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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测

    清风过,播种下去得种子开始发芽,趁着清风,萧梦安让人从其余十座城带来几盆常见的花,以及种子。日子虽然不悠闲,但是看起来悠闲也是个不错的选择,窗外,柳承期一天到晚的跟到吴花果身后,嚷嚷着学习东西,祈信封在屋顶上奇怪,忽想起自家师父擅长易容术,想到这儿,扬长而去,别扭的动着身子,这刺激太大,他不愿一次性接受。

    吴花果无奈,碍于他的身份,机密什么的是完全不能带着柳承期参加,如果他能完完全全证明他叛国的诚心以及忠诚的决心,这一会儿,两人正好经过杜抉倩屋外,杜抉倩听着声音,开门就看见两个大男人在婆婆妈妈的说着什么,笑道:“柳大人,你要不考虑来我这儿学习医术?”

    两人停下,吴花果趣味性的看着杜抉倩,“你确定他不会学好了将我们都给毒死?”

    “师父,我怎么可能毒死你们啊,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毒死你是大逆不道的事!”

    “徒儿啊,如今我们的立场都不一样,你让我怎么相信你呢?就算我相信了你,陛下及一众将军会相信你吗?”

    “额,这简单!”柳承期风风火火的跑走,“我修书一封,假消息寄去,探探口信。”

    吴花果扶额,转身欲往反方向走,却看到杜抉倩饶有趣味的看着他,吴花果顿感全身上下都被看光,僵硬的在这个名医面前左拐右拐,杜抉倩觉得好笑,却也是真的好奇,“吴军师,今年多大?看你徒弟不比你小上几岁?”

    吴花果背影霎时有些落寞,入世三十载,仍旧一人行天下:“而立之年。”

    “你不会是逗我吧?我真看不出。”杜抉倩惊讶道,随即又想,“那可有妻室?”

    “没有,人生好几十载,懂我的却不多,不愿将就,你说可笑不可笑?”

    “不可笑。要不吴军师,你看看我如何?”杜抉倩逗到,吴花果却面红着离去,正巧碰到萧梦安来,萧梦安唤了吴花果一声,后者却仿似没有听到,径直离去。

    “大姐,这是怎的了?”萧梦安过来抵着杜抉倩正要关的门,“大姐,你和吴花果闹矛盾了?”

    “没有的事,今日怎的想着来找我?”杜抉倩看着萧梦安,忽的将头撇过去,搁在门上的两只手仍旧没有放行的样子。

    萧梦安轻扯嘴角,道:“大姐,不欢迎我?”

    “嗯。”萧梦安听着杜抉倩的话,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恍神间,杜抉倩一把将门关上,留下萧梦安一人独自在空中凌乱,怀中揣着本来想送给杜抉倩的种子只好从屋顶交代进去。走出杜抉倩的院子,正好碰见了井米甜,其实是井米甜喊她的声音才让萧梦安知道自己碰到了井米甜。井米甜在一旁嘀咕,为什么今天一个两个的都不开心,萧梦安听罢,道:“我们去找些开心的事。”然后拉着她一路飞奔到了练兵场,岳风青的声音清脆嘹亮,井米甜听着就陶醉在其中,萧梦安伸手轻轻的戳了两下,仍旧唤不回某人的神智。

    “三妹!!!”萧梦安在旁大吼一声,井米甜一个机灵,羞红了脸,岳风青恰好回头,然后极速的跑来,直接忽视掉一旁的大美女萧梦安,直直的看着井米甜,忽然意识到这样一直盯着人家姑娘看是不好的,可就是忍不住,一直看,相顾无言只顾笑红了脸,井右宽心血来潮在练兵场巡视且鼓励大家吃好喝好睡好,才能积极应对各种各样的灾难,恰巧,岳风青与井米甜这里相顾无言被井右宽看着,走上前去插在了两人中央,圆目与岳风青对视。

    “陛下……”岳风青怂道,“我继续去练兵了!”

    井米甜留在那里,空气中凸显的尴尬令萧梦安深感开溜比较好,家事难断,瞎掺和是有违良心的,萧梦安迈着步子,再见时已经到了练兵场边缘。

    “你踩着我了。”一双大手将萧梦安夹在中间,要说这里谁可以将轻功飞行的萧梦安控制住,只有秦添了,秦添抱怨着,将萧梦安提着离开自己的脚,“什么事跑的这么快?”秦添问到,并将头往萧梦安身后放,两人呈一个拥抱的姿势,然而只有萧梦安一个人在那里着急,由于两只手被夹住,无法动弹,内心颇有栽在此人手中的无奈想法,而秦添心中有些开心,这么近还是醉后第一次,可看着井右宽两人时,突然眼神被井右宽擒住,秦添抱起萧梦安就跑。“对于在大庭广众之下且在某个爱而不得的人面前,还是不要一对对的出现在他面前比较好,等他离去后我再来练兵,现在的低气压实在是太低了,我控制不住想跑路。”

    柳承期的信件怎么困难怎么寄,居然过了十五日才到西门予手中,西门予拿着信件,心中的秤依旧摇摆不定,看着信中的内容,柳承期再一次说要背叛方国,来个伪投,可是第一次投了之后没多久就被抓了,这么轻松就放了,那楚国的皇帝难道是个傻的不成?西门予犹豫不决的思考着这信的真实性,特地寻来柳承期的真迹,逐一对比,并没有发现什么纰漏,可是出于直觉,西门予还是表示怀疑,于是决定将这事烂在心底。

    柳承期天天和吴花果在一起,方国的使臣离去后,井右宽想着按照协议中的规定,即日调兵三万由秦添和萧梦安一同前去方国与齐国的交界方国的边城城睡城驻扎。一切商量的差不多了,井右宽写信与人,一封送至齐安,一封送至方国皇宫,相思与国事并重,能否两全?井右宽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时间久了,也成为了一种愁。

    边城的落日总带着无比的落寞,成长总是孤独且漫长,也许某一天,井右宽再在这里望着落日时,会感叹落日的美好,宛如风烛残年的回光返照。

    天色冷的很,井又然坐在上京第一楼的窗前,望着暖阳,井又然与井又风一母同胞,可令井又然失望的是,井又风自从坐上了那个位置,兄弟情就越来越淡,以白开水相比也不会有太大的出入,更令他烦心的是,钟明绣似乎在做一件极其危险的事情,井又然想要去阻止他,但又有一些犹豫,井又风当初下旨钟家诛九族时井又然曾出面阻止,因果循环,乱世当道,何去何从?

    “王爷,齐国的使臣已经进入上京。”侍卫头在后轻轻说。

    井又然垂下的眸复又抬了起来,叹口气,道:“来的是什么人?”

    “齐国的三皇子齐天,身边还有一女人,一生黑,与齐天总是同进同出。”

    “女人?两国交友,最深的便是和亲,可自古以来没有带着女人一同前来的先例!那女人是何来处?”

    “属下他探不出,不过不可小觑。”

    “哎,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如今是有心无力,青兰,我是不是走错了,皇位也许一开始就不争的好,知道吗,我天天在深夜里看见父皇站在我的窗前,怒目瞪视着我,梦回惊醒时,越来越憔悴。”

    “王爷……”

    “罢罢罢,走一步算一步,不愧于天地,不愧于良心。”

    信送到了方国皇宫中,齐尤温拆开信的那一刻,心情复杂,井右宽即将派兵到睡城,帮助方国一同对抗齐国,可自己却想倒打一耙,齐尤温摇摇头,心中念到,成大事者不可心软。

    齐国的拜访且提出的协议令井又风十分满意,事后,歌舞升平,钟明绣得以坐在井又风身旁,惹得一干人等羡慕不已,齐天趁此说上大堆拍马屁的话,井又风听的很是受用,趁着机会,齐天道方国准备了一件礼物,送予姬朝陛下,井又然好奇,道快快呈上来。齐天拍拍手,乐声起。

    一曼妙女子身着轻纱,舞动着腰身,慢慢的走进,直至大大殿中央才停下,乐声突然变得急促,女子随着声音一上一下,转动着灵活的身子,井又风在上头看的兴趣缺缺,却还是拍着手叫好。后宫的众女人得知齐国献上一女子,且受到了陛下的青眼,个个都咬碎了银牙,恨不得冲上前去将女子的身体撕烂揉碎了嚼进肚里。

    “陛下,喜欢吗?”钟明绣坐在井又风身旁,井又风的一切他都感到真真切切。

    井又风顿了一会儿,道:“喜欢。”

    “陛下,喜欢甚好。”钟明绣轻笑,端起身前井又风曾用过的酒杯,自顾自的给自己倒酒。

    齐天站起,给井又风敬酒,后道:“陛下,这礼物可还满意。”

    井又风呵呵笑道:“满意。”随即让人将女子带回后宫,安置在兰香殿。

    杜抉倩坐在兰香殿,这里没有她最爱的黑色,全是些红黄橙绿青蓝紫的,她不喜欢,却也无可奈何,如今,她的生命开始进入倒计时,路不长了,可是她不知道怎么度过,她去寻了齐天,本妄想杀掉他,可相处了不过两月,她都没有杀掉他。揭开脸上的轻纱,杜抉倩望着窗外的院子,忽的想起他送她来时的嘲笑,无情的断送了她最后一点心。

    夜深了,这里迟迟没有一个人出现,杜抉倩本以为没有人会来,躺在床上浅睡。钟明绣趁着深夜无人,带着玉兰一同来到兰香殿,兰香殿只是钟明绣所住的策殿,大大的方便了钟明绣办事的时间以及体力。推开门的那一刻,杜抉倩就醒了过来,仔细的听着由门来的一丁点儿声音,起身快速来到人后,待看清来人时,将手中的武器放下。

    边城,杜抉倩呆在自己的院子中侍弄花草,忽的被带刺的纸条刺了手,心神开始不宁,连血流出都未曾察觉一刻后才觉不对,回神,地上已是被朵朵梅花沾染,随即回屋做个简单的处理,萧梦安经过,进了屋,正巧看到杜抉倩在包扎食指,上前去夺过杜抉倩手中的纱布,慢慢的缠绕:“大姐,定是分心了吧?”

    杜抉倩摇头,一会儿又点头,心中怅然,宛若失了一块,独自的疼着。萧梦安心疼的抱住杜抉倩,道没事。

    齐尤温收到信,当即大笔一挥,准许井右宽派兵前来,却料不到,这是引狼入室。如往常一样,秦添和萧梦安第一个将信拿来看,看完齐尤温的信,萧梦安笑得安静,秦添笑得开心,这方国陛下做事不动脑子,回信这么快,可见方国已被齐国压境或是胶着中。

    事情往往不会有想象之中的那么简单,风大还是平静无人得知,清风不解醉,梦知江南何处垂。念不及过往,笑看人生难知意。

    井右宽收到信的时候,同时也得到了秦添和萧梦安一同前往方国睡城的消息,井右宽没说什么,只是无奈的笑笑,没吩咐就走,真的是越来越了解了。春真是越来越进了,庭院中几种常见的花都随风盛放,杜抉倩瞅着没事干,闲暇时光拿着水壶前来给花浇水,就着水汽,太阳下,小小的彩虹在朵朵花上绽放,杜抉倩本就着浅粉色的衣服,不免会让人误以为花仙下凡。不管别人,吴花果就是这样认为,可是他说不出口,整整十岁的差距,使他在感情上有一些退缩,只是等杜抉倩离去时才屋檐下走出,用手轻轻的触了触刚刚喂饱的花,然后带着笑离去。

    君子有心无处述,是也伊人不知君。

    井又风得到楚国派兵前往方国睡城时,刚刚被钟明绣三言两语的化解到杜抉倩屋中,彼时杜抉倩身着轻纱,每一步都仿佛妖精上身,使井又风一下子就陷在其中,生猛的将杜抉倩扑倒在地,来个妖精打架。而钟明绣这边,小李子也在,他将袖中的纸条取出,递给钟明绣,钟明绣接过,纸上熟悉的字迹令她有一些动容,却仍将眼泪裹在眼眶中。

    “终于联系到了,父亲,他如此待你们,即使是爱,我也要他死我定让他偿命。”钟明绣将纸条放在烛火上,一会儿就化成了灰烬。

    “什么?你说楚国派兵前往方国睡城了?”井又风将手中的美人扔下就出兰香殿,回头往钟明绣所在的屋中忘了下,夜色下,烛影下人影晃荡,井又风前行的脚停住复又离开

    锦绣宫。

    “小李子,本宫不知道你是谁,竟然你能帮我,本宫就不管你是谁,这封信你带出去给他。”钟明绣将藏在桌底下的信递给小李子,瞬息后,不见其人影。

    “陛下走了吗?”钟明绣自顾自的问着,没想到有人回答。

    “娘娘,陛下走了。”玉兰端着茶水进来。

    “嗯,走吧,去看看这位杜妹妹。”钟明绣起身,夜色下,长裙在地上施施而动。

    兰香殿,杜抉倩事先服了软骨散,井又风将她推到在地,她也无力爬起,钟明绣来到这里看见杜抉倩躺在地上,大眼无神,忙唤人来将她扶起,请来了太医,闻是服了软骨散,没说什么,只让杜抉倩好好休息,就回了主殿。

    “娘娘,这事好生奇怪,为何美人她还要服软骨散?”玉兰在前举着红灯,烛光在风中摇曳,钟明绣出神的望着红灯,“玉兰,风大了。”

    “娘娘,赶紧回去,着凉了可不好。”

    黑黑的夜,静静的城,喧嚣的剑,红色的血,眼睛睁开,天亮了,来来往往的信件,吵吵闹闹的边境,齐天刚回来不久,望着对面方国的睡城,忽的多了一面破旗,旗上用血歪歪扭扭的写着楚字。

    “怎么回事?”齐天望着,如若井右宽与齐尤温真的结盟,齐国怕是凶多吉少,井又风他能派的动姬朝的兵吗?听说兵符不在他那里,“传本帅命令,即刻起,密切关注方国睡城众兵的动向,有异动马上汇报。”

    “是。”

    齐天没有动,身旁齐国的军旗在风中飘过,可对面有两面,飘来飘去飘花了他的眼,就着风,齐国的沙城也就是边城是切切实实的一座荒漠,黄沙漫天,与方国的睡城遥遥相望,一个荒漠,一个绿洲,这就是差距。彼时,也是秦添他们刚刚到了方国,齐尤温得知,将他们诏到皇宫,由于方国不是很大,赶路只需一天一夜,也就到了。齐尤温只见秦添,这让秦添觉得萧梦安受到了侮辱,奈何在他人地盘,一切由不得他。萧梦安独自在宫外,无趣的让人回了暂时待着的驿站,自己一个人站在宫外的宫墙下发呆,一会儿后,似是下定决心,借步跃上宫墙,四处张望,等人过了才下到一颗树上藏着,待完全安全,才下树,心中比划着之前在梦中看过的长琴殿的方位,鬼鬼祟祟的顺利的来到长琴殿。

    入了殿门,首先映入眼的是一座假山,假山下,群鱼绕着假山戏耍,青荷才露尖尖角,已是春知风得意时。萧梦安入了又一门,浓烈的酒香散来,萧梦安咂咂嘴,舌尖只感口内口水不停的冒出,吞了口水,寻着酒味儿前行,入眼,便是一副美人卧榻图,美人正是齐安是也。齐安右手拿着酒瓶,俯靠在榻上,清明的眸子有了几丝血。

    “分别后,你就是这样对待自己的?”萧梦安走到齐安旁边,蹲下身,以便与齐安对视。

    “我知你会来,可我也没什么办法,酒可以麻痹我自己,让我不去想那么多违背良心的事。”

    “违背良心?既然如此你为什么又要选择去做?”

    “为了他们的命。”

    “既然都有目的了,为何还要以此来麻痹自己?”

    齐安停下了动作,酒瓶中的酒因突然全洒了出来,萧梦安将酒瓶拿了过来,喝一口,“真是好酒,可惜了,你不能细细的品味,我的事也完成了,就此离去,这酒,我也拿走了。”

    齐安呆在原地,脑中蒙着的那片雾散开而来,事由人定,为何我独独困在梦中,浑然不知?

    “这方国是不是太过分了?九弟的兵都到了方国,竟还腆着脸来朕这里求合作?是不是认为自己太有脸了?”井又风道,将手上的信件压到桌上。

    井又然上前将信拿来,粗粗看了一下,道:“陛下,先不要急,既如此,方国就应该拿出点诚意。”

    “三弟有想法?”

    “嗯,素闻齐尤温有一个宝贝女儿,倒不如……”

    “你是说和亲?”

    “嗯。”

    “是个好办法,朕马上写信送去,你负责将人接来。”

    “是。”井又然拜别井又风,退出书房外,回头就发现钟明绣等在外面,如今是初春,她已褪去动日厚重的华服,换上了样式简单的春装,钟明绣也看见了井又然,上前行礼,“多谢三王爷。”

    井又然退后一步,钟明绣已经起来,井又然道:“贵妃娘娘言重了,我还有事,先行一步。”

    钟明绣往前走一段,小李子守在门边,见是钟明绣,摇摇头,钟明绣道谢,转身离去,行至御花园,见一群人围着杜抉倩转,钟明绣咬着牙就往前去。杜抉倩的身份太过于尴尬,齐国送来的人,就在这里,无名无分,一瞬间就成为了所有人的笑柄,加上杜抉倩住在锦绣宫的偏殿,大家就把对钟明绣的气全撒在了杜抉倩身上,一个在姬朝无依无靠的人,怎么弄都没事。

    “你们在做什么?”钟明绣上前去将杜抉倩拉到自己身后,杜抉倩默默的将手中的武器藏回袖中,来这,她忽然忘了做什么,齐天的影子在脑海中晃荡一下,杜抉倩深感苦涩,又瞬间清醒。

    “杜妹妹,走,回宫。”钟明绣伸出手拉着杜抉倩就走,杜抉倩跟着,突然回头,吓得众妃嫔扭过头不看她们。等着杜抉倩走远,众人才拍着胸口道差点被她吓死。

    齐安在长琴殿中坐立难安,突如其来的和亲打乱了她的一切计划,且齐尤温看着信高高兴兴的答应,并且收下了聘礼,再过五日,她就要踏上喜轿,到姬朝做他们的皇后,好不容易理清的思绪,又被打乱,齐安略感不爽,本不喜麻烦的她直到现在才意识到自己已经被卷入,抽身是不可能有的事。

    春风扶着杨柳,万花笑弯了腰。萧梦安站在齐安身旁有一会儿了,她已经知道了和亲的消息,来这儿,主要是想陪陪齐安,但也想得到一个答案,她看着楚国边城的城门那边,他怕是很难过,她怕也是很难过,为何?上天总是爱捉弄人?

    良久,萧梦安回头看着身后卧在榻上的齐安,榻上的泪痕干了湿,湿了又干,萧梦安无奈的摇摇头,道:“想好了吗?”

    齐安听着声音,看向萧梦安,红红的眼看着吓人,仿佛是下定决心才说:“能不能别告诉他?”

    “他已经知道了。”

    “我……”

    “你在梦中就选择了逃避,难道现在也要选择逃避?”萧梦安与她对视。

    齐安别开了头,悠悠道:“我不知怎么办?怎么办才好?”说着说着眼泪又出来了。

    “五日后你就要踏上去往姬朝的路,我希望你三日后给井右宽一个答案,你知道的,醉梦不会让人梦到假话。”

    “你爱他?”齐安忽然道,萧梦安差点没给吓到地上。

    “怎么可能?我爱的明明是秦……哈哈哈,我在乎的人爱他,如果他受伤,她也会很难过。”

    “真好,希望她能替我的那份一起算上。”齐安呢喃道。

    “什么意思?”

    “没什么。你看,花都开了,明天你再来吧。”萧梦安忽然觉得看不透齐安了,却未再说些什么,转身离去。

    秦添在外面等着,见着萧梦安出来,急问结果。萧梦安摇摇头,秦添心中有些小失落,心中默默的为自家大哥点烛。井右宽坐在桌旁,保持这个动作已经有两个时辰有余,杜抉倩在一旁陪他站了一个时辰多,井右宽仍然没有发现,吴花果坐在井右宽对面,腆着笑,用手敲击着桌面,大喊:“醒醒,两位,这就把你们给打败了?我威武的陛下呢?冰雪聪明的鬼医呢?井又风这么做,无非是在作死,正好洛城就在旁边,夺过来呗。”

    “怎么夺?”井右宽问道,此事深得他心,井又风如此做已经触到了他的伤口,如今他恨不得早日将他千刀万剐。

    “陛下,京中传来消息,钟明绣在信中提到了杜妹妹,说她不简单,上次又有消息说杜抉倩的妹妹与齐天一同往齐国皇宫中去,钟明绣说这杜妹妹就是齐天送来的。”

    “妹妹?”杜抉倩在一旁听着,仿若受到晴天霹雳,一时看起来就没有那么精神,吴花果忙唤着屋外等候的子雁将杜抉倩送回房间。自从萧梦安去了方国,四个贴身丫头也就全留给给了杜抉倩。杜抉倩回到房间也没有闲着,将自己才研制出的毒药粉用三个不同样式的簪子装上,又拿出三个瓶子,将三颗解药放到瓶中,齐安,你帮我,照顾下我妹妹,这东西我交予你,请你一定要让钟明绣和杜抉倩服下。簪子我送与你,这簪子中含有剧毒,请妥善使用。杜抉倩唤来子雁,让其将信交予醉梦送往萧梦安手中,萧梦安会懂的。

    第二日,萧梦安携着信与药物再次出现在长琴殿,她坐在青梅亭中,齐安几日罕见的没有带着酒来,白色的裙衫随着莲步轻轻动着,“梦安,我想好了,你说的对,我不能在逃避了,事由人定,这信,麻烦你了。”

    萧梦安接过,将桌上的东西往齐安那边挪挪。

    “这是什么?”

    “这是好东西,杜抉倩送你的。”

    “杜抉倩?你们的神医?”齐安问到。

    “嗯,这三枚簪子,是送你的,这是毒簪,用的时候小心一些,这药你先吃了,就不会中什么一般的毒。”

    齐安服下,然后将三枚簪子一一插在发髻上,萧梦安夸道:“这三枚簪子你带着真好看,记住,想要谁死,就将簪子凑那人近点,离鼻尖一掌处,一两个时辰后,必死无疑。瓶中还有两枚药,信中写的我没看,你看看。今天的事我也算完成了,我不会再来找你,请一切保重。”齐安看着萧梦安离去,心中默念,一切保重。

    萧梦安拿到齐安的答案后,便全速追赶秦添他们,这里绿色那么多,实在很难想像出方国和齐国的国界是荒漠,走在路上,萧梦安回头看往皇宫,春风萧然,此去一别,日后再见之时,愿你不在迷茫。

    方国不大,五日后喜乐从那头传到这头,萧梦安望着那方…道:“她离开了,我们是不是该行动了?”

    “再过几日吧,等她到了姬朝,对这边的事没那么快了解到时。”

    “嗯,那边是荒漠,不如我们带着百来人前去查探。”话是这么说,萧梦安已经带着自己的人往前了去,方国的人看着他们,就当不存在,撇了一眼就走。

    “呵呵。”萧梦安轻笑。

    “一群狗眼看人低的东西。”秦添驾马远去,一个时辰后,来到了两国的交界处,对面,齐国的人五人一组,来来回回的巡视,还有骑兵一刻一过,黄沙飞扬。

    “这么严实?”萧梦安蹲下身,捧起一手的黄沙,风吹过,黄沙四处飘扬,秦添大笑着萧梦安被黄沙拍打着的脸,却还是伸出手将萧梦安的脸遮住,萧梦安轻笑着,将手上剩余的黄沙拍在秦添脸上,由于个头问题,黄沙直接从秦添脖颈处与衣领的缝滑进去。

    “哈哈哈。”萧梦安大笑,并道:“我不是故意的。”

    秦添拍拍身子,黄沙被束带束着,也没有往其他地方滑去,不过还是不怎么方便行动,他环视了四周,离这里最近的遮蔽物也要走上几刻。

    这边萧梦安拿出一个花盆,由于事先已经用草将底部的缝给堵住,所以此刻她将地上的黄沙往里捧,并说道:“都说这里是荒漠,我想试试能不能长出花儿来。”秦添点点头,认为很有道理,也蹲下来一同将黄沙捧进花盆里去,一时失误,越了国境线,虽然听着箭来的声音,已有防备,却还是被箭擦边而过。秦添看着萧梦安流血的左手与自己鞋上的箭,从袖中抖出个毒球球就要往那人弹去,萧梦安一把抓住他的手,回头,箭雨就过来,拉着秦添就往后退,退到马前,道:“你们先看着,我找东西,切记,现在不能杀人。”

    秦添觉得有理,收起了手上的毒球球,从马背上拿起一柄长枪,护在萧梦安身前,过了一会儿,萧梦安递给秦添一把慢性的毒球球,道:“这是慢性的,子夜的时候,他们该都死翘翘了。”然后运着轻功给每人一把毒球球。

    无人受伤,除了萧梦安,待萧梦安回到秦添身边时,秦添无意间撇到萧梦安左手流出的黑血,“你中毒了?”

    “哈哈哈,没事,我有百毒丸,只要不是什么大毒,会自己解的。”

    对面齐国的人,都有点不自在,明明觉得自己被人击中,却始终没受伤,眼看着秦添她们已经走远,心道奇哉,却也没有跨过去。

    子夜,三百来人陆续死去,死状都为紫唇,待人来检查是否得病和询问时,竟无一人生还。军中人心开始不定,对此,齐天不得不和众位将领费大劲安抚所有人,说他们是被敌人下了毒。不过他们真的说对了,但他们说出来自己都不相信。

    回到崆城的井右宽,第二日就来到西城门上眺望着远方的洛城,良久,他转过身望着丰城,杜抉倩跟在他身后,井右宽深知,却不能回头:“值吗?”

    杜抉倩沉默,随他一同看往丰城,道:“我知道,她在那儿,可你觉得值吗?”

    没人在说话,第二日,丰城中喜乐忽远忽近的飘来,齐安坐在轿子中,手中拿着早已湿透的手绢,忽然道:“木琴,是不是到丰城了?”

    “是。”

    齐安将红盖头掀起,粗粗望着不知是崆城还是边城的方向,“井右宽,你爱我吗?可是我希望你不爱我。”闭眼,将妆弄花。

    “值吗?”吴花果坐在案前,对面坐着柳承期和祈信封,他们一同问吴花果。吴花果佯装看着眼前的布阵图,抬头,满眼萧瑟,道:“不知道,没尝试过,没有过这种感觉。”吴花果看着对面的两人,两人一同摇摇头,“我们也没有这种感觉,我们也不知,不过我们是旁人,认为不值。”

    “是吗?”吴花果问到,将手中的红笔直直的均匀的将洛城涂红,“十五日后,拿下。这是布阵图,你们看看有什么可以修改的,晚上就拿去给陛下看。”

    “是。”祈信封答完,就飞走,柳承期大叫:“师父,你看师兄又跑了。”

    吴花果喝了口苦茶:“这不是正常的吗?”

    “唔……”柳承期无奈,坐在那里开始看图,并且还拿出一个小本本开始记笔记。吴花果在对面望着他,突然道:“徒弟啊,写信给西门予,齐国准备攻入睡城。”吴花果闭着眼,思考着如何让齐天暴躁。

    “陛下,吴花果请您去商量有关洛城的相关事宜。”狼月站在楼梯处,井右宽听着洛城,嘴角泛着冷笑,这是第一步,大哥,接招。父皇,在天上好好的看着吧。井右宽伸出手,一掌放在眼前,洛城就看不见了,然后他将手捏成拳,道:“洛城,我收下了。”

    井右宽来到议事处,吴花果已经等候多时,见井右宽来,伸手让他在对面站着,自己拿着根木条仔细的讲着:“百姓是无辜的,为了减少伤亡,我建议运用暗龙的杀手组织,前几天将洛城几个有影响力的将士文武官除掉,还有,军师必须除掉,不然会拖时间。等着敌方溃不成军时,率三万人攻入,洛城就到手了。”

    井右宽听完,细细思索,:“就按你的办。我写信去给秦添。”

    上京,井又风突如其来的不好的预感,让他心情很不好,不踏实。

    齐安到了上京,被安排在别宫,来传令的公公说等到下一个良辰吉日大婚,还让齐安这几日穿着喜庆的颜色静静等候。

    “良辰吉日?公公说的良辰吉日是什么时候?”齐安问着,那公公却是转身离去,木琴在齐安身后,怒道,“这太监真恶心。”

    “闭嘴。人家的地盘由不得我们乱来。”齐安喝止,与木琴一同收拾着行李。天色渐晚,这别宫好似只有齐安与木琴两人,迟迟未见有人前来送晚膳。

    “这也太怠慢人了。”木琴抱怨道。

    “得了,木琴,看样子他们是不会怎么关注这边了。”齐安看着墙外,“都说这上京热闹,我们倒不如出去瞧瞧,也许还能混个饱饭。”齐安在别宫中环视一番,除了她自己所在的院子没人之外,其余地方仍旧有人在走动,但……齐安看着紧锁的院门以及院门口守着的人,心中叹道还真是监狱。她退下来,木琴站在他身后,“既然是让本公主来当皇后,岂有不做之理。”齐安转身,看着高高的城墙,好在旁有树做辅助,齐安轻松的跳上墙,并坐在墙上。

    “请问你可是齐安公主?”突然的一声将齐安吓了一跳,她低头往下看,一身着灰色长衫的男子蹲在地上,头上戴着顶帽子,现正抬头望着她。

    “你是谁?怎的这么肯定我就是齐安?”齐安待在墙顶,左手放在墙沿上,一旦发生什么事,也方便退回去。

    “公主不用担心,我是凉王府随士轻仆舒青。”

    “凉王府?”齐安重复到,凉王?慢慢的舒青感觉上方没什么回应,过了些许时间,感觉有什么拍打着自己的帽子,抬头时已见齐安满脸的泪。

    “你很难过?可为什么你从不回应王爷?”舒青站起来,转身抬头望着她。

    “因为没有结果。”

    “一直这样下去,不会有遗憾?”

    “会,曾经有个人也这样问过我,我想了一夜,然后给他写了一封信。”

    “哎,真是多情恼人。”舒青看着前方,齐安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与样子,良久,舒青再次道,抬头时齐安已经不在墙上了,他喊道:“齐安公主?”

    “在呢。”

    “公主接下来怎么走?”

    “做皇后。”

    “好,宫外找我,宫内有小李子,我会安排一些人在你入宫后照顾你,切记,万事小心。”

    “多谢。”齐安道,复又爬上墙,“本公主现在好饿,烦请你弄点吃的来吧。”

    “……”舒青看了眼齐安,转身离去。

    “哎,你别走啊……”那一晚,齐安与木琴终是没吃上饭,好在屋子中有几颗水果垫肚子,齐安才没至于饿死。第二日午时,齐安哭笑不得,这别宫的人突然就热情起来,好吃好喝的招待着,昨日来传令的公公今日又来了,手中拿着圣旨,齐安见着,心中对昨晚那人的身份开始怀疑起来,并在心中念到,此人还好是朋友,如果是敌人,岂不半步没走到,就给干死了。

    下月二十三,宜嫁娶。

    的确,井右宽收到了齐安的回信,信中写到,她要去和亲,不知什么时候会与他再见,信末还提到让他放心,只要约定还在,她永远不会背叛。其余只字未提,井右宽不知道是高兴还是伤心仍旧将信好好的收好,放入旁的一个锦盒中。

    第二日,齐国以方国无缘无故将自己的人毒死的理由正式攻打睡城,秦添瞅时机,让暗风带着人前往洛城,洛城人的人前往姬朝的各个城市散布井又风弑父夺位的谣言。

    “时机到了啊。”萧梦安站在窗前,舀了碗水轻轻的倒入眼前的黄沙中,然后从旁的碗中抓了把种子轻轻的洒在黄沙上,用着小铁铲翻沙,“小兰花啊,慢慢的生根发芽吧。”萧梦安转身,“你在这里把控局势,我带着一万人前去支援方国。”秦添看着萧梦安半响,才点头答是。

    洛城,一个个有地位影响力一般的将士争先恐后的死去,已经导致了一部分的人慌乱不已,地位高的一个都没有死去,几乎中级别的人死的差不多了,离奇死亡也消停了些,等过了三日,地位高的,一天死一个。军中死气沉沉,所有人对天祈祷,下一个不是自己,在没人能够顾着井右宽这边。因此,崆城的人掐着点,由岳风青带着三万人攻入了洛城的东城门,洛城的南城门紧紧挨着叶城,余震也接到消息,在岳风青攻入洛城后,大开城门,热烈的欢迎洛城的残兵败将来他这里避难,就此进一步的赢得井又风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