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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天干地支勾动着雷火,没有人知道当年夏娃偷吃了禁果,亚当是如何风情万种娇羞款款宽衣而纳……反正此刻的龙猴儿是血脉贲张,看到了他这个年龄不应该看到的景色……

    高三娘平躺着精神慵慵懒懒,上衣被撕成了碎布条,光洁白净的肌肤若隐若现,乳峰耸峙裙裤亦褪……脸上红坨坨的象喝醉了酒,眼晴布满了血红色的光芒迷瞪瞪艳赤赤。“龙猴儿……你过来……抱紧我……”

    天仙般敬重的女神仿佛正在忍受滚烫融解肉体的煎熬,龙猴儿心神颤抖残留的理智强烈地告诫他:这是你既敬且爱的娘姐,不管她现在是突然犯了花痴还是中了邪魔,都不许趁她精神恍惚意迷情乱之际轻易侵犯亵渎,否则你就猪狗不如沉伦地狱,与长白五禽畜生行径何异……

    既然理性压制了邪念,龙猴儿控制好情绪调整了心态,索性闭住了眼晴慢慢摸到床前。他算准位置扯过床单,将娘姐裹粽子般包得严严实实。高三娘抑制不住张开双臂抱住了他,柔软的肌肤相接穿透单薄的衣衫,立刻似烧红的铬铁印上他的胸口,滚烫的热浪侵袭得他喘息急促心跳加剧。

    不行,得想办法降除娘姐燥热的体温,不然娘姐的神智会越烧越糊涂。冒出这种想法是小时候自己感冒发烧,高顺大爹喂食汤药替他清热,他恨自己为什么当时不求磨着大爹学习医道。真是书到用时方恨少,人到穷途求改造。彷徨中情急智生,七里坡谷底百丈瀑布冲击浅泻的潭水寒冷清凉,或可消解娘姐难捺的热毒。

    盛夏的时候,他和虎猴儿顶不住酷热偷偷到那里去避署戏水。甫近潭边,顿感阴凉舒畅。他跃人潭中,潜至过三四丈处。潭水深不见底奇寒彻骨,他竟抵受不住不敢再往下潜。而虎猴儿功力尚浅,只潜至丈许深处便放弃下沉浮出潭面。

    龙猴儿当机立断想行便行,施展踏雪无痕的绝妙轻功,专拣棘条枝叶落脚似蜻蜓点水虚步滑行。途中高三娘钻在他怀里如醉如痴,瞧向他的眼神含情脉脉。温软玉香抱满怀,龙猴儿被她呼出的热气拂过脸颊,心神一阵阵荡漾陶醉。他默运无相无极神功,以最大的毅力扣紧心弦。纵使娘姐香甜的嘴唇吻上脖胫欲扑向他的嘴唇,他依然控制住情感仰头避开……

    十多里路以他的速度不足一顿饭的工夫,很快从洼地树梢飘落潭边的岩石上。正是铁花婆婆歇息之处,幸好她们已经离开省却了诸般尴尬。“娘姐,得罪了。”就在避无可避高三娘差点吻上嘴唇的关键时刻,龙猴儿捏住床单一角使内功巧劲毕直抖开,将高三娘送入寒玄潭中。

    扑通声里浪花飞溅,高三娘仿佛沉津在梦境里迷迷糊糊,毫无意识的随水下沉咕噜噜灌进数口冰凉的潭水。龙猴儿抖开床单的霎那狠心的背转身去,害怕再次看到娘姐展露的诱人铜体无法自拔。高三娘炽热难当难控突然被冰凉的潭水袭体,刺激得大脑知觉逐渐清明,本能的脚踩手划徐徐浮出水面。慌乱间扑腾着又喝进一通冷水,朦胧胧的仰出头猛吸着谭水外的空气,觉得体内灼热燥乱的烦恶有所减退,干脆屏住呼吸任由身体往潭底沉落。

    “娘姐?”龙猴儿良久听不到潭水里发出声息,开始担心娘姐不识水性。他依然不敢转头去看,安慰自己潭水中也没有什么凶险。娘姐再怎么不会游泳,凭她现有的功夫,在水里面呆上一二个时辰应该不成问匙。

    焦急的等待里龙猴儿差不多度过了半个多时辰,潭中浪花突起。不一刻高三娘娇躯轻纵跃出水面张嘴吐出一条水箭,忽然惊觉自己衣不蔽体,懈了口气重又跌回谭水中。“龙猴儿,我……怎么会在这里?”

    再次浮出水面,高三娘踩着水满脸迷茫的问。龙猴儿听得她纵出水面又听得她说话逻辑清晰,料想灼热已大大减退悬着心不由放松。“娘姐,你感觉好受些了吗?”他可不敢直说用床单裹着她抱着她狂奔而来,万一她想起一路上对他的轻浮狂热……

    高三娘浑身的燥热遇到透心凉的潭水,正反消融头脑逐渐清晰起来,而心底那股对欲望的渴念并未就此根除。好在清醒后已能掌控情欲的渲泻,不至于象刚才那样狂乱过激,作出那些反常行为竟不自知。

    “嗯,龙猴儿你……”高三娘望着龙猴儿的眼芒精光尤自赤红炽烈,脱口想叫他下水陪伴的话却生生扼杀。我这是怎么啦?脑海飞速运转记忆里还是一片空白,只隐约觉得有那里不对劲。念头一闪而逝,潜入潭水越往深处全身越觉舒泰的快感涌上心头,索性抛开杂念又一头扎入水中重觅欲火释放的惬意……

    空谷幽兰山野静雅,娘姐出入寒潭安然无恙,龙猴儿总算舒了口长气。倏觉鼻孔中吸入了一股浓浓的野果芳香,刹时心旷神怡陶醉于大自然的怀抱当中。这次的等待再没有之前的焦灼,愉悦到手舞足蹈拉开架式舞起了拳脚,迎合着大自然的拥抱。

    沉醉在自我娱乐的龙猴儿一套拳法尚未使完,山峰左侧忽然顺风传来几声高亢宏量的呼啸。他竖立耳朵随余音分辨方位计算距离,紧接着右侧山梁又传来同样清越相呼应的啸声,竟是有男有女。怎么会有江湖门派在此啸聚?听娘姐讲过这是同门联络的信号。

    左侧山峰的啸声距离很近,右面山梁上的远在三四里之外。潭中水波不扬水花不溅不知道娘姐还要潜多久,龙猴儿蹙眉思之不欲和来人朝相,卷起床单勿勿闪入坡洼里的树林内矮身灌木丛里,密切注视着潭边的动静。

    不一会左面山峰一对青年男女率先飞纵而落,男的三十出头丰神俊朗眉宇间含着深深的忧郁,落地后拔转身凝望着声势浩荡的瀑布怔怔出神。女的绿衫飘飘身姿婀娜不下于二十六七,她无心观赏瀑布抿着嘴唇低头想着什么心事。

    他们的沉默唯持了十几分钟,感染得龙猴儿局促的紧张起来。“师兄,我们这么多师兄妹,师父偏指定我和你同行,难道你还不明白她老人家的意思么?”打破寂静局面的是那位绿衫女子。

    青袍男子轻轻叹了口气。“我早已心如死灰,刘师妹你又何苦自寻烦恼枉付青春。”“我……知道你心里放不下铁师姊……可铁师姊已为情而累冤死十年矣……再说她心里若有你,当年怎么会抛下你……”女子说了这句话,头垂的更低不敢去看男子的反应。

    “你……”绿衫女子的话显然戳中了男子心灵深处的隐痛,手臂扬起便欲拿巴掌扇她。当看到她粉颈低垂目中泪水弦然欲滴,心肠软了下来。“我知道我性情懦弱……不善揣摸女孩的心思讨她欢心……每每她受了委屈不知道去哄她解闷……甚至还责怪她心眼太小爱闹脾气……终使十五年的婚约化作黄梁一梦阴阳两隔……”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青衫男子颓然跌落一屁股坐倒岩石上,失魂落魄的仿佛所有的伤心往事就发生在眼前……“师哥,事情过去了这么多年,你何必要自怨自艾自览其罪?铁师姊信错了人误托终身与你何干?你宅心仁厚信守然诺重情重义……”绿衫女傍着他坐下柔声宽解着。“我理解你心里的苦,不知道怎样才能替你分担,但我……我这辈子……认定了你……”

    隔得太远有些话龙猴儿听不真切,眼前的情形分明是绿衫女子真情婉婉,大胆向青袍男子表露爱慕之心……龙猴儿情窦初开不禁羡慕起女子的勇敢,什么时候自己能象她这样对娘姐吐露心声……青年男女依偎着后面的话语音更轻,完全淹没在瀑布声里。龙猴儿无意偷听咀嚼着他们前面的话,猛然思想贯通意外有所发现。

    绿衫女子多次提到铁师姊,称她误托终身含冤而死十年矣……这不正吻合了铁花婆婆的女儿铁晓蝶的遭遇?铁花婆婆云她不见容于师姊被追杀……她师姊好象叫金花婆婆……难道他们就是追杀铁花婆婆的同门?他们来得好快呀,也不知佟小姐带着铁花婆婆去了哪里……

    他哪里知道铁花婆婆还是昨天被俩位师姊率各自门下弟子围攻,不敌负伤自大弥山背面的滨江县挣扎着翻越山岭逃到这里。要不是遇到佟甜妞出手相救,此刻还未必醒得过来呢。就在这个时侯,右面山岭上又悄然飞落一男俩女三位少年。

    “哟,梁师哥刘师姐,你们俩好兴致呀,挑了这么个风景优雅的所在卿卿我我。谁说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只要脸皮够厚死缠烂打,再坚硬的冰雪也会被捂热的。恭喜刘师姐……”当中身材矮瘦不失小巧玲珑的少女张嘴讥笑。

    “嘻嘻,果然要恭喜刘师姐得偿所愿俘获如意郎君。梁师哥,你早就该翻然醒悟了。铁晓蝶自甘下贱堕落,跟一个采花大盗私通,悔了名节还送了性命。那一纸婚约真的那么重要?你瞧刘师姐风骚艳治那里输于铁小蝶?铁花师叔大逆不道之人,能养育的什么好女儿。”另一名身材纤巧脸上生满了粉刺的少女意存刻薄。

    “休得抵毁……”青年男子也就是俩名少女口称的梁师哥尽显愤怒的木纳,想要喝止少女抵毁铁晓蝶。可她们言语尖酸刻毒实情却是如此,一时气得说不出话来。他和师妹刘晓惠奉恩师铜花婆婆之命,协助金花银花两位师伯追捕铁花婆婆,收缴她的本门心法秘籍。

    青城山金银铜铁四花原系同门师姐妹,掌派兰师祖晚年创立了一套足以惊世骇俗的武功心法。她细心考察发觉金银二花心术不正,铜花性情淡泊无威不足委以重任,唯铁花刚正不屈为人忠义,逐将镇派之宝授之。

    师祖在世之日,金花银花尚不敢露出秉性胡作非为。今年五月份兰师祖谢世,她们便鼓惑自己师父铜花联手对付铁花。铜花与铁花私交甚厚,大弟子梁晓杰在师父撮合下和铁花爱女晓蝶自幼结下娃娃亲,便见其师姊妹情深。可铜花又不愿轻易得罪俩位师姐,虚以周旋托病不出,象征性的派出大弟子梁晓杰和五弟子刘晓惠。

    梁晓杰难忘和铁晓蝶的旧情,又感念五师妹对自已的一番痴心,刚才俩人就是商量着怎样看着晓蝶的情份暗助铁花师叔一臂之力。不料被银花师伯的弟子误解,梁晓杰分说不清窘迫异常。“果然不愧是银花师伯调教的好弟子,个个灵牙利齿聪明活跃。我和大师哥是没什么见识的井蛙之流,今番追捕铁花师叔就全仗二位小师妹调停。”刘晓惠可吃不得哑巴亏反唇相讥,挑衅性的含笑看着白衣少年鲁晓伟。

    白衣少年鲁晓伟是银花婆婆的小儿子,骄傲的阴阳怪气。“哼,看来我这做师兄的以后也得遵从两位师妹派遣啰。”两名少女同时吃惊不小,狠狠地瞪着刘晓惠。“鲁师兄说笑了,小妹怎敢僭越?唯师兄马首是瞻。”小巧玲珑的少女忙陪笑脸。“鲁师哥人中龙凤,小妹敬仰不已,能得随待左右已是万分荣幸。”脸上生满雀斑的少女亦好言奉存,知道师哥受了刘晓惠言语挑拔,暗想着怎么样找回这个场子。

    “在这深山老林转悠了大半天,想必师兄累了吧?你坐着休息会,我来打点水就着用点干粮补充体力。”雀斑少女殷勤的扶着鲁晓伟坐在岩石上,小巧玲珑的少女也赶紧上前讨好的替他擂肩捶背。细皮嫩肉的鲁晓伟很少吃这等苦头,腰酸背痛下心安理得的享受着这份殊荣。

    “哎哟……”雀斑少女解下背上的竹筒,盈盈行向潭边取水。快近刘晓惠跟前,故意装作不小心脚下一绊,身体前倾发声惊呼。刘晓惠比她年长的多,功力以及江湖经验尢其老练。又素知这个小师妺最是诡计多端,一直留意着她闪烁飘忽的眼神,揣度她肯定会有所动作。

    “师妹小心。”早有防备的刘晓惠不着痕迹的将计就计,也故作惊慌的趋步前探相扶,巧妙的侧身避开点向自己胸口的竹筒。右手腕托着少女的手肘关节借着她前倾的惯性往后送出,岩苔溜滑少女收不住脚,波的浪花四溅跌入谭中。

    明明是雀斑少女有心算计反被牵制吃了大亏,表面看起来却似是她无心绊倒纯属偶然。变故突生“啊”的惊呼声里一行众人先后涌到潭边,潭水清澈碧绿目力所及不过数尺,往里深幽漆黑雀斑少女似是受力颇重沉得不见人影。

    四人你望我我望你,八目相顾徬徨无计。更加吃惊的却是龙猴儿,娘姐尚在潭中情况不明,少女会不会发现她结局会如何?“无妨,潭水再深终得有底,小师妺待得惯性力度消竭自会浮出水面。”梁晓杰虽然恨少女出口伤人,但究系同门师妺,便不为己甚安慰大家。他距离事发的两人最近,自然一切都看在眼里,望着师妺刘晓惠会意的点点头。

    须臾,潭中水面波荡,继而旋转如急流,一股水柱滔天而起,卷袞着一道灰影泻落在潭边的岩石后,“哎哟”声再起。众人定晴看去,却不正是雀斑少女?“潭中有古怪,大家快退。”随着梁晓杰恐慌的声音四人争先恐后的跃离潭边,齐去探望雀斑少女,盼她解释心底疑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