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发小
房门口的薄雾一点点褪去，门洞产生虹吸效应，看着格外诡异。
李元浑身是汗，肌肉紧绷，抬起头死盯着门口。
最后一抹薄雾消失的刹那，他整个人都瘫软在床上。
“呼！”
李元长出一口气，撑起身子，扯了一张纸擦掉脸上的汗水。
今天的噩梦带来的巨大精神压力，比以往任何一次都厉害。
打开灯，对着门口愣了半天神，李元决定去倒杯水喝。
趿拉着人字拖，李元疲惫地来到客厅。
啪！
习惯性地开灯，灯没反应。
啪！啪！
李元又关掉，再打开，还是没反应。
啪！
这一次关掉灯，李元也懒得计较什么。
房子太老了，水管电线都老化，经常会出现这种现象。
还好是从小生活的地方，闭着眼他都知道什么物件在哪个位置。
来到饮水机前，李元从水桶上拿到杯子，开始接水。
哗啦啦！
水流很细，接满一杯需要点时间。
李元百无聊赖地打量屋子。
饮水机放在客厅角落，旁边就是厨房门。
从这个角度看出去，能看到后面那栋楼的一楼住户家客厅。
月光下，那家人的薄纱窗帘一点都不能阻挡视线，他可以清楚地看到男主人在一边抠脚一边看电视，女主人在敷面膜。
“切，半夜三更敷面膜？”李元嗤了一声。
突然产生很奇怪的感觉，这明明是自己的家，却又充满陌生感。
他环顾四周，一切照旧，就连墙角那块坏掉的瓷砖都和往日一样。
可是……
这种奇怪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仿佛是另一个空间，又好像屋子里多了一个人。
咔哒！
小卖部的房间里，忽然传来一声异响。
他伸进瞬间紧绷，放下水杯，悄悄从旁边摸出擀面杖，对准紧闭的房门，默数一二三。
这附近治安状况较差，大院里几乎每个月都会被贼光顾一户，都快成月经问题了。
李元没吭声，死盯着门把手，准备开门打狗。
咔！
老旧的门锁突然转动，门吱扭一声打开一道缝，然后定格。
缝隙里，有道诡异的光闪了一下，然后灭掉，接着门慢慢打开。
李元愣了愣，紧跟着一股凉意从脚底板蹿起来。
他不由自主想起刚才那个噩梦。
房间内黑漆漆的，一股霉味。
突然间，屋子里又传来水滴声。
滴答、滴答。
气温变低了，李元眼看着自己手臂上汗毛竖起。
唰！
房间里突然亮起一抹光，光芒中是一张绿油油的鬼脸，眼神空洞。
“小～元～元～，你想我了吗……”
缓慢阴森的声音传来。
“卧槽！”
李元又惊又怕，下意识地倒退一步，握紧擀面杖，咬咬牙，再次冲上去，举起擀面杖狠狠敲下。
灯灭了，房间里传来一声大笑。
“哇！哈哈哈哈！傻了吧？是我！”
一个高个青年闪身而出，鼻尖上的黑痣，在黑暗中也是那么出众。
李元惊呆：“吴大羽？你怎么在这？”
“废话，我有你家钥匙啊！”
“也对……”
李元家在花城独门独户，就在吴大羽家放了一把备用钥匙。
没想到这小子竟然利用备用钥匙搞事情。
吴大羽关掉手机，大笑着，浑身湿漉漉的。
李元噩梦吓了一次，现在又被吓一次，没好气地踹他一脚。
“淦，你去龙沧河洗澡了吗？身上这么湿。”
“怎么不开灯？”吴大羽问。
“灯坏了。”
“哪有？”
啪，吴大羽开灯，灯光刹那冲散黑暗。
李元有点没脾气，这日怪的灯。
吴大羽如入自家，直奔卫生间扯了条毛巾擦身体，边擦边说：“没去河里洗澡，我去做内测员了。”
说罢回头神秘一笑，拿着毛巾边擦边去客厅坐下，随手打开电视机找节目。
李元愣了一下，那笑容有点陌生。
可电视的声音，给这屋子增添了不少人气，生活仿佛又回到正轨。
要知道爷爷去世之后，李元一整个月都是浑浑噩噩的，仿佛整个世界都空了。
“小元元，我饿死了，帮我煮碗面吧。”
吴大羽央求。
“事儿多！”李元骂骂咧咧进厨房，“煮面没有，泡面吃吗？”
“都行，饿死我了。”吴大羽道。
李元麻利地泡了一包牛肉面，等他端着面碗出来时，客厅却空无一人，而且黑漆漆的。
他以为吴大羽又开始耍宝恶搞自己，便骂了几句，各房间找一顿。
没人！
家里只有他一个人。
李元下意识地看了一下大门口。
他家是老式防盗门，外面一扇墨绿色的防盗门，里面还有一扇木门。
木门锁是老旧暗锁，李元又习惯性睡前反锁，从外面用钥匙是打不开的。小卖部的窗口也上着窗板，同样无法打开。
那么问题来了，刚才吴大羽是怎么进来的？
他来了吗？
他没来吗？
两个问题化作两只烦人的马蜂，在李元大脑里嗡嗡盘旋对战，都想占据上风。
“很可能又是梦……”
李元只好用这个理由说服自己。
“大洞玄真，长炼三魄……”
他开始默诵醒梦咒，但这一次似乎没效果。
这要么不是梦，要么就醒不来。
手里的面碗有点烫。
他低头看了一眼，上边的溏心蛋蛋黄都凝结了。
砰砰砰！
急促的敲门声将他的注意力拉回来。
李元看了看门口，这回又是什么？
今天到底怎么了？
“李元，开门，我是姐姐！”
门外的声音很耳熟，是吴大羽的姐姐吴灵晚，俩人从小到大都很怕她。
“灵晚姐？”
李元问。
“是我，你快开门啊！有急事！”
屋外的人回答。
李元尝试开灯，这一次灯真的亮了，客厅一览无余。
日怪！
李元暗骂一句，打开木门，再打开防盗门，楼道的感应灯随之亮起。
一股潮湿的风扑入，门口站着一个人。
牛仔裤和略显宽大的白体恤，丝毫没能掩饰眼前这个姑娘的窈窕靓丽，吨吨逼人。
即便从小就怕她，李元还是发自内心地认为吴灵晚漂亮，比绝大多数的女明星都漂亮，鼻尖上那颗痣也丝毫不会减分，反而增添几许韵味。
关于颜值这件事，李元觉得如果不是姐弟俩鼻尖都有一颗痣，很难相信吴大羽是她亲弟弟。
吴灵晚的脸色挺难看，鼻尖毛茸茸一层细汗珠。
李元开门后，她探头看了看：“大羽呢？没在这里吗？”
李元想起今晚的一切，仿佛从接到吴大羽电话那时起，就开始不对劲了。
他的思路被吴灵晚连珠炮似的发问打断了。
“大羽没在你这里？这死孩子去哪了？”
吴灵晚和李家也很熟悉，冲进来四下找了一番，又急又气。
“怎么了姐？有什么急事？都半夜三更了，你该不会一直在找大羽吧？”
李元道。
吴灵晚瞪他：“半夜三更？现在分明才九点半，你没事吧？”
李元浑身是汗，肌肉紧绷，抬起头死盯着门口。
最后一抹薄雾消失的刹那，他整个人都瘫软在床上。
“呼！”
李元长出一口气，撑起身子，扯了一张纸擦掉脸上的汗水。
今天的噩梦带来的巨大精神压力，比以往任何一次都厉害。
打开灯，对着门口愣了半天神，李元决定去倒杯水喝。
趿拉着人字拖，李元疲惫地来到客厅。
啪！
习惯性地开灯，灯没反应。
啪！啪！
李元又关掉，再打开，还是没反应。
啪！
这一次关掉灯，李元也懒得计较什么。
房子太老了，水管电线都老化，经常会出现这种现象。
还好是从小生活的地方，闭着眼他都知道什么物件在哪个位置。
来到饮水机前，李元从水桶上拿到杯子，开始接水。
哗啦啦！
水流很细，接满一杯需要点时间。
李元百无聊赖地打量屋子。
饮水机放在客厅角落，旁边就是厨房门。
从这个角度看出去，能看到后面那栋楼的一楼住户家客厅。
月光下，那家人的薄纱窗帘一点都不能阻挡视线，他可以清楚地看到男主人在一边抠脚一边看电视，女主人在敷面膜。
“切，半夜三更敷面膜？”李元嗤了一声。
突然产生很奇怪的感觉，这明明是自己的家，却又充满陌生感。
他环顾四周，一切照旧，就连墙角那块坏掉的瓷砖都和往日一样。
可是……
这种奇怪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仿佛是另一个空间，又好像屋子里多了一个人。
咔哒！
小卖部的房间里，忽然传来一声异响。
他伸进瞬间紧绷，放下水杯，悄悄从旁边摸出擀面杖，对准紧闭的房门，默数一二三。
这附近治安状况较差，大院里几乎每个月都会被贼光顾一户，都快成月经问题了。
李元没吭声，死盯着门把手，准备开门打狗。
咔！
老旧的门锁突然转动，门吱扭一声打开一道缝，然后定格。
缝隙里，有道诡异的光闪了一下，然后灭掉，接着门慢慢打开。
李元愣了愣，紧跟着一股凉意从脚底板蹿起来。
他不由自主想起刚才那个噩梦。
房间内黑漆漆的，一股霉味。
突然间，屋子里又传来水滴声。
滴答、滴答。
气温变低了，李元眼看着自己手臂上汗毛竖起。
唰！
房间里突然亮起一抹光，光芒中是一张绿油油的鬼脸，眼神空洞。
“小～元～元～，你想我了吗……”
缓慢阴森的声音传来。
“卧槽！”
李元又惊又怕，下意识地倒退一步，握紧擀面杖，咬咬牙，再次冲上去，举起擀面杖狠狠敲下。
灯灭了，房间里传来一声大笑。
“哇！哈哈哈哈！傻了吧？是我！”
一个高个青年闪身而出，鼻尖上的黑痣，在黑暗中也是那么出众。
李元惊呆：“吴大羽？你怎么在这？”
“废话，我有你家钥匙啊！”
“也对……”
李元家在花城独门独户，就在吴大羽家放了一把备用钥匙。
没想到这小子竟然利用备用钥匙搞事情。
吴大羽关掉手机，大笑着，浑身湿漉漉的。
李元噩梦吓了一次，现在又被吓一次，没好气地踹他一脚。
“淦，你去龙沧河洗澡了吗？身上这么湿。”
“怎么不开灯？”吴大羽问。
“灯坏了。”
“哪有？”
啪，吴大羽开灯，灯光刹那冲散黑暗。
李元有点没脾气，这日怪的灯。
吴大羽如入自家，直奔卫生间扯了条毛巾擦身体，边擦边说：“没去河里洗澡，我去做内测员了。”
说罢回头神秘一笑，拿着毛巾边擦边去客厅坐下，随手打开电视机找节目。
李元愣了一下，那笑容有点陌生。
可电视的声音，给这屋子增添了不少人气，生活仿佛又回到正轨。
要知道爷爷去世之后，李元一整个月都是浑浑噩噩的，仿佛整个世界都空了。
“小元元，我饿死了，帮我煮碗面吧。”
吴大羽央求。
“事儿多！”李元骂骂咧咧进厨房，“煮面没有，泡面吃吗？”
“都行，饿死我了。”吴大羽道。
李元麻利地泡了一包牛肉面，等他端着面碗出来时，客厅却空无一人，而且黑漆漆的。
他以为吴大羽又开始耍宝恶搞自己，便骂了几句，各房间找一顿。
没人！
家里只有他一个人。
李元下意识地看了一下大门口。
他家是老式防盗门，外面一扇墨绿色的防盗门，里面还有一扇木门。
木门锁是老旧暗锁，李元又习惯性睡前反锁，从外面用钥匙是打不开的。小卖部的窗口也上着窗板，同样无法打开。
那么问题来了，刚才吴大羽是怎么进来的？
他来了吗？
他没来吗？
两个问题化作两只烦人的马蜂，在李元大脑里嗡嗡盘旋对战，都想占据上风。
“很可能又是梦……”
李元只好用这个理由说服自己。
“大洞玄真，长炼三魄……”
他开始默诵醒梦咒，但这一次似乎没效果。
这要么不是梦，要么就醒不来。
手里的面碗有点烫。
他低头看了一眼，上边的溏心蛋蛋黄都凝结了。
砰砰砰！
急促的敲门声将他的注意力拉回来。
李元看了看门口，这回又是什么？
今天到底怎么了？
“李元，开门，我是姐姐！”
门外的声音很耳熟，是吴大羽的姐姐吴灵晚，俩人从小到大都很怕她。
“灵晚姐？”
李元问。
“是我，你快开门啊！有急事！”
屋外的人回答。
李元尝试开灯，这一次灯真的亮了，客厅一览无余。
日怪！
李元暗骂一句，打开木门，再打开防盗门，楼道的感应灯随之亮起。
一股潮湿的风扑入，门口站着一个人。
牛仔裤和略显宽大的白体恤，丝毫没能掩饰眼前这个姑娘的窈窕靓丽，吨吨逼人。
即便从小就怕她，李元还是发自内心地认为吴灵晚漂亮，比绝大多数的女明星都漂亮，鼻尖上那颗痣也丝毫不会减分，反而增添几许韵味。
关于颜值这件事，李元觉得如果不是姐弟俩鼻尖都有一颗痣，很难相信吴大羽是她亲弟弟。
吴灵晚的脸色挺难看，鼻尖毛茸茸一层细汗珠。
李元开门后，她探头看了看：“大羽呢？没在这里吗？”
李元想起今晚的一切，仿佛从接到吴大羽电话那时起，就开始不对劲了。
他的思路被吴灵晚连珠炮似的发问打断了。
“大羽没在你这里？这死孩子去哪了？”
吴灵晚和李家也很熟悉，冲进来四下找了一番，又急又气。
“怎么了姐？有什么急事？都半夜三更了，你该不会一直在找大羽吧？”
李元道。
吴灵晚瞪他：“半夜三更？现在分明才九点半，你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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