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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犯人太菜选择落荒而逃

    “新……新的酒会?什么意思?”

    年轻巡警面露疑惑,青木良却是望向公寓外的街道,清晨的景象随着团地的苏醒陆陆续续发生变化,前一会儿还有救护车的笛声响彻,后一会儿楼下便传出了老人和孩子的声音。

    “我们直接去贸柴百货吧,当面将这件事转达给负责人,很快我便能向你们说明这到底是怎样的一场酒会了。”

    青木良毫不在意两名巡警以古怪的眼神打量自己,他看得出两人心中憋着不少的疑问,为了钓住他们,不让他们半路跑路,青木良干脆抛出了最关键的一环。

    “我有确凿的证据可以让行凶者不得不认罪。”

    “什么,有证据?”年轻巡警难以置信地盯着青木良。

    既然有证据,为何不早点拿出来,还在这里一个个瞎猜个什么劲儿啊!

    青木良看出了他心底在想什么,讪讪笑道:“是有证据,不过这个证据并不能帮助你们甄辨凶手,也不是什么可靠的线索,而且它还没留在现场……”

    “等等,你就直说了吧,别给我打哑迷了!”

    年轻巡警受不了了,直勾勾地盯着青木良,眼睛瞪得老大,是被这小子抑扬顿挫的解释给急的。

    然而青木良的目光却转移到听着大家分析、却一脸懵的羽子身上。

    小女孩脸上的泪痕已经干了,眼神也清澈了许多,因为欧尼桑认为她也能帮上忙,哪怕是这种天塌一般的事,幼小的她只要不被认为是累赘是拖油瓶,她便感到前所未有的坚定。

    “是羽子……羽子应该在她妈妈遭受迫害时,给行凶者的小腿处留下了一个深刻的咬痕吧!”

    “咦?欧尼桑?”

    听到这番话,几人的目光立刻看向羽子,羽子也没想到会再次提到自己,她揉了揉还隐隐作痛的脸颊,惊讶地和青木良对视。

    “欧尼桑,你怎么知道的,我刚才都没有想起来!”

    “那是因为你一直在哭鼻子啊。”青木良轻轻揉了揉羽子的头顶,用非常温柔的语气道:“坏人闯进家里很可怕吧,不过没关系,羽子酱已经很厉害了,你有很努力地反抗坏蛋呢!”

    “接下来帮妈妈报仇,抓住坏人的事情也要靠你了!”

    小孩子在情绪失控时,语言和记忆能力会受到极大影响,想不起来或是表达不出来都很正常。青木良并没有故意追问深究,他不需要引导一个五六岁小女孩回忆那段阴影,只是通过羽子受伤的面部便推测出行凶者受伤的部位是小腿上。

    “接下来……要靠我了?”

    羽子愣愣出神。

    “是的,要靠你了!”青木良道。

    羽子很快理解了青木良的用意,奋力地点头道:“我明白了,谢谢你欧尼桑!”

    童年时期的不好遭遇可能会给人留下一生的阴影,而战胜它的方法,最好由自己亲手来了结。

    能考虑到这种地步,青木良也算是用心良苦了。

    就在这时,一旁当着局外人的户田小百合仿佛要在他们面前刷点好感一样,抓住机会淡笑着开口:“青木小弟弟,没想到你这么会安慰小孩子啊,家里还有其他弟弟妹妹吧!”

    “恩?”

    青木良意外地看向这名中年妇女,不知道她随口猜的是自己穿越前后哪个弟弟妹妹,于是下意识回忆了自己的过往,但钻出来的却总是一些不友好的事,便突兀地来了句:

    “我以前养过不少宠物。”

    “宠物?”

    青木良没有回答,转头等待两名巡警的答复。

    既然有线索了,有证据了,只需要回头到警署立个案,便能正大光明地对贸柴百货的部分员工进行调查。

    但这个证据却是有时效性,拖下来青木良不敢保证留在行凶者腿上的咬痕是否会变形,比如愈合了部分,或者用粗糙的石块破坏伤口,到时候犯人强行狡辩还真有点麻烦。

    “既然这样,那我就先给所里的同事打声招呼了……佐仓女士的事,也拜托户田太太托人看护了。”

    年长巡警并不像那名叫太田的年轻巡警一样冲动,但听过青木良的推理还是被说服了,思索再三,同意了直接前往贸柴百货的建议。

    “那羽子酱……”户田小百合考虑的是要不要带她去医院陪自己妈妈,或者先送她去上学,再不济也要请个假吧。

    不过青木良根本不在意,他都没想过今天还要上学,如果时间拖久了,干脆就破釜沉舟地请假逃课,班主任什么的根本不带怕。

    “也一起去,我会保护好她的!”

    青木良说了一句场面话,几人便直接前往柏尾町的贸柴百货。

    距离不是很远,也不用搭电车,两名巡警就蹬着他们来时的自行车,羽子和青木良坐在后座,一人带一人,气势十足地穿行在大街小巷。

    原本两人只是值班交番所派来收集笔录讯息的,但在青木良接二连三的有力说辞加上细微的怂恿下,摇身一变成了抓捕犯罪的主力军,这样一想,貌似给受害者家属做笔录的期间履行大义把犯人抓回来也很正常是不是。

    “我早就想亲手抓一次罪犯了,圆谷前辈!以前警署那些的家伙老是用轻蔑的眼神瞅我们,这次我们就抓一个犯人给他们开开眼,让他们知道我们两个虽说只是巡警也不是只会走访和民意调查!”

    那名年轻巡警名叫太田凉平,年长的巡警叫圆谷一夫,是交番所中典型的新老组合。

    “青木同学,这次就拜托你!”

    太田凉平一边把自行车蹬得跟个风火轮似的,一边和青木良搭话,除开满腔热血外,他还想以此给自己的刚开始的巡警生涯添上一笔。

    青木良无所谓地笑笑:“没问题的,除非犯人躲起来,不然绝无逃脱的可能!”

    “我相信你!”

    花费了将近半小时,两名骑着自行车的巡警一路气喘吁吁地将他们载到了贸柴百货的商场外。

    门口的保安和工作人员露出疑惑的眼神,诶,什么时候有交番所的巡警来这里巡逻了?而且还带两孩子?

    见他们直奔商场大门,气势汹汹,这些工作人员一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自己该不该搭话。

    没有任何阻拦,圆谷一夫很快便找上了商场的前台经理,原因电话里已经说过了,经理见他满脸严肃的表情还以为是负责佐仓女士被袭案的刑警,立刻便笑脸迎了上来。

    “请问您是……”

    “我叫圆谷一夫,户冢警署警员,现在想见见你们商场的几位管理,另外还有一些事情想要打听!”

    作为老警员,尽管圆谷一夫这么多年虽然还在基层巡警一职混日子,但庄严的气质还是有的,唬住一个普通人完全没有问题。

    前台经理本想试探事件的底细,但圆谷一夫板着脸不开腔,他也只能赔笑着带几人往里走。

    “领导们还在楼上开会。”

    这个时间段,商场虽然开门了,但进出的顾客并不多,除开必要的收银员和引导员外,贸柴管理层通常会借这个时间给员工开一会儿鼓舞士气的早会,就是员工和高管都聚在一起打鸡血,简直方便了青木良直接甄别出那个犯人。

    “青木弟弟,你说你知道犯人的身份了,那接下来呢?就我和太田两人不可能真让所有人配合检测的,要是有人提出意见,报告到所里会很麻烦。”

    还未上楼,圆谷一夫忽然远离前面领路的前台经理,让太田凉平去攀谈,自己则跑到青木良耳边低语。

    他还是有点不放心,青木良的推理足够细致,行凶者的信息也可以确认,但万一找错了呢?

    “先确认是否有管理层级的职员缺陷早会,如果那名行凶者在场的话,很容易分辨出来。”

    青木良平静道,见他们两人不太理解便再次解释:“我已经说过了,犯人曾不止一次利用过上司的身份来骚扰和强迫女下属,无论是利益还是威胁,为了家庭其中之一的佐仓女士选择了忍耐。”

    “至于为什么这么判断,那是因为佐仓女士的下腹部有好几道被人狠狠掐出来的淤伤,很有可能是女性所为。”

    “另外,在你们打听到小田急收购贸柴后打算整改,我有了更多的推测,除了贸柴一些基层员工要换成他们自己培训的员工外,管理层的一些臭鱼烂虾肯定也要点名剔除,那个早已声名狼藉的行凶者自然便在其中。”

    “如果不想被小田急的特派专员拎起来丢去穷乡避壤,人性最容易想到的办法只有一个——贿赂!”

    “那场两点以后的酒会大概便是因此而生。”青木良声音沉重道:“这是权色与利益的交易,我猜佐仓女士应该是被人骗去的。不过在酒会上她突然意识这些人的目的而拒绝了一些过分的要求,使行凶者的贿赂计划破产,为此埋下了动机。”

    圆谷一夫的瞳孔微微增大,青木良也不急不缓地说出了自己的最终推断。

    “行凶者在时间选择上八成是恼怒了一宿,而烟酒是男性的解愁必备,恰好当夜又逢酒会,多喝几杯与喝一宿的区分非常大,就算想掩盖恐怕也十分困难吧!”

    当然,这只是用观察的方法找出行凶者,有点不保险,如果出现巧合的话会冤枉无辜者。

    但青木良不会只一种办法,只要假装调查小田急的特派员就行了,带有总部指令的他们不想被这起案件惹得一骚,自然得倒豆子般交代清楚。

    另外还有一种更简单的,直接询问佐仓女士工作部门的同事,毕竟一起工作那么久,经常骚扰女下属且声名狼藉的上司他们肯定清楚。

    “诶,这不是森下主管吗?怎么今天打卡这么晚,昨晚没睡好?”

    这时,几人听见前面引路的前台经理忽然朝一个方向打了声招呼,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有种见对方落魄而感到幸灾乐祸的模样。

    青木良循着那名经理的视线看去,只见一个头发凌乱、胡子拉碴,模样狼狈又颓废的男人正脸色不好地从员工通道中出来。

    他抬起头,本想抱怨几句的,突然发现前台经理身边还跟着两名警察,脸上的表情立刻就跟见了鬼一样。

    二话不说,转身撒丫子就跑。

    卧槽,这么巧!

    而且演都不带演的?

    青木良感觉自己终究白推理了,犯人心理素质薄弱,仅和警察一个照面便心理防线崩塌,连嘴硬环节都撑不到。

    把他气得直接先两名还在懵逼的巡警窜出,嘴上虽喊着“别跑”,但自个跳起来就是势大力沉的一记飞踢。

    男人的后背和身后同时发出砰地一声闷响,没明白发生什么便在地上摔了个眼冒金星,但他不敢回头还想逃,此时反应过来的两名巡警已经把他摁住了。

    “行凶者……就是他?”

    圆谷一夫把地上的男人翻过来,盯着他的脸打量,回头又看向正坐在地上揉屁股的青木良。

    “哎哟,别看我了,想知道他是不是那名行凶者就检查他的腿吧!”青木良忍着痛回答,一时站不起来。

    圆谷一夫只好示意太田凉平帮忙把男人的裤腿挽起来,发现他的左腿小腿上缠着纱布,本想揭开,男人立刻惊慌地喊了出来。

    “你们,你们……你们要做什么!”

    但两人根本不理他,一把就将纱布给拆开了,男人的小腿上赫然是一道清晰的咬痕。

    “混蛋,果然是你!”圆谷一夫揪住男人的脖领子,他在听了青木良分析后早就对此人生出一个极差的印象。

    不仅职场骚扰,利用女人来实现一些下三滥的手段,被拒绝后还恼羞成怒伺机报复。这种只会将龌龊的欲望与暴力发泄在弱者身上的家伙,自然不可能有勇气破坏腿上的伤口。

    尽管还有狡辩的余地,但在听了青木良的分析,两名巡警就像洗脑过般压根不打算给男人解释的机会。

    男人极力卖惨地乱扭,喊叫着你们凭什么抓我,妄图吸引来其他人帮助,把一旁的前台经理都看呆了……

    然而下一秒。

    卖惨声戛然而止。

    不知道什么时候一个矮矮的身影扑了过来,男人只觉另一条腿就好像被恶犬啃了一口,让他疼痛难耐,口中发出的声音被凄厉的惨叫取而代之。

    “羽子?”

    青木良意外地看着这个小姑娘,伤害她妈妈的犯人总算出现了,羽子此时就像只愤怒的兔子,露出锋利的门牙,眼睛变得通红通红的,势必要从坏人的身上撕下一块肉。

    “混蛋,还说不是你!”

    圆谷一夫怒骂着,一把将男人从地上拽起来:“伤口都一模一样!看你怎么狡辩!”

    男人都要哭了,被制服着的他根本动弹不了,而且还疼得说不出话来。

    不过强行狡辩没任何用处,故意编一些奇葩的巧合也是戏弄警察的智商,户冢警察署的警员还会给他的伤做一个痕迹鉴定,让咬痕成为检察官在法庭指认的证据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