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会说话的猫
复活？
安迪听到这里，忍不住开始思维发散。
他的脑海中浮现出曾经看过的小说。在某种古怪咒语的操控下，尸体能够掀开棺材板，自己从坟墓里爬出来，再穿上日常服装，变得与生人无异！
不过，这种程度的复活，根本比不上布鲁斯的描述!
“他失去了四肢，流空了鲜血，承受了污染，但却依然活着……”
“有某种存在响应了他的召唤，篡改了命运，使他免于死亡……”
“这怎么可能？”
安迪不敢相信，现实竟然比小说还要离谱，还要匪夷所思！
他露出惊愕的表情，忍不住问道：
“篡改命运、免于死亡……这听着太诡异了！
“禁忌仪式是怎么做的？是哪个神明响应了他的召唤？
“他的四肢不是被炸断了吗？他怎么逃离现场的？”
听着安迪不停地询问，克伦特微微皱起眉头，抬手抵住下巴，声音低沉道：
“有关禁忌仪式的知识，你暂时不需要知道。
“而且，你的权限等级也不够。只有三级及以上的入梦者，才能阅读相关方面的典籍。”
这样吗……安迪微不可见地抽了抽嘴角，眼眸也失望地低垂。
“安迪，我来说点你能知道的。”
布鲁斯微笑着后仰，放松地靠在椅背上，用指关节轻敲桌面。
“昨晚的这个罪犯，他近距离承受了爆炸，当场被炸断四肢，但却在现场留下脚印，扬长而去。
“这就说明，他在极短的时间内，重新长出了四肢，至少是双腿。这一猜测已经被昨晚的目击者证实。
“根据《旧约传说》的记载，这种残体重生的能力来源于‘残翼君王’，一位已经陨落的神灵。
“记载中提到，祂近乎疯狂地痴迷于断肢，甚至斩断其他天使的翅膀，将它们制成精美的收藏品。
“祂的行为引起了众怒，被上帝降下神罚，堕入永劫地狱，一遍遍将自己的肢体砍断，再重新生长出新的肢体，永无解脱之日。
“千百年来，鲜血神教信奉‘残翼君王’，信徒们自称‘拜血者’，以献祭内脏与肢体的仪式，祈求得到祂的恩赐，从而获得残体重生的能力。
“因此我们怀疑，罪犯是鲜血神教的拜血者，这一仪式是为了从残翼君王那里获取能力，从而提升自身等级。
“我们入梦者具有等级制度，拜血者也一样，等级越高实力越强。
“都是直接从神明那里获取能力，区别是拜血者需要借助血腥的仪式，而我们入梦者则相对温和些。”
安迪听得惊奇。他第一次听说《旧约传说》，也第一次知道“残翼君王”，还有鲜血神教。
但他从小接受的教育却告诉他，正统的神灵只有一个，那就是上帝！
任何信奉上帝以外的信仰，统统都是邪教！
他有理由怀疑，政府为了构建统一的信仰，宣称上帝是唯一的神。但事实并非如此。
布鲁斯停顿片刻，随后继续讲到：
“根据唯一目击者的描述，我们大致了解了仪式的经过。
“罪犯收集了十二条小腿，大多来自于成年男性，并把它们成对摆放在六芒星阵的六个角上……”
“咳咳——”克伦特轻咳数声，提醒布鲁斯不要再说。
“然后呢？”安迪面露好奇，眼神示意布鲁斯赶快讲。
“抱歉扯远了，你确实，不该知道这些细节。”布鲁斯看着安迪略显失望的表情，微微扬起嘴角，“至于你该知道的部分，我已经全部讲完了。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那可太多了！
我最讨厌话说一半的人！
安迪忍不住在心底吐槽。
但毕竟自己权限不够，再问禁忌仪式相关的问题，他们肯定两手一摊，说无可奉告。
那就问点案件相关的吧。
安迪认真地思考起来，把布鲁斯说过的话，在脑海中回溯一遍，很快发现一个盲点，不禁疑声问道：
“目击者？现场怎么会有目击者？
“按理来说，午夜时分居民们都在睡觉，还在外面游荡的，只能是小偷或者流浪汉吧？他们哪有胆子来旁观？
“罪犯是邪教的拜血者，如果有人经过、有人旁观，他一定会当场杀死目击者，防止罪行泄露！
“仪式引发了范围将近十米的爆炸，抛洒出大量污染物质，就算有目击者在附近，也应该被严重污染，不可能活着吧！
“在这种情况下，怎么可能有人幸存？”
安迪说得不无道理，布鲁斯听得微微颔首。
他摘下头顶礼帽，轻轻抚摸帽檐，慢条斯理地说道：
“安迪，你很敏锐，知道把握案件的重点。
“但你毕竟缺乏经验。能够开口说话的，不一定是活人，也不一定是人。”
“啊？”安迪脱口叫道，表情满是错愕。
“安迪，你还记得克伦特之前提过，那三只被污染的小猫吗？它们就是昨晚的目击者。”
布鲁斯缓缓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的意味：
“好奇心会害死猫，这话一点没错！
“这三只小猫，可能就是被禁忌仪式中，那些残肢的血腥气味吸引，所以才摸索着靠近。
“倒霉的是，它们靠得太近了，结果在爆炸发生后，全都遭受了不同程度的污染！
“它们中有两只是野猫，身体太弱小，体内也没有污染抗性，有一只当场就死了，但尸体保留了几个小时，直到我的队友们清理现场，才发现并处理了它。
“另外一只，也就是昨晚楼道里的那只，遭受的污染相当严重，几乎处在爆发的边缘，但好在我及时将它击毙，阻止了污染的扩散。
“至于最后一只，它非常特殊。
“它不是野猫，而是宠物猫，是一只体型硕大、毛色黑灰相间的缅因猫。
“和那些野猫们不同，缅因猫体型较大，生命力更强，受到的污染也相对小，没有发生彻底的异变，还保留着正常猫的特征，但却多了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安迪紧张又好奇地追问道。
布鲁斯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脖颈中部，这个动作使安迪下意识吞咽口水，发出“咕嘟”一声。
“人类的发声器官。”布鲁斯微笑说道，“是的，你没听错，一只猫，在污染的作用下，生长出不属于自身的器官，而这个器官本该属于人类。
“巧合的是，污染恰到好处地激发了它的某种灵性，使它拥有了接近成年人的语言组织能力。
“所以，它现在会说话了！而且，还特别有礼貌。
“唯一的缺点吧，就是太高傲了！高傲得有点过分，仿佛在它的眼中，我们才是猫咪。
“它详细描述了仪式的细节，也记得每一个准确的时间点，却唯独不肯描述罪犯的长相。这可是破案的关键……”
一只会说话的……猫？
听着布鲁斯的讲述，安迪圆睁双眼，愣神地站在原地，难以置信地在脑海中勾勒它的形象——
一只身穿笔挺小西装、头戴半高丝绸礼帽、留着八字胡的缅因猫，像人一样用后腿直立，迈着不紧不慢的步伐，晃悠悠地从远处走来。
它一爪拿着一根手杖，一爪优雅地摆动，一边挥爪致意，一边用绅士的口吻说道：
“安迪，我的老朋友，我们又见面了！
“不得不说，今天的天气非常好！阳光的滋味真不错啊！
“但恕我直言，这阳光还可以来得更猛烈些！就像命运暴虐的毒箭，通过斗争把它们扫清……”
这也太奇怪了……
安迪急忙停止想象，把思绪拉回现实，意识到一个问题：
“等等，它是一只猫，一只缅因猫？
“弗林太太的宠物猫，离奇失踪的‘黑狐狸’？”
安迪的脑海中，再度浮现出弗林太太远去的背影。
她拄着拐杖艰难地行走，嘴里不断念叨着：
“我的心肝宝贝，我可怜的小黑狐狸啊……”
安迪微微一惊，联想到弗林太太住在底楼，她家的猫又喜欢跑出去瞎逛，一晚上都没回家……
不会真的是它吧！
“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安迪在心底默念道，“好消息是，弗林太太的猫找到了！
“坏消息是，她的猫会说话了！
“不知道弗林太太看到这幅场景，她会作何感想？”
安迪暗暗感叹，转向布鲁斯，故作严肃道：
“这位目击者，它现在身在何处？
“它不愿意描述罪犯长相，一定是你们没有招待好它，没有给它应有的人的尊重。
“带我去见它，我有办法让它开口。”
布鲁斯笑了笑，把礼帽扣回头上，起身站直。
“安迪，我们走。克伦特，我十点钟回来参加专案组的会议。在这之前，如果有什么事，随时联系。”
他敲了敲自己的前额，给克伦特一个眼神。克伦特微微颔首，坐在高背椅上没有多言。
安迪在布鲁斯的带领下，离开专案组的房间，踏入幽暗无光的走廊，在经过一个拐角后，抵达审讯室的门口。
安迪看着那扇深色檀木门，在心底暗暗吐槽道：
“连猫都审，你们真离谱……”
他勾起指关节，正欲抬手敲门，却被布鲁斯拦下。
“不用敲门了，里面没人。”他边说边解开门锁，推门而入。
檀木门无声开启，安迪踱步入内，看到熟悉的场景。
昨晚他就是在这个房间接受的“审问”，也是在这里答应加入梦境漫游者，成为协会的一员。
他还记得黑发蓝瞳、气质优雅的审讯官格莱雅。
但她的座位上，此时并没有人。
这位美丽优雅的女士，应该还没到上班时间。
安迪昨晚坐过的、那把带着手铐的椅子被撤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把可以旋转的高背椅。
它被放置在房间正中，高耸的椅背正对门口，正在微微左右摇晃，却看不到人的背影。
高背椅上坐着……一只猫？安迪按捺不住好奇，忍不住缓步靠近。
他看到一条毛绒绒的黑色尾巴，忽然从椅子侧面荡下，时而卷缩，时而摇摆，展现出一丝俏皮。
“黑狐狸？”安迪认出了那条尾巴，轻声叫唤道。
尾巴受到惊吓，猛地一颤，迅速缩回高背椅后。
仿佛经过一阵酝酿，高背椅后传来几声咳嗽，一个威严的男性嗓音随之响起，字正腔圆，嗓音醇厚：
“安迪，请不要用不伦不类的名字来称呼我。我承认，它是我曾经的名字，但已不符合我现在的形象。”
如此优雅得体的表述……是谁在说话？
安迪感到惊奇，忍不住探头望去，希望一睹这位“绅士”的真容。
高背椅缓缓转至正面，令安迪震惊的是，一只毛色黑灰相间、双眸狭长深蓝的缅因猫，正端坐于高背椅中央，翘首审视着他！
它一身的黑灰长毛，如同体面西装，唇边胡须上翘，在滑稽之中更带着一股威严。
而威严的男性嗓音，正是从这只猫的嘴里发出，字正腔圆，嗓音醇厚，仿佛一个真正的绅士！
看着安迪震惊的表情，黑灰相间的缅因猫暗自发笑。
它优雅地撩了撩胡须，沉着嗓子，语气自豪道：
“我现在有了新的名字，全名是布莱克·福克斯。
“当然，我更希望你们称呼我——
“福克斯先生。”
安迪听到这里，忍不住开始思维发散。
他的脑海中浮现出曾经看过的小说。在某种古怪咒语的操控下，尸体能够掀开棺材板，自己从坟墓里爬出来，再穿上日常服装，变得与生人无异！
不过，这种程度的复活，根本比不上布鲁斯的描述!
“他失去了四肢，流空了鲜血，承受了污染，但却依然活着……”
“有某种存在响应了他的召唤，篡改了命运，使他免于死亡……”
“这怎么可能？”
安迪不敢相信，现实竟然比小说还要离谱，还要匪夷所思！
他露出惊愕的表情，忍不住问道：
“篡改命运、免于死亡……这听着太诡异了！
“禁忌仪式是怎么做的？是哪个神明响应了他的召唤？
“他的四肢不是被炸断了吗？他怎么逃离现场的？”
听着安迪不停地询问，克伦特微微皱起眉头，抬手抵住下巴，声音低沉道：
“有关禁忌仪式的知识，你暂时不需要知道。
“而且，你的权限等级也不够。只有三级及以上的入梦者，才能阅读相关方面的典籍。”
这样吗……安迪微不可见地抽了抽嘴角，眼眸也失望地低垂。
“安迪，我来说点你能知道的。”
布鲁斯微笑着后仰，放松地靠在椅背上，用指关节轻敲桌面。
“昨晚的这个罪犯，他近距离承受了爆炸，当场被炸断四肢，但却在现场留下脚印，扬长而去。
“这就说明，他在极短的时间内，重新长出了四肢，至少是双腿。这一猜测已经被昨晚的目击者证实。
“根据《旧约传说》的记载，这种残体重生的能力来源于‘残翼君王’，一位已经陨落的神灵。
“记载中提到，祂近乎疯狂地痴迷于断肢，甚至斩断其他天使的翅膀，将它们制成精美的收藏品。
“祂的行为引起了众怒，被上帝降下神罚，堕入永劫地狱，一遍遍将自己的肢体砍断，再重新生长出新的肢体，永无解脱之日。
“千百年来，鲜血神教信奉‘残翼君王’，信徒们自称‘拜血者’，以献祭内脏与肢体的仪式，祈求得到祂的恩赐，从而获得残体重生的能力。
“因此我们怀疑，罪犯是鲜血神教的拜血者，这一仪式是为了从残翼君王那里获取能力，从而提升自身等级。
“我们入梦者具有等级制度，拜血者也一样，等级越高实力越强。
“都是直接从神明那里获取能力，区别是拜血者需要借助血腥的仪式，而我们入梦者则相对温和些。”
安迪听得惊奇。他第一次听说《旧约传说》，也第一次知道“残翼君王”，还有鲜血神教。
但他从小接受的教育却告诉他，正统的神灵只有一个，那就是上帝！
任何信奉上帝以外的信仰，统统都是邪教！
他有理由怀疑，政府为了构建统一的信仰，宣称上帝是唯一的神。但事实并非如此。
布鲁斯停顿片刻，随后继续讲到：
“根据唯一目击者的描述，我们大致了解了仪式的经过。
“罪犯收集了十二条小腿，大多来自于成年男性，并把它们成对摆放在六芒星阵的六个角上……”
“咳咳——”克伦特轻咳数声，提醒布鲁斯不要再说。
“然后呢？”安迪面露好奇，眼神示意布鲁斯赶快讲。
“抱歉扯远了，你确实，不该知道这些细节。”布鲁斯看着安迪略显失望的表情，微微扬起嘴角，“至于你该知道的部分，我已经全部讲完了。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那可太多了！
我最讨厌话说一半的人！
安迪忍不住在心底吐槽。
但毕竟自己权限不够，再问禁忌仪式相关的问题，他们肯定两手一摊，说无可奉告。
那就问点案件相关的吧。
安迪认真地思考起来，把布鲁斯说过的话，在脑海中回溯一遍，很快发现一个盲点，不禁疑声问道：
“目击者？现场怎么会有目击者？
“按理来说，午夜时分居民们都在睡觉，还在外面游荡的，只能是小偷或者流浪汉吧？他们哪有胆子来旁观？
“罪犯是邪教的拜血者，如果有人经过、有人旁观，他一定会当场杀死目击者，防止罪行泄露！
“仪式引发了范围将近十米的爆炸，抛洒出大量污染物质，就算有目击者在附近，也应该被严重污染，不可能活着吧！
“在这种情况下，怎么可能有人幸存？”
安迪说得不无道理，布鲁斯听得微微颔首。
他摘下头顶礼帽，轻轻抚摸帽檐，慢条斯理地说道：
“安迪，你很敏锐，知道把握案件的重点。
“但你毕竟缺乏经验。能够开口说话的，不一定是活人，也不一定是人。”
“啊？”安迪脱口叫道，表情满是错愕。
“安迪，你还记得克伦特之前提过，那三只被污染的小猫吗？它们就是昨晚的目击者。”
布鲁斯缓缓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的意味：
“好奇心会害死猫，这话一点没错！
“这三只小猫，可能就是被禁忌仪式中，那些残肢的血腥气味吸引，所以才摸索着靠近。
“倒霉的是，它们靠得太近了，结果在爆炸发生后，全都遭受了不同程度的污染！
“它们中有两只是野猫，身体太弱小，体内也没有污染抗性，有一只当场就死了，但尸体保留了几个小时，直到我的队友们清理现场，才发现并处理了它。
“另外一只，也就是昨晚楼道里的那只，遭受的污染相当严重，几乎处在爆发的边缘，但好在我及时将它击毙，阻止了污染的扩散。
“至于最后一只，它非常特殊。
“它不是野猫，而是宠物猫，是一只体型硕大、毛色黑灰相间的缅因猫。
“和那些野猫们不同，缅因猫体型较大，生命力更强，受到的污染也相对小，没有发生彻底的异变，还保留着正常猫的特征，但却多了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安迪紧张又好奇地追问道。
布鲁斯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脖颈中部，这个动作使安迪下意识吞咽口水，发出“咕嘟”一声。
“人类的发声器官。”布鲁斯微笑说道，“是的，你没听错，一只猫，在污染的作用下，生长出不属于自身的器官，而这个器官本该属于人类。
“巧合的是，污染恰到好处地激发了它的某种灵性，使它拥有了接近成年人的语言组织能力。
“所以，它现在会说话了！而且，还特别有礼貌。
“唯一的缺点吧，就是太高傲了！高傲得有点过分，仿佛在它的眼中，我们才是猫咪。
“它详细描述了仪式的细节，也记得每一个准确的时间点，却唯独不肯描述罪犯的长相。这可是破案的关键……”
一只会说话的……猫？
听着布鲁斯的讲述，安迪圆睁双眼，愣神地站在原地，难以置信地在脑海中勾勒它的形象——
一只身穿笔挺小西装、头戴半高丝绸礼帽、留着八字胡的缅因猫，像人一样用后腿直立，迈着不紧不慢的步伐，晃悠悠地从远处走来。
它一爪拿着一根手杖，一爪优雅地摆动，一边挥爪致意，一边用绅士的口吻说道：
“安迪，我的老朋友，我们又见面了！
“不得不说，今天的天气非常好！阳光的滋味真不错啊！
“但恕我直言，这阳光还可以来得更猛烈些！就像命运暴虐的毒箭，通过斗争把它们扫清……”
这也太奇怪了……
安迪急忙停止想象，把思绪拉回现实，意识到一个问题：
“等等，它是一只猫，一只缅因猫？
“弗林太太的宠物猫，离奇失踪的‘黑狐狸’？”
安迪的脑海中，再度浮现出弗林太太远去的背影。
她拄着拐杖艰难地行走，嘴里不断念叨着：
“我的心肝宝贝，我可怜的小黑狐狸啊……”
安迪微微一惊，联想到弗林太太住在底楼，她家的猫又喜欢跑出去瞎逛，一晚上都没回家……
不会真的是它吧！
“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安迪在心底默念道，“好消息是，弗林太太的猫找到了！
“坏消息是，她的猫会说话了！
“不知道弗林太太看到这幅场景，她会作何感想？”
安迪暗暗感叹，转向布鲁斯，故作严肃道：
“这位目击者，它现在身在何处？
“它不愿意描述罪犯长相，一定是你们没有招待好它，没有给它应有的人的尊重。
“带我去见它，我有办法让它开口。”
布鲁斯笑了笑，把礼帽扣回头上，起身站直。
“安迪，我们走。克伦特，我十点钟回来参加专案组的会议。在这之前，如果有什么事，随时联系。”
他敲了敲自己的前额，给克伦特一个眼神。克伦特微微颔首，坐在高背椅上没有多言。
安迪在布鲁斯的带领下，离开专案组的房间，踏入幽暗无光的走廊，在经过一个拐角后，抵达审讯室的门口。
安迪看着那扇深色檀木门，在心底暗暗吐槽道：
“连猫都审，你们真离谱……”
他勾起指关节，正欲抬手敲门，却被布鲁斯拦下。
“不用敲门了，里面没人。”他边说边解开门锁，推门而入。
檀木门无声开启，安迪踱步入内，看到熟悉的场景。
昨晚他就是在这个房间接受的“审问”，也是在这里答应加入梦境漫游者，成为协会的一员。
他还记得黑发蓝瞳、气质优雅的审讯官格莱雅。
但她的座位上，此时并没有人。
这位美丽优雅的女士，应该还没到上班时间。
安迪昨晚坐过的、那把带着手铐的椅子被撤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把可以旋转的高背椅。
它被放置在房间正中，高耸的椅背正对门口，正在微微左右摇晃，却看不到人的背影。
高背椅上坐着……一只猫？安迪按捺不住好奇，忍不住缓步靠近。
他看到一条毛绒绒的黑色尾巴，忽然从椅子侧面荡下，时而卷缩，时而摇摆，展现出一丝俏皮。
“黑狐狸？”安迪认出了那条尾巴，轻声叫唤道。
尾巴受到惊吓，猛地一颤，迅速缩回高背椅后。
仿佛经过一阵酝酿，高背椅后传来几声咳嗽，一个威严的男性嗓音随之响起，字正腔圆，嗓音醇厚：
“安迪，请不要用不伦不类的名字来称呼我。我承认，它是我曾经的名字，但已不符合我现在的形象。”
如此优雅得体的表述……是谁在说话？
安迪感到惊奇，忍不住探头望去，希望一睹这位“绅士”的真容。
高背椅缓缓转至正面，令安迪震惊的是，一只毛色黑灰相间、双眸狭长深蓝的缅因猫，正端坐于高背椅中央，翘首审视着他！
它一身的黑灰长毛，如同体面西装，唇边胡须上翘，在滑稽之中更带着一股威严。
而威严的男性嗓音，正是从这只猫的嘴里发出，字正腔圆，嗓音醇厚，仿佛一个真正的绅士！
看着安迪震惊的表情，黑灰相间的缅因猫暗自发笑。
它优雅地撩了撩胡须，沉着嗓子，语气自豪道：
“我现在有了新的名字，全名是布莱克·福克斯。
“当然，我更希望你们称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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