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水牛怪
红衣女子因为惯性从马车上飞出来，迎面撞向文烨。
文烨下意识没有躲闪而是伸手去接，不是因为英雄要救美，而是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受到的伤害最小化。
可惜雨天路面湿滑，强大的冲击还是让文烨脚下站立不稳，怀中抱着一人直接后仰倒地。
所幸地面滑动卸去了大部分力度，头部也没有遭受任何伤害，只是这种事情发生得太突然有些让人措手不及，文烨一时间都被撞懵了。
“咳！咳！你放手！”
文烨身上压着的人儿挣扎着要爬起来，此刻却被文烨双手抓得紧紧的。
文烨这才知道怀中还有个女孩，自己有些失礼了，连忙松手。
红衣女子翻身便从文烨身上跳下去，浑身已经被雨水打得透湿，头发散乱地挂在额前脸上遮挡住了容貌，只是依稀可以感受到发丝后面藏着一张愤怒的小脸。
文烨起身上前解释：“我……”
“你！你是怎么走路的？不知道在街道上这样子横冲直撞很危险啊？”
典型的恶人先告状！文烨瞬间也是服气了。
“你……”文烨指着马车又要辩解。
“你是不是不想承认错误呀！我告诉你，今天要不是我及时刹住马车，真撞上了你小命就没啦！”
文烨无语了，只得腹诽道：“我还没有控诉你马车撞人，倒好，还怪我撞到了你！天下有活人拿自己身体去撞马车的吗？”
不过，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反正也没怎么受伤，只要女孩不继续找他的麻烦，他是绝对不会去惹这种气势凌人的主。
红衣女子一口气连珠炮似的将文烨批评一通，之后拍拍身上的泥水返回了马车。
“驾！”
红衣女孩拉起缰绳继续驾车，扬长而去。
“忒嚣张了！”
文烨摇摇头微微一笑，流落街头的流浪汉真心没有什么地位。
雨瀑从文烨的头顶浇灌下来，他浑身就像浸泡在河水中游泳一般，没有一处是干的。
被冷水冲刷过的后背和腚部略有些痛感，应该是刚才在地面摩擦受了一些皮外伤，还好没伤到筋骨，要不然这么个大雷雨天再遇上这么个凶悍的主，小命都得搭在这里。
一路上茫茫一片全是雨什么也看不清，反正已经湿透文烨也懒得再奔跑，落汤鸡可能更符合流浪汉的气质和形象。
前行一段，文烨来到一座石拱桥，刚好有一个合适的桥洞。
桥下方是城中一条小河，河水平日里缓缓流向中洲河。
而此刻暴雨之中河水猛涨，浊浪滚滚，气势汹汹。
风声、雨声、雷电声，再加上河水咆哮声，似乎要撕裂这片大地。大自然的伟力让文烨感到深深震撼，也更让他感受到自己的渺小。
“人如草芥又如蝼蚁，不得不服啊。”
风仍然很大，好在不必淋雨，河水暂时也不会涨到这么高的地方来，这个桥洞正适合歇息。
外面天色已经漆黑，风的咆哮，雨的怒吼，雷的狂暴，电的叱咤，天际一次又一次被撕裂，大地一次又一次颤抖。
“大自然真伟力也！”
居小天地而感四方，此地此景，此时此刻，文烨才会得到这般震颤心灵的宏大体验。
身上已经湿透，文烨脱下衣服换了一身干净的，把打湿的衣服稍稍拧干后挂在桥洞刺出的铁丝网上任其在空中摇晃，坐下来开始盘点身上的物件。
所幸带出来的物件都还在，最醒目的是那两把亲手打造的桃木弓，一把留给文姝，一把留给自己。
“也不知道妹妹现在怎样了，她没有被抓住的话应该比自己处境要好许多吧。”文烨苦笑，安慰着自己，此刻他谁也顾不着。
零花钱已经所剩无几，真心佩服那些常年出门在外的人，他们是如何体面地养活自己？
从阿爹房间带出的那本书竟然没有被雨水打湿，表面应该是某种防水材质所制，到现在为止文烨还没有打开过这本书，此刻天黑黑自然也看不成。
他小心翼翼地用袖子擦干书表面的水，然后用手指轻轻感受那特殊而熟悉的质感，究竟是在哪儿遇到过呢？
“中洲之塔？”
“对了，就是中洲之塔！”
文烨终于想起来，当日和文姝在塔下合完影之后，他便上前去抚摸过中洲之塔。
那如金如石厚重无比的质感，就和这本书一样，都能从指尖传来阵阵令人震慑心魄的冰凉，自带一种古朴浩瀚的气息。
“这本书莫非与中洲之塔有什么关联？”
文烨对这本书和中洲之塔都产生了浓厚兴趣。
中洲南城的一个小院中，文姝独坐窗前，看着窗外肆虐狂暴的风雨，她在想念阿爹阿娘还有哥哥。
“哥哥现在会在哪？他那般调皮应该是不会淋到雨的吧……”
文姝已经从南云天口中得知，星球资源联盟并没有释放文家人，而是将他们转移到北城的一个秘密居所。
文烨自然也没有被猎人抓获，因为抓捕两个小孩的行动还在秘密进行。
文姝知道哥哥孤傲的脾气，他虽不争强好胜，但绝不会寄人篱下，此刻大风大雨，他一定是藏在某个野地或无人的地方。
“丫头！丫头？”
是师傅南云天在呼唤文姝。
文姝正式拜南云天为师傅，成为一名入室的猎人弟子。
南云天授文姝一套箭法《风云箭诀》，入门功夫却不是每日射箭，而是研习一种心法口诀。
“丫头，又在发呆了？”
南云天端来一个盘子，上面有一壶米酒，一碟牛肉，一碟小菜，还有一碗米饭和一双筷子。
“丫头，吃点东西，老头子的手艺，已经很久没开过火，手都生疏了。”
南云天像一位爷爷疼爱自家孙女一般，将盘子认真地摆放在文姝面前的桌台上。
文姝也不客气，拿起筷子端起米饭大口大口吃起来。
自从开始研习风云箭诀心法，她感觉精神好了许多，食量也开始大增。一度她还怀疑，如此练下去自己会不会长成一个胖子。
“这就对了。吃饱了才有力气练箭，这样才能成为一个好猎手。味道怎么样？”
“嗯，嗯，这牛肉做的真好吃，只是这小菜嘛，味有点儿太淡了！”
“你这丫头！吃菜就是要吃清淡一点，原汁原味才最有营养！”
“您老不是让我评价一番厨艺吗，我只是根据我的口味实话实说。”
“好好好，你吃完饭再尝试一下我这自酿的米酒？”
“现在就来一杯。”文姝放下碗筷，提起壶往杯子里倒了一杯，一股甜香袭来，沁人心脾。
“好香啊。”说罢咕咚咕咚倒入口中，喝完一杯又倒一杯。
“怎样？好喝吗？”老头像个孩子急切盼望奖赏和肯定一般等待文姝的评价。
“太好喝了，师傅。您说您老身为中洲箭侠，怎么会有时间琢磨这些美酒啊美食？”
“我说丫头，这里边的道理你就不懂了。民以食为天，不懂美食如何懂得天道？”
“师傅，何为天道？”
“天道嘛，在我的理解，就是返璞归真……”
中洲北城中洲山脉深处，星球资源联盟矿业部。
这里有一个巨大的地下掩体，厚厚的金属大门缓缓开启，一艘采矿船出现在大门后边，各种示廓灯和信号灯频频闪烁。
门外大风大雨，但对庞大的采矿船来说这些微不足道，飞船的滑行沉稳而坚定，闪电过后，可以清晰地看到飞船表面涂画着一头大鲨鱼。
这是鲨鱼号采矿船第九次出征。
上周它才从玄极海满载矿石归来，因遇海上莫名巨浪使部分推进装置遭受损坏，而且陀螺仪失灵飞船无法正常高空飞行。
经过机师连日紧张修复飞船终于完好如初，此刻正要再次出发前往玄极海采集氘矿。
轮值的船员因病无法到岗，原本要休假的阿明只得再次上阵。
“真是倒霉，假期又泡汤了！希望老板多开点奖金，这样我的机票才有着落。”
采矿船驶出掩体后尾部喷出蓝紫色烈焰，飞船瞬间离地而起，冒着雷雨奔向天际，在后空留下一大片彩色流云。
文烨躺在桥洞并没有入睡，双眼看着墨黑的天穹，不知在想些什么。
正在这时，天空划过一道亮丽的火线，火线过后留下浓浓的云霞，在雨夜中形成一条绚烂的丁达尔光柱，异常醒目。
“这应该是联盟的飞船发射吧！能够驾驶飞船翱翔空宇真是棒极了。”
从小他对中洲城上空飞行的各种飞行器有深刻印象，前不久才和文姝在中洲河边遇险，那便是飞船作祟，尽管如此，他仍然对驾驶飞行器抱有极大向往。
“嗷呜……！”
正在这时，河道里传出一道沉闷而巨大的兽吼声，文烨判断这应该是某种大型动物的声音。
“嗷呜……！”
吼声再次发出，似乎这只动物在行走，感觉祂离桥洞更近了一些。
“这是什么动物？没听说中洲城有什么大型动物呢？狮子，老虎，怕是也不能发出如此巨大的吼声吧。”
在雷电交加的漆黑雨夜，这种声音听起来特别令人寒碜。
“不会是有妖兽吧！”
文烨在文家生活十多年，从未夜晚在外露宿过，自然是从未遇见任何妖兽，在他看来妖兽只是大人们茶余饭后吓唬小孩的噱头而已。
文烨自认为是不惧怕任何妖兽的，有时候他还豪气地向文姝说，如果有机会就捕捉一只当做宠物。
现在真遇上了，一时间他感到有些不知所措，典型的叶公好龙作派。
“嗷呜！”声音又进了一步，此兽前行的速度一点也不慢，此刻发出的声音就在石拱桥不远处。
“到底是个什么怪物！”
文烨有些害怕又有些好奇，他已经将挂起的衣物一一收起，做好了情况不对马上撤退的准备，然后睁大两只眼睛盯着河道方向。
很快河道传来哗啦啦的水声，虽然看得不是很清楚，但基本可以判断是某头巨型动物在河道划水。
一道闪电过后，瞬间照亮了河道的情形，果真是一头四脚巨兽。
身形庞大，立于凶险的河水中而水不能没其腿，身高怕是有十几米高吧！巨兽头上长着两只角，头部酷似水牛，但文烨何曾见过如此巨大的水牛？
“水牛怪？”
文烨在心底为这只巨兽起了一个萌萌的名字，但很快他再也萌不住，因为水牛怪已经直奔桥洞而来！
水牛怪来到桥洞边，庞大的身躯掀起阵阵巨浪，要不是文烨躲得及时，定会被巨浪卷下桥洞落入滔滔河水之中。
水牛怪宽大的身子在桥的一侧来回摩擦，就好像是在挠痒痒，丝毫不顾忌此举已经将这座桥挤得摇摇晃晃，随时可能会坍塌。
文烨退得远远的，躲避水牛怪掀起的巨浪，也远离这座随时可能坍塌的危桥，而且此刻他不想被这头巨兽发现！
怕什么来什么。
水牛怪似乎嗅探到了文烨的存在，祂停止在桥侧的摩擦，从桥洞里探视文烨方向，碗口大小的鼻孔忽闪忽闪，应该是在闻陌生人身体发出的味道。
突然，水牛怪安静了，祂的目光锁定了文烨。
虽然不知道夜幕中这头怪兽是如何发现自己，祂又是如何能准确判断自己躲避的位置，但文烨知道，被这家伙盯上准没好事。
“逃！”
文烨当下做了决定，决不能等这头巨兽先行下手。
文烨顾不得视线模糊和路面湿滑，一股脑往高处跑，一边跑一边回头看。
“嗷呜……”
水牛怪仰天再次发出巨吼，而文烨则是跑得更快！
文烨下意识没有躲闪而是伸手去接，不是因为英雄要救美，而是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受到的伤害最小化。
可惜雨天路面湿滑，强大的冲击还是让文烨脚下站立不稳，怀中抱着一人直接后仰倒地。
所幸地面滑动卸去了大部分力度，头部也没有遭受任何伤害，只是这种事情发生得太突然有些让人措手不及，文烨一时间都被撞懵了。
“咳！咳！你放手！”
文烨身上压着的人儿挣扎着要爬起来，此刻却被文烨双手抓得紧紧的。
文烨这才知道怀中还有个女孩，自己有些失礼了，连忙松手。
红衣女子翻身便从文烨身上跳下去，浑身已经被雨水打得透湿，头发散乱地挂在额前脸上遮挡住了容貌，只是依稀可以感受到发丝后面藏着一张愤怒的小脸。
文烨起身上前解释：“我……”
“你！你是怎么走路的？不知道在街道上这样子横冲直撞很危险啊？”
典型的恶人先告状！文烨瞬间也是服气了。
“你……”文烨指着马车又要辩解。
“你是不是不想承认错误呀！我告诉你，今天要不是我及时刹住马车，真撞上了你小命就没啦！”
文烨无语了，只得腹诽道：“我还没有控诉你马车撞人，倒好，还怪我撞到了你！天下有活人拿自己身体去撞马车的吗？”
不过，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反正也没怎么受伤，只要女孩不继续找他的麻烦，他是绝对不会去惹这种气势凌人的主。
红衣女子一口气连珠炮似的将文烨批评一通，之后拍拍身上的泥水返回了马车。
“驾！”
红衣女孩拉起缰绳继续驾车，扬长而去。
“忒嚣张了！”
文烨摇摇头微微一笑，流落街头的流浪汉真心没有什么地位。
雨瀑从文烨的头顶浇灌下来，他浑身就像浸泡在河水中游泳一般，没有一处是干的。
被冷水冲刷过的后背和腚部略有些痛感，应该是刚才在地面摩擦受了一些皮外伤，还好没伤到筋骨，要不然这么个大雷雨天再遇上这么个凶悍的主，小命都得搭在这里。
一路上茫茫一片全是雨什么也看不清，反正已经湿透文烨也懒得再奔跑，落汤鸡可能更符合流浪汉的气质和形象。
前行一段，文烨来到一座石拱桥，刚好有一个合适的桥洞。
桥下方是城中一条小河，河水平日里缓缓流向中洲河。
而此刻暴雨之中河水猛涨，浊浪滚滚，气势汹汹。
风声、雨声、雷电声，再加上河水咆哮声，似乎要撕裂这片大地。大自然的伟力让文烨感到深深震撼，也更让他感受到自己的渺小。
“人如草芥又如蝼蚁，不得不服啊。”
风仍然很大，好在不必淋雨，河水暂时也不会涨到这么高的地方来，这个桥洞正适合歇息。
外面天色已经漆黑，风的咆哮，雨的怒吼，雷的狂暴，电的叱咤，天际一次又一次被撕裂，大地一次又一次颤抖。
“大自然真伟力也！”
居小天地而感四方，此地此景，此时此刻，文烨才会得到这般震颤心灵的宏大体验。
身上已经湿透，文烨脱下衣服换了一身干净的，把打湿的衣服稍稍拧干后挂在桥洞刺出的铁丝网上任其在空中摇晃，坐下来开始盘点身上的物件。
所幸带出来的物件都还在，最醒目的是那两把亲手打造的桃木弓，一把留给文姝，一把留给自己。
“也不知道妹妹现在怎样了，她没有被抓住的话应该比自己处境要好许多吧。”文烨苦笑，安慰着自己，此刻他谁也顾不着。
零花钱已经所剩无几，真心佩服那些常年出门在外的人，他们是如何体面地养活自己？
从阿爹房间带出的那本书竟然没有被雨水打湿，表面应该是某种防水材质所制，到现在为止文烨还没有打开过这本书，此刻天黑黑自然也看不成。
他小心翼翼地用袖子擦干书表面的水，然后用手指轻轻感受那特殊而熟悉的质感，究竟是在哪儿遇到过呢？
“中洲之塔？”
“对了，就是中洲之塔！”
文烨终于想起来，当日和文姝在塔下合完影之后，他便上前去抚摸过中洲之塔。
那如金如石厚重无比的质感，就和这本书一样，都能从指尖传来阵阵令人震慑心魄的冰凉，自带一种古朴浩瀚的气息。
“这本书莫非与中洲之塔有什么关联？”
文烨对这本书和中洲之塔都产生了浓厚兴趣。
中洲南城的一个小院中，文姝独坐窗前，看着窗外肆虐狂暴的风雨，她在想念阿爹阿娘还有哥哥。
“哥哥现在会在哪？他那般调皮应该是不会淋到雨的吧……”
文姝已经从南云天口中得知，星球资源联盟并没有释放文家人，而是将他们转移到北城的一个秘密居所。
文烨自然也没有被猎人抓获，因为抓捕两个小孩的行动还在秘密进行。
文姝知道哥哥孤傲的脾气，他虽不争强好胜，但绝不会寄人篱下，此刻大风大雨，他一定是藏在某个野地或无人的地方。
“丫头！丫头？”
是师傅南云天在呼唤文姝。
文姝正式拜南云天为师傅，成为一名入室的猎人弟子。
南云天授文姝一套箭法《风云箭诀》，入门功夫却不是每日射箭，而是研习一种心法口诀。
“丫头，又在发呆了？”
南云天端来一个盘子，上面有一壶米酒，一碟牛肉，一碟小菜，还有一碗米饭和一双筷子。
“丫头，吃点东西，老头子的手艺，已经很久没开过火，手都生疏了。”
南云天像一位爷爷疼爱自家孙女一般，将盘子认真地摆放在文姝面前的桌台上。
文姝也不客气，拿起筷子端起米饭大口大口吃起来。
自从开始研习风云箭诀心法，她感觉精神好了许多，食量也开始大增。一度她还怀疑，如此练下去自己会不会长成一个胖子。
“这就对了。吃饱了才有力气练箭，这样才能成为一个好猎手。味道怎么样？”
“嗯，嗯，这牛肉做的真好吃，只是这小菜嘛，味有点儿太淡了！”
“你这丫头！吃菜就是要吃清淡一点，原汁原味才最有营养！”
“您老不是让我评价一番厨艺吗，我只是根据我的口味实话实说。”
“好好好，你吃完饭再尝试一下我这自酿的米酒？”
“现在就来一杯。”文姝放下碗筷，提起壶往杯子里倒了一杯，一股甜香袭来，沁人心脾。
“好香啊。”说罢咕咚咕咚倒入口中，喝完一杯又倒一杯。
“怎样？好喝吗？”老头像个孩子急切盼望奖赏和肯定一般等待文姝的评价。
“太好喝了，师傅。您说您老身为中洲箭侠，怎么会有时间琢磨这些美酒啊美食？”
“我说丫头，这里边的道理你就不懂了。民以食为天，不懂美食如何懂得天道？”
“师傅，何为天道？”
“天道嘛，在我的理解，就是返璞归真……”
中洲北城中洲山脉深处，星球资源联盟矿业部。
这里有一个巨大的地下掩体，厚厚的金属大门缓缓开启，一艘采矿船出现在大门后边，各种示廓灯和信号灯频频闪烁。
门外大风大雨，但对庞大的采矿船来说这些微不足道，飞船的滑行沉稳而坚定，闪电过后，可以清晰地看到飞船表面涂画着一头大鲨鱼。
这是鲨鱼号采矿船第九次出征。
上周它才从玄极海满载矿石归来，因遇海上莫名巨浪使部分推进装置遭受损坏，而且陀螺仪失灵飞船无法正常高空飞行。
经过机师连日紧张修复飞船终于完好如初，此刻正要再次出发前往玄极海采集氘矿。
轮值的船员因病无法到岗，原本要休假的阿明只得再次上阵。
“真是倒霉，假期又泡汤了！希望老板多开点奖金，这样我的机票才有着落。”
采矿船驶出掩体后尾部喷出蓝紫色烈焰，飞船瞬间离地而起，冒着雷雨奔向天际，在后空留下一大片彩色流云。
文烨躺在桥洞并没有入睡，双眼看着墨黑的天穹，不知在想些什么。
正在这时，天空划过一道亮丽的火线，火线过后留下浓浓的云霞，在雨夜中形成一条绚烂的丁达尔光柱，异常醒目。
“这应该是联盟的飞船发射吧！能够驾驶飞船翱翔空宇真是棒极了。”
从小他对中洲城上空飞行的各种飞行器有深刻印象，前不久才和文姝在中洲河边遇险，那便是飞船作祟，尽管如此，他仍然对驾驶飞行器抱有极大向往。
“嗷呜……！”
正在这时，河道里传出一道沉闷而巨大的兽吼声，文烨判断这应该是某种大型动物的声音。
“嗷呜……！”
吼声再次发出，似乎这只动物在行走，感觉祂离桥洞更近了一些。
“这是什么动物？没听说中洲城有什么大型动物呢？狮子，老虎，怕是也不能发出如此巨大的吼声吧。”
在雷电交加的漆黑雨夜，这种声音听起来特别令人寒碜。
“不会是有妖兽吧！”
文烨在文家生活十多年，从未夜晚在外露宿过，自然是从未遇见任何妖兽，在他看来妖兽只是大人们茶余饭后吓唬小孩的噱头而已。
文烨自认为是不惧怕任何妖兽的，有时候他还豪气地向文姝说，如果有机会就捕捉一只当做宠物。
现在真遇上了，一时间他感到有些不知所措，典型的叶公好龙作派。
“嗷呜！”声音又进了一步，此兽前行的速度一点也不慢，此刻发出的声音就在石拱桥不远处。
“到底是个什么怪物！”
文烨有些害怕又有些好奇，他已经将挂起的衣物一一收起，做好了情况不对马上撤退的准备，然后睁大两只眼睛盯着河道方向。
很快河道传来哗啦啦的水声，虽然看得不是很清楚，但基本可以判断是某头巨型动物在河道划水。
一道闪电过后，瞬间照亮了河道的情形，果真是一头四脚巨兽。
身形庞大，立于凶险的河水中而水不能没其腿，身高怕是有十几米高吧！巨兽头上长着两只角，头部酷似水牛，但文烨何曾见过如此巨大的水牛？
“水牛怪？”
文烨在心底为这只巨兽起了一个萌萌的名字，但很快他再也萌不住，因为水牛怪已经直奔桥洞而来！
水牛怪来到桥洞边，庞大的身躯掀起阵阵巨浪，要不是文烨躲得及时，定会被巨浪卷下桥洞落入滔滔河水之中。
水牛怪宽大的身子在桥的一侧来回摩擦，就好像是在挠痒痒，丝毫不顾忌此举已经将这座桥挤得摇摇晃晃，随时可能会坍塌。
文烨退得远远的，躲避水牛怪掀起的巨浪，也远离这座随时可能坍塌的危桥，而且此刻他不想被这头巨兽发现！
怕什么来什么。
水牛怪似乎嗅探到了文烨的存在，祂停止在桥侧的摩擦，从桥洞里探视文烨方向，碗口大小的鼻孔忽闪忽闪，应该是在闻陌生人身体发出的味道。
突然，水牛怪安静了，祂的目光锁定了文烨。
虽然不知道夜幕中这头怪兽是如何发现自己，祂又是如何能准确判断自己躲避的位置，但文烨知道，被这家伙盯上准没好事。
“逃！”
文烨当下做了决定，决不能等这头巨兽先行下手。
文烨顾不得视线模糊和路面湿滑，一股脑往高处跑，一边跑一边回头看。
“嗷呜……”
水牛怪仰天再次发出巨吼，而文烨则是跑得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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