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小概率推论
“大胆假设，小心求证。”
这是贝叶斯思维中用来概率统计与推理的方法，能够快速地对事件进行区别和迭代，在侦探和警方中算常用的套路。
青木良沉默地盯了一会儿耍宝似的白鸟真澄，幼狐毛茸茸的脑瓜上方像是噔地亮起一盏灯，嘴角浮显一道神秘的笑。
接着还没轮到他分析，少女两鬓柔软的发丝忽然翘起，仿佛小狐狸头顶立起的尖耳朵，动了动，转身便奔向公园右侧的街道。
青木良跟着后面，纳闷：“那么急干嘛，你是发现什么了吗？”
“是发现了……公园的拐角处是一家快餐店，角落里有一个装厨余垃圾的中型垃圾箱，如果能合情合理地使用垃圾箱来运输受害者的话，那么犯人的真实身份也能推理出来了！”
白鸟真澄站在公园边缘的拐角处，望着半满的垃圾箱若有所思，因为今天是周五，还未到处理厨余垃圾的日子。
“等等，别忘了这只是七起绑架案中的一件，而且犯人的身份还可能是巡逻的巡警，以及你刚才情景模拟中提到的赏樱归来的熟人……”青木良提醒道。
却见白鸟真澄双手抱胸，神情严肃地摇头，栗子色泽的蓬松大尾巴在脑后有些叛逆地晃动着：
“不知道为什么，刚才听你提了一句垃圾车，我记得好像在哪里看到过，很熟悉应该也很出名……
不过，松尾莉香失踪的日期是四月二十号，同为星期五，星期五不属于厨余垃圾的清理时段，如果能知道这天垃圾箱是否被人动过，也可以确定我这个猜想是否正确。”
青木良还是觉得犯人是名巡警的可能性更大，要有熟悉町区街道的能力，合情合理的证明，以及可以轻松取得小女孩信任的身份……巡警无不符合所有条件。
“就这吗？距离事发已经过去了一个星期，不怕店员给出一个模糊的回答？而且只是赌目击者口供的话，警方肯定早就询问个遍了。”青木良提出异议。
但白鸟真澄就是笃定自己的猜想没有问题，好不容易发现对方和自己的看法有分歧，而且总感觉自己很对，小狐狸的脾气就上来了。
平时虽然服服帖帖的，看起来任人调戏玩弄，可抓住机会还是要嗷呜两下，以免真被这家伙看扁了！
“不，没有那回事！”
白鸟真澄记得自己拿到的信息中关于快餐店的询问只有寥寥几笔，“案发时快餐店没人上班，负责调查巡警也没在意过垃圾箱，但对所有侦探而言，任何案件都是通过见微知著来破解，只要确定有这种可能，再次寻找犯人就不是问题！”
青木良眉头一皱，初见白鸟真澄还以为她只是个头脑灵活的花瓶而已，自己说什么是什么，这个时候居然不听话了。
纯纯的浪费时间……
快餐店要八点半以后才开门，于是这段期间成了两人争论的环节。
“这种主观臆断根本不成立，垃圾回收车要八点才上班，而且工作时几个人互相配合，要趁同伴不注意把人拐进车斗还要在到达处理站前把人放下来，怕是只有特工才做得到吧！”
“那就是社区工会单独行动的义工……”
“这不是你早就调查过的吗？”青木良不由地打断道，有些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意思，“照你的判断，那犯人的心理画像就存疑了，或许就该是上了年纪老大妈老大爷，你们觉得他们会是这起连环绑架案中的恋童癖？”
“要真是这种情况，我怀疑整个案件就不是以恋童癖结案了，而是食人魔一类的超级变态罪犯！”
“什么？”白鸟真澄听到青木良突然阴森森地来一句，顿时吓了个激灵。
食人魔……那造成的影响恐怕要比儿童绑架案高出成百上千倍。
当然青木良不是信口开河，因为社区工会的义工大都是老人，年轻人很少花时间做这种没钱拿又无聊的白工。而二战时期，也不过几十年前，活下来的一群恶魔口中流传着一种名为“羊羔肉”的恐怖且残忍的事物。
“我只是假设而已，刚才的说法的确有点夸张了，犯人绑架的都是七岁到十二岁之间的小女孩，还是恋童癖的概率更大。”
青木良摊手，可惜就是拿不出更多有利的证明来说服这个狐狸少女，而且他并不保证自己说的绝对正确。
义务工的可能性有，毕竟谁也没法说明犯人和恋童癖必须是同一个人。
当然，这只是小概率事件。
“要不咱们打个赌吧？”
“赌就赌！”
正当两人争论到白热化，青木良忽然心有所感，扭头看向公园入门，只见一个穿着运动服的男子正领着两名巡警朝这边过来，神色中充满警惕，他们腰间甚至别了新南部樱花小左轮。
一边走，那名运动服男子还指着这边大声喊道：
“警官，就是这里！我刚才听见他们一直在说什么绑架、犯罪、小女孩、受害者……好像在计划什么危险的事情！”
啊？
于是乎，两人就莫名其妙地被带去了前川町车站附近的交番，青木良怎么都没想到和白鸟真澄犹如两小儿辩日瞎诌了半天，居然是被过路的行人给制裁了，下次说什么也不能在公共场合谈论这种非日常的话题了！
“我，横滨警察厅，前川潜龙，是来领人的！”
穿得一身黑，身形仿佛融入阴影的前川潜龙站在交番所门口，面无表情地给两名年轻巡警解释了来龙去脉。
警署的吉祥物，这个头衔在小交番根本没人知道，最后白鸟真澄不得不给自己的半个监护人打了电话，才让他们免受了一两小时的青少年思想教育。
“回去吧，接下来就冲这两个方向进行调查，犯人总会浮出水面的。”青木良随口道。
他现在要返回团地公寓拿书包，今天周五，虽然很不想，但还得混一天课才能正式迎接放假。
而白鸟真澄完全没有那个麻烦，她站在台阶上，摸着下巴，老谋深算般在交番门口东张西望。
“从这里步行到公园花费的时间两分钟不到，既然是前川町车站旁的交番，说不定还保留着当时报案的一手记录！”
说着，她转身便重新钻入交番，从两名正在值班的巡警要起当时发现松尾莉香失踪的报案情况。
因为身披警察厅的虎皮，很轻易地就拿到了当时的记录文件。
据悉，松尾莉香失踪时只有一名巡警配合报案人进行了短暂的搜索和调查，当时巡警还没有往绑架方向想，况且失踪时间也很短，和其他町区的儿童失踪案也有区别，他们最终也只是排查了附近几条街道，问过几个路人，一直等到失踪立案期限到达时，才重视起来。
上面还记录有几个人的询问记录。
奥岛孝康：“我在给坂田家送鱼的时候在路口停过，没看见小女孩，也没发现什么可疑的人。”
坂田慎：“我和奥岛在聊天，没关注过车站那边。”
桥元佑美子：“莉香酱她不见了？我没看见啊，要不我也来帮忙吧！”
山上宗二：“我只是刚刚出来想丢一下垃圾，就是些放坏了的番茄炒蛋，你说这个坏掉的发卡？那是我自己的，我才没有绑架什么小孩呢！”
关山利夫：“还是咱们前川町好，大马路上这么干净……哈，你们说什么？谁生吃小孩了？”
……另外提一点，当时报案人正是经常和松尾莉香接触的藤谷直人，两人经常相约在早上和下午碰面，而当时藤谷直人只是离开的一段时间，回来时松尾莉香便消失了。
因为看不出线索，最终这些笔录没有被户冢警署采纳，最大的嫌疑放在了藤谷直人身上，怀疑他是自导自演的绑架。
白鸟真澄眉头紧缩，片刻后如同被痛贯天灵般发出嗷地一声，把笔录拍在两名巡警身前的柜台上。
激动道：“你们确定笔录那些人说的一些细节没有出错？”
值班巡警是高中毕业，有些年轻，被白鸟真澄一声吼咋呼得挠头着道：“应该没有出错，当时是我第一次遇到这种失踪案，所以就记得比较详细。你看，我把街对面那个老大爷神神叨叨的话都记下来了人……”
“重点不是那个老大爷，而是那个叫山上宗二的人！”
“山上宗二？他那天是有些慌张，不过主要是那家伙有女装的怪癖，昨晚上穿着女士睡衣，结果大早上没来得及脱想快速出门扔个垃圾的时候恰好被我们撞见。”
“……”白鸟真澄沉默了两秒。
“我是说，他垃圾不分类吗？星期五应该还没到抛弃湿垃圾的时间吧！”
这时青木良好奇地把头凑了过来，主要是白鸟真澄态度的变化让他感到非常疑惑，于是他就在笔录上扫了两眼，脸色渐渐变得难看。
完蛋，还真碰上小概率事件！
白鸟真澄都能看出来，他自然也能看出来。
某人明目张胆地出门抛厨余垃圾，无视日期，那肯定就有一个人收，而且是替社区工作，只有社区工会的人才有资格决定垃圾的去留，哪怕回收站也是和社区达成的协议。
“在垃圾回收站休息的两天，桥元老奶奶会义务帮助町区的人处理家中堆积的垃圾，只要早点把垃圾放在门口就行，有时她还会帮忙运输大型垃圾，并且从来不收任何费用。”值班巡警解释道，“你不会怀疑桥元老奶奶吧？她那么好的人，一个人独居，而且义务帮忙都做了五年了，还上过横滨的报纸，怎么可能绑架小女孩？”
值班巡警极力维护着他们前川町几乎可以成为“义务仙人”的形象：“而且当天桥元老奶奶的回收车还没有开始清理车站那一块，我们都是在隔街看见她的，她还很热心地帮我们找了一段时间。”
“不，我没说她就是犯人！”
白鸟真澄嘀咕了一会儿“垃圾回收”这个名词，稳住了两名巡警，转身又冲青木良挤了挤眼睛，走向门口。
青木良长叹一声，心底虽然在默默诅咒白鸟真澄碰上的是巧合，但也很识趣地跟了过去，打算听听她的分析。
“当天的真实情况应该是这样，犯人把昏迷的松尾莉香放在垃圾箱中，再将垃圾箱作为载体拖去另一条街上停靠的回收车。等处理完松尾莉香后，以清理这片区域为由，将垃圾箱顺手归还，最后哪怕快餐店店员上班也不会出现垃圾箱被运走的不合理现象。”
也可以直接将车停靠在公园附近，虽然很少人注意公园，但当时藤谷直人恰巧在松尾莉香附近，也是他立刻报的案，如果车就在附近的话很容易被搜查。
因此，犯人还需要了解藤谷直人的行动轨迹。
“就是桥元佑美子的身份麻烦，我曾经在横滨报纸上看到过她受过政府嘉奖的新闻，自从她在前川町定居后就一直行善积德，一般人根本不会怀疑她！”
白鸟真澄摸着下巴道：“就连我也有些怀疑这个推理是否正确，以她的为人难道会在背地里做着什么坏事？”
“先别过早下结论，在没有明显证据前你可没办法随便搜查人家。另外还有药物，犯人接近松尾莉香并不难，但使用的药物必定有一个合情合理的渠道。”
青木良咳嗽了一声，主动掺和进这个调查方向，同时让自己之前的夸夸其谈不显得那么尴尬。
唉，要是白鸟真澄失忆的话就好了！
比起听说一个人不遗余力地行善，青木良更相信其中另有隐情，真的会有谁是彻彻底底的好人吗？
或许，真相就隐藏在那些光鲜亮丽的外壳下。
“不管是什么，先调查桥元佑美子的身份背景，她如果是五年前搬来前川町的话，那她在更早之前应该会有一些特殊的原因！”
这是贝叶斯思维中用来概率统计与推理的方法，能够快速地对事件进行区别和迭代，在侦探和警方中算常用的套路。
青木良沉默地盯了一会儿耍宝似的白鸟真澄，幼狐毛茸茸的脑瓜上方像是噔地亮起一盏灯，嘴角浮显一道神秘的笑。
接着还没轮到他分析，少女两鬓柔软的发丝忽然翘起，仿佛小狐狸头顶立起的尖耳朵，动了动，转身便奔向公园右侧的街道。
青木良跟着后面，纳闷：“那么急干嘛，你是发现什么了吗？”
“是发现了……公园的拐角处是一家快餐店，角落里有一个装厨余垃圾的中型垃圾箱，如果能合情合理地使用垃圾箱来运输受害者的话，那么犯人的真实身份也能推理出来了！”
白鸟真澄站在公园边缘的拐角处，望着半满的垃圾箱若有所思，因为今天是周五，还未到处理厨余垃圾的日子。
“等等，别忘了这只是七起绑架案中的一件，而且犯人的身份还可能是巡逻的巡警，以及你刚才情景模拟中提到的赏樱归来的熟人……”青木良提醒道。
却见白鸟真澄双手抱胸，神情严肃地摇头，栗子色泽的蓬松大尾巴在脑后有些叛逆地晃动着：
“不知道为什么，刚才听你提了一句垃圾车，我记得好像在哪里看到过，很熟悉应该也很出名……
不过，松尾莉香失踪的日期是四月二十号，同为星期五，星期五不属于厨余垃圾的清理时段，如果能知道这天垃圾箱是否被人动过，也可以确定我这个猜想是否正确。”
青木良还是觉得犯人是名巡警的可能性更大，要有熟悉町区街道的能力，合情合理的证明，以及可以轻松取得小女孩信任的身份……巡警无不符合所有条件。
“就这吗？距离事发已经过去了一个星期，不怕店员给出一个模糊的回答？而且只是赌目击者口供的话，警方肯定早就询问个遍了。”青木良提出异议。
但白鸟真澄就是笃定自己的猜想没有问题，好不容易发现对方和自己的看法有分歧，而且总感觉自己很对，小狐狸的脾气就上来了。
平时虽然服服帖帖的，看起来任人调戏玩弄，可抓住机会还是要嗷呜两下，以免真被这家伙看扁了！
“不，没有那回事！”
白鸟真澄记得自己拿到的信息中关于快餐店的询问只有寥寥几笔，“案发时快餐店没人上班，负责调查巡警也没在意过垃圾箱，但对所有侦探而言，任何案件都是通过见微知著来破解，只要确定有这种可能，再次寻找犯人就不是问题！”
青木良眉头一皱，初见白鸟真澄还以为她只是个头脑灵活的花瓶而已，自己说什么是什么，这个时候居然不听话了。
纯纯的浪费时间……
快餐店要八点半以后才开门，于是这段期间成了两人争论的环节。
“这种主观臆断根本不成立，垃圾回收车要八点才上班，而且工作时几个人互相配合，要趁同伴不注意把人拐进车斗还要在到达处理站前把人放下来，怕是只有特工才做得到吧！”
“那就是社区工会单独行动的义工……”
“这不是你早就调查过的吗？”青木良不由地打断道，有些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意思，“照你的判断，那犯人的心理画像就存疑了，或许就该是上了年纪老大妈老大爷，你们觉得他们会是这起连环绑架案中的恋童癖？”
“要真是这种情况，我怀疑整个案件就不是以恋童癖结案了，而是食人魔一类的超级变态罪犯！”
“什么？”白鸟真澄听到青木良突然阴森森地来一句，顿时吓了个激灵。
食人魔……那造成的影响恐怕要比儿童绑架案高出成百上千倍。
当然青木良不是信口开河，因为社区工会的义工大都是老人，年轻人很少花时间做这种没钱拿又无聊的白工。而二战时期，也不过几十年前，活下来的一群恶魔口中流传着一种名为“羊羔肉”的恐怖且残忍的事物。
“我只是假设而已，刚才的说法的确有点夸张了，犯人绑架的都是七岁到十二岁之间的小女孩，还是恋童癖的概率更大。”
青木良摊手，可惜就是拿不出更多有利的证明来说服这个狐狸少女，而且他并不保证自己说的绝对正确。
义务工的可能性有，毕竟谁也没法说明犯人和恋童癖必须是同一个人。
当然，这只是小概率事件。
“要不咱们打个赌吧？”
“赌就赌！”
正当两人争论到白热化，青木良忽然心有所感，扭头看向公园入门，只见一个穿着运动服的男子正领着两名巡警朝这边过来，神色中充满警惕，他们腰间甚至别了新南部樱花小左轮。
一边走，那名运动服男子还指着这边大声喊道：
“警官，就是这里！我刚才听见他们一直在说什么绑架、犯罪、小女孩、受害者……好像在计划什么危险的事情！”
啊？
于是乎，两人就莫名其妙地被带去了前川町车站附近的交番，青木良怎么都没想到和白鸟真澄犹如两小儿辩日瞎诌了半天，居然是被过路的行人给制裁了，下次说什么也不能在公共场合谈论这种非日常的话题了！
“我，横滨警察厅，前川潜龙，是来领人的！”
穿得一身黑，身形仿佛融入阴影的前川潜龙站在交番所门口，面无表情地给两名年轻巡警解释了来龙去脉。
警署的吉祥物，这个头衔在小交番根本没人知道，最后白鸟真澄不得不给自己的半个监护人打了电话，才让他们免受了一两小时的青少年思想教育。
“回去吧，接下来就冲这两个方向进行调查，犯人总会浮出水面的。”青木良随口道。
他现在要返回团地公寓拿书包，今天周五，虽然很不想，但还得混一天课才能正式迎接放假。
而白鸟真澄完全没有那个麻烦，她站在台阶上，摸着下巴，老谋深算般在交番门口东张西望。
“从这里步行到公园花费的时间两分钟不到，既然是前川町车站旁的交番，说不定还保留着当时报案的一手记录！”
说着，她转身便重新钻入交番，从两名正在值班的巡警要起当时发现松尾莉香失踪的报案情况。
因为身披警察厅的虎皮，很轻易地就拿到了当时的记录文件。
据悉，松尾莉香失踪时只有一名巡警配合报案人进行了短暂的搜索和调查，当时巡警还没有往绑架方向想，况且失踪时间也很短，和其他町区的儿童失踪案也有区别，他们最终也只是排查了附近几条街道，问过几个路人，一直等到失踪立案期限到达时，才重视起来。
上面还记录有几个人的询问记录。
奥岛孝康：“我在给坂田家送鱼的时候在路口停过，没看见小女孩，也没发现什么可疑的人。”
坂田慎：“我和奥岛在聊天，没关注过车站那边。”
桥元佑美子：“莉香酱她不见了？我没看见啊，要不我也来帮忙吧！”
山上宗二：“我只是刚刚出来想丢一下垃圾，就是些放坏了的番茄炒蛋，你说这个坏掉的发卡？那是我自己的，我才没有绑架什么小孩呢！”
关山利夫：“还是咱们前川町好，大马路上这么干净……哈，你们说什么？谁生吃小孩了？”
……另外提一点，当时报案人正是经常和松尾莉香接触的藤谷直人，两人经常相约在早上和下午碰面，而当时藤谷直人只是离开的一段时间，回来时松尾莉香便消失了。
因为看不出线索，最终这些笔录没有被户冢警署采纳，最大的嫌疑放在了藤谷直人身上，怀疑他是自导自演的绑架。
白鸟真澄眉头紧缩，片刻后如同被痛贯天灵般发出嗷地一声，把笔录拍在两名巡警身前的柜台上。
激动道：“你们确定笔录那些人说的一些细节没有出错？”
值班巡警是高中毕业，有些年轻，被白鸟真澄一声吼咋呼得挠头着道：“应该没有出错，当时是我第一次遇到这种失踪案，所以就记得比较详细。你看，我把街对面那个老大爷神神叨叨的话都记下来了人……”
“重点不是那个老大爷，而是那个叫山上宗二的人！”
“山上宗二？他那天是有些慌张，不过主要是那家伙有女装的怪癖，昨晚上穿着女士睡衣，结果大早上没来得及脱想快速出门扔个垃圾的时候恰好被我们撞见。”
“……”白鸟真澄沉默了两秒。
“我是说，他垃圾不分类吗？星期五应该还没到抛弃湿垃圾的时间吧！”
这时青木良好奇地把头凑了过来，主要是白鸟真澄态度的变化让他感到非常疑惑，于是他就在笔录上扫了两眼，脸色渐渐变得难看。
完蛋，还真碰上小概率事件！
白鸟真澄都能看出来，他自然也能看出来。
某人明目张胆地出门抛厨余垃圾，无视日期，那肯定就有一个人收，而且是替社区工作，只有社区工会的人才有资格决定垃圾的去留，哪怕回收站也是和社区达成的协议。
“在垃圾回收站休息的两天，桥元老奶奶会义务帮助町区的人处理家中堆积的垃圾，只要早点把垃圾放在门口就行，有时她还会帮忙运输大型垃圾，并且从来不收任何费用。”值班巡警解释道，“你不会怀疑桥元老奶奶吧？她那么好的人，一个人独居，而且义务帮忙都做了五年了，还上过横滨的报纸，怎么可能绑架小女孩？”
值班巡警极力维护着他们前川町几乎可以成为“义务仙人”的形象：“而且当天桥元老奶奶的回收车还没有开始清理车站那一块，我们都是在隔街看见她的，她还很热心地帮我们找了一段时间。”
“不，我没说她就是犯人！”
白鸟真澄嘀咕了一会儿“垃圾回收”这个名词，稳住了两名巡警，转身又冲青木良挤了挤眼睛，走向门口。
青木良长叹一声，心底虽然在默默诅咒白鸟真澄碰上的是巧合，但也很识趣地跟了过去，打算听听她的分析。
“当天的真实情况应该是这样，犯人把昏迷的松尾莉香放在垃圾箱中，再将垃圾箱作为载体拖去另一条街上停靠的回收车。等处理完松尾莉香后，以清理这片区域为由，将垃圾箱顺手归还，最后哪怕快餐店店员上班也不会出现垃圾箱被运走的不合理现象。”
也可以直接将车停靠在公园附近，虽然很少人注意公园，但当时藤谷直人恰巧在松尾莉香附近，也是他立刻报的案，如果车就在附近的话很容易被搜查。
因此，犯人还需要了解藤谷直人的行动轨迹。
“就是桥元佑美子的身份麻烦，我曾经在横滨报纸上看到过她受过政府嘉奖的新闻，自从她在前川町定居后就一直行善积德，一般人根本不会怀疑她！”
白鸟真澄摸着下巴道：“就连我也有些怀疑这个推理是否正确，以她的为人难道会在背地里做着什么坏事？”
“先别过早下结论，在没有明显证据前你可没办法随便搜查人家。另外还有药物，犯人接近松尾莉香并不难，但使用的药物必定有一个合情合理的渠道。”
青木良咳嗽了一声，主动掺和进这个调查方向，同时让自己之前的夸夸其谈不显得那么尴尬。
唉，要是白鸟真澄失忆的话就好了！
比起听说一个人不遗余力地行善，青木良更相信其中另有隐情，真的会有谁是彻彻底底的好人吗？
或许，真相就隐藏在那些光鲜亮丽的外壳下。
“不管是什么，先调查桥元佑美子的身份背景，她如果是五年前搬来前川町的话，那她在更早之前应该会有一些特殊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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