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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温压弹

    缺水的日子在第六天终于结束了。那天中午,我们身上已经一滴水都挤不出来了,嘴上全是泡,嗓子里像装了沙子。也就是那个时候,天空突然乌云密布,雷电晦冥。终于下雨了,我们伸长了脖子,仰着头就着雨水第一次洗了脸、喝了水。

    等到我们喝了水,身上才开始出汗。我也终于在历经三天之久,撒了第一泡尿,没有想象中的畅快,反而难受的要命。老是尿不干净,像有根烧红的铁条在捅,出来一点点,疼得要命,还带着血,最后还尿出一块石头。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了6个月,到了10月份,这样的日子才终于结束了。那个时候,天气已经凉了。但是我们还是喜欢光着身子,因为整天躲在阴沟里晒不到太阳,细菌繁殖很快。很多士兵裆部溃烂流脓,有的裤头和血肉粘连在一起,一脱就连皮带肉一起撕了下来,实在是没有办法所以就不穿衣服了……

    那天我们正光着屁股在洞外布置引雷,团长带着一大波人来了,里面还有不少女人,看样子应该是记者之类的。他们先看到我们了,很惊讶,几个女孩子还害羞的转过头去。这时我们也看见他们了,急忙躲进鼠洞里,穿上了裤子。这才走出来迎接他们。

    团长觉得很丢脸,脸都涨红了。责骂我和张乐平带兵无方,一点军容军纪都没有。我也忍不住了,哭着像团长解释:不是我们不懂军纪,前线因为晒不到太阳,而且经常泡在脏水里,战士们都得了一种皮肤病。

    这种病开始是起湿疹,奇痒难忍,然后化浓,并逐渐腐烂,不停的流黄水和血水,只要稍坐一小会,裤衩就会被血水渗透与皮肉粘在一起,让人痛苦不堪。战士们都说,要死也想死的舒服点,所以就不穿裤子了。

    随即我将身上的溃烂处给他们看,在场的人好多都哭了。其中有一个看起来很威严的汉子,他在看了战士们的伤口之后,拍了拍我的肩膀,也流泪了。随后招呼团长他们下山去了。凭我的感觉,他应该是一个大官。

    我当时还不知道,因为这件事,我们才能结束这场长达半年的痛苦拉锯战。那个汉子就是荣耀武,现在的军部大元帅。他在看到国家的士兵像蝼蚁一样艰难的存活着之后,终于下定决心,不在心存仁慈。

    老龙山之所以打的很艰难,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山上有不少村落,为了不伤及平民。我们一直没有采取火力覆盖的战法。这个时候,军部实验室刚刚研制出一种温压弹。荣帅因为顾虑它的无差别杀伤力,一直没有投入战场。

    来到前线之后,在看到我们生存如此艰难,他下定决心了。即使背负屠夫的骂名,也要尽快结束这场战斗。

    温压弹,是军部那帮科学家研发的,采用温压炸药(富含铝、硼、硅、钛、镁、锆等物质的高爆炸药),利用空气炸药的温度和压力效应提高爆轰威力、同时在爆炸过程中从周围空气中大量吸取氧气,造成缺氧的环境,产生极大杀伤效果的炸弹。

    这种炸弹杀伤隐蔽目标能力强,特别适合对付隐蔽在地下或洞穴内的地下工事和建筑物中的人员;爆轰时产生较高的温度和压力;爆轰冲击波作用时间长、威力大;炸弹直接波及不到的地方,也能造成人员因缺氧窒息而死。

    我们在荣帅到来的第二天就收到了秘密撤离的指令,我们当然很高兴,也管不得指挥部接下来有什么打算了。在当天的晚上才知道,军部准备用一种新型武器彻底摧毁老龙山。

    那天晚上正好是朔月,天很黑。我们都在山下看着,只见数万发炮弹,齐刷刷的朝老龙山飞去,离得远了就好像一大群萤火虫在黑夜飞舞。紧接着,我就感觉一股气浪扑面而来。这股气浪很热,像是蒸汽,烫的我的脸红红的。

    而且这股气浪不像一般的冲击波,会很快散去。它维持了很久,憋的我透不过气来。过了好一阵才消散。刚刚消散,紧接着第二波攻击就开始了.....

    就这样一直到了第二天,我觉着老龙山上的耗子应该都死绝了吧。想起那些在我身上爬来爬去的小家伙,突然觉得它们好像也挺无辜的。

    第二天天亮,我们奉命去山上打扫战场。主要就是搜刮敌人遗留的情报,和回收战友的尸体。由于我们是突然撤离,大多数战友的尸体没背下来。而且我这个时候才得知,由于我们的鼠洞太过分散,有三名战友没有及时撤出来,多半已经死了.....

    我们撤下来的时候才知道,连长已经在多天前死了。于是张乐平成了代理连长,我成了副连长。我们升官的第一次任务就是清理尸体。

    再次上了老龙山,这里已经被炮火给翻了一遍,到处是硝烟味,以及腐烂的尸体味儿。我们先搜查了敌人的洞穴,不出所料,已经没有活着的人了。洞口到处都是复辟军的残肢断臂,人死了大便会失禁,加上被高温一烧,味道别提多难闻了。

    洞内深处,那些没有被炸弹冲击波直接波及的人也死了,他们死状好一点。起码是个全尸。但是脸色很难看,看样子是被有毒气体与烟雾所导致的窒息而死的。我们搜索了一圈,除了几架通讯设备外,没什么有价值的情报了。

    然后就是将战友的遗体背下山了,这让我心情很沉重。之前因为没有及时收尸,遗体被放置了多天,有些已经非常脆弱了。

    在我伸手拽向一位烈士的肩膀时,呼拉就下来一把肉。我又拽向另一边,又下来一块肉。我跪起来,用双手一把一把地扒开烈士遗体身上稀烂的肉。心情沉痛的对着遗体说:

    “好兄弟,我对不住你了,你原谅我吧,如果我能活着回去,以后每年都给你烧香......“我一边说,一边从浆糊一样的肉堆中把一根根一块块骨头装进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