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狗东西
回到外婆家的宅基地小洋楼。周润把卖蚕茧赚来的钱，拿给外婆。
正在打扫院落的老人家笑了笑，“你留五百块零花钱。”
“好的，谢谢外婆。”周润接过钱嘿嘿直笑。
这时候表姐从厨房里走了出来，“奶奶，我也要零花钱。”
老人家犹犹豫豫从手里抠出一百块。
“这也太偏心了吧，奶奶，我的亲奶奶诶。”表姐非常无语地翻个白眼，接过一百块，“有总比没有强，哼。”
这时候周润从自己的五百块里抽了两百给表姐。表姐这才皱了皱琼鼻，“算你小子有良心，好了，开饭开饭。”
周润打个饱嗝，“我在医院舅舅那边吃过了，你们吃吧。”
随后，周润进了屋，上了楼，去洗手间洗了个澡，回到自己卧室换了套干净的运动服。人刚躺下喘口气，枕头旁边，手机里一阵响动，伸手拿起来一看，是上阳朝月同意了他的好友请求。双方互发了你好，就各自没了动静。
周润是单亲家庭，上小学时父母离异。父亲是个赌狗混子，挣再多钱，丢在牌桌上，也不会给他花，所以他只能厚着脸皮投奔外婆身边。母亲陈尚秀离婚后，也一直住在外婆家里，未曾二婚，目前是小学教师，放假还要开辅导班赚外快，奋斗目标是帮周润买套房。
说到赚钱，其实从2015到2017，这一段时间算是国内玩家的炒币黄金期。但普通人若单打独斗去炒币或者挖矿，他也不抱太大希望。安全技术不到位，那就是黑客们的肥羊，有币你也拿不稳。除非花一笔资金开个区块链公司，组一个专业团队，但是穷逼没钱组团。
至于普通重生者的真正出路。其实2015-2018年之间，网红产业一直处于开拓期，风口巨大，只要操作合理，赚点钱不难。不过这一行，对于重生者而言，确实有点low逼，没格局。
而有格局的玩意，这年头普通人玩不起，而且大多数都是空有大饼，难取其实，里面牵扯大量商业诈术，一不小心，就是替罪羊，再一不小心，就是倾家荡产。例如：华尔街眼里的China咖啡市场、制造废铁巨山的共享单车、骗补无数的空气芯片、下周回国的贾会计。
其它在15年以后还能杀出重围的互联网后起之秀，要么早些年就已经落地生根了，要么背后有大资本疯狂整活儿，准入门槛高到天上，全是神仙打架。
总而言之，时代红利只剩残渣，大家也卷疯了，脸都不要了，什么招数都敢使，就算是重生者，也没有什么太多优势可言。不如就胸无大志，多谈几场恋爱算了。
没办法，真正有格局还能四两拨千斤的重生，那至少也得是2008年以前。可惜，他只是个95后，就算有机会重生到08年以前，那也只是个小屁孩，啥大事也轮不上他。
身为重生者，说不想博浪奋起，那肯定是假的。但作为预知后事之人……假如把2015到2022这个阶段，分别当成开局与结局，那周润只能大骂：结局很烂！
而在已经预知的七年时间里，背景普通的穷逼，想开局一个碗，在结局过上多财多亿的自由生活，不能说完全没可能，只能说操作难度很大，大到让人想躺下。
红利期太短促了，等他浪完大学，就已经错过了黄金时段。如果是本硕连读的那些同届做题家们，好家伙，直奔19年去了。
如果真要想饱餐一口时代红利的残渣，除非在一年之内，忽悠到千万级的天使轮创业融资，然后在大学就创业。这可能吗，显然不可能……
他缺一个傻白甜小富婆，或者失散在华尔街多年的二大爷。
以后该怎么办，周润很迷茫。
正在周润胡思乱想的时候，枕边的手机突然传出V信提示音。
打开一看，是老同学：闻人若素。
“明天有空吗？咱们社团在周日有个活动，想请你布置一下现场。”
味儿太冲了，就是找个免费苦力。
前世从高中到大学，再到毕业后工作的前两年，周润一直都是闻人若素的跑腿喽啰、工具人。堂堂一介校草，为何混得这么惨？
因为他前世曾经是个……单纯善良的老实人。
周润前世从小因为家庭问题，人很自卑，很懂事，也很节俭，并且严格遵守父母的安排。这样就造成一个严重后果，刻意压制欲望，在社交上频频退缩，一直缺乏人情历练。
早懂事，但……晚熟。
而闻人若素，其父早年是煤老板起家，家里有矿不是开玩笑。
土豪暴发户，着急资产转型，望女成凤，这样家庭里培养的女孩，性格非常早熟，在高中时期，就颇为擅长权术心机。这样的人，对于那些身处象牙塔的青春期小可爱们来说，简直就是降维打击。学生会竞选，不用她主动申请，就有一大堆人主动推举她当主席。高中三年，手底下笼络了一大批人才，大学毕业后，直接拉起一票人就创业了。
当时正赶上17年，此女做了一家MCN机构，坑网红主播坑的飞起。
当年在高中大学时期，像周润这种早懂事，但心思却偏单纯的穷孩子，在闻人若素面前，简直被拿捏得死死的，那种感觉，就像校领导指挥小学生。
周润现在捋了捋个中细节，不由暗自郁闷：就算找免费苦力，薅羊毛，也范不着孜孜不倦，薅我薅了十年啊，我滴姑奶奶，您真是乐此不疲。
要不是后来，周润被社会反复毒打，终于逐渐醒悟，一朝拉清单，原地核爆，当着公司众人的面，把闻人若素骂了足足两个小时，把办公室砸成垃圾场，又愤然辞职。估计周润还能继续被薅十年。
回首前世二十六年老实人历程，周润对这个世界的满篇恨意，最终只化为一句愤慨：
“我真傻，真的。信了你们的教化。其实你们也没什么高深莫测的东西，不过是伪君子哄骗一部分人去高尚、去奉献、去善良，而你们没有后顾之忧，占他们便宜，享受他们的劳动果实。”
哪怕是重活一世，现在回想起这些，周润依然会心跳陡增，戾气上涨。
正此时，V信里闻人若素又来了消息：
“周润，你什么时候去考驾照啊。”
周润拿起来一看，顿时绷不住了：草！
“想让我给你当免费司机啊？”
“你怎么会这么想呢，我就给你提个建议而已。”
“想让我给你当司机，可以，得发工资。还有，学费报销。”
“周润，你变了……”
“你恶心不恶心？”
“小子，你很嚣张啊？有本事别来学校。”
“终于不装了，体面话也不给我说了，直接摊牌了是吧？”
“你到底是不是周润？”
“我不是周润，我是周润家养的猫，趁周润不注意，帮他回个消息。”
“啊这这这……”“你真的不是周润吗？”
“你猜？”
“你猜我猜不猜？”
“你猜我猜你猜不猜？”
“你你你……行吧，再见。”
对方啥便宜也没捞着，一时间被周润搞得一脸错愕，不由开始怀疑人生。
而周润打开对方的昵称备注，非常潦草地将其改成了：狗东西。
以后再来消息，就看不见闻人若素的大名，只能看到“狗东西”三个字，他觉得这三个字很有概括性，这就是他对闻人若素的整体观感。
……
结束与狗东西的脑电波交流，周润又将自己衣服拿去洗衣机里洗了，下午陪着外婆看了会儿电视，聊了聊天。
外婆高兰英七十多岁了，现在最担心的就是周润老妈相亲的事情，想着在有生之年，能看到女儿有个好归宿。
“她离婚将近十年了，我听说你那败家老子姘头都换个好几个了。而她相亲这么多年，一个看上的都没有，眼看着都四十多岁了，都快把人着愁死了。”
“外婆，二婚很麻烦的，遇上拖家带口的，还要照顾对方小孩，又没个血缘关系，又没个感情基础，吃力不讨好，如果处理不好关系，惹一堆麻烦，还耽误工作。”
周润想起，前世老妈一直单身，熬到五十岁也没有再嫁人，不过有次周润翻旧相册，无意间翻到一封情书与一张合照。发现自己当年的大学恩师刘松年教授，竟然是老妈高中时代的初恋。
说来奇怪。前世在大学期间，老刘对他非常关照，偶尔还会请他吃饭。并且当年读大一时，老刘离婚的事情，也在学生间多有传闻。
刘教授也算是个怪人，曾经在课堂上用三万块做投资理财实验，本想当个反面教材，没想一年时间赚了两百万，然后果断收手，提现走人。事后被学生们传得神乎其神，经常有创业的富二代，想聘请他做公司战略顾问，但他都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很多人都想看老刘再出手，但是始终没有等到，显然老刘已经领悟了装逼的最高境界。
周润记得，那位刘松年教授直到他们那一届学生大学毕业，也没找到称心如意的二婚对象。
此时此刻，联系起前尘往事，他忽然有个大胆的猜想：陈尚秀和刘松年在内心深处，是否都在彼此等待着对方……
周润这位大孝子，心中盘算着帮老妈找回初恋男神。
就算牵红线失败，认个义父总行吧？
主要是馋刘教授的名望，这要把关系做铁，有刘教授的信用与人脉，创业拉点融资也容易些。
周润思忖至此，忽然隐隐有点恶心感，觉得自己现在的想法就很俗很市侩，但前世被社会毒打了无数次，他已经麻木了。其实很多厚黑之人，都喜欢义正凌然指责别人俗气，然后自己其实偷偷做着更俗气的事情，他们规劝别人不要俗气，只是为了让自己的俗气更加具有竞争优势。
前世在这个时间点，离着老实人黑化还有四五年，这会儿他可是十里八乡有名的老实人，那是人人都想占点便宜的冤大头。
现在他的“老实人”人设，如果不及时调整，显然是要崩塌了。
可他短期内又不想让这个人设崩塌，因为还有利用价值。老实，意味着社交信用，而信用只要利用恰当，可以实现利益最大化，狠狠地收割别人。
于是他又拿起手机，再次联系闻人若素，哦不……应该是：狗东西。
周润：“对不起啊，我在我外婆家干农活，把手机忘家里了，我表姐翻看了一下。”
狗东西：“没事没事，我一猜就知道不是你。”“明天来不来啊？”
周润：“来，肯定来。”
狗东西：“好，记得来早点。”
周润：“我表姐挺凶的。”
狗东西：“好的，我知道了。但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你得补偿我。”
周润翻个白眼，这厮又开始得寸进尺，顺竿子往上爬，不过他还是装出害怕的既视感：“补偿什么，不要吓我？？？”
狗东西：“陪我逛街。”
周润：“好吧……闻人大小姐。”
狗东西：“摸摸头，真乖。”“比心.JPG”
陪这种小富婆逛街，某种意义上算是酷刑，因为每次会买很多很多东西。
周润一脸MMP地将手机摔在床上，谋划着以后该怎么给狗东西挖个坑，让她好好栽个大跟头。
“共享单车？这项目今年好像正在起步期，如果她能入局……”
正在打扫院落的老人家笑了笑，“你留五百块零花钱。”
“好的，谢谢外婆。”周润接过钱嘿嘿直笑。
这时候表姐从厨房里走了出来，“奶奶，我也要零花钱。”
老人家犹犹豫豫从手里抠出一百块。
“这也太偏心了吧，奶奶，我的亲奶奶诶。”表姐非常无语地翻个白眼，接过一百块，“有总比没有强，哼。”
这时候周润从自己的五百块里抽了两百给表姐。表姐这才皱了皱琼鼻，“算你小子有良心，好了，开饭开饭。”
周润打个饱嗝，“我在医院舅舅那边吃过了，你们吃吧。”
随后，周润进了屋，上了楼，去洗手间洗了个澡，回到自己卧室换了套干净的运动服。人刚躺下喘口气，枕头旁边，手机里一阵响动，伸手拿起来一看，是上阳朝月同意了他的好友请求。双方互发了你好，就各自没了动静。
周润是单亲家庭，上小学时父母离异。父亲是个赌狗混子，挣再多钱，丢在牌桌上，也不会给他花，所以他只能厚着脸皮投奔外婆身边。母亲陈尚秀离婚后，也一直住在外婆家里，未曾二婚，目前是小学教师，放假还要开辅导班赚外快，奋斗目标是帮周润买套房。
说到赚钱，其实从2015到2017，这一段时间算是国内玩家的炒币黄金期。但普通人若单打独斗去炒币或者挖矿，他也不抱太大希望。安全技术不到位，那就是黑客们的肥羊，有币你也拿不稳。除非花一笔资金开个区块链公司，组一个专业团队，但是穷逼没钱组团。
至于普通重生者的真正出路。其实2015-2018年之间，网红产业一直处于开拓期，风口巨大，只要操作合理，赚点钱不难。不过这一行，对于重生者而言，确实有点low逼，没格局。
而有格局的玩意，这年头普通人玩不起，而且大多数都是空有大饼，难取其实，里面牵扯大量商业诈术，一不小心，就是替罪羊，再一不小心，就是倾家荡产。例如：华尔街眼里的China咖啡市场、制造废铁巨山的共享单车、骗补无数的空气芯片、下周回国的贾会计。
其它在15年以后还能杀出重围的互联网后起之秀，要么早些年就已经落地生根了，要么背后有大资本疯狂整活儿，准入门槛高到天上，全是神仙打架。
总而言之，时代红利只剩残渣，大家也卷疯了，脸都不要了，什么招数都敢使，就算是重生者，也没有什么太多优势可言。不如就胸无大志，多谈几场恋爱算了。
没办法，真正有格局还能四两拨千斤的重生，那至少也得是2008年以前。可惜，他只是个95后，就算有机会重生到08年以前，那也只是个小屁孩，啥大事也轮不上他。
身为重生者，说不想博浪奋起，那肯定是假的。但作为预知后事之人……假如把2015到2022这个阶段，分别当成开局与结局，那周润只能大骂：结局很烂！
而在已经预知的七年时间里，背景普通的穷逼，想开局一个碗，在结局过上多财多亿的自由生活，不能说完全没可能，只能说操作难度很大，大到让人想躺下。
红利期太短促了，等他浪完大学，就已经错过了黄金时段。如果是本硕连读的那些同届做题家们，好家伙，直奔19年去了。
如果真要想饱餐一口时代红利的残渣，除非在一年之内，忽悠到千万级的天使轮创业融资，然后在大学就创业。这可能吗，显然不可能……
他缺一个傻白甜小富婆，或者失散在华尔街多年的二大爷。
以后该怎么办，周润很迷茫。
正在周润胡思乱想的时候，枕边的手机突然传出V信提示音。
打开一看，是老同学：闻人若素。
“明天有空吗？咱们社团在周日有个活动，想请你布置一下现场。”
味儿太冲了，就是找个免费苦力。
前世从高中到大学，再到毕业后工作的前两年，周润一直都是闻人若素的跑腿喽啰、工具人。堂堂一介校草，为何混得这么惨？
因为他前世曾经是个……单纯善良的老实人。
周润前世从小因为家庭问题，人很自卑，很懂事，也很节俭，并且严格遵守父母的安排。这样就造成一个严重后果，刻意压制欲望，在社交上频频退缩，一直缺乏人情历练。
早懂事，但……晚熟。
而闻人若素，其父早年是煤老板起家，家里有矿不是开玩笑。
土豪暴发户，着急资产转型，望女成凤，这样家庭里培养的女孩，性格非常早熟，在高中时期，就颇为擅长权术心机。这样的人，对于那些身处象牙塔的青春期小可爱们来说，简直就是降维打击。学生会竞选，不用她主动申请，就有一大堆人主动推举她当主席。高中三年，手底下笼络了一大批人才，大学毕业后，直接拉起一票人就创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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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在高中大学时期，像周润这种早懂事，但心思却偏单纯的穷孩子，在闻人若素面前，简直被拿捏得死死的，那种感觉，就像校领导指挥小学生。
周润现在捋了捋个中细节，不由暗自郁闷：就算找免费苦力，薅羊毛，也范不着孜孜不倦，薅我薅了十年啊，我滴姑奶奶，您真是乐此不疲。
要不是后来，周润被社会反复毒打，终于逐渐醒悟，一朝拉清单，原地核爆，当着公司众人的面，把闻人若素骂了足足两个小时，把办公室砸成垃圾场，又愤然辞职。估计周润还能继续被薅十年。
回首前世二十六年老实人历程，周润对这个世界的满篇恨意，最终只化为一句愤慨：
“我真傻，真的。信了你们的教化。其实你们也没什么高深莫测的东西，不过是伪君子哄骗一部分人去高尚、去奉献、去善良，而你们没有后顾之忧，占他们便宜，享受他们的劳动果实。”
哪怕是重活一世，现在回想起这些，周润依然会心跳陡增，戾气上涨。
正此时，V信里闻人若素又来了消息：
“周润，你什么时候去考驾照啊。”
周润拿起来一看，顿时绷不住了：草！
“想让我给你当免费司机啊？”
“你怎么会这么想呢，我就给你提个建议而已。”
“想让我给你当司机，可以，得发工资。还有，学费报销。”
“周润，你变了……”
“你恶心不恶心？”
“小子，你很嚣张啊？有本事别来学校。”
“终于不装了，体面话也不给我说了，直接摊牌了是吧？”
“你到底是不是周润？”
“我不是周润，我是周润家养的猫，趁周润不注意，帮他回个消息。”
“啊这这这……”“你真的不是周润吗？”
“你猜？”
“你猜我猜不猜？”
“你猜我猜你猜不猜？”
“你你你……行吧，再见。”
对方啥便宜也没捞着，一时间被周润搞得一脸错愕，不由开始怀疑人生。
而周润打开对方的昵称备注，非常潦草地将其改成了：狗东西。
以后再来消息，就看不见闻人若素的大名，只能看到“狗东西”三个字，他觉得这三个字很有概括性，这就是他对闻人若素的整体观感。
……
结束与狗东西的脑电波交流，周润又将自己衣服拿去洗衣机里洗了，下午陪着外婆看了会儿电视，聊了聊天。
外婆高兰英七十多岁了，现在最担心的就是周润老妈相亲的事情，想着在有生之年，能看到女儿有个好归宿。
“她离婚将近十年了，我听说你那败家老子姘头都换个好几个了。而她相亲这么多年，一个看上的都没有，眼看着都四十多岁了，都快把人着愁死了。”
“外婆，二婚很麻烦的，遇上拖家带口的，还要照顾对方小孩，又没个血缘关系，又没个感情基础，吃力不讨好，如果处理不好关系，惹一堆麻烦，还耽误工作。”
周润想起，前世老妈一直单身，熬到五十岁也没有再嫁人，不过有次周润翻旧相册，无意间翻到一封情书与一张合照。发现自己当年的大学恩师刘松年教授，竟然是老妈高中时代的初恋。
说来奇怪。前世在大学期间，老刘对他非常关照，偶尔还会请他吃饭。并且当年读大一时，老刘离婚的事情，也在学生间多有传闻。
刘教授也算是个怪人，曾经在课堂上用三万块做投资理财实验，本想当个反面教材，没想一年时间赚了两百万，然后果断收手，提现走人。事后被学生们传得神乎其神，经常有创业的富二代，想聘请他做公司战略顾问，但他都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很多人都想看老刘再出手，但是始终没有等到，显然老刘已经领悟了装逼的最高境界。
周润记得，那位刘松年教授直到他们那一届学生大学毕业，也没找到称心如意的二婚对象。
此时此刻，联系起前尘往事，他忽然有个大胆的猜想：陈尚秀和刘松年在内心深处，是否都在彼此等待着对方……
周润这位大孝子，心中盘算着帮老妈找回初恋男神。
就算牵红线失败，认个义父总行吧？
主要是馋刘教授的名望，这要把关系做铁，有刘教授的信用与人脉，创业拉点融资也容易些。
周润思忖至此，忽然隐隐有点恶心感，觉得自己现在的想法就很俗很市侩，但前世被社会毒打了无数次，他已经麻木了。其实很多厚黑之人，都喜欢义正凌然指责别人俗气，然后自己其实偷偷做着更俗气的事情，他们规劝别人不要俗气，只是为了让自己的俗气更加具有竞争优势。
前世在这个时间点，离着老实人黑化还有四五年，这会儿他可是十里八乡有名的老实人，那是人人都想占点便宜的冤大头。
现在他的“老实人”人设，如果不及时调整，显然是要崩塌了。
可他短期内又不想让这个人设崩塌，因为还有利用价值。老实，意味着社交信用，而信用只要利用恰当，可以实现利益最大化，狠狠地收割别人。
于是他又拿起手机，再次联系闻人若素，哦不……应该是：狗东西。
周润：“对不起啊，我在我外婆家干农活，把手机忘家里了，我表姐翻看了一下。”
狗东西：“没事没事，我一猜就知道不是你。”“明天来不来啊？”
周润：“来，肯定来。”
狗东西：“好，记得来早点。”
周润：“我表姐挺凶的。”
狗东西：“好的，我知道了。但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你得补偿我。”
周润翻个白眼，这厮又开始得寸进尺，顺竿子往上爬，不过他还是装出害怕的既视感：“补偿什么，不要吓我？？？”
狗东西：“陪我逛街。”
周润：“好吧……闻人大小姐。”
狗东西：“摸摸头，真乖。”“比心.JPG”
陪这种小富婆逛街，某种意义上算是酷刑，因为每次会买很多很多东西。
周润一脸MMP地将手机摔在床上，谋划着以后该怎么给狗东西挖个坑，让她好好栽个大跟头。
“共享单车？这项目今年好像正在起步期，如果她能入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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