和，点头赞叹。
“要我说啊，现在赶紧拜师，让自家孩子学点本事，没准以后咱们丰山县能出个江湖高手呢。”
“对对对，赶紧拜师，一般会武功的人都有些做派，不轻易收徒的，去晚了人家可就不要了。”
一传十，十传百，曾经大家口中的怪人，摇身一变成了高人。纷纷上山前来拜师。
“原来是这么回事，还好那人无意中替自己遮掩了一下。”柳司南心道。
茶馆说书先生老张说道：“柳先生，我这孙儿六岁了还未开智，您教教他吧，免得他将来受人欺负。”
身前的小男孩手里拿着糖葫芦，痴痴的望着门口的柳生欢。
老王说道：“这个傻子还想拜师，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老王你就是个喷子吧，再说这话是这么用的吗？
柳司南说道：“承蒙大家看得起，可我柳七就只有一个徒弟，没有再收徒的打算。”
老王不甘心：“老柳，我送你几坛好酒，你看看我儿子，好苗子。”
柳司南看了看老王身前的孩童，圆鼓鼓的肚子，脏兮兮的嘴巴，还流着大鼻涕。眉头微皱说道：“令郎天赋异禀，快给他寻个良师，我教不了。”
众人将柳司南围住，一个个上前劝说，柳司南一个个回绝。
一起来的孩子不明白情况，挤了出来。
柳生欢望着老张的孙儿说道：“你想学武功吗？”
男孩点点头。
“我师父不收徒弟。这样吧，你认我当老大，我教你功夫怎么样。”
男孩点点头。
“你知道认老大要先干什么吗？”
男孩摇摇头。
“有东西要先孝敬老大，知道吗。”
然后，柳生欢手里多了根糖葫芦。
柳司南送走众人，柳生欢问道：“师父你为啥不收他们。”
“你师父我三品修为，出尘境，岂是随随便便就能收人的。”柳司南答道。
“原来我就是那个万中无一的绝世天才啊，是不是师父？”柳生欢脸上堆满笑容。
柳司南托着下巴想了想，回道：“你呀......师父看走眼了。”
柳生欢“......”
柳司南看见徒弟手里拿着根糖葫芦，递了个眼神问道：“你这哪来的？”
“小弟给的。”
“小弟？给我看看。”
柳司南接过糖葫芦，咬了一口，往屋里走去。
“味道不错。”
柳生欢：“......”
行至一半，说道：“不行了，歇歇。”
胸膛剧烈的起伏着，嘴巴微微张开，呼吸急促有力。面带疲惫，但不失风情，秀手在白皙的脖颈处扇着小风。
柳司南见状走到身前，屈腿弯腰，一脸痴笑的说道：“上来吧，我背你。”
王小柔自是知道他在想什么，白了他一眼。
柳司南锲而不舍，伸出手说道：“要不我拉着你吧，孩子要饿死了。”
身为女子，天生就带有母性光辉。以自己这般脚力，爬上山去，饿着孩子，心里不忍。王小柔伸手搭在柳司南掌心。
柳司南咧嘴一笑，大拇指不老实的在滑腻的手背上搓了搓，心里乐开了花。只是这手指却是粗糙，不似这般二十年华的手。
王小柔脸上泛起一抹酡红，娇嗔道：“你要是这般不老实，我不让你牵着了。”
柳司南听到后立马停下，王小柔偷偷的看了一眼，嘴角含着一抹淡淡的笑。
曾经名震江湖的剑豪，如今这般讨好模样。若是让江湖人看见，还不笑掉大牙。
晚饭是一碟腊肉炒青菜，一碟熘肝尖。柳司南伸手拿一块猪肝放进嘴里，浓汁包裹，芳香四溢，吮吸着手指头感叹道：“果然人美做菜也好吃，我徒儿那手艺就差的远啊。”
王小柔一脸鄙夷，那眼神仿佛在说，你也好意思。
晚饭。
柳生欢依靠在王小柔怀里，一碗饭菜不一会就吃光了。说道：“婶婶我还要一点。”
柳司南见到这一幕，感觉碗里的菜顿时不香了，坛里的酒也变得寡淡无味。淡淡说道：“小柔啊，我好像也病了。”
此后一个月左右，王小柔每天上山给师徒二人做饭，柳生欢身体渐渐恢复。
这一日，柳司南打猎回来，刚到门口。柳生欢跳了出来说道：“师父，我好了，惊不惊喜。”
柳司南吓了一跳，神色慌张，赶紧推着徒弟上床：“你还没好利索，别伤着。”
“师父，我真的好了。”
“不，你没好。”
“我真好了。”
“你没好。”
“师父，你是不是怕婶婶不来了。”
柳司南一脸不可置信问道：“你怎么知道？”
“傻子都看出来了。”柳生欢哈哈大笑，旋即骤然停止，这话好像说的不对。
“那师父为啥不娶了婶婶？”柳生欢问道。
柳司南一声叹息：“非我不愿，是你婶婶不肯。”
柳生欢不懂，师父喜欢婶婶，婶婶也不讨厌师父，为什么就不能在一起呢。大人的事情真是麻烦。
此时山下，人声鼎沸，一群人沿着蜿蜒小路一步步向上爬，或拄着登山杖，或互相搀扶。终于爬上山顶，喘着粗气，神色激动，脸上堆满笑容，手上提着礼品，朝着小屋走来。
师徒二人一脸疑惑。
其中一人是卖茶叶的老李，手里提着茶叶说道：“柳七啊，这是我店里上好的茶叶，你尝尝。”随手将一个小孩推了出来：“你看这孩子怎么样，是不是骨骼惊奇，天赋异禀。”
酒店的老王站出来说道：“老李你可别不要脸了，你儿子七岁还尿床呢。我儿子才是真正的人中龙凤，正适合拜柳七为师。柳七啊，你是我店里的常客，凭咱俩的交情，你得收了我儿子。”
“每次你卖给我的酒都掺水。”柳司南回道。
老王尴尬的挠了挠头，没了底气：“以后不能了，不能了。”
“你们这是什么情况？为什么要拜我为师？”柳司南不解。
“你就别装了，大伙都知道了，你有功夫，大伙也想着让自家孩子学点武艺。”
我夜闯赵宅的事？还是林中杀人的事？姜玉郎应该不会说吧。
姜家在赵天霸遇害后举家搬离丰山县，没人知道什么原因。
柳司南问道：“你们是听谁说的？”
“你还装，还装。”老王指着柳司南兴奋说道：“赵天霸死了，你知道吧......”
老王讲述着这一个月发生的事。原来赵天霸带人出城时被人看到，众人手持兵刃。那人好奇就跟了上去，结果一行人进入那片深山密林里。
那人害怕，就没敢跟进去。在外面等了许久，赵天霸一行人再也没出来，却远远看见柳司南师徒二人从那片林子出来。
半个月来，赵家白天大门紧闭。人们纷纷议论，这赵天霸去了何处，那人回想种种，说应该是被妖兽叼走了，大家自然不信。又过了十几日，赵家派人去找，这才在林中找到尸骸，证实了那人所说非虚。
于是那人被人围起来，让他讲讲那天的事，听热闹，聊八卦，老百姓消磨时间的方式。
那人也是享受大家热烈的目光，昂着下巴说道：“我还知道那天谁从林子出来了。”
“谁呀。”
“猎户柳七。”
如果是过去，大家肯定不信。但是现在这人说的话，大家深信不疑。
有人问道：“难道是柳七杀的赵天霸？”
那人摆手说道：“不可能，赵天霸的结义兄弟五品的修为，在江湖上就混的风生水起。柳七要是能打过他，能是这番模样。”
众人也觉得有道理。这些人一辈子没走出过丰山县，更不知道这大千世界的不同景象。
井底窥天，全凭想象。
“不过......”那人故意卖个关子，等待别人求知的渴望。
“你快说，急死个人。”
那人得到满足，得意的说道：“这柳七也确实有些本事，你想啊，能在那片林子走出来，可不是单单有着丰富的打猎经验就行的，他必定有些功夫在身。”
“对呀，我怎么没想到啊，这小子能在郊外山上居住，怎么可能没本事呢。”其中一人恍然大悟的说道。
“我听说啊，柳七半夜闯入赵家，完好无损的出来了。”
“真的假的？”
“当然了，要不赵天霸怎么会去那片林中，就是寻仇去了。不过他也是倒霉，没遇上柳七，但是教他遇上妖兽了。”那人说的好像自己亲眼所见一般。
“天要收他。”
众人附和，点头赞叹。
“要我说啊，现在赶紧拜师，让自家孩子学点本事，没准以后咱们丰山县能出个江湖高手呢。”
“对对对，赶紧拜师，一般会武功的人都有些做派，不轻易收徒的，去晚了人家可就不要了。”
一传十，十传百，曾经大家口中的怪人，摇身一变成了高人。纷纷上山前来拜师。
“原来是这么回事，还好那人无意中替自己遮掩了一下。”柳司南心道。
茶馆说书先生老张说道：“柳先生，我这孙儿六岁了还未开智，您教教他吧，免得他将来受人欺负。”
身前的小男孩手里拿着糖葫芦，痴痴的望着门口的柳生欢。
老王说道：“这个傻子还想拜师，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老王你就是个喷子吧，再说这话是这么用的吗？
柳司南说道：“承蒙大家看得起，可我柳七就只有一个徒弟，没有再收徒的打算。”
老王不甘心：“老柳，我送你几坛好酒，你看看我儿子，好苗子。”
柳司南看了看老王身前的孩童，圆鼓鼓的肚子，脏兮兮的嘴巴，还流着大鼻涕。眉头微皱说道：“令郎天赋异禀，快给他寻个良师，我教不了。”
众人将柳司南围住，一个个上前劝说，柳司南一个个回绝。
一起来的孩子不明白情况，挤了出来。
柳生欢望着老张的孙儿说道：“你想学武功吗？”
男孩点点头。
“我师父不收徒弟。这样吧，你认我当老大，我教你功夫怎么样。”
男孩点点头。
“你知道认老大要先干什么吗？”
男孩摇摇头。
“有东西要先孝敬老大，知道吗。”
然后，柳生欢手里多了根糖葫芦。
柳司南送走众人，柳生欢问道：“师父你为啥不收他们。”
“你师父我三品修为，出尘境，岂是随随便便就能收人的。”柳司南答道。
“原来我就是那个万中无一的绝世天才啊，是不是师父？”柳生欢脸上堆满笑容。
柳司南托着下巴想了想，回道：“你呀......师父看走眼了。”
柳生欢“......”
柳司南看见徒弟手里拿着根糖葫芦，递了个眼神问道：“你这哪来的？”
“小弟给的。”
“小弟？给我看看。”
柳司南接过糖葫芦，咬了一口，往屋里走去。
“味道不错。”
柳生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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