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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流浪生活

    “秦盟主,最近中土国对我中洲城多有袭扰。

    他们不仅犯我城郊区域,掠夺我城所属商队,中土王司空静还扬言要切断流往我中洲城的中洲河,态度极其嚣张跋扈。”

    “上官城主,此事联盟也有所知晓。

    世俗之事联盟本无意干涉,联盟只是出于恪守本真的理念,以守护水蓝星人类文明的摇篮为主旨。

    联盟不仅在中州城,在中部的中土国、南部的雷泽国、东部的临海国、西部的富川国、北部的车邻国都设有机构和分支,联盟从不主动参与世俗国与国之间的纷争。

    但司空静当真要掐断中洲河,便是要断我中洲大陆之气脉,联盟定会采取措施阻止。”

    “秦盟主,我担心的事自然不是联盟历来公正的态度。

    随着中洲大陆各地生态灾难四起,民心不稳,而司空静贼心不死,私下里联合周边几国妄图侵吞我中洲城之土地。

    到时候免不了兵临城下,兵戎相交,而我中洲城素来以德服人,不备军武,面对侵犯届时我们何以阻挡?”

    上官潇所言不假,中洲城作为自由之城,自建城以来从来没有设立军队,全靠猎人组织维系城市治安和秩序。

    由于各个国家都有人移民到中洲城,为了各自的利益最大化大家相安无事,共同遵守着城市章法条约。

    但如今时事格局发生变化,周边各国在急遽恶化的环境影响下,动荡不安,民心思变,国体不稳。

    为了转移国内矛盾,也是为了强化各自的利益,有人将贪婪的魔爪渐渐伸向自由的中洲城。

    在他们看来,中洲城就像一块巨大蛋糕,任何人只要有能力都可以来吃上一口。

    “上官城主请不必过虑。”

    “司空静所图,无非是一个利字。中洲城建城多年,所图便是为天下人谋利。

    常言道,水善万物而不利,上善若水,水无往而不利。

    司空静要图自由中洲城之利,其结果只是会被中洲城所反噬,获得个亡国之恨!”

    上官潇听闻,不由得感到震惊,随即喜笑颜开。秦天河的话无不在暗示他,资源联盟已经有了万全之策,只要司空静敢继续蚕食中洲城的土地,必然会遭受覆灭打击。

    “哈哈哈哈,好!还是秦盟主高瞻远瞩,我中洲城从不主动要求扩张边界,但如果是某个小国主动投怀送抱,我们也不介意将其揽入怀中,这便是中洲城发展壮大之道。”

    中洲北城中土国所属官邸。

    司空映雪作为司空家族在中洲城的代言人,常年生活居住在中洲城,这里有全球最高的海拔,也有最为凉爽的空气。

    环境虽好,但久久离家的滋味实在不太好受。

    貌美如花的她每天不仅要替司空家族经营城中的各种产业,还要同各国政要和家族沟通斡旋,这便是她来到中洲城时父亲司空静所安排的任务。

    如今司空家族在中洲北城已经有了一笔不菲的产业,她对家族可谓是功勋卓著,但最近她却开心不起来。

    父亲传递来的消息告诉她,中土国与中洲城之间已经被战争疑云所笼罩,局势越来越不明朗。

    “阿香!准备一下,咱们出去走走。”

    阿香是司空映雪的贴身侍从,从小两人一起长大,如果没有形式上的主仆关系,称两人为姐妹也不失为过。

    “小姐,琴儿她出去玩耍还没有回来,付公子会见车邻国亲王会议也还没有结束……”

    “我知道了,不要去理会他们,咱们只是出去透透气。”司空映雪打断阿香的提醒。

    司空映雪的丈夫付卫国身为中土国驸马,在一年前被父亲派遣进入中洲北城,他的主要任务就是负责联络身在中洲城的各国王公贵族,以期进一步交好各国之间的关系以图大事。

    本来夫妻团聚是件好事,但司空映雪实在不想一家人都卷入这国与国之间的利益纷争中来。

    相反,司空映雪经过多年的北城生活,已经有些习惯和喜欢上了这里的自由自在和无拘无束。

    “干嘛要有纷争?干嘛要有战争?如果说要为百姓们好,当前最为迫切最为紧要的应该是解决急遽恶化的环境问题,而不是家族和家族之间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战争都应该见鬼去吧。”

    司空映雪深深吐出一口浊气,站在高岗上环顾四周。

    生活在北城舒适无比,世人都梦想来到北城定居,只是琴儿总是喜欢往南城跑,真是让人不省心。

    中洲北城的繁华自带一股子宁静,绝非南城的喧嚣和炙热可比,中洲山脉自然划分的地域之隔,也成为了南北两城的贫富之线。

    “如今的中土国人民,应该都像南城的贫困者一般,都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吧。”

    想到此,司空映雪不由得产生对故土的一屡屡思念,对故土人民的一丝丝同情。

    “小姐,探子报告说前几日城中发生了一件大事。”

    “哦?有何大事?”

    阿香不仅是司空映雪的贴身侍从,也是她在中洲城的情报主官。

    “联盟缉捕了一家人,家主曾经是一名猎人,据说曾经参与过二十年前的中洲之塔探秘行动。”

    “消息可靠?”

    “绝对可靠,这是从联盟总部直接获得的情报。联盟能源部首席长老东方贤亲自审问,具体内容不得而知。”

    司空映雪思踌片刻,肃然道:“此事必然与异能有关,可惜这次又被联盟捷足先登。”

    阿香笑道:“联盟并没有得手,他们虽然抓捕了那名猎人,但异能却不在他身上。逃跑了两个孩子。”

    “异能在那两个孩子身上?”

    “情报并未明确这点。这两个孩子一个叫文烨,一个叫文姝。联盟对抓捕的所有人进行过基因比对,都排除了发现异能的可能,大概率存在的异能就在这两个孩子身上。”

    “既然如此,你通知下去,一定要先一步找到他们,异能对我们也非常重要。”

    “是,小姐。”

    中洲南城街道,文烨在城中漫无目的游逛,有好吃的去碰碰运气,有好玩的去凑凑热闹,偶尔会遇到好心人对他进行施舍,他默默地把施舍物品丢进口袋,下次遇到看得顺眼的其他流浪者,便拿出来与人分享。

    生活倒是乐哉悠哉,可就是打听不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追捕他的猎人偶尔会出现在街头巷尾,但中洲南城人口密集,想发现已经伪装成流浪者的文烨并不是那么容易。

    文烨自认为别的本事可能没有,但通过伪装混进人群躲避追踪的本事他还是有的。

    “卖豆饼啦!卖豆饼啦!又香又脆的豆饼,煎炒炸煮都可以,美味可口,一遇难忘啊!”

    魔性的中年豆饼大叔的声音传来,就和豆饼架子上散发的豆饼香味一般,果然是让文烨一见难忘。

    “大叔,有豆饼吃吗?”文烨上前问道。

    张泉放下豆饼担停歇在路边,抽起脖子上围着的毛巾擦了一把汗。

    “吃豆饼呀,有啊,二文钱一张豆饼,管你吃饱吃好!”

    张泉一边介绍自己的豆饼一边撩开盖住豆饼的棉纱布,准备取一张豆饼出来切,见问话之人没有了后话,便看将过去。

    “小兄弟,是你要的豆饼吧?”张泉知道这片街道又多了一名流浪者,天下可怜人多,多这个不多。

    张泉麻利地将豆饼铺开在小桌板上,取刀便开始剁吧剁吧,豆饼丝丝断开,每一刀每一条都是那般均匀整齐,顷刻之后收刀装盘,盛了满满的一大盘,脆香可人,秀色可餐。

    “好刀功!”文烨不禁赞叹道,嘴角的口水也不自觉流了出来。

    见文烨愣住了,张泉道:“吃吧,不要钱。”

    文烨有些好奇,这又是遇到好心人施舍了?

    不过他这一次没打算吃白食,从怀里掏出一个银币递过去。

    “再来一份。”遇到美食文烨从来不会辜负。

    张泉仔细打量眼前这个能掏出银币的流浪者,他看起来似乎有些与众不同。

    “趁热的吃,吃完了我再切。”

    文烨狼吞虎咽,他在中洲城南麓生活这么久,还是第一次吃到如此好吃的豆饼。

    张泉则是再次仔细打量眼前这个少年流浪者,总感觉有一种淡淡的熟悉感觉。

    “小兄弟可是姓张?”

    “你认识我?”文烨吃着美味习惯性地应了一句,想到自己如今是逃亡在外,没必要也不可能吐露真名,他倒想看看这位生意人接下来要如何搭白。

    “呵呵,只是觉得小兄弟有些面熟。”

    “哦,是吗,大叔您这豆饼味儿真不错,再切一份吧!”

    盘子里很快只剩下几根了,大半已经被文烨倒入腹中。

    “好叻!马上来。”张泉再次掀开棉薄布取了一张豆饼,以同样娴熟的刀法切成细丝条,用一个盘子盛起送到文烨面前。

    “你父亲叫张灵?”张泉不经意地试探问道。

    文烨停下来,惊讶地看向眼前这位未曾相识的生意人,中等身材略有些魁梧,脸蛋黑黑却是目光温和,给人一种本分可靠的感觉。但人不可貌相。

    “您是在跟我说话?对不起,您认错人了,我姓张名烨,但父亲不叫张灵。”说罢接过那盘豆饼,再次狼吞虎咽吃起来。

    “小兄弟你不要误会,我的确是多年未见故友,认错了人,呵呵,不好意思啊。”张泉憨厚笑道。

    “没事,叔叔您怎么称呼?”文烨一边吃一边搭话道。

    “小老姓张,常年在这条街上做点小本生意糊糊口。”

    “嗯,您这豆饼味真心不错,只是天气如此炎热,怕是来买豆饼吃的人不多吧。”

    “可不是呢?如今生意难做啊。”说罢张泉又抽出毛巾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吃完豆饼文烨起身欲走,张泉取过几个零钱递给文烨。

    “一共四文,找零六文,请拿好小兄弟。”

    “多谢。”文烨收好零钱便起身告辞,只身在外对不熟知之人尽量保持距离,尤其是对那些主动想要与自己建立关系的陌生人。

    张泉看向文烨远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像啊,真像!”

    天气太炎热,走在路上人就跟蒸包子似的,实在难以安静下来。文烨买了一瓶水找了一处阴凉的角落躺下歇息,此处可看蓝天可赏白云,倒是一个不错的流浪居所。

    可天有不测风云,忽然间天空乌云密布,周围狂风四起,风沙乱窜,还伴随着隆隆雷声。

    “这是要下暴雨了?”文烨连忙起身,他得先去找一个能避雨的地方。

    天色更黑更暗了,头顶天空已经累积了厚厚云层,雷声不再是从远方传来,而是在半空与闪电一道炸裂而现,震耳欲聋。

    黄豆大小的雨滴已经掉落地面,击起尘土形成如蒲公英一般大小的泥花,发出“噗噗”的泡灭声响。

    “天气是越来越反常了!”文烨顾不得其他,顶着狂风和雨滴加紧奔跑,和街上大多数奔跑的人们一样。

    不少人已经就近寻找店铺躲避,但伪装成为流浪者,文烨只能继续前行,店铺不是流浪者应该待着的地方,站台、码头和桥洞才是他们的归处。

    “果然做哪行都不容易!流浪者也不是那么好当的。”文烨一路狂奔一路感叹。

    风雨交加形成浓浓的雨雾,街道能见度已经很低,恐怕只有几米的距离。

    正在这时,文烨听闻一阵急促的马匹嘶鸣声,还有马车猛拉缰绳刹车的声音,紧接着一道红影从前方马车上直飞过来。

    “这是遭碰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