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人数
萧岿默然。
“抱歉，没有陪在你身边。”
谢含景这段时间以来其实一直都觉得累。那么重的担子突然间就压在了肩上，他们几乎视她为救命的稻草和主心骨。
谢含景眨眨眼睛，微微湿了眼眶，“没什么的，我知道你那个时候还不知道是我。我只是，”
她只是有些想他。
夜深人静的时候，格外的想。
谢含景没有说出口的话萧岿听懂了。他几乎是落荒而逃：“怀舒，能否带我去你的营帐看看？”
话一出口萧岿就想咬自己的舌头了。他说什么不好居然说起这个！
“好啊。”谢含景一点防备都无：“我带你去，不然的话你可能都进不去。”
说话间谢含景已经站起来要带着萧岿过去了：“走吧。正好我也想看看，他们现在操练成什么样子了。”
近几天她带着人出没在各个战场上，偶尔也带着被编进部曲的五百多人去战场上亲身感受。日常训练难免有些落下。
谢含景有段时间没有亲自盯着了，确实有些不清楚。
萧岿笑笑：“是吗，可是我来的时候注意到外面那些人恐怕不只有五百余人。”
谢含景脚步一顿：“什么意思？”
萧岿遥遥冲着训练场指指，拧眉：“来的时候正好经过，你素来的习惯我了解，他们如果是按照你的方法来安营的话，营地的规模绝对不止五百。别说五百了，就是千数，也只多不少。”
谢含景也皱眉：“这些事情我着实不知道。”
而且：“谢家没有这样多的人，就是把琅琊王氏也加上，也未必凑得齐。”
那多出来的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谢含景和萧岿对视一眼：“我去看看。”
谢含景紧赶慢赶的跑过去，一眼就看见不远处的人数确实有问题。
看上去虽然依旧井然有序，但人数上的差异同样明显，显眼到只要从此经过，就一定能看的出来。
也难怪萧岿一眼就瞧出问题来了。
谢含景皱着眉头，还差点让人拦在外面不让进。
闲杂人等不许进营地，这是她自己立下的规矩，谢含景倒是没有为此而太过于恼怒，但是自己一手创建的军营自己却进不去了，怎么说也都有种很复杂的心态。
好在也不是完全没有人认得她。
一个之前经过了四刷的正好经过。谢含景这才顺利进了营地。
“这是怎么回事？”谢含景眉心紧皱。
被列为得力干将的某人干笑，避讳的看看她身边的萧岿：“还不是旁边的那位司州刺史。”
谢含景也看了眼身边的萧岿。
萧岿无奈扶额：“看我做什么，该说什么就说。”
“哦。”平成干巴巴的应了一声：“那位司州刺史，自从来了之后一直就没怎么主动打过仗，之前过年的时候咱们不仅有肉吃，还有新衣穿。可据说朝廷的那些就不行了，别说有肉有新衣了，之差没有冻死饿死了。
“有撑不住的，瞧着刺史大人也不大管他们，就壮着胆子往咱们这边儿跑，起先人还少，最近两天人是越来越多了。也不光是从他们那儿跑的逃兵，也有些原本没来得及跑走的百姓，活不下去了也往这里来。”
谢含景心里的疑惑解了一个又冒出来一个：“百姓也就罢了，怎么还有逃兵？”
已经是逃兵了那还不跑远点，跑到她这里来有什么用，难道在她这里就可以不用训练或是不用上战场了？！
跑都跑了，跑到这里来是准备直接让人给抓回去的吗？！
谢含景很是不能理解那些逃兵的脑回路。
平成心有戚戚焉：“参了军，要不就是活不下去了，要不就是真想着建功立业的。可不管为了哪个，旁边那些兵士都撑不下去。”
“之前不打仗的时候还好一点，起码不用饿着肚子送死，也是现在一直在打，咱们有人出去看了，说是还是不让吃饱。就这样不是送死是什么。
“跑？跑有什么用，司州刺史还惦记着搜刮底下的民脂民膏呢。百姓都活不下去了，在当兵的眼皮子底下，就是想当匪都不成。到头来还不是要接着当兵，好歹咱们这里还给吃的。”
对面是肯定过不去的。
不然的话只怕还没过去就被抓了当成奸细了。
那下场会更惨的。
谢含景转头看向萧岿。
萧岿咳嗽一声掩饰尴尬：“这可不是我的问题。我们湘州那边儿不是这样的。”
河东王是湘州刺史。
“哦。”谢含景应了，“那他们怎么推了司州刺史来做这个大都督？”
“谁知道呢。”萧岿讽笑：“许是没脑子吧。你没见之前大家都还觉得平暨不会叛乱，后来觉得平暨不会过江的？”
“况且我还听闻，司州刺史辱骂帝妃的时候也不少。可见他出兵，根本就是争权夺利来的。”
谢含景不屑：“难怪你们南梁天下现在成了这副样子了。”
萧岿一听就知道谢含景这是在迁怒：“和我可没关系。怎么，你要管？”
谢含景冷笑：“我要管什么，这难道不是你们南梁自己的事情。我无权无势的，干什么要揽这烂摊子。”
突然间又想起来什么：“你到了，岂不是说明更近的湘东王也快到了？难怪司州那位一直坚壁清野，突然间就开始主动攻打了。原来是不想将自己的功劳拱手让给别人啊。只可惜，这么长时间一点儿用都没有。还不如萧集，起码人家还顺利将平暨赶出过建康一回呢。”
谢含景撇嘴，显见的不将这些人放在眼里。
萧岿知道她有傲气的资本。
也知道她的确有资格看不起他们。
可惜旁边有人看着，萧岿就是有话也不能直接明说：“和你比不了，你军纪严明的多。”他其实原本是想说北府军军纪严明的。
谢含景挑了挑眉，接受了萧岿的话：“那是。不过江陵来的将士能顺利将建康打下来吗？”
“说不准。”萧岿不怎么清楚自己这位叔叔的实力：“但对比起来，至少他要比司州刺史好一点。至少从搜刮民脂民膏上好得多。”
“抱歉，没有陪在你身边。”
谢含景这段时间以来其实一直都觉得累。那么重的担子突然间就压在了肩上，他们几乎视她为救命的稻草和主心骨。
谢含景眨眨眼睛，微微湿了眼眶，“没什么的，我知道你那个时候还不知道是我。我只是，”
她只是有些想他。
夜深人静的时候，格外的想。
谢含景没有说出口的话萧岿听懂了。他几乎是落荒而逃：“怀舒，能否带我去你的营帐看看？”
话一出口萧岿就想咬自己的舌头了。他说什么不好居然说起这个！
“好啊。”谢含景一点防备都无：“我带你去，不然的话你可能都进不去。”
说话间谢含景已经站起来要带着萧岿过去了：“走吧。正好我也想看看，他们现在操练成什么样子了。”
近几天她带着人出没在各个战场上，偶尔也带着被编进部曲的五百多人去战场上亲身感受。日常训练难免有些落下。
谢含景有段时间没有亲自盯着了，确实有些不清楚。
萧岿笑笑：“是吗，可是我来的时候注意到外面那些人恐怕不只有五百余人。”
谢含景脚步一顿：“什么意思？”
萧岿遥遥冲着训练场指指，拧眉：“来的时候正好经过，你素来的习惯我了解，他们如果是按照你的方法来安营的话，营地的规模绝对不止五百。别说五百了，就是千数，也只多不少。”
谢含景也皱眉：“这些事情我着实不知道。”
而且：“谢家没有这样多的人，就是把琅琊王氏也加上，也未必凑得齐。”
那多出来的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谢含景和萧岿对视一眼：“我去看看。”
谢含景紧赶慢赶的跑过去，一眼就看见不远处的人数确实有问题。
看上去虽然依旧井然有序，但人数上的差异同样明显，显眼到只要从此经过，就一定能看的出来。
也难怪萧岿一眼就瞧出问题来了。
谢含景皱着眉头，还差点让人拦在外面不让进。
闲杂人等不许进营地，这是她自己立下的规矩，谢含景倒是没有为此而太过于恼怒，但是自己一手创建的军营自己却进不去了，怎么说也都有种很复杂的心态。
好在也不是完全没有人认得她。
一个之前经过了四刷的正好经过。谢含景这才顺利进了营地。
“这是怎么回事？”谢含景眉心紧皱。
被列为得力干将的某人干笑，避讳的看看她身边的萧岿：“还不是旁边的那位司州刺史。”
谢含景也看了眼身边的萧岿。
萧岿无奈扶额：“看我做什么，该说什么就说。”
“哦。”平成干巴巴的应了一声：“那位司州刺史，自从来了之后一直就没怎么主动打过仗，之前过年的时候咱们不仅有肉吃，还有新衣穿。可据说朝廷的那些就不行了，别说有肉有新衣了，之差没有冻死饿死了。
“有撑不住的，瞧着刺史大人也不大管他们，就壮着胆子往咱们这边儿跑，起先人还少，最近两天人是越来越多了。也不光是从他们那儿跑的逃兵，也有些原本没来得及跑走的百姓，活不下去了也往这里来。”
谢含景心里的疑惑解了一个又冒出来一个：“百姓也就罢了，怎么还有逃兵？”
已经是逃兵了那还不跑远点，跑到她这里来有什么用，难道在她这里就可以不用训练或是不用上战场了？！
跑都跑了，跑到这里来是准备直接让人给抓回去的吗？！
谢含景很是不能理解那些逃兵的脑回路。
平成心有戚戚焉：“参了军，要不就是活不下去了，要不就是真想着建功立业的。可不管为了哪个，旁边那些兵士都撑不下去。”
“之前不打仗的时候还好一点，起码不用饿着肚子送死，也是现在一直在打，咱们有人出去看了，说是还是不让吃饱。就这样不是送死是什么。
“跑？跑有什么用，司州刺史还惦记着搜刮底下的民脂民膏呢。百姓都活不下去了，在当兵的眼皮子底下，就是想当匪都不成。到头来还不是要接着当兵，好歹咱们这里还给吃的。”
对面是肯定过不去的。
不然的话只怕还没过去就被抓了当成奸细了。
那下场会更惨的。
谢含景转头看向萧岿。
萧岿咳嗽一声掩饰尴尬：“这可不是我的问题。我们湘州那边儿不是这样的。”
河东王是湘州刺史。
“哦。”谢含景应了，“那他们怎么推了司州刺史来做这个大都督？”
“谁知道呢。”萧岿讽笑：“许是没脑子吧。你没见之前大家都还觉得平暨不会叛乱，后来觉得平暨不会过江的？”
“况且我还听闻，司州刺史辱骂帝妃的时候也不少。可见他出兵，根本就是争权夺利来的。”
谢含景不屑：“难怪你们南梁天下现在成了这副样子了。”
萧岿一听就知道谢含景这是在迁怒：“和我可没关系。怎么，你要管？”
谢含景冷笑：“我要管什么，这难道不是你们南梁自己的事情。我无权无势的，干什么要揽这烂摊子。”
突然间又想起来什么：“你到了，岂不是说明更近的湘东王也快到了？难怪司州那位一直坚壁清野，突然间就开始主动攻打了。原来是不想将自己的功劳拱手让给别人啊。只可惜，这么长时间一点儿用都没有。还不如萧集，起码人家还顺利将平暨赶出过建康一回呢。”
谢含景撇嘴，显见的不将这些人放在眼里。
萧岿知道她有傲气的资本。
也知道她的确有资格看不起他们。
可惜旁边有人看着，萧岿就是有话也不能直接明说：“和你比不了，你军纪严明的多。”他其实原本是想说北府军军纪严明的。
谢含景挑了挑眉，接受了萧岿的话：“那是。不过江陵来的将士能顺利将建康打下来吗？”
“说不准。”萧岿不怎么清楚自己这位叔叔的实力：“但对比起来，至少他要比司州刺史好一点。至少从搜刮民脂民膏上好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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