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不速之客
“站住！”
桑达尔之心外的守卫拦住了一个身影，个子不高，有点臃肿，披着一身诡异的袍子。他露出了那稚嫩的脸，看起来那么天真无邪。
“一个小孩子！你怎么一个人到这里，你的家人呢？”守卫关心地上去问道。
他一掌推开了那些人，径直向城中走去，边走还边说：“我今天心情还不错，不然我大概不会留着你们的性命。如果不想让你们这破地方生灵涂炭，就闭严你们的嘴！”
稚嫩的童声说着恶毒的话语，不过却相当有效，那些守卫忍着疼痛站起来却再没有拦他。
“你们如果想去城里参观就去吧，我收拾就行！”
刚刚与玄玉他们一起享用完丰盛的早餐，姜麟忙着收拾，就让玄玉他们出去了。
“我帮你吧！”柯萨文拿过盘子。
“陪他们出去！快点！”
姜麟想把柯萨文推出去，却看到了门口一脸惊慌的乾宣云。
“怎么了？”姜麟赶忙问道。
乾宣云气喘咻咻地说：“有，有个小孩儿，他抓了玄玉，连欧罗都打不过他。”
“我去看看，柯萨文你躲起来。”
“怎么了？干嘛要我躲起来！”
姜麟什么也没说就跟着乾宣云跑了出去，柯萨文远远地跟在后面。到了现场一看，欧罗和垄希他们都被打爬下了，夕也受了伤，那小孩把玄玉定在了空中，仿佛就是在等着姜麟。
“你已经沦落到和这群垃圾为伍了么？”小孩儿瞪着姜麟道。
姜麟皮笑肉不笑地说：“来也不打个招呼，到屋里坐吧，把他放了！”
“我对这小子没兴趣。”说着他就让玄玉掉了下来。
在远处看着这个小孩，柯萨文似乎明白了什么，结果就发现有种力量在拉着自己，把他拽了过去。临近一看柯萨文心中的想法被证实了，他闭上眼睛迎接死亡。
“他怎么也在这儿？”
“行了，放他下来，别玩了！”
“让他们离开我的视线！”
“你们先去转转吧，我们有些事情商量。”
在玄玉他们离开后，姜麟带着这个“小孩儿”回到了住所。
姜麟一边继续没干完的活一边问：“你怎么出来的？”
“先别说我，你怎么沦落到给人当保姆了？”
“那倒不是，只是知道你要来专门把他们支出去的而已。”
“其实你很清楚，你们那破封印能关我几百年都算不错的了，还真想管我一辈子？”“小孩儿”满脸不屑地说。
姜麟又问：“你刚说你对玄玉没有兴趣，那为什么要让夏维拉追杀他？”
“你别跟我装蒜，你心里什么不知道？我都能跑出来佐拜戈亚能老老实实呆着？夏维拉究竟是不是我的人你就更明白了！”
姜麟不再玩笑，问道：“这么说来，你手下也有他们的卧底了？”
“这种把戏你玩的不比谁少？我只不过不怕被他们算计，倒是你竟然会相信柯萨文？”
“一半信一半不信，说不上来，至少目前看不出他有什么问题。你刚刚那么一闹，他应该也认出你了。这里好歹是圣城，你就不怕暴露身份？”
“圣城个屁！还不是你给我们找的麻烦！当初要不是你......”
“小孩儿”开始一大段对姜麟的吐槽，姜麟打开水龙头，用洗碗的声音把这段话给盖了过去。洗完碗发现他还没说完，姜麟又洗了一盘水果。他端着水果笑盈盈地走到那“小孩儿”面前，把水果摆在桌子上，但看着姜麟那和善的笑容“小孩儿”打了个寒战就闭上了嘴。
“说累了？吃点水果休息一下。你怎么想着变成这个样子，虽然很奇怪，但还挺可爱的。”
“小孩儿”拿起一颗葡萄丢到嘴里，吃完了才说：“你懂什么！身形小做事情方便还不容易被发现，还能骗到糖吃！”
“你这样更惹眼，还没出息！大名鼎鼎的虚无祖灵恩祖洛变成小孩子招摇撞骗，这要是让他们知道了可不笑死你！”姜麟打趣道。
“我无所谓，倒是你沦为洗碗工这事我可以好好跟他们聊聊！”
“好啦！不开玩笑了，你来到底什么事？”
恩祖洛顿了一下，犹豫了半晌才说：“我找到兰洛溪了。”
恩祖洛很小声地说了出来，他已经不敢出声了，他发现桌子上的玻璃杯已经布满了裂纹。
“你再说一遍。”姜麟的话听不出什么情绪。
“你要没听到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告辞！”
恩祖洛刚要起身，周围所有的玻璃全部碎掉了，茶几，窗子，电视，果盘，水果滚落了一地。姜麟面无表情地站在那，如同一尊蜡像。
“你冷静点，我就知道一跟你说你就会这样，淡定！淡定！”
“他在哪？”
“你先给我冷静下来我再告诉你，省的你一冲动把楼掀了！”
姜麟尝试着让自己冷静下来，坐在沙发的一侧，深吸了一口气：“说。”
恩祖洛远远地蜷缩在沙发的另一端说：“你知道的，他是在圣域与吞噬深渊的战争后失踪的，你应该能猜到他在哪。”
“他在吞噬深渊，我早有这猜想，但吞噬深渊太大，我不知道他能在哪里。”
“像他这样重量级的囚犯，当然是在最重量级的人物手里了！”
“燃烧大帝？”
“答对了！不过我劝你冷静一点，你想，他们既然知道你在桑达尔还敢把吞噬深渊带过来，你觉得他们会怕你么？”
“我要去救他。”姜麟说的斩钉截铁。
“那我问你个问题好了。当你们见面的时候，你能克制住自己的情绪么？”
“我......”姜麟说不出，他刚刚的反应就已经证明了。
“如果相见是刀剑相向，那不如不见，不是么？”
“可我，我真的......”泪水从他的眼中涌出，他抓着沙发，把沙发都抓烂了。
恩祖洛无奈地说：“我知道你想他，当初不是为了他你也不会背叛我们。我也知道你受的那些委屈，遭的那些罪。我站在朋友的角度告诉你，如果你就这么去找他，你克制不住自己，佐拜戈亚不可能放过任何一个折磨你的机会，当初的戏码只会再次上演。你就再忍一段时间，等你什么时候能克制住自己了再去也不迟，反正他死不了。”
“你什么意思？”
“你以为吞噬深渊凭什么能跟你叫板，记得在夕身上的那个抽取力量的法术么？”
“它们在用兰洛溪的力量？”
“即便是如今的你，恐怕也不敢说就是他的对手了吧！还有，不要忘记了，燃烧大帝可不是吞噬深渊的最高领袖，那个家伙虽然死了，但保不准兰洛溪的力量能让他复活。”
此时的姜麟已经彻底冷静了下来，他拭去眼角的泪，对恩祖洛说：“多谢，我一直不太明白，你为什么要帮助我？如果不是你，我大概连成为虚无祖灵的机会也没有。”
“很久以前我就不再与其他虚无祖灵分享预知未来的能力了，这种力量太危险了，稍不留神就会造成过大的改变而导致结果不符合预期。不过某些地方一些小小的举动也能让事情往好方向发展，我帮助你，只是为了给自己留一个选择，有更多的选择准没错。”
“你还挺聪明。”
“其实我一直有一个问题想问你，虽然我能看到很多东西，但并不代表我真的什么都知道。我最好奇的事情就是，你为什么会爱上兰洛溪？你的师傅和涅俄斯都告诉过你他会给你带来永恒的痛苦。”
“我自作自受的，但我解释不出原因。爱，需要原因么？”
“如果没有理由那你就愿意为了他白白付出一切么？”
“其实这句话是最自私的一句话，没有人会为任何一个人付出一切。如果真的为对方付出了一切，那就不会说出这句话了。付出这种东西，其实连多与少都很难衡量，更何况是一切呢！我只是愿意为他做我能做的，给我能给的，仅此而已。”
“那你就不能给他一点宽容么？”
“你怎么会帮他说话？”
“我只是在问你，他我才懒得管！”
“我可以允许他离开我，这是他的自由，但我很讨厌违背诺言的人。他曾说他会回来，可他并没有回来，不是么？”
恩祖洛捡起一个苹果，两下削掉了皮，咬了一口说道：“他又不是故意的，再说你没有食言过吗？”
“做不到就不要轻易许诺。”
“你当初答应玄生帮他照顾玄玉，圣灵族的人把玄玉夺走的时候你直接就给了他们。”
“是啊！我早已是自己厌恶的样子，我最恨的，终究是我自己。在再次见到他的那一天，我会让他用宙恒终结我的生命，这样就可以结束这无尽的痛苦和煎熬了！”
破碎窗户外的暖阳对姜麟而言毫无意义，他早已感受不到这个世界的温度了。世界早已将他伤得体无完肤，就算是日光和春风，于他而言也是彻骨的寒冷。
“跟你说了这么多我都饿了，给我做饭去！”
“你还会饿？”
“不行嘛！”恩祖洛气鼓鼓地看着姜麟。
“行！想吃什么？”姜麟像哄小孩一样，摸了摸他的头。
恩祖洛赶紧躲开：“别碰我，随便做什么都行！”
“嗯。”
姜麟做着饭，恩祖洛就爬在一边看着。看着那五彩缤纷的新鲜食材，那行云流水的刀功，那炉火纯青的烹饪技巧，关键是姜麟脸上那一抹笑意。
“你很喜欢做饭？”
“美食能给人带来快乐，至少它们不会悄悄溜走。”
“还真是挺香的，比生人肉香多了！”
“你要想吃可以随时来，如果我不搬走的话。”
肉色金黄，肉油滋滋作响，香气四溢，倒入备好的蔬菜，浇上熬好的酱汁，世上最好的味道都在这锅里凝聚。
“看来找你麻烦的人来了！”恩祖洛察觉到有亡灵袭击了桑达尔之心，“看在你给我做饭的份上，我去帮你解决好了！”
桑达尔之心外，亡灵排山倒海般攻向这座圣城，将士奋力抵抗却被尸海淹没。远处有一个新的裂隙，亡灵源源不断地爬出来，越杀越多。一个骑着白马手握银枪的人在亡灵中杀了几个来回，但无数亡灵又再次站起扑上了去。
“洛鑫！”夕一眼就看出了这曾与自己同甘共苦的兄弟。
“帮忙！”玄玉说道。
可突然间整个天空像塌下来了一样，涌动的黑云杀气腾腾。
沙罗尔喊道：“是那个小孩儿！”
柯萨文听到后心头一惊，紧盯着恩祖洛。
“一群杂碎，还用我出手！”他又看到了远处的裂隙，“无聊的把戏！”
恩祖洛遁入云中，玄玉等人隐约看到那云里有无数的眼睛若隐若现。天空瞬间一片光亮，道道光芒穿透黑云，触碰到那些亡灵的一刻它们便升华了。每一道惊雷便会有一个巨大的眼球出现，降下这湮灭的光芒。待到雷电消失，地上的亡灵也都消失不见，裂隙也合拢了。
恩祖洛来到众人面前，眼睛放出一道道光环，落到他们身上，玄玉他们就被定住了。随后他走到柯萨文和欧罗身边说道：“我消除他们这一段的记忆，你们两个不要多事！”
“那里还有一个呢！”柯萨文指了指洛鑫。
“在刚刚除掉亡灵的时候我已经消除了他的这部分记忆了，还用你操心？”
回到姜麟的住所，恩祖洛开始大快朵颐，一副饿虎扑食的样子。一个小小的人不到五分钟吃完了姜麟做的一桌子菜，满意地点了点头。
“够么？不够再做些？”
“不必啦！好事多磨，我以后来了你给我做就是！”
“没问题。”
擦了擦嘴，恩祖洛说道：“我该走了，下次再见。”
“慢走，我就不送了，还要收拾呢！”
临行前恩祖洛道：“对了！我还是希望你考虑一下再回我们这边的，我不强迫你，你自己考虑！”
“以后再说吧，再见！”
玄玉他们正在和洛鑫聊天还没回来，姜麟一个人默默地收拾着。看着干净的盘子里的自己，姜麟愣了很久。
“他说的对，有更多的选择准没错！”
桑达尔之心外的守卫拦住了一个身影，个子不高，有点臃肿，披着一身诡异的袍子。他露出了那稚嫩的脸，看起来那么天真无邪。
“一个小孩子！你怎么一个人到这里，你的家人呢？”守卫关心地上去问道。
他一掌推开了那些人，径直向城中走去，边走还边说：“我今天心情还不错，不然我大概不会留着你们的性命。如果不想让你们这破地方生灵涂炭，就闭严你们的嘴！”
稚嫩的童声说着恶毒的话语，不过却相当有效，那些守卫忍着疼痛站起来却再没有拦他。
“你们如果想去城里参观就去吧，我收拾就行！”
刚刚与玄玉他们一起享用完丰盛的早餐，姜麟忙着收拾，就让玄玉他们出去了。
“我帮你吧！”柯萨文拿过盘子。
“陪他们出去！快点！”
姜麟想把柯萨文推出去，却看到了门口一脸惊慌的乾宣云。
“怎么了？”姜麟赶忙问道。
乾宣云气喘咻咻地说：“有，有个小孩儿，他抓了玄玉，连欧罗都打不过他。”
“我去看看，柯萨文你躲起来。”
“怎么了？干嘛要我躲起来！”
姜麟什么也没说就跟着乾宣云跑了出去，柯萨文远远地跟在后面。到了现场一看，欧罗和垄希他们都被打爬下了，夕也受了伤，那小孩把玄玉定在了空中，仿佛就是在等着姜麟。
“你已经沦落到和这群垃圾为伍了么？”小孩儿瞪着姜麟道。
姜麟皮笑肉不笑地说：“来也不打个招呼，到屋里坐吧，把他放了！”
“我对这小子没兴趣。”说着他就让玄玉掉了下来。
在远处看着这个小孩，柯萨文似乎明白了什么，结果就发现有种力量在拉着自己，把他拽了过去。临近一看柯萨文心中的想法被证实了，他闭上眼睛迎接死亡。
“他怎么也在这儿？”
“行了，放他下来，别玩了！”
“让他们离开我的视线！”
“你们先去转转吧，我们有些事情商量。”
在玄玉他们离开后，姜麟带着这个“小孩儿”回到了住所。
姜麟一边继续没干完的活一边问：“你怎么出来的？”
“先别说我，你怎么沦落到给人当保姆了？”
“那倒不是，只是知道你要来专门把他们支出去的而已。”
“其实你很清楚，你们那破封印能关我几百年都算不错的了，还真想管我一辈子？”“小孩儿”满脸不屑地说。
姜麟又问：“你刚说你对玄玉没有兴趣，那为什么要让夏维拉追杀他？”
“你别跟我装蒜，你心里什么不知道？我都能跑出来佐拜戈亚能老老实实呆着？夏维拉究竟是不是我的人你就更明白了！”
姜麟不再玩笑，问道：“这么说来，你手下也有他们的卧底了？”
“这种把戏你玩的不比谁少？我只不过不怕被他们算计，倒是你竟然会相信柯萨文？”
“一半信一半不信，说不上来，至少目前看不出他有什么问题。你刚刚那么一闹，他应该也认出你了。这里好歹是圣城，你就不怕暴露身份？”
“圣城个屁！还不是你给我们找的麻烦！当初要不是你......”
“小孩儿”开始一大段对姜麟的吐槽，姜麟打开水龙头，用洗碗的声音把这段话给盖了过去。洗完碗发现他还没说完，姜麟又洗了一盘水果。他端着水果笑盈盈地走到那“小孩儿”面前，把水果摆在桌子上，但看着姜麟那和善的笑容“小孩儿”打了个寒战就闭上了嘴。
“说累了？吃点水果休息一下。你怎么想着变成这个样子，虽然很奇怪，但还挺可爱的。”
“小孩儿”拿起一颗葡萄丢到嘴里，吃完了才说：“你懂什么！身形小做事情方便还不容易被发现，还能骗到糖吃！”
“你这样更惹眼，还没出息！大名鼎鼎的虚无祖灵恩祖洛变成小孩子招摇撞骗，这要是让他们知道了可不笑死你！”姜麟打趣道。
“我无所谓，倒是你沦为洗碗工这事我可以好好跟他们聊聊！”
“好啦！不开玩笑了，你来到底什么事？”
恩祖洛顿了一下，犹豫了半晌才说：“我找到兰洛溪了。”
恩祖洛很小声地说了出来，他已经不敢出声了，他发现桌子上的玻璃杯已经布满了裂纹。
“你再说一遍。”姜麟的话听不出什么情绪。
“你要没听到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告辞！”
恩祖洛刚要起身，周围所有的玻璃全部碎掉了，茶几，窗子，电视，果盘，水果滚落了一地。姜麟面无表情地站在那，如同一尊蜡像。
“你冷静点，我就知道一跟你说你就会这样，淡定！淡定！”
“他在哪？”
“你先给我冷静下来我再告诉你，省的你一冲动把楼掀了！”
姜麟尝试着让自己冷静下来，坐在沙发的一侧，深吸了一口气：“说。”
恩祖洛远远地蜷缩在沙发的另一端说：“你知道的，他是在圣域与吞噬深渊的战争后失踪的，你应该能猜到他在哪。”
“他在吞噬深渊，我早有这猜想，但吞噬深渊太大，我不知道他能在哪里。”
“像他这样重量级的囚犯，当然是在最重量级的人物手里了！”
“燃烧大帝？”
“答对了！不过我劝你冷静一点，你想，他们既然知道你在桑达尔还敢把吞噬深渊带过来，你觉得他们会怕你么？”
“我要去救他。”姜麟说的斩钉截铁。
“那我问你个问题好了。当你们见面的时候，你能克制住自己的情绪么？”
“我......”姜麟说不出，他刚刚的反应就已经证明了。
“如果相见是刀剑相向，那不如不见，不是么？”
“可我，我真的......”泪水从他的眼中涌出，他抓着沙发，把沙发都抓烂了。
恩祖洛无奈地说：“我知道你想他，当初不是为了他你也不会背叛我们。我也知道你受的那些委屈，遭的那些罪。我站在朋友的角度告诉你，如果你就这么去找他，你克制不住自己，佐拜戈亚不可能放过任何一个折磨你的机会，当初的戏码只会再次上演。你就再忍一段时间，等你什么时候能克制住自己了再去也不迟，反正他死不了。”
“你什么意思？”
“你以为吞噬深渊凭什么能跟你叫板，记得在夕身上的那个抽取力量的法术么？”
“它们在用兰洛溪的力量？”
“即便是如今的你，恐怕也不敢说就是他的对手了吧！还有，不要忘记了，燃烧大帝可不是吞噬深渊的最高领袖，那个家伙虽然死了，但保不准兰洛溪的力量能让他复活。”
此时的姜麟已经彻底冷静了下来，他拭去眼角的泪，对恩祖洛说：“多谢，我一直不太明白，你为什么要帮助我？如果不是你，我大概连成为虚无祖灵的机会也没有。”
“很久以前我就不再与其他虚无祖灵分享预知未来的能力了，这种力量太危险了，稍不留神就会造成过大的改变而导致结果不符合预期。不过某些地方一些小小的举动也能让事情往好方向发展，我帮助你，只是为了给自己留一个选择，有更多的选择准没错。”
“你还挺聪明。”
“其实我一直有一个问题想问你，虽然我能看到很多东西，但并不代表我真的什么都知道。我最好奇的事情就是，你为什么会爱上兰洛溪？你的师傅和涅俄斯都告诉过你他会给你带来永恒的痛苦。”
“我自作自受的，但我解释不出原因。爱，需要原因么？”
“如果没有理由那你就愿意为了他白白付出一切么？”
“其实这句话是最自私的一句话，没有人会为任何一个人付出一切。如果真的为对方付出了一切，那就不会说出这句话了。付出这种东西，其实连多与少都很难衡量，更何况是一切呢！我只是愿意为他做我能做的，给我能给的，仅此而已。”
“那你就不能给他一点宽容么？”
“你怎么会帮他说话？”
“我只是在问你，他我才懒得管！”
“我可以允许他离开我，这是他的自由，但我很讨厌违背诺言的人。他曾说他会回来，可他并没有回来，不是么？”
恩祖洛捡起一个苹果，两下削掉了皮，咬了一口说道：“他又不是故意的，再说你没有食言过吗？”
“做不到就不要轻易许诺。”
“你当初答应玄生帮他照顾玄玉，圣灵族的人把玄玉夺走的时候你直接就给了他们。”
“是啊！我早已是自己厌恶的样子，我最恨的，终究是我自己。在再次见到他的那一天，我会让他用宙恒终结我的生命，这样就可以结束这无尽的痛苦和煎熬了！”
破碎窗户外的暖阳对姜麟而言毫无意义，他早已感受不到这个世界的温度了。世界早已将他伤得体无完肤，就算是日光和春风，于他而言也是彻骨的寒冷。
“跟你说了这么多我都饿了，给我做饭去！”
“你还会饿？”
“不行嘛！”恩祖洛气鼓鼓地看着姜麟。
“行！想吃什么？”姜麟像哄小孩一样，摸了摸他的头。
恩祖洛赶紧躲开：“别碰我，随便做什么都行！”
“嗯。”
姜麟做着饭，恩祖洛就爬在一边看着。看着那五彩缤纷的新鲜食材，那行云流水的刀功，那炉火纯青的烹饪技巧，关键是姜麟脸上那一抹笑意。
“你很喜欢做饭？”
“美食能给人带来快乐，至少它们不会悄悄溜走。”
“还真是挺香的，比生人肉香多了！”
“你要想吃可以随时来，如果我不搬走的话。”
肉色金黄，肉油滋滋作响，香气四溢，倒入备好的蔬菜，浇上熬好的酱汁，世上最好的味道都在这锅里凝聚。
“看来找你麻烦的人来了！”恩祖洛察觉到有亡灵袭击了桑达尔之心，“看在你给我做饭的份上，我去帮你解决好了！”
桑达尔之心外，亡灵排山倒海般攻向这座圣城，将士奋力抵抗却被尸海淹没。远处有一个新的裂隙，亡灵源源不断地爬出来，越杀越多。一个骑着白马手握银枪的人在亡灵中杀了几个来回，但无数亡灵又再次站起扑上了去。
“洛鑫！”夕一眼就看出了这曾与自己同甘共苦的兄弟。
“帮忙！”玄玉说道。
可突然间整个天空像塌下来了一样，涌动的黑云杀气腾腾。
沙罗尔喊道：“是那个小孩儿！”
柯萨文听到后心头一惊，紧盯着恩祖洛。
“一群杂碎，还用我出手！”他又看到了远处的裂隙，“无聊的把戏！”
恩祖洛遁入云中，玄玉等人隐约看到那云里有无数的眼睛若隐若现。天空瞬间一片光亮，道道光芒穿透黑云，触碰到那些亡灵的一刻它们便升华了。每一道惊雷便会有一个巨大的眼球出现，降下这湮灭的光芒。待到雷电消失，地上的亡灵也都消失不见，裂隙也合拢了。
恩祖洛来到众人面前，眼睛放出一道道光环，落到他们身上，玄玉他们就被定住了。随后他走到柯萨文和欧罗身边说道：“我消除他们这一段的记忆，你们两个不要多事！”
“那里还有一个呢！”柯萨文指了指洛鑫。
“在刚刚除掉亡灵的时候我已经消除了他的这部分记忆了，还用你操心？”
回到姜麟的住所，恩祖洛开始大快朵颐，一副饿虎扑食的样子。一个小小的人不到五分钟吃完了姜麟做的一桌子菜，满意地点了点头。
“够么？不够再做些？”
“不必啦！好事多磨，我以后来了你给我做就是！”
“没问题。”
擦了擦嘴，恩祖洛说道：“我该走了，下次再见。”
“慢走，我就不送了，还要收拾呢！”
临行前恩祖洛道：“对了！我还是希望你考虑一下再回我们这边的，我不强迫你，你自己考虑！”
“以后再说吧，再见！”
玄玉他们正在和洛鑫聊天还没回来，姜麟一个人默默地收拾着。看着干净的盘子里的自己，姜麟愣了很久。
“他说的对，有更多的选择准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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