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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

    月色笑得多痴狂,地上红艳艳的血流的多猖狂,洛城的东城门,已然被血淹没,伤亡双方都有,不过,岳风青轻笑着,一只脚踩在一个意料之外又熟悉的人头上,“你败了,作为一个武官,给井又风呈家父勾结私党的书。如今如你所愿,我们的确是勾结私党。哈哈哈,成王败寇,不过你看不到了。”噗嗤,岳风青再一次将手中的枪插入那人胸口,取出时竟没有血流出。岳风青离开那人,吩咐后方的副先锋按计划佯装追,封锁北西城门,确保所有未来的朋友逃到叶城,当然,顽固的人先杀后烧。

    计划很是顺利,只是苦了这城中的百姓,岳风青走在这城中,家家户户紧闭着门,这城中的百姓还没来得及撤退,个个都躲在屋中,瑟瑟发抖,城外杀伐的声音小了,胆大的才小心翼翼的开窗看着屋外的人,春风不暖,却寒,血腥盈满鼻,窜入屋中,屋外,有一人半跪在地上,身上的血早已干裂,双手握拳放在膝盖上,头盔取下,放在左手旁,风吹动着他因战斗而散落的长发,莫不是悲怆如此。

    有人认出了他,忙从屋中跑出来,跪在他面前,“岳将军,我儿还好?”

    岳风青抬起头,身后的尸体已经被收拾干净,小部分楚国的运到崆城与洛城中的树林中埋葬,姬朝的直接运到空地上,一把火给烧了,此刻,岳风青身后的不远处的火烧得很旺。

    “大娘。”岳风青看着眼前不怎么精神的大娘,这么多人中,就她一个人跑出来,岳风青不知怎的有些感动,他决定让他们母子见上一面,“您儿子是谁?我让人将他找来。”

    “真的能让我们娘俩见面?”大娘的声音有些哽咽,“我儿子叫王霸天。”

    “大娘,您在屋里等着,我将您的儿子带来。”岳风青起身,由于在地上跪了太久,膝盖处有些僵硬,起身时也有些不舒服,大娘赶紧起来,扶着岳风青,“将军,多谢。”大娘的泪红了眼眶,母子已有三月有余没有见面,如今快要相见,却先湿了眼。

    岳风青与她告别,回了之前姬朝留下来的营中,就吩咐副先锋肖剑寻找人,不过一刻,肖剑就带着带着人来。岳风青让肖剑与他一同带着王霸天去大娘的住处。一路上,王霸天听闻要去娘那里,眼睛干了又湿,湿了又干,一个大男人,深深被战争折磨成了如斯模样。

    “儿子,是你吗?”王大娘看着王霸天,上前伸出手抚着王霸天的脸,然后用手在王霸天身上捏了捏,“都瘦了,不过也壮了。”

    “娘……”王霸天忍不住哭起来,为了不让王大娘发现,他抱着王大娘,两人此刻早已泣不成声,任旁边还有外人在,也毫无察觉。

    “走吧。”岳风青的眼角也有些红,“我们在外面等着吧,今日完了,我们就要守在这里,趁有些空闲,理一下下面该如何做吧。”

    “是。”

    两人到了屋外,外面已经有了很多人守着,每个人身上的表情不一样,将岳风青和肖剑吓了一跳,岳风青道:“各位乡亲这是什么意思?”

    “将军啊……”在前方的一个大爷说道,“你不知道呀,他们毫无人性的,你看我们,个个不咋精神,还不是饿的啊。”

    “肖剑,给这些百姓安排一些吃的。”

    “多谢将军啊!!!”那大爷跪在地上拜谢,身后的一群人也跪下来,“将军啊,有个叫施佑潋的人死了吗?”

    岳风青心道这施佑潋我刚刚杀死,“死了。”

    “啊,太好了,将军,我有个不请之情,我想去看看施佑潋的尸体。”

    “好。请随我来。”岳风青答道,并叫了个士兵在此等着王霸天。

    大爷跟在岳风青身后,表情中带着丝恶人已除的笑意,走到施佑潋的尸体旁,那大爷看着施佑潋躺在地上,笑着从旁的士兵上拔刀痛快的砍着施佑潋的尸体,嘴中道:“狗官,死得好,我们这么多人,你一家家的收刮,你这是死有余辜。哼,今日我要将你剁成肉酱!!!”岳风青回头,刚刚在大爷生活的百姓个个脸上扬起轻松的笑,啪啪啪的拍着手。此时此刻,岳风青突然明白人心是多么重要。

    “暗机,一会儿我们就要上去了,你吩咐大家,别太拼命,最重要的,方国死的多,齐国死的更多,我们最好一个都不要少。”

    “是。”暗机退出,吩咐一个个传下去。秦添推开门,走到萧梦安身后,将杜抉倩送的红色步摇插在萧梦安的发间,“你大姐杜抉倩来了,她让你万事小心。”萧梦安拍拍秦添的手,将红鞭系在腰间,道:“放心。大姐在哪?我去见见她。”

    秦添牵着萧梦安走到旁的厢房中,然后离开,京中有消息传来,秦添随着暗影匆匆离开。萧梦安推开门,杜抉倩坐在屋中,表情呆滞,听见开门声,转头看见萧梦安,泪,没预兆的留下,“二妹,她爱上了人。”

    “嗯,我知道,所以大姐,你这是何苦呢?”

    “不是我,是我妹妹……”杜抉倩轻抚着泪,将手中的信拿给萧梦安读。

    “杜抉倩?”萧梦安惊道,“齐天……”未说出口的,萧梦安已然也有些同情杜抉倩,他人利用,且还是她最爱的第一个爱上的人,这齐天简直太狠,萧梦安将信件放下,“大姐,我该走了,还请放下心。”

    “放下心……她不过只剩下八月有余的时间了……”

    “她怎么了?”

    “她中了毒,无极香。”

    “无极香!!!那秦添……”萧梦安突然害怕起来。

    “我在努力研制解药,妹夫不用担心。三年内将这毒解了便行。”

    “可你妹妹……”

    “她,无救了,毒以五年,早已入骨。”

    “萧将军!!!”

    “大姐,有人来催了,我得走了。”

    “二妹,万事小心。”

    收整好,萧梦安带着人不急不缓的来到战场的边缘,齐国来势汹汹,方国虽死命抵抗,却也在后退,萧梦安看着,可以说得上是假惺惺的往上冲,然后假惺惺的砍掉敌人后路,将敌人逼至两国的国境线处,萧梦安开始放缓,可以说是骑在马背上看戏。

    萧梦安前望后望,两色护甲的尸体交错的倒着,但齐国这边明显死伤要好上那么一丢丢,双方进入白热化阶段,萧梦安悠哉悠哉的在马背上张望,被方国的统帅的给发现了,才取出箭,象征性的朝齐国某一个看起来比较不错的人射去,谁料那人一个闪躲,格挡,本该在他面门停住的箭偏了去,划着他耳边的头盔而过,直直将后人射死。

    “竟能躲过,看来有两下子。”萧梦安轻声道,架着马隐入人群中,女性娇小的身子,在大男人中巧妙的隐藏,那人被一群人围在中央,萧梦安之前没有见过齐天,不知中央人是谁,看到齐国众人将他围起来,也只认为自己看人太准了,看着那群人慢慢的回撤,萧梦安令人不动,坐等方国的人去报仇。

    当然,作为一个旁观者,大麻烦小麻烦还是不少的,自从萧梦安的箭与齐天的头插肩而过后,齐国的人开始将注意力也放到了在一旁浑水摸鱼的楚国身上,令萧梦安不得不加入战争,人一群又一群的往他这里冲过来,萧梦安辨不清他们是什么表情,不过她来者不拒,统一用腰间的红鞭穿破敌人肉体,以致敌人不好轻易近身,萧梦安心中想着刚才那人什么身份?竟得如此多的人争相为护他丧命。

    齐天也没有想到,第一次上阵杀敌,竟差点被一个女人给了结性命。齐天没仔细看射箭的人,抬头时,已是兵荒马乱之境。齐天扶额,被众人拥着退出了战场,但,战争仍然在继续,剑矛的声音依旧充斥周围,随着齐天的撤离,齐国众人的目光也从战场回到了后方,直到此时萧梦安才从人群众出来,走到前方,方国的人察觉到齐国的想法,在边境线上犹豫了一会儿,然后就号令撤退。萧梦安最后才带着人离去,走之前,拿过身后人手上的枪,在地上瞎戳戳,然后前后望,其余的人也是这样,最后都面无表情的离去。

    齐天坐在帐中,一群人在下手左右诉说着关心,齐天在心中冷笑,口上到无事,遣人离去,好自己一人寻个清净。心中却道:“本殿下啥也没说,你们就撤退了?我还没受伤好吗……”

    外面这群武官却瞬间失了之前紧张的笑容,换上的是一副对什么事情都很淡然的面孔。任凭狂风将黄沙吹的满天飞舞,眼里仍旧没有其他色彩,路过的人望了他们一眼,很快又将头低了下去,看不清楚什么表情。

    天色压的很低,齐安估摸着子时刚过,她泡在木桶中,周边全洒满时下最艳的花瓣,身旁有人轻轻的擦拭着她如玉的身子,屏风外,绣着金丝凤戏的大红嫁衣挂在架子上,红烛在一边默默的垂泪,齐安闭着眼睛,努力的让自己平静下来。月亮上了柳枝头,柳枝低垂泪盈眶。

    本以为已经可以接受一切,然而没有想到事到临头,仍旧有退缩之意,齐安睁开眼,桶中的水也已经不在热了,她将身旁的宫女唤了出去,自己起身拿起一旁挂着的白色里衣与自己套上,然后坐到铜镜前,才恍然察觉已经红了眼眶,木琴推开门,齐安慌忙将眼闭上,淡淡道:“不是叫你们出去吗?进来作甚?”

    “公主,我是木琴。”母亲走到齐安身后,眼眶有些红,显然也才刚哭过。

    “嗯,动手吧。”齐安依旧闭着眼睛,木琴用干帕子绞着齐安的湿发。

    青丝过腰及膝,齐安侧躺在榻上,大约一个时辰,青丝才勉强干了,木琴用桃木梳从头梳到尾,重复了几次,未曾想木梳从中断裂,木琴愣了那么一会儿,门口传来轻轻的敲门声,问着发生了什么?

    “无事。”齐安将木梳踢到了床底,赶快拿了把新的交给木琴,木琴随即继续梳头,险在宫女开门前败露。梳好头,便是绾发,姬朝的宫女灵活的绾了个发,惹得齐安与木琴连连赞美,插上了所有的发饰,齐安顶着重重的头开始了真正的任人摆布的一天,里里外外裹了十层嫁衣,才让她坐在屋中慢慢的等。齐安坐在床上,屋中只剩下她和木琴两人,齐安从枕下慢慢摸索着,摸出几枚精致的发簪,显然是那日萧梦安带来的几枚,大红盖头下,齐安将发簪平放着仔细的拿出据说是毒性最慢且最难以让人察觉的一枚插入发间。

    姬朝后宫,很吵,由黄冉带头,集体去了锦绣宫做客,杜抉倩也不得不被她们捎带过去,钟明绣坐在主位上,面上不显,心中却是百般滋味,都说后宫以王宠为大,可他有宠,表面的,仍抵不过一个有权有势的娘家后台。

    “姐姐,听说了吗?我们有皇后了。”

    “这后宫该易主了呢。”钟明绣道,这后宫凤印可握在这黄冉手中,我看没了这凤印,你还能嚣张到几时。

    果然,黄冉的脸红紫交加,钟明绣满意的看着黄冉的脸,心中却在冷笑,黄尚书?第一个弹劾父亲的人。宫中看不见的厮杀,不知这皇后的加入,哪边是赢家。斗?我没后台,如果我有朝臣呢?钟明绣没在说话,空气中有一股死一般的寂静,杜抉倩冷淡看着这一幕,齐天说他也要做陛下,等到那日会将他接回去。明知这是假的,所有的都是假象,可为了那么一点点的温暖,她居然能将自己的仇恨放下,明明他将父亲留下最后一样东西给毁掉了,可她太可恶,居然就这么放下了,杜抉倩突然觉得浑身发冷。

    红色,满眼的红色,入目好刺眼,齐安想着,风轻轻撩动她的红色盖头,金丝缠绕在盖头的每一处,透着奢华的光芒,由这人将盖头拨下,齐安眨眼,再睁开时,便是满眼的黑暗。有人伸过手将她扶起,齐安便将手握在在那人手腕上,跟着那人小心翼翼的迈着碎步,踏出这呆了一月有余的地方。

    天色不错,月亮和太阳一同存于天际,清风捎带着花香,盖头下黄色流苏也许是风也许是齐安的碎步,摇晃着,晃到了大红轿旁,旁的也没什么令齐安感到心烦的,唯独进了轿中,轿帘放下的那一刻,齐安突然间就觉得心中似乎被什么压住,喘不过气。

    别宫与皇宫还是有些距离,子时刚过没多久,齐安已经在轿子里睡了一会儿,又醒来,掀开窗帘,往外张望,前方的仪仗队,后方的护卫队,红红火火的火把,在前方和一旁指引着路,齐安将手中握着的苹果放到一旁,侧靠着轿子,将头上的盖头翻到凤冠处挂住,然后从一旁悄悄取出备好的果食,夸张的张大自己的红唇,小心翼翼的塞进自己嘴中。一日除了水连象征性的食物都没有往肚子中填去的的她不免此时吃的有些急,不免会使的嘴角花花。

    夜深露重,齐安从一旁摆着的抽屉取出张薄毯盖住自己的腿,轻轻靠在枕上睡去,大轿晃晃悠悠,一路缓行,齐安渐渐感到抵不过周公的骚扰,浅浅的睡去。梦里,一切都很美好,没有动乱,齐尤温也没有不属于他能力的野心,母后还在笑着,没有离别,没有死亡,没有血,更没有冷冷的冰剑。冰剑?!脖颈处被人用剑抵着,齐安没有睁开眼,佯装还在睡觉,趁敌人放松,侧过身,左手握住那人架在脖子上的手,右手肘快速的撞击,将此人从门帘那里摔出去,一旁的木琴看着从轿中滚出来的黑影,先是吓了一跳,然后看这样子直接一脚踩上去,马上一群骑马的精兵围上来将其绑住,带去了大牢。木琴才得空去看齐安,齐安此刻收拾了一个人,心情极好的吃着小食,丝毫不在意早就花了的唇妆,心下却在想着,这里她本就没有来过,仇人?!除了那井又风乌烟瘴气的后宫,怕没人会有心来害她。美目不知望着那个地方,手中的动作却没有停下,门帘被木琴轻轻放下,没有其他人看见其中的状况。

    大轿晃晃悠悠,轿中的人丝毫没有受到影响,太阳从夜幕的那一端升起,察觉着天色的变化,齐安匆忙将手中的小食藏好,盖头,瞧外望去,不远处的城门布置的喜气满城,齐安知是到了上京,将盖头从头上取下,从袖中取出手绢轻轻的擦着嘴,梗着脖子坐在轿中。轿外,百姓个个伸长脖子看着这一副盛况,调皮的孩子皆被父母拉住,这上京到处都是红色,陛下大婚,举国相庆。

    到地儿了,木琴走过来,抚着齐安,拖地的嫁衣在齐安走上了数十步阶梯时才完整的展现在众人面前,金丝绣成的凤随着乔安的动作仿佛在起舞,又仿佛在嬉戏,然而,齐安只觉得头上顶着的凤冠太重,压得她喘不过气,如同这婚礼的繁琐,使她很快没了气力。木琴感到齐安的变化,换了个姿势,以便齐安能够稍微靠在木琴身上,外人又看不出。

    齐安轻轻的吐了口气,翻着白眼看着前方被盖头遮盖住的梯子,叹了口气,心中想着一定要弄死提议她来和亲的以及与她和亲的人。大约过了一百左右的梯子,齐安感到木琴没在前行,相反,有什么东西被塞入她的手中,齐安用手摸了摸,便知道这是红菱,突然窜起的一股不能用言语形容的伤感,使她被人叫了几声才回过神,匆匆将天地拜了,就被送到了历代皇后住的凤起宫。

    独自一人坐在宫中,齐安感到无穷无尽的孤独朝他袭来,以往,都有木琴在她身旁陪着,今日,她却不能陪在她身边。前方,齐安刚刚经过的敬天殿,热闹惨了,却又有几人笑里藏着刀,人心隔着肚皮,没人知道谁怀着坏意。

    “恭喜陛下。”舒青起身,手中拿着三角酒杯,“喜得皇后,臣敬你一杯。”舒青低头,一饮而尽。

    井又风心中苦笑,奈何这舒青在朝里朝外威望极大,只能端着酒杯,带着笑回敬与他,心中不知将他骂了千百遍了,这朝中集体上谏早日娶方国公主的事当然是舒青暗中操作。因此,井又风又多了一个恨舒青的理由,井又然在下方看得真切,舒青是朝中大臣,微信极好,井又风倒好没有巩固好自己的实力,反而一味的企图孤立舒青,这一次大臣的集体上谏,井又风不知能不能真的看清自己。

    边城,井右宽在这一天让自己没有休息的日子,睡城,萧梦安窝在自己的帐篷中,对于齐安,事到临头,她突然觉得困惑和无力,做的时候她认为她是对的,可现在,事情已然发生,或者说是已经发生了,萧梦安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最开心的,当然是洛城,井米甜抛弃了自己的哥哥,以大夫的身份来到了岳风青这里,井右宽头脑还糊涂着,井米甜问他的时候,他随意的点头,在看到井米甜欣喜的跑出去后,仍旧想不起他究竟答应了什么事。

    洛城,岳风青看着突然就来了的井米甜,高兴的抱住她转圈圈,每一次打仗活下来的,都是死里逃生,井米甜如是想着,看着眼前完好的岳风青,井米甜虽是笑着,却有眼泪流下来。

    齐安独自一人坐在凤起宫中,坐等人,双手紧紧的握成拳搁在膝盖上,咬着银牙,袖中藏着枚毒簪,这是她从头上取下,如果井又风乱来,她不保证会根据条件反射来做出什么事。等了一两个时辰,不见人来,齐安取下盖头,往外看,天色竟已经黑下来。齐安索性也将头上的盖头取下,此刻她也恶恨了,让人来将红烛点上,看见桌上的吃食,便将桌上摆着的苹果和花生什么的都通通吃了一些,方觉好上些,齐安瞅着这天色,心中笑意突生,尝试性的唤了一声:“木琴。”

    齐安对着空气吼道,门很快被推开,齐安回头,木琴已经换上了姬朝皇宫的服饰,方国比不得姬朝,木琴身上的衣裳自是看起来比在方国时好上许多。齐安看得有些久了,木琴才叫了几声。

    “你叫我什么?”齐安听着轻声问道。

    “皇后娘娘。”木琴再次叫到。

    齐安有些晃神,几许后才稳定下来,道:“这里只有你一个人?”

    “是。皇后娘娘,也太过分了些,第一晚居然就这样对您,未来可不给那些人小瞧了去。”

    “未来?!不过是几个井底之蛙罢了,这乱世,朝堂动荡,恐怕这几个花朵没几个知道。本宫要休息,你帮我把这妆给去了吧。”

    “是。”

    齐安闭着眼,虽是成功做了皇后,今晚井又风也没有做过什么,可齐安总觉得不安心。窗外,月色所及之地,总有一个阴暗的角落,仿佛一双眼,静悄悄的看着这屋中烛影的一举一动。

    “皇后娘娘?!!”木琴给齐安褪去外衣时,齐安藏在袖中的发簪脱落下来,木琴惊呆的看着齐安,在心中叹气。然后拾起来,轻轻的插在齐安的发间,固定住即将倾泻而下的青丝。

    沐浴更衣,木琴在外守夜,长久,没一人来,两人才放心的睡下。第二日,更钟敲响,木琴从睡梦中惊醒,由于前一日睡得太晚,今日精神有些欠缺,所以做事时有些呆愣,才将齐安叫醒,粗粗收拾了一番,井又风的母妃走的早,先皇后宫也没几位,所以这宫中齐安最大,按礼,宫中后妃都将在一个时辰后前来请安。可到了午时,仍旧无一人前来,无法,木琴只得去御膳房寻找吃食。半路遇上了小李子,未到御膳房,就回来了。

    “拜见皇后娘娘!!!”一群人在凤起宫齐刷刷的跪下。

    齐安狐疑地看着眼前这些人,道:“敢问公公这是做何?”

    “回皇后,奴才小李子,这些都是内务府安排来的人。这位是一等宫女,奴才相信青花一定会成为您身边的得力助手。”

    小李子?!没想到这么快就见面了。“好,本宫这里正缺人呢,公公就送人来了,可真巧。李公公如果有其他事忙,就先走吧。”

    “谢娘娘。”小李子退着走出门,然后才转身走出凤起宫。

    齐安看着下方跪着的众人,道:“都下去忙吧,管事的留下,掌勺的弄些简单的早膳来。”

    萧梦安从前方回来,杜抉倩赶在秦添去之前找了萧梦安,可杜抉倩实在是想错了,秦添因要调动着暗龙,已经完全忙不过来,每日除了翻阅文件还要大厅姬朝皇宫,好在姬朝有位大臣是井右宽的随士轻仆,将朝中的一切控制的很好,忙就忙在井又风新插进来的几位年轻的血液,在井又风和井又然的指示下慢慢的侵蚀着朝廷中一批年轻有位的志士,且还不能轻易改变他们对这世道的看法。

    萧梦安没受什么重伤,但仅是皮外伤大大小小的都包扎了七八处,杜抉倩看着心疼,忙让刚起来的萧梦安躺下。

    “怎么回事?不是说没有危险吗?”杜抉倩问道,三日没见,两人想说的话也很多。

    “是没有啊,不过我好像将你妹妹的心上人给射伤了。”

    “这人渣长什么模样?”

    “长得还行,只不过总给我一种不好的感觉。”萧梦安回忆着射住那人头盔时那人的眼神,也许此人很记仇,且是一个不急着报仇的人。

    “管他是谁,利用他人感情的人都不是什么好鸟。”杜抉倩气到,“如今这局势对我们有利,下一步你和秦添有什么打算?”

    “打算?我没什么想法,不过井右宽如果有,我也不介意。”

    “这样啊……”杜抉倩有些失望,不过看着萧梦安,又觉得心安。

    “大姐,这几日你都不回那边吗?”

    “不回。”

    “为什么呢?你不是喜欢……”萧梦安差点就说出。

    “你也看出来了呢……”杜抉倩沉下声,“我以为我隐藏得很好,原来不过是当局者迷而已。”

    “大姐,你怎么了?”

    “没事,不过是看透了,却还是放不下。”

    “大姐,你是什么时候发现自己喜欢上他的?”

    “不知道,只知道一回头就是看上了,可惜,永远都得不到回应。”

    “大姐……”萧梦安抱住了杜抉倩,这些事她也弄不太懂,她想也许这么做可以让杜抉倩感到好受一些。帐篷外面,春醒的昆虫唱着不知名的小曲儿,曲儿欢快又哀怨,寂寞的沙场,不寂寞的人,何能熬住寂寞到达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