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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能量值

    “狗囝囝,你醒了?”老李头的声音突然冒了出来。然后,李昊就看见老李头从地上爬了起来。难怪刚才一直没看到家里人,原来是视线被挡住了。老李头竟然打地铺陪护在他的身旁,李昊不禁心中泛起一阵暖意。

    系统提示:能量值增加78点。

    李昊被这突兀的系统提示吓了一跳,余光看了下老李头,发现他并没察觉,这才放下心来。原来刚才那聒噪的声音和圆球并不是梦?那也就是说自己意识清醒也是因为刚才那个圆球给的果子了?

    “爹……”李昊望着老李头,“然然怎么样了?”

    老李头赶紧拉来椅子,坐在李昊身旁,一边拉着李昊的小手,一边说:“然然她左胳膊折了,得住个几天院,别的倒也没事。她没跟你住在一层楼,她在4楼呢。”

    老李头又小心翼翼地摸了摸李昊的额头,“狗囝囝,你现在醒了,阿拉先去给你叫医生。”说罢,便起身出了病房。

    借助走廊透过来的光亮,李昊仔细看才知道,病房的挂钟上显示的时间是凌晨3点半。难怪医院这么昏暗又寂静。

    不一会,老李头就带着值班医生进来了。医生给李昊做了瞳孔检查,又问了他有没有什么不舒服,想不想吐一类的问题,随后就给他换了吊瓶。

    “孩子醒了就好。不过现在还要继续留院观察几天,具体的等主任医师明天上班了由他进一步检查再决定。”医生一边在值班表上边写画着什么,边温和地笑了笑,随即就出了病房。

    “爹,我睡多久了?”虽然现在醒了,但李昊依然有点懵,脑袋受伤的地方也一直在隐隐作痛。

    “都一天多了,前天下午你们班主任打电话给你大丽姐,说你和然然从楼梯上摔下来了,我们都急坏了。好在医生和老师都说然然脑袋没啥问题,当时老师赶过去的时候然然就已经醒了。倒是你,脑袋摔破了,一直昏迷不醒,真是,真是……”老李头话还没说完,眼泪先掉了下来。他随便拿手抹了一下,笑着继续说:“还好你醒了,醒了就好,醒了就好。”老李头把刚才倒好晾着的凉白开给李昊顺手递了过来,“来,囝囝,喝点水。”

    看到凉白开,李昊才发现自己的口干舌燥,一整天没喝水的他咕嘟咕嘟抱着水杯大口大口的吞咽着。

    “慢点,慢点喝……”老李头一边帮他顺着背,一边疼惜地看着自己这个小儿子。

    系统提示:能量值增加49点。

    这样也能获得能量值?看来老李头真的很疼爱我啊。

    快速喝了几口水之后,李昊突然发现一个问题。他虽然知道这个老李头是自己的爹,陶然然,李大丽一家都是自己的亲戚,但是他还有一个模糊不清的认知,就好像他只是这个世界的过客,他是没办法真正融入这些人中去的一样。

    默默又小口喝了几口水,他就放下水杯转头对老李头说:“爹,你回去睡吧,我现在好着呢。这地上凉,你别冻着了。”

    老李头都惊了,这是狗囝囝从小到大第一次跟他说这么长的句子,他不禁怔愣当场。李昊这才发现自己大意了,这一下子意识清明,吓到老爷子了。随即就继续表现出以前的呆傻样子,仿佛刚才那句话不是他说的。

    老李头还想跟他说什么,他却眼一闭,躺倒装睡了。老人伸了伸手,想再摸摸小儿子的头,但一想到他头上的伤口,便又缩了回去。慢慢回味着儿子醒来的一幕幕,出了病房。

    他不知道儿子是真的变得正常了还是刚才的一切只是灵光一现。老李头默默走到走廊尽头的窗户边,点起了一根烟,吧哒吧哒地抽了起来。

    而此刻的李昊,脑中思绪开始纷乱了起来。他有一部分不属于这个世界的记忆,虽然模糊不清,但他就是知道,自己原本是不属于这里的。从出生到现在的记忆也是模糊不清浑浑噩噩的,他的头脑真的很混乱,一时间,他完全没办法将自己的记忆片段串联起来。就在这繁杂又困扰的思绪中,受到药物作用的影响,他又沉沉睡了过去。

    等他醒来时,天已经大亮了。老李头和李大丽一家,包括陶然然,都守在李昊的病床前。而李昊却发现,自己的意识竟然又回到了那片灰色迷霭之中。他看得到也听得到周围的一切,却无法跟这些人交流。而此刻,灰色空间中的这个小圆球也暗淡无光,没有丝毫反应。他想从这里出来,却怎么样也无法办到。

    老李头见到李昊睁眼了,赶紧把李大丽他们拉了过来,开始嘘寒问暖起来。

    “小舅舅,小舅舅,你终于醒了呀,吓死我了!”陶然然一条胳膊打着石膏缠着绷带挂在脖子上,小脸泫然欲泣地继续说:“都是我不好,没有帮你系好鞋带,都怪我!都怪我!”小姑娘说着说着眼泪就止不住哗啦啦地流下来。

    “好了,好了,不怪你了,不怪你了。”李大丽心疼地摸着女儿的头,对老李头说:“这孩子,这几天一直在责怪自己,连晚上做梦都在流眼泪,说是自己害狗囝囝摔下去的。哎……”

    李昊听见这些,心里一揪,他多希望自己现在能开口跟他们说出真相,不是然然的错,让然然不要再难过了。

    系统提示:能量值增加100点,能量值增加32点,能量值增加45点……

    听着这一个个的播报声,李昊心中只觉得愧疚。他何德何能得到这么多的关爱,他什么都没有为这些人做过。

    面对家人们的嘘寒问暖,李昊只是不停的接受着这些能量值却什么也做不了。老李头看着儿子又恢复痴傻的神情,只觉得昨晚的一切都像是一场梦。他白高兴了一场。是啊,缺了魂的囝囝,怎么可能摔一跤还能摔出奇迹来?

    白天,家里这几口人围着两个孩子忙忙碌碌转了一天,到了晚上,李大丽陪护陶然然,老李头也继续陪在李昊身边。好在今天有个病人出院了,床位空了出来,老李头便和衣在这个空出的床位上睡下了。

    李昊的意识一整天都困守在那个灰色空间之中。因为出不去,他就一直在整理这些记忆片段。他发现自己应该是知道很多别人都不知道的知识的。例如知道维度空间时间的变化规律;知道世界是如何运转的,还有其他一些客观规律一类的东⻄。甚至还包括一些小李昊之前没见过,却完全看得明白的文字等等,这些都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

    直到凌晨三点,他突然发现自己的意识又可以出来了,他又重新占据了这具躯体的支配权。只可惜这个时间段很是尴尬,他在这个点可以做什么呢?他都不知道自己的意识什么时候又会被关进那个小灰屋。所以他得趁现在可以支配这具身体的时间做点什么。随即,他想到了可以留张字条帮陶然然澄清事实真相。

    李昊悄悄下了床,踮起脚走出了病房,缓缓靠近了护士站。

    这个时间段,连值班的护士都早已趴着睡着了。他在护士站的柜子上找到了几个夹子,其中一个夹子上附有一支水性笔和一个崭新的记录本。偷摸拿下夹子,赶紧在本子上写下:王浩珉解开了我的鞋带。然后轻轻把纸撕下,揣进病号服的兜里,重新把夹子放回了柜子上。这才立马又溜回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