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木剑见性
“你在这里修炼所会，都是你自己的。不要向人提起我，免得打扰我。”
“徒儿知道。”
“我不是让你不叫我师父吗？”
“那徒儿该怎么称呼？”
“嗯……算了，还是那句话，你想怎么称呼就怎么称呼，只是对外，不要提起我，也不要称我为师。”
“明白了。”
“不对。你非常骨气，你不是应该只是岱天宗弟子，拒绝一下，不会轻易做他人徒吗？”
“宗的掌门，也不是只有生死剑，不然为什么说是创立呢。当然可以。”
青寰发现师父失望。这是期待他拒绝一两下，好把准备好的一番话显得自己强，结果人家看得那么透。
“师父跟我掌门比，谁更厉害？”
“嗯…你倒问的挺直接。”高人露出欢快的笑意，“不过这点我也喜欢。为了你不放弃、认真的学，告诉你吧。
我是说过我强，
可没有比较过的话，即便我多么强，多么无敌，也从未说过自己比别人强的。这是我的原则。
不过你放心。我传授于你的是集毕生之学所悟所创的，我称为御鞘流，一点不会比生死剑差。
你学了，自然就知道了。
只有尝过，才知道滋味。”
“师父，您为什么没有创立门派？”
“我暗中观察你一举一动，对你的答应很有信心。我名为天机过客，听名字就知道很厉害喽！由于每个人经历不同，我是没法开宗立派的，我也不好这虚名，
有的人实力不高就已经是开派掌门了，这样的人一大把，我随便就能击败。
而一流高手，并不非得都是掌门才行。
大半年以来，我看你有掌门之相。可惜在同龄人中，实力方面并不出色，也许是没有个好师吧。好在遇到我。”
“师父要是教不好怎么办？”
“教不好，我把剑吃了给你看。”
说罢，天机过客现在就要教他修炼，让他先制作一把木剑出来。
“我要用木剑？”
“没错。先让你用木剑，等你学成离开后，便不用木剑了。或者，你能早早做到不用木剑。”
青寰听出了师父对他的定位，顿时骨子里冒着一股劲，安安静静很快就把木剑做好了。他可是在宗里就用木剑的，很熟悉了。
结果师父毁了这木剑！
看着青寰不解神情，天机过客淡然饮了一口酒，说：“再做。”
青寰安静地又做了一把，又被毁了。
师父躺在大树下一手握着酒坛喝，只需一点指，木剑即碎。
青寰连做好些把，全都被击毁。
于是他慢慢制作木剑，同时思考起来，他的耐心与悟性体现出来，让天机过客惊讶。
他精雕细琢，比对师父的剑，还看着被毁的剑思索。可是，他就是没问一口师父。
第二天傍晚的时候，
已经毁了一地碎木剑了。
看着那头发极其浓密的少年，天机过客都有些耐不住了，怎么就不知道请教呢。
青寰终于开口，却是意料之外的话，天真道：“师父，帮我砍树吧，太浪费时间了。”
天机过客轻一挥指，一股弧形剑气划破空间，有一排排树倒下。
青寰眼睛发亮，看着师父，这也太牛了啊，一棵树自己便已辛苦劈砍，竟然远远抵不过轻轻一指！
只听师父淡然地说：“我只帮你这一次，接下来你自己砍。用手也好，用木剑也好，不准用其它哦！”
青寰一点也不受伤，欢笑着点头。
他整日浸在木材里，思考思索，雕刻削剑。
天机过客在那棵大树下，寸步不离，起初是终于隐世中思索自己这一生，不是太把目光在青寰身上，后来渐渐被吸引的一瞬不息。
他自己毁了剑！
制作好后又毁掉，几乎没有喊师父的声音，还以为消失了。
天机过客倒是有些不信了，他怎么那么耐心，且都不开口问啊。
青寰都没察觉师父过来了，见是满脸疑惑不解的神色，他倒奇怪了，忽呆呆地说：“师父…你还要学剑吗？”
“什么！？？”天机过客难以置信。
“……”
“你继续制作。”天机过客咳嗽一声，知道他是无意无心，关于青寰练剑，心思单纯，目的纯粹，是为了寻找母亲，品性极为适合修炼啊。
六天后，
碎木剑已经一堆又一堆了。
青寰将一柄木剑递到师父面前，被一指点碎。
不过这次，青寰倒没有去制作了，也没有问，就这么看着师父。
不久后天机过客忍不住问：“烦了？”
青寰摇了摇头，说：“师父毁的就是一柄好剑。”
风吹动起来，刮起树叶。掠过天机过客脸上的震惊。
“您让我刻木剑，可那小石子在师父手里，非常厉害。木剑在您手里也一样。还需要制作到怎样。”
“没错。”天机过客大有深意看着青寰，解释道：“我让你制作木剑，不断击毁，平常人都会把下一次的木剑刻得越好、越逼真，越认真专注，越呕心沥血。可你不需要这样。”
青寰坐了下来。
天机过客点了点头，继续说：“人们练剑练招式就像刻木剑，都是为了越越来越像样，越相同、越逼真，越超越，你不需这样。
须知，自己本身的强大，挥出的一招都是不凡的。明白了这一点，你的时间省出太多，尽快地进步。
好比别人要三五年，你却一两年。”
青寰豁然贯通，犹如醍醐灌顶。
师父期待地说：“但这还不够。你继续制作。”
青寰思索片刻，起身继续。
接下来“一个月”。青寰都在制作。
不过天机过客会多次带他回梅花村，探望他母亲有没有消息，否则他无法安定下来。
青寰再将木剑拿到师父面前，说：“我不断砍树，木剑太难，我的重心点是调在自身上，不是剑。”说罢，师父已是满意笑了，但还是击毁木剑。
“我把木剑削得锋利，确实砍树容易。可我不打算这么做。因为锋利是显而易见的，不了解的是不锋利，我也因此学会了很多技巧。”
“人们往往把事情做好，对这很了解，可做不好这一面，他们不够了解。
剑锋利，当然好。可人们力求锋利，舍去了不锋利，对后者没有前者了解，错过了一些东西。比如大巧不工的道理。
再如，思维也受一些限了。
修炼要开阔视野。视野越宽越阔，就是你的境界，越广越高越深越大。
也迸发出越多的可能。
而我御鞘流正是不一般。
………”
师父一句话，胜练十年功。青寰无比的认真，绝不会错过一个字，不浪费一秒钟，他渐渐真切感受到，这退隐尘寰的师父确实如其自己所言，不是夸口。
“师父让我用木剑，也是想告诉我，不要被剑好不好迷住。这一点，我在宗里，掌门也是这么教过我的。”
“通常剑者都会犯的毛病，自然会提醒你们，但这门道还有更深。不要被宝剑遮住了眼睛，厉害的剑当然好，但要记住，那是外物，是你所操控的，而不是被控，你不要有任何被控的痕迹或迹象。这需要你好好的悟。保持这种干净、纯粹，你的剑既稳又超凡……”
听完，青寰已是满满佩服的神情。
“你还有心佩服我，这可不行哦。”天机过客责道，要他全心。
接下来又过两个月时间，
半尘源的树都被已少一半了。
青寰多次听师父教诲，这都是根基之根基。
一天雨中，他握着木剑站在师父面前，雨势怎样，对他毫无影响，说：“师父，我记得你要传授我御鞘流，可木剑是没有鞘的。
我所挥的剑没有鞘，所制造的，没有鞘，
所以我就是再制一辈子，也学不到。”
天机过客眼神明亮，却怔然不语，自己所救的青寰这个少年很聪明，悟性甚至让自己一瞬闪过知音的感觉，品质简直是适合修炼中的极品，这就像是天作机缘，
想不到自己名为天机过客，竟然在天机中，哪里是过客。
青寰不知师父何故怔想，只听师父后来开口说：“我想让你破碎对自己剑的执著，反而用剑进步。能拿得起，也能放得下。
通常的剑者，看到木剑，都不会去碰，为什么？嫌弃，你虽然没有，也需要听这些话。
他们对剑有种执著、偏执，让他们多看几眼木剑都不行，更别说看一天了，
而你心胸宽广，便可包罗万象。所挥出的剑便能超群不凡。
剑者，有了好剑，就会丢掉曾经的剑，或淡忘或弃之不用或冷落，你见过哪个母亲，孩子不出色，就这么对待他，甚至不要他了呢？不想着他成器呢？
御鞘流不是那些劣者可以学的。你太适合了。”
这次，木剑不再被击毁了。
终于一天，师父让他拿木剑对打。
青寰有些犹豫。
“徒儿知道。”
“我不是让你不叫我师父吗？”
“那徒儿该怎么称呼？”
“嗯……算了，还是那句话，你想怎么称呼就怎么称呼，只是对外，不要提起我，也不要称我为师。”
“明白了。”
“不对。你非常骨气，你不是应该只是岱天宗弟子，拒绝一下，不会轻易做他人徒吗？”
“宗的掌门，也不是只有生死剑，不然为什么说是创立呢。当然可以。”
青寰发现师父失望。这是期待他拒绝一两下，好把准备好的一番话显得自己强，结果人家看得那么透。
“师父跟我掌门比，谁更厉害？”
“嗯…你倒问的挺直接。”高人露出欢快的笑意，“不过这点我也喜欢。为了你不放弃、认真的学，告诉你吧。
我是说过我强，
可没有比较过的话，即便我多么强，多么无敌，也从未说过自己比别人强的。这是我的原则。
不过你放心。我传授于你的是集毕生之学所悟所创的，我称为御鞘流，一点不会比生死剑差。
你学了，自然就知道了。
只有尝过，才知道滋味。”
“师父，您为什么没有创立门派？”
“我暗中观察你一举一动，对你的答应很有信心。我名为天机过客，听名字就知道很厉害喽！由于每个人经历不同，我是没法开宗立派的，我也不好这虚名，
有的人实力不高就已经是开派掌门了，这样的人一大把，我随便就能击败。
而一流高手，并不非得都是掌门才行。
大半年以来，我看你有掌门之相。可惜在同龄人中，实力方面并不出色，也许是没有个好师吧。好在遇到我。”
“师父要是教不好怎么办？”
“教不好，我把剑吃了给你看。”
说罢，天机过客现在就要教他修炼，让他先制作一把木剑出来。
“我要用木剑？”
“没错。先让你用木剑，等你学成离开后，便不用木剑了。或者，你能早早做到不用木剑。”
青寰听出了师父对他的定位，顿时骨子里冒着一股劲，安安静静很快就把木剑做好了。他可是在宗里就用木剑的，很熟悉了。
结果师父毁了这木剑！
看着青寰不解神情，天机过客淡然饮了一口酒，说：“再做。”
青寰安静地又做了一把，又被毁了。
师父躺在大树下一手握着酒坛喝，只需一点指，木剑即碎。
青寰连做好些把，全都被击毁。
于是他慢慢制作木剑，同时思考起来，他的耐心与悟性体现出来，让天机过客惊讶。
他精雕细琢，比对师父的剑，还看着被毁的剑思索。可是，他就是没问一口师父。
第二天傍晚的时候，
已经毁了一地碎木剑了。
看着那头发极其浓密的少年，天机过客都有些耐不住了，怎么就不知道请教呢。
青寰终于开口，却是意料之外的话，天真道：“师父，帮我砍树吧，太浪费时间了。”
天机过客轻一挥指，一股弧形剑气划破空间，有一排排树倒下。
青寰眼睛发亮，看着师父，这也太牛了啊，一棵树自己便已辛苦劈砍，竟然远远抵不过轻轻一指！
只听师父淡然地说：“我只帮你这一次，接下来你自己砍。用手也好，用木剑也好，不准用其它哦！”
青寰一点也不受伤，欢笑着点头。
他整日浸在木材里，思考思索，雕刻削剑。
天机过客在那棵大树下，寸步不离，起初是终于隐世中思索自己这一生，不是太把目光在青寰身上，后来渐渐被吸引的一瞬不息。
他自己毁了剑！
制作好后又毁掉，几乎没有喊师父的声音，还以为消失了。
天机过客倒是有些不信了，他怎么那么耐心，且都不开口问啊。
青寰都没察觉师父过来了，见是满脸疑惑不解的神色，他倒奇怪了，忽呆呆地说：“师父…你还要学剑吗？”
“什么！？？”天机过客难以置信。
“……”
“你继续制作。”天机过客咳嗽一声，知道他是无意无心，关于青寰练剑，心思单纯，目的纯粹，是为了寻找母亲，品性极为适合修炼啊。
六天后，
碎木剑已经一堆又一堆了。
青寰将一柄木剑递到师父面前，被一指点碎。
不过这次，青寰倒没有去制作了，也没有问，就这么看着师父。
不久后天机过客忍不住问：“烦了？”
青寰摇了摇头，说：“师父毁的就是一柄好剑。”
风吹动起来，刮起树叶。掠过天机过客脸上的震惊。
“您让我刻木剑，可那小石子在师父手里，非常厉害。木剑在您手里也一样。还需要制作到怎样。”
“没错。”天机过客大有深意看着青寰，解释道：“我让你制作木剑，不断击毁，平常人都会把下一次的木剑刻得越好、越逼真，越认真专注，越呕心沥血。可你不需要这样。”
青寰坐了下来。
天机过客点了点头，继续说：“人们练剑练招式就像刻木剑，都是为了越越来越像样，越相同、越逼真，越超越，你不需这样。
须知，自己本身的强大，挥出的一招都是不凡的。明白了这一点，你的时间省出太多，尽快地进步。
好比别人要三五年，你却一两年。”
青寰豁然贯通，犹如醍醐灌顶。
师父期待地说：“但这还不够。你继续制作。”
青寰思索片刻，起身继续。
接下来“一个月”。青寰都在制作。
不过天机过客会多次带他回梅花村，探望他母亲有没有消息，否则他无法安定下来。
青寰再将木剑拿到师父面前，说：“我不断砍树，木剑太难，我的重心点是调在自身上，不是剑。”说罢，师父已是满意笑了，但还是击毁木剑。
“我把木剑削得锋利，确实砍树容易。可我不打算这么做。因为锋利是显而易见的，不了解的是不锋利，我也因此学会了很多技巧。”
“人们往往把事情做好，对这很了解，可做不好这一面，他们不够了解。
剑锋利，当然好。可人们力求锋利，舍去了不锋利，对后者没有前者了解，错过了一些东西。比如大巧不工的道理。
再如，思维也受一些限了。
修炼要开阔视野。视野越宽越阔，就是你的境界，越广越高越深越大。
也迸发出越多的可能。
而我御鞘流正是不一般。
………”
师父一句话，胜练十年功。青寰无比的认真，绝不会错过一个字，不浪费一秒钟，他渐渐真切感受到，这退隐尘寰的师父确实如其自己所言，不是夸口。
“师父让我用木剑，也是想告诉我，不要被剑好不好迷住。这一点，我在宗里，掌门也是这么教过我的。”
“通常剑者都会犯的毛病，自然会提醒你们，但这门道还有更深。不要被宝剑遮住了眼睛，厉害的剑当然好，但要记住，那是外物，是你所操控的，而不是被控，你不要有任何被控的痕迹或迹象。这需要你好好的悟。保持这种干净、纯粹，你的剑既稳又超凡……”
听完，青寰已是满满佩服的神情。
“你还有心佩服我，这可不行哦。”天机过客责道，要他全心。
接下来又过两个月时间，
半尘源的树都被已少一半了。
青寰多次听师父教诲，这都是根基之根基。
一天雨中，他握着木剑站在师父面前，雨势怎样，对他毫无影响，说：“师父，我记得你要传授我御鞘流，可木剑是没有鞘的。
我所挥的剑没有鞘，所制造的，没有鞘，
所以我就是再制一辈子，也学不到。”
天机过客眼神明亮，却怔然不语，自己所救的青寰这个少年很聪明，悟性甚至让自己一瞬闪过知音的感觉，品质简直是适合修炼中的极品，这就像是天作机缘，
想不到自己名为天机过客，竟然在天机中，哪里是过客。
青寰不知师父何故怔想，只听师父后来开口说：“我想让你破碎对自己剑的执著，反而用剑进步。能拿得起，也能放得下。
通常的剑者，看到木剑，都不会去碰，为什么？嫌弃，你虽然没有，也需要听这些话。
他们对剑有种执著、偏执，让他们多看几眼木剑都不行，更别说看一天了，
而你心胸宽广，便可包罗万象。所挥出的剑便能超群不凡。
剑者，有了好剑，就会丢掉曾经的剑，或淡忘或弃之不用或冷落，你见过哪个母亲，孩子不出色，就这么对待他，甚至不要他了呢？不想着他成器呢？
御鞘流不是那些劣者可以学的。你太适合了。”
这次，木剑不再被击毁了。
终于一天，师父让他拿木剑对打。
青寰有些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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