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天选
会议结束，程序员们在人事部门口排起了长队。
陈兮跟在队伍中，边走边寻思，心里还是希望留下来。
一阵高跟鞋踩踏地板的声音从后面传来，排队的人们没有心思理会。
声音停下来了，妖娆的程序鼓励师，轻轻的捏着陈兮的肩膀。
这是最后一次享受鼓励了。
他没有回头，站在原地继续享受着。
“走啦，你还挺享受哈！”
程序鼓励师窜到陈兮面前，做出迷人的动作。
陈兮呆呆的看着她，甚至有些麻木。
“眼睛往哪儿看呢，没见过？快走啦。”
排队的同事们投来了羡慕嫉妒恨的眼光。
“去哪里？”
“楼上。”
“怎么，还有特殊的吻别仪式？”
“到了就知道。”
陈兮跟在鼓励师后面，闻着迷人的香味，荷尔蒙正在加速分泌。
对这里又有了一些不舍。
来到楼上高级会议室，普通员工很少有机会进来。
装修很奢华，超大的沙发，至少可以躺三人。
总经理和董事长带着秘书已经等候多时。
陈兮走进了办公室，鼓励师站在门口打完招呼就离开了。
“陈先生请坐。”
秘书说着递过来一杯咖啡，陈兮谢过，坐在了三人对面。
“您在拉普拉斯项目中展现出了优秀的才能，为公司作出了很大的贡献，公司历来重视优秀人才，这个你是知道的。”
秘书的声音嗲嗲的，让人不想反驳。
陈兮：是的，感谢公司给我的机会。
秘书：谈谈你在这个项目的收获。
陈兮：我学到了很多技术，特别是管理方……
女秘书非常有礼貌的打断了他：嗯哼，当然很多技术，包括失败的技术，都是无形资产。
陈兮：技术上没有失败。
秘书：哦？技术既然没有问题，为什么产品出不来呢？一定是公司服务没做到位？你直接说方便我们提高管理能力。
陈兮：不是，公司做的非常好。
秘书：诶，既然公司做的这么好，你为什么还打算离职？老板又要批评人事和行政啦。
风情万种的秘书带着哀伤的语气说出这样的话，好像受到了极大的委屈。
这让陈兮很内疚，离职的想法是多么的不道德啊，会有更多人因此可能失去工作。
陈兮：你们误会了，是客观的原因导致项目失败的。
总经理靠近了陈兮，慈祥的看着他说：好的，你详细说一下，让我们更客观的作出决策。
陈兮：当我们模拟宇宙时，宇宙也在模拟我们。
总经理：这会导致什么问题呢？
陈兮：如果我们生活在虚拟宇宙中，一切都是被模拟出来的，包括我们的拉普拉斯，它模拟宇宙，而这个宇宙里面还是有个拉普拉斯，而拉普拉斯又是在模拟宇宙，出现了相互嵌套。这就像两个镜子面对面，镜子里全是镜子。
总经理：如果是计算机，就会出现资源耗尽？
陈兮：不是如果，是真的，每一个可能看到的镜子都意味着巨大的资源消耗。宇宙系统的资源很快被耗尽，然后重置，回到了我们启动拉普拉斯的前一秒。
总经理：你的意思，我们的宇宙是虚拟的？
陈兮简要说明了一下今天测试遇到的情况，最后总结说：排除各种不可能，只有一种可能，我们的宇宙就是虚拟的。
总经理：很好，你发现了这个事实，不知道对我们有什么帮助？很多年前就有人提出宇宙是虚拟的。
陈兮：对，他们是假设，我是证实。至于帮助，我想没有，我们生在其中，宇宙是真实还是虚拟的，没有区别，因为无法感受到。就算发现了漏洞，专家们也会设想出一个理论来弥补这个漏洞，比如量子纠缠。
总经理：那你认为这个发现没有价值呢？
陈兮感觉很委屈，这么重大的发现，他们居然无法欣赏。诶，商人就是商人，陈兮决定跟他们开个玩笑。
陈兮：价值，那是非常巨大，我们最先发现了宇宙是虚拟的，就像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总经理：很好，你的建议是？
陈兮：我觉得这个，这个肯定是非常大的市场……对啦，我们可以开发时间机器。
总经理：哦，有想法，说说看。
陈兮：我发现，拉普拉斯系统模拟宇宙爆炸开始，到现在，进入了相互模拟的时刻，就会引起宇宙系统的堆栈溢出而崩溃，从而回到拉普拉斯系统启动前一秒，所有状态重置。我们只要在这一秒内继续让宇宙堆栈溢出，就会再往前一秒，如此反复，就可以回到过去。
总经理：所有状态重置？那回到过去有什么用呢？历史会一模一样的再来一次。
陈兮：嗯，没错，难道你会把这个结果告诉投资人吗？
总经理：陈先生真是个聪明人，总裁先生没有看错。您既然能发现这个bug，说不定能找到让某些状态不重置的方法，让时间机器变得有用。
一语惊醒梦中人，根据软件行业规律，平均每修改一个bug，就会引入0.6个bug，从理论上讲，软件中的bug永远清理不完，只要是软件，一定存在bug，越复杂的软件bug越多。
所以利用bug制造一台时间机器，至少理论上是可行的。
想到这儿，陈兮的自信又来了，他大声说道：当然，只要有资源，一切都不是问题。
总经理回头看了一眼总裁科林.艾希曼，两人交换了一下眼神，露出一丝诡异的微笑。
作为软件公司高级管理人员，对于如何留下优秀的员工，他们有着丰富的经验。
科林.艾希曼走过来，拍了拍陈兮的肩膀，说道：小伙子有想法，就凭这一点，作为董事会总裁，哪怕公司不支持你的想法，我个人掏钱也要让你把这个梦想完成。
陈兮感动的要哭了，他强忍住泪水，用力的和总裁拥抱在一起。
我只是忽悠忽悠，你们就当真了，以前那么多的项目，又是PPT又是市场调研的，那些经理们看都不看一下。
自古以来，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说的一点也不错。
最终，总裁直接授权，陈兮负责秘密组建新的项目组，直接向总裁汇报。
他挑选了平日里关系较好的几个伙伴，组成了新的团队。
现在陈兮感觉到压力巨大，因为能不能开发出时间机器，没人知道；再者，现实世界中，那些利用游戏bug获利的人最终被封号了。
如果宇宙真是虚拟的，这种行为会不会被系统管理员发现？
另一方面，如果真的开发出了时间机器，必然是载入史册的巨大荣誉，还是值得去冒险的。
生命虽只有一次，庸庸碌碌者众多，载入史册可是万里挑一的。
哪怕有风险，也要珍惜这样的机会。
陈兮跟在队伍中，边走边寻思，心里还是希望留下来。
一阵高跟鞋踩踏地板的声音从后面传来，排队的人们没有心思理会。
声音停下来了，妖娆的程序鼓励师，轻轻的捏着陈兮的肩膀。
这是最后一次享受鼓励了。
他没有回头，站在原地继续享受着。
“走啦，你还挺享受哈！”
程序鼓励师窜到陈兮面前，做出迷人的动作。
陈兮呆呆的看着她，甚至有些麻木。
“眼睛往哪儿看呢，没见过？快走啦。”
排队的同事们投来了羡慕嫉妒恨的眼光。
“去哪里？”
“楼上。”
“怎么，还有特殊的吻别仪式？”
“到了就知道。”
陈兮跟在鼓励师后面，闻着迷人的香味，荷尔蒙正在加速分泌。
对这里又有了一些不舍。
来到楼上高级会议室，普通员工很少有机会进来。
装修很奢华，超大的沙发，至少可以躺三人。
总经理和董事长带着秘书已经等候多时。
陈兮走进了办公室，鼓励师站在门口打完招呼就离开了。
“陈先生请坐。”
秘书说着递过来一杯咖啡，陈兮谢过，坐在了三人对面。
“您在拉普拉斯项目中展现出了优秀的才能，为公司作出了很大的贡献，公司历来重视优秀人才，这个你是知道的。”
秘书的声音嗲嗲的，让人不想反驳。
陈兮：是的，感谢公司给我的机会。
秘书：谈谈你在这个项目的收获。
陈兮：我学到了很多技术，特别是管理方……
女秘书非常有礼貌的打断了他：嗯哼，当然很多技术，包括失败的技术，都是无形资产。
陈兮：技术上没有失败。
秘书：哦？技术既然没有问题，为什么产品出不来呢？一定是公司服务没做到位？你直接说方便我们提高管理能力。
陈兮：不是，公司做的非常好。
秘书：诶，既然公司做的这么好，你为什么还打算离职？老板又要批评人事和行政啦。
风情万种的秘书带着哀伤的语气说出这样的话，好像受到了极大的委屈。
这让陈兮很内疚，离职的想法是多么的不道德啊，会有更多人因此可能失去工作。
陈兮：你们误会了，是客观的原因导致项目失败的。
总经理靠近了陈兮，慈祥的看着他说：好的，你详细说一下，让我们更客观的作出决策。
陈兮：当我们模拟宇宙时，宇宙也在模拟我们。
总经理：这会导致什么问题呢？
陈兮：如果我们生活在虚拟宇宙中，一切都是被模拟出来的，包括我们的拉普拉斯，它模拟宇宙，而这个宇宙里面还是有个拉普拉斯，而拉普拉斯又是在模拟宇宙，出现了相互嵌套。这就像两个镜子面对面，镜子里全是镜子。
总经理：如果是计算机，就会出现资源耗尽？
陈兮：不是如果，是真的，每一个可能看到的镜子都意味着巨大的资源消耗。宇宙系统的资源很快被耗尽，然后重置，回到了我们启动拉普拉斯的前一秒。
总经理：你的意思，我们的宇宙是虚拟的？
陈兮简要说明了一下今天测试遇到的情况，最后总结说：排除各种不可能，只有一种可能，我们的宇宙就是虚拟的。
总经理：很好，你发现了这个事实，不知道对我们有什么帮助？很多年前就有人提出宇宙是虚拟的。
陈兮：对，他们是假设，我是证实。至于帮助，我想没有，我们生在其中，宇宙是真实还是虚拟的，没有区别，因为无法感受到。就算发现了漏洞，专家们也会设想出一个理论来弥补这个漏洞，比如量子纠缠。
总经理：那你认为这个发现没有价值呢？
陈兮感觉很委屈，这么重大的发现，他们居然无法欣赏。诶，商人就是商人，陈兮决定跟他们开个玩笑。
陈兮：价值，那是非常巨大，我们最先发现了宇宙是虚拟的，就像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总经理：很好，你的建议是？
陈兮：我觉得这个，这个肯定是非常大的市场……对啦，我们可以开发时间机器。
总经理：哦，有想法，说说看。
陈兮：我发现，拉普拉斯系统模拟宇宙爆炸开始，到现在，进入了相互模拟的时刻，就会引起宇宙系统的堆栈溢出而崩溃，从而回到拉普拉斯系统启动前一秒，所有状态重置。我们只要在这一秒内继续让宇宙堆栈溢出，就会再往前一秒，如此反复，就可以回到过去。
总经理：所有状态重置？那回到过去有什么用呢？历史会一模一样的再来一次。
陈兮：嗯，没错，难道你会把这个结果告诉投资人吗？
总经理：陈先生真是个聪明人，总裁先生没有看错。您既然能发现这个bug，说不定能找到让某些状态不重置的方法，让时间机器变得有用。
一语惊醒梦中人，根据软件行业规律，平均每修改一个bug，就会引入0.6个bug，从理论上讲，软件中的bug永远清理不完，只要是软件，一定存在bug，越复杂的软件bug越多。
所以利用bug制造一台时间机器，至少理论上是可行的。
想到这儿，陈兮的自信又来了，他大声说道：当然，只要有资源，一切都不是问题。
总经理回头看了一眼总裁科林.艾希曼，两人交换了一下眼神，露出一丝诡异的微笑。
作为软件公司高级管理人员，对于如何留下优秀的员工，他们有着丰富的经验。
科林.艾希曼走过来，拍了拍陈兮的肩膀，说道：小伙子有想法，就凭这一点，作为董事会总裁，哪怕公司不支持你的想法，我个人掏钱也要让你把这个梦想完成。
陈兮感动的要哭了，他强忍住泪水，用力的和总裁拥抱在一起。
我只是忽悠忽悠，你们就当真了，以前那么多的项目，又是PPT又是市场调研的，那些经理们看都不看一下。
自古以来，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说的一点也不错。
最终，总裁直接授权，陈兮负责秘密组建新的项目组，直接向总裁汇报。
他挑选了平日里关系较好的几个伙伴，组成了新的团队。
现在陈兮感觉到压力巨大，因为能不能开发出时间机器，没人知道；再者，现实世界中，那些利用游戏bug获利的人最终被封号了。
如果宇宙真是虚拟的，这种行为会不会被系统管理员发现？
另一方面，如果真的开发出了时间机器，必然是载入史册的巨大荣誉，还是值得去冒险的。
生命虽只有一次，庸庸碌碌者众多，载入史册可是万里挑一的。
哪怕有风险，也要珍惜这样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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