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入侵
3月12日，阳光明媚，张扬着世间美好，却无法阻止阴地里的灾殃。
颜渊的离职手续已经办完，虽然物业经理李峰极力挽留，但是继续留在这里已经对他没有什么意义了。而且小区里人多眼杂，也不适合他现在的身份再呆下去。
自从10号的晚上见了郭重之后，他们就再也没有联系过。颜渊也不着急，辞职之后就回了玉山一趟。回去之后第一件事花了半个小时买了部国产SUV，全款付清，十五万。虽然手里有还有八十万，不过那些钱还要留着为接下来的生意做启动资金，不能乱花。
再说了，颜渊心里门儿清，再过四年燃油车就会成为绝唱了，完全没有必要在这方面进行过多的投资，到时候也只是能看不能动的废物罢了。
买了些常用药物带回老家，颜渊没敢跟父母多呆，就回了浮山。尽管心头有万千不舍，尽管明知道父母因为自己的婚事受了极大的打击，整日郁郁不平，这个时候更需要他这个儿子陪在身边，但是那种天命般的使命感不断的压榨着他，驱使着他，让他只能一路向前冲锋，再冲锋！
回到浮山已经是下午六点，来不及再去租房，颜渊先到酒店开了一间房安顿了下来。过不多时，高菲敲响了房门。
仍然是带着假发，不过今儿个换了一身嘻哈风的打扮，大T恤背带裤，减龄效果拉满，像是个二十三四的小姑娘，这小姑娘还贴心的给他带了盒饭。
“这两天郭重联系你了吗？”
颜渊打开盒饭，红烧肉盖饭，挺香：“谢了。没有联系，但是我以前的同事还有一个邻居说有人在打听我，我估计是郭重的人。”
“怎么样，能应付吗？”
“问题不大。我的主要工作经历都在天远实业，平时的交际圈大都是政府单位，这些地方郭重是很难渗透的。不过浮山这边估计要麻烦一些，以他的能量，很容易就能查到我跟你们公安局有过几次合作。”
高菲对此也很无奈：“局里人太多，这个确实避免不了，先想好说辞争取应付过去吧。”
“其实这也不见得完全是坏事儿。”颜渊囫囵吞枣的吃着饭，喝了口水顺了顺，分析道：“如果郭重真的在贩毒，他肯定特别希望能提前知道警方的动向，这对生意的安全是至关重要的。这个时候他如果知道了县里的公共治安摄像头都是由我负责安装的，你觉得他会不会特别需要我？”
“你是说，他会让你帮他入侵公安监控网络？你真的能做到？”
面对高菲的质疑，颜渊无语的摇了摇头，也不说话，起身从背包里掏出笔记本电脑，启动后操作了不到两分钟，屏幕上已经显示出了一个监控的画面，然后将笔记本递给了高菲，接着吃饭。
高菲瞪大了眼睛看着屏幕，看着熟悉的公安局大门口的监控视频，满脸的不可思议：“真的跟电影里演的一样诶，你怎么做到的？！”
此时颜渊也吃完了饭，擦了擦嘴，轻描淡写地说道：“如果这套系统是你装的，你也能做到。”
事实上，公安监控是很难入侵的，因为公安监控系统是要求建设在一套专用的内网中，从物理层隔离互联网。但是在实际的建设过程中，要做到这一点其实是很难的。
难的主要因素其实是在于资金问题。
县城小嘛，税收本来就不多，重点还要放在搞基建上，拨发到公安局的自然就少一些，县公安局时不时还得寻求市里、省里的上级单位拨款才能将将满足使用需求。
说回正题，一个城市的公共安全视频监控系统的网络如果想要彻底保持独立，那么势必要从每一个摄像头的位置向公安局扯一条光纤。浮山光县城里就有五百多个监控点位，离公安局最远的有20多公里，这个成本之高昂根本无法承受。实际上，没有哪个城市会这么做。
替代方案就是租用电信运营商的网络，每年付租赁费用。这种网络和家庭宽带是不同的，它不可以连接互联网，只能够用于数据传输。摄像头录制了视频，要先传输到运营商的机房内进行交换和转发，然后再接入到公安局的机房内。
显而易见，运营商是不可能为了公安局这五百个点位专门做一套转发设备的，流量太小不划算，他们会通过虚拟隔离的方式，把一台核心交换机划分为数个虚拟交换机，让公安设备单独走其中一个虚拟交换机，跟其他的虚拟交换机在软件层隔离开来，这样一来，运营商也赚了钱，公安局也省了钱，专用网络也也建设好了，算是皆大欢喜。
但是有句话咋说呢，英雄通常都是死在自己人手里。
比如说颜渊，主持建设完这套公安监控系统之后，根据合同约定，天远实业要在三年内免费维护。那站在公司的立场上来说，这都是高昂的成本啊。尤其是一些突发性故障，可能并不是因为设备本身出问题，而是由于电力、网络等因素才出现的，那为了别人的问题瞎跑二十多公里到现场一看，哦，停电了！等着来电就好了。这种无意义的消耗对公司来说合适吗？
运营商也有同样的烦恼。客户打电话说断网了，这边儿屁颠屁颠的跑老远过去一看，停电了，气的肝儿疼。于是两家一拍即合，顺手就在网络系统上留了个后门。这个后门是单向互联网连接，也就是说能通过互联网从外部进去连接内网，但是不能通过内网出来连接互联网。
专用的维护通道弄好了，一旦视频故障，就可以先远程进去诊断一下是什么问题。停电了就告诉电业局，网线出了问题就让运营商去处理，这样一来，建设公司的维护成本直接少了九成。
每个角色都获得了好处，只有甲方的专用网络上，会一直存在这样一个危险的后门。若是犯罪分子得到了这个后门，能够造成的破坏力将是十分惊人的。
拿浮山来说，三年的质保期早已过去，但是后门依旧存在。要么是运营商也需要使用，要么是运营商换人了，压根儿就把这事儿给忘了。
颜渊之所以把这个事情分析的很透彻，最根本的原因当然是“星环连接器”。这个产品完全能够解决整个行业的痛点，不再需要每年缴纳高昂的网络租赁费和电费，把网络掌握在自己的手中，确保安全。
当然，受限于颜渊个人的技术水平，星环连接器目前其实还只是个半成品，有着相当严重的缺陷无法推广使用。解决这些问题并非一朝一夕之功，需要有足够的人力财力持续不断的投入研发，才能够做到真正的惠及世人。
高菲合上笔记本，担忧的问道：“通过这种手段固然可以很快获取郭重的信任，但是……”
颜渊自然知道高菲的疑虑，自信的说道：“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放心吧，没有我，郭重即使拿到这个漏洞他也用不了。这件事你跟王队也汇报一下，万一真的有必要，还需要你们的配合。”
“那就好。”高菲点了点头，又说道：“对了，还有件事需要你的帮助。我们现在查到了何记酒楼，已经证实，那里在分销一种新型毒品，但是现在还没有查到幕后的黑手和毒品来源。”
“何记？”颜渊佯装不知，问道：“所以你们怀疑是郭重？”
“没错。但何记不是郭重的产业，而且在表面上跟他也没有任何联系。以我们目前掌握的线索来看，除了张全林被杀案之外，完全找不到毒品和张重的任何关联。”
颜渊点了点头，“我会注意这件事的。我这两天也分析分析有关的录像，找到线索通知你。”
“好。王队说你是图侦的大拿，让我多跟你请教来着。正好这会儿也没什么事儿，你教教我吧。”看着高菲一脸期待的样子，颜渊不好拒绝，便点头答应了下来。
还是通过后门连接内网，颜渊直接进入监控平台，顺便吐槽了一句：“你们这平台密码四年了都不带换一下的？”
“怪我咯？”
颜渊无奈的摇头，调出了何记酒楼旁边的一个摄像头，打开了回放画面。画面的清晰度很高，客人脸上的痦子都能看得一清二楚。高菲搬了个凳子坐他旁边，解释道：“它之前不是照着这里的。四天前，我们才悄悄把这个摄像头拍摄的位置调到了何记门口，所以只有最近这四天的录像有用。”
“根据我们的调查，何记的外卖都是使用他们自己定制的木质餐盒，有两种，分别刻着福字和寿字。外卖平台帮他们接单，平台的骑手帮他们送餐并收回餐盒。我们查明，刻着福字的餐盒里有个很隐蔽的夹层，所以我们目前认为他们就是通过这样的方式在运送毒品。”
“只有这两种吗？我去何记帮乔芷拿过饭，印象中好像没有刻什么字啊。”看着视频，颜渊思索了一下，确认自己对这件事情没留下任何印象，这才问道：“你们查了外卖订单了吗？什么样的客户，点什么菜才会用福字餐盒包装？”
“每天送出去的福字餐盒数量不少，点餐的客户那边我们正在逐一排查，里面的菜品也是五花八门的没见有什么关联。不过为了避免打草惊蛇，我们现在只能在暗中调查，进展很慢。”
继续看着视频，颜渊发现了一个比较奇怪的地方，指着画面问道：“你们发现这个问题没有，3月8号这一天的视频，一个福字餐盒都没有往外送？”
“发现了。其实我们就是根据你提供的线索才锁定的何记，那天是7号，到了晚上6点多我们才部署好。这期间只有8号是没有出福字餐盒的。”
颜渊回想了一下前天的事情，问道：“那天郭重是在玉山吧？我记得他10号他才回来。”
“没错，他是7号上午去的玉山，10号上午回来。但是这也不足以把郭重跟何记联系到一起啊。”
“再看看吧。”颜渊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却怎么也抓不住那一丝灵感，只好先放下，打开了10号的视频，接着看了起来。
颜渊的离职手续已经办完，虽然物业经理李峰极力挽留，但是继续留在这里已经对他没有什么意义了。而且小区里人多眼杂，也不适合他现在的身份再呆下去。
自从10号的晚上见了郭重之后，他们就再也没有联系过。颜渊也不着急，辞职之后就回了玉山一趟。回去之后第一件事花了半个小时买了部国产SUV，全款付清，十五万。虽然手里有还有八十万，不过那些钱还要留着为接下来的生意做启动资金，不能乱花。
再说了，颜渊心里门儿清，再过四年燃油车就会成为绝唱了，完全没有必要在这方面进行过多的投资，到时候也只是能看不能动的废物罢了。
买了些常用药物带回老家，颜渊没敢跟父母多呆，就回了浮山。尽管心头有万千不舍，尽管明知道父母因为自己的婚事受了极大的打击，整日郁郁不平，这个时候更需要他这个儿子陪在身边，但是那种天命般的使命感不断的压榨着他，驱使着他，让他只能一路向前冲锋，再冲锋！
回到浮山已经是下午六点，来不及再去租房，颜渊先到酒店开了一间房安顿了下来。过不多时，高菲敲响了房门。
仍然是带着假发，不过今儿个换了一身嘻哈风的打扮，大T恤背带裤，减龄效果拉满，像是个二十三四的小姑娘，这小姑娘还贴心的给他带了盒饭。
“这两天郭重联系你了吗？”
颜渊打开盒饭，红烧肉盖饭，挺香：“谢了。没有联系，但是我以前的同事还有一个邻居说有人在打听我，我估计是郭重的人。”
“怎么样，能应付吗？”
“问题不大。我的主要工作经历都在天远实业，平时的交际圈大都是政府单位，这些地方郭重是很难渗透的。不过浮山这边估计要麻烦一些，以他的能量，很容易就能查到我跟你们公安局有过几次合作。”
高菲对此也很无奈：“局里人太多，这个确实避免不了，先想好说辞争取应付过去吧。”
“其实这也不见得完全是坏事儿。”颜渊囫囵吞枣的吃着饭，喝了口水顺了顺，分析道：“如果郭重真的在贩毒，他肯定特别希望能提前知道警方的动向，这对生意的安全是至关重要的。这个时候他如果知道了县里的公共治安摄像头都是由我负责安装的，你觉得他会不会特别需要我？”
“你是说，他会让你帮他入侵公安监控网络？你真的能做到？”
面对高菲的质疑，颜渊无语的摇了摇头，也不说话，起身从背包里掏出笔记本电脑，启动后操作了不到两分钟，屏幕上已经显示出了一个监控的画面，然后将笔记本递给了高菲，接着吃饭。
高菲瞪大了眼睛看着屏幕，看着熟悉的公安局大门口的监控视频，满脸的不可思议：“真的跟电影里演的一样诶，你怎么做到的？！”
此时颜渊也吃完了饭，擦了擦嘴，轻描淡写地说道：“如果这套系统是你装的，你也能做到。”
事实上，公安监控是很难入侵的，因为公安监控系统是要求建设在一套专用的内网中，从物理层隔离互联网。但是在实际的建设过程中，要做到这一点其实是很难的。
难的主要因素其实是在于资金问题。
县城小嘛，税收本来就不多，重点还要放在搞基建上，拨发到公安局的自然就少一些，县公安局时不时还得寻求市里、省里的上级单位拨款才能将将满足使用需求。
说回正题，一个城市的公共安全视频监控系统的网络如果想要彻底保持独立，那么势必要从每一个摄像头的位置向公安局扯一条光纤。浮山光县城里就有五百多个监控点位，离公安局最远的有20多公里，这个成本之高昂根本无法承受。实际上，没有哪个城市会这么做。
替代方案就是租用电信运营商的网络，每年付租赁费用。这种网络和家庭宽带是不同的，它不可以连接互联网，只能够用于数据传输。摄像头录制了视频，要先传输到运营商的机房内进行交换和转发，然后再接入到公安局的机房内。
显而易见，运营商是不可能为了公安局这五百个点位专门做一套转发设备的，流量太小不划算，他们会通过虚拟隔离的方式，把一台核心交换机划分为数个虚拟交换机，让公安设备单独走其中一个虚拟交换机，跟其他的虚拟交换机在软件层隔离开来，这样一来，运营商也赚了钱，公安局也省了钱，专用网络也也建设好了，算是皆大欢喜。
但是有句话咋说呢，英雄通常都是死在自己人手里。
比如说颜渊，主持建设完这套公安监控系统之后，根据合同约定，天远实业要在三年内免费维护。那站在公司的立场上来说，这都是高昂的成本啊。尤其是一些突发性故障，可能并不是因为设备本身出问题，而是由于电力、网络等因素才出现的，那为了别人的问题瞎跑二十多公里到现场一看，哦，停电了！等着来电就好了。这种无意义的消耗对公司来说合适吗？
运营商也有同样的烦恼。客户打电话说断网了，这边儿屁颠屁颠的跑老远过去一看，停电了，气的肝儿疼。于是两家一拍即合，顺手就在网络系统上留了个后门。这个后门是单向互联网连接，也就是说能通过互联网从外部进去连接内网，但是不能通过内网出来连接互联网。
专用的维护通道弄好了，一旦视频故障，就可以先远程进去诊断一下是什么问题。停电了就告诉电业局，网线出了问题就让运营商去处理，这样一来，建设公司的维护成本直接少了九成。
每个角色都获得了好处，只有甲方的专用网络上，会一直存在这样一个危险的后门。若是犯罪分子得到了这个后门，能够造成的破坏力将是十分惊人的。
拿浮山来说，三年的质保期早已过去，但是后门依旧存在。要么是运营商也需要使用，要么是运营商换人了，压根儿就把这事儿给忘了。
颜渊之所以把这个事情分析的很透彻，最根本的原因当然是“星环连接器”。这个产品完全能够解决整个行业的痛点，不再需要每年缴纳高昂的网络租赁费和电费，把网络掌握在自己的手中，确保安全。
当然，受限于颜渊个人的技术水平，星环连接器目前其实还只是个半成品，有着相当严重的缺陷无法推广使用。解决这些问题并非一朝一夕之功，需要有足够的人力财力持续不断的投入研发，才能够做到真正的惠及世人。
高菲合上笔记本，担忧的问道：“通过这种手段固然可以很快获取郭重的信任，但是……”
颜渊自然知道高菲的疑虑，自信的说道：“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放心吧，没有我，郭重即使拿到这个漏洞他也用不了。这件事你跟王队也汇报一下，万一真的有必要，还需要你们的配合。”
“那就好。”高菲点了点头，又说道：“对了，还有件事需要你的帮助。我们现在查到了何记酒楼，已经证实，那里在分销一种新型毒品，但是现在还没有查到幕后的黑手和毒品来源。”
“何记？”颜渊佯装不知，问道：“所以你们怀疑是郭重？”
“没错。但何记不是郭重的产业，而且在表面上跟他也没有任何联系。以我们目前掌握的线索来看，除了张全林被杀案之外，完全找不到毒品和张重的任何关联。”
颜渊点了点头，“我会注意这件事的。我这两天也分析分析有关的录像，找到线索通知你。”
“好。王队说你是图侦的大拿，让我多跟你请教来着。正好这会儿也没什么事儿，你教教我吧。”看着高菲一脸期待的样子，颜渊不好拒绝，便点头答应了下来。
还是通过后门连接内网，颜渊直接进入监控平台，顺便吐槽了一句：“你们这平台密码四年了都不带换一下的？”
“怪我咯？”
颜渊无奈的摇头，调出了何记酒楼旁边的一个摄像头，打开了回放画面。画面的清晰度很高，客人脸上的痦子都能看得一清二楚。高菲搬了个凳子坐他旁边，解释道：“它之前不是照着这里的。四天前，我们才悄悄把这个摄像头拍摄的位置调到了何记门口，所以只有最近这四天的录像有用。”
“根据我们的调查，何记的外卖都是使用他们自己定制的木质餐盒，有两种，分别刻着福字和寿字。外卖平台帮他们接单，平台的骑手帮他们送餐并收回餐盒。我们查明，刻着福字的餐盒里有个很隐蔽的夹层，所以我们目前认为他们就是通过这样的方式在运送毒品。”
“只有这两种吗？我去何记帮乔芷拿过饭，印象中好像没有刻什么字啊。”看着视频，颜渊思索了一下，确认自己对这件事情没留下任何印象，这才问道：“你们查了外卖订单了吗？什么样的客户，点什么菜才会用福字餐盒包装？”
“每天送出去的福字餐盒数量不少，点餐的客户那边我们正在逐一排查，里面的菜品也是五花八门的没见有什么关联。不过为了避免打草惊蛇，我们现在只能在暗中调查，进展很慢。”
继续看着视频，颜渊发现了一个比较奇怪的地方，指着画面问道：“你们发现这个问题没有，3月8号这一天的视频，一个福字餐盒都没有往外送？”
“发现了。其实我们就是根据你提供的线索才锁定的何记，那天是7号，到了晚上6点多我们才部署好。这期间只有8号是没有出福字餐盒的。”
颜渊回想了一下前天的事情，问道：“那天郭重是在玉山吧？我记得他10号他才回来。”
“没错，他是7号上午去的玉山，10号上午回来。但是这也不足以把郭重跟何记联系到一起啊。”
“再看看吧。”颜渊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却怎么也抓不住那一丝灵感，只好先放下，打开了10号的视频，接着看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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