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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死神的交易

    坐在床上,姜麟问身边的柯萨文:“洛鑫怎么在这里?”

    多了一个人,房间就不够住了,姜麟就让柯萨文和他住在了一起。

    “我没听他们说什么,除了玄生和诺雷因,我和圣域的其他人都不熟”柯萨文闭着眼睛,“你就真敢让我睡过来,不怕我对你图谋不轨?”

    “你要敢动我我让你提前去见你祖宗!”

    柯萨文的嘴边扬起一丝笑意:“麟儿你可真是残忍,一点情面也不给,还好我没祖宗。”

    说完柯萨文便感到一阵剧痛,姜麟捏住了他的伤痕。

    “疼,疼!轻点!”柯萨文赶忙求饶。

    “小声点,他们都睡了!”

    “早晚有一天我会死在你手上!”他看了看自己的胳膊,痕迹已经消失了,“你这暴力的疗伤手法要是传出去,谁敢让你治疗!”

    “还疼吗?”

    “好多了,谢谢。”

    “好了就行,下次再胡说,我就让你睡到地窖里去。”

    “你知道兰洛溪在哪了?是么?”柯萨文有些失落。

    “是又怎么样?是死是活还不知道呢!”姜麟翻着书,语气渐渐变得冷淡。

    “你希望他是死是活?”

    姜麟把书摔到柯萨文脸上:“睡觉!”

    第二天天还未亮,姜麟拿出一个碗放在院中地上,割开自己的手腕把血滴了进去。

    柯萨文看到这一幕喊道:“麟儿你干什么!”

    “你要敢当着他们的面这么叫我别怪我不客气!”

    “你到底干嘛?”

    “救我哥,我只能复活刚死没多久的人,我哥死得太久了,我救不了他。”

    “所以?”

    姜麟不断滴着鲜血,血液却只少不多,过了一会地面上出现一个诡异的符文,他念道:“以吾之血作为祭品,以虚空之主的名义签下契约,拜见永恒的死亡之神——塞拉库尔!”

    周围的房屋化作枯木,姜麟消失在柯萨文眼前。冥界——逝者的归宿,白骨之花遍地盛开,万千亡魂飘向此地。象征着死亡的天使拿着长枪利剑,守卫的石像鬼四处飞旋,周围到处是尖叫与哀嚎,还有亡鬼被斩断的铡刀之音。浊流深渊的河畔,坐落着塞拉库尔的冥宫。

    “真是稀客!大名鼎鼎的虚空之主姜麟阁下竟然会来到我的地盘,想做什么?”

    塞拉库尔是死神之一,但他最终掌握了死亡之力的本源,成为了最强的死神。他有三个头颅,右头只长有一眼,可洞察世间生死;左头无一器官,凡人观之便陷入癫狂,非凡人种族可以通过它展示的幻象看到自己的来世;中间的头只有嘴巴,一言定生灭,几语众生绝。他的身上穿着破烂的长袍,两手是白骨之状,左翼是天使的羽翼,右翼是巨大的骨翼。那只眼睛正在贪婪地望着姜麟,中间的嘴巴好像要随时吃了他。

    “享用了祭品,你不会不知道我来的目的。”

    “嗯!你的鲜血确实美味,还拥有很多力量。那么,你想救你的哥哥,呵呵呵呵呵!不可能!”死神大喝道,“你知道的,我们需要灵魂才能长存,如果不是你当年引发的那场战争,吞噬深渊不会有和我们叫板的资本。灵魂都去了那,我们这里来的少之又少,你拿什么偿还!”

    “我可以跟你进行交易,冥血之契。”

    听到这话塞拉库尔有点动摇:“筹码呢?”

    “你想要什么?”

    “什么都可以吗?”

    “是。”

    “那么好吧!要你的命很显然不可能,既然姜麟阁下这么英俊潇洒,那么就用你的身体作为交换吧!你的五官或者身上的皮肤,如何?”塞拉库尔搓了搓手,奸笑着。

    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姜麟毫不犹豫地说道:“成交。”

    一把骨制的匕首落在他面前,塞拉库尔说道:“我也不为难你,这把匕首能延缓你的疼痛,在离开冥界之前,它会让你失去痛觉。你自己选择是割下自己的五官还是皮肤。”

    姜麟先试着把自己右眼挖出来,随后右眼又长了出来,挖出来的却不见了。他又试了试左眼和耳朵,好几遍也是一样的结果。于是他又去割自己的皮肤,他褪去上衣,外表看着瘦弱的他其实非常结实,他毫无表情地一刀下去,从脖子割到了指尖,可这块皮没等落到地上又长了回去。

    塞拉库尔失去了耐心:“姜麟阁下,您觉得这个玩笑好笑么?您要是真心想救你哥哥就拿出你的诚意来,不要像骗傻子一样!”

    “我何必骗你?不信你自己来!”姜麟把匕首撇在了地上。

    “可以!是你让我自己来的!”

    塞拉库尔一施法,姜麟飘了起来,疼痛随之到来,塞拉库尔直接用魔法从他背后撕下一大块皮。就当这块皮快飞到他的手里是,它却消失不见,姜麟的后背毫发无伤。

    “我的耐心已经到极限了,离开这里,否则我会送你出去!滚!”

    “也许你可以想想别的筹码呢?”

    塞拉库尔挠了挠头,想了一想道:“这样吧,你与我签订契约,永生永世为我服务!”

    这一刻姜麟犹豫了,这死神明显是要坐地起价得寸进尺。

    “怎么?不敢了?”

    既然对方不知足,那也就没必要再让步了。姜麟拔出了那把自从得到就没有用过的神剑——净灵。纯净的光芒瞬间让周围的冥鬼四散而逃,净灵剑身纤细修长,锋利无比,材质连姜麟也不清楚,这种洁白无瑕的物质似乎比所有已知的物质都古老。

    “净灵!”塞拉库尔惊恐地喊出了声,“你想干什么?”

    “本来想跟你好好谈谈,谁知你变本加厉,我就只能使用武力了!”姜麟擦拭着净灵。

    塞拉库尔很清楚,净灵对死亡、虚空这些堕落力量绝对的克制,一但受到净灵带来的伤害自己将神形俱灭。

    “好好好!我只要你的枪——寒魂灵骨!”

    姜麟收起净灵,把寒魂灵骨取出来:“要它做什么?”

    “寒冰法器可修复亡魂,也可镇压亡魂。”

    “拿去吧!”

    拿上寒魂灵骨,塞拉库尔如获至宝,他大手一挥,林宁的魂魄飞了出来,并渐渐实体化。

    “交易完成了,你快离开吧!”

    姜麟抱起林宁,刚想离开又停下了脚步:“我还想问你一件事。”

    塞拉库尔说道:“兰洛溪还活着!快走吧!”

    回到院中,姜麟突然倒地。浑身炙烤般的剧痛让他痛苦不堪,虽然他的身体能够复原,但疼痛依然会保留,而且由于他尝试的次数太多,疼痛也就随之加倍。

    柯萨文看到痛苦的姜麟赶紧上去扶起他:“麟儿你怎么?说话啊!麟儿!”

    这些痛苦会如同烙印一般伴随姜麟一生,直到永远。其实姜麟本就身上到处都疼,他所经历的痛苦不论几世都将保留,不论是身体上的还是心灵上的。他能渐渐习惯那些疼痛,不过每当有新的伤痛,他所有的痛苦都会同时爆发,折磨得他如被千刀万剐。这种强烈的痛苦根本难以忍受,会让他意识模糊以至于无法理会心理上的痛苦,这是他最脆弱的时刻。

    柯萨文见姜麟没有反应,一时手足无措。他喊醒离窗子最近的欧罗,和他一起把姜麟和林宁抬了进去。姜麟的额头上布满了汗珠,表情极度痛苦,身体蜷成一团。

    他看到了他的噩梦,那如山般巨大的邪物——佐拜戈亚。

    “你永远无法逃出我的掌控,堕入疯狂吧!凝视你最深的恐惧,让绝望主宰你的意志!”

    姜麟醒了,但这是不是姜麟,他漠视着周围的朋友,突然爆发出一股可怕的力量将整个房屋摧枯拉朽,在这力量中房屋的一切都被被撕成了碎片。几人愣在了原地,不知道姜麟为什么突然这样。他化作黑烟消失了,留下了一片狼藉。

    “他到底怎么了?”欧罗问柯萨文。

    “他遇上麻烦了,一个大麻烦。”柯萨文望着姜麟消失的地方,忧虑的神色溢于言表。

    回到了厄曼塔亚,姜麟的意识渐渐恢复,这里是他的领地,佐拜戈亚无法渗入。他看着自己的双手,那种绝望和无力的感觉久久不能散去。

    “姜麟大人,您回来了!”詹妮亚尔恭敬地走到姜麟面前。

    “这里才是我的归宿,如果我留在那,只会给他们带来伤害。”

    他站了起来,回到他的王座:“我回来了!”

    厄曼塔亚所有的生物都拜倒在他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