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魑魅与刀 1
张一清将刘陈灵带到了自己的居所，给他端了杯茶让他坐下。刘陈灵接过茶看着这间雅居，心里很是惶恐，对方这么尊贵一个人物竟然给自己这种小角色倒茶，也太平易近人了。
“你师父身体怎么样？”
“常年卧病在床，不是很好。”
“他能活到今天，也算本事。他有交待你什么话么？”
“没有。”刘陈灵下意识地就隐瞒了师父让他下山后去昆明找他的事。
“嗯，也好，那你就安心待在龙虎山吧。你以前干什么的？”
“在C市搞过销售。”刘陈灵语气顿时萎了下来。
“看来你也是个吃得苦的好孩子。”张一清看他颓丧，便拍拍他的肩膀，“你跟我来，有样东西给你。”
刘陈灵随着他来到一个木书架前，见张一清费力地从顶上摸出一个灰扑扑的长木匣子，然后又扔给他。刘陈灵接过费力地抱着。
“打开看看。”
刘陈灵抹开木匣锁上的灰，小心翼翼地打开，里面只有一把生满了锈的唐刀，刀柄处缠着厚厚的黑布，刀身也有些残缺破烂。
为什么是刀？跟他的梦有关吗？刘陈灵第一时间就闪过这想法。
“许忠城如果教你练武，你就用这把刀吧。这刀伤不了人。”
“好。”刘陈灵合上匣子。
“你回去吧。玉生已经在门外等你了。”
果然，下一刻玉生就在外面敲门喊了，“天师，刘陈灵在你这里吗？”
“马上出来！天师那我先走了，多谢您送我礼物。”刘陈灵朝他鞠了一躬，然后开门出去跟玉生说：“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算的。快走吧，师父在发火呢？你拿的什么？”
“一把生了锈的唐刀，看上去有点年头了，张天师说我可以拿着这个练武。”刘陈灵打开匣子给玉生看了看。
玉生撇了一眼，转而说到：“师父今天给你上的第一课应该是道教常识课，至于武功，可能是我教你。”玉生朝他挑了挑眉毛。
刘陈灵定定的盯着他，“能行？”
“打你没问题。”玉生嘴角咧出一个邪笑。
“你可别，我没得罪你。”刘陈灵甚至超后退了一步。
“吓你的，看你那样。我学的都是格斗术，不是中国功夫，你暂时还不会接触到武术的课程，不过你要是想学，我也可以教你格斗术。”
“谢谢了，但还是暂时放放吧。”说话间两人已经到了后山的森林里发现许忠城已经立在一棵巨大的榕树下等他们。
“师父。”玉生向他行礼，刘陈灵抱着匣子也有模有样地跟着做。
“刘陈灵今天的第一课就由你来给他上吧，你先教他打一套基础的防身拳法。”说完，许忠城一个蹲身就跳到了前方一根树干上，眼睛盯着刘陈灵道：“我就在这里看着你们，练到中午就可以去吃饭，下午休息，晚上才是重头戏。”
刘陈灵有些不明所以，这里又不是武当山，为什么他还得学武术，而且还是跟着一个外国人。当然，他也没有提出疑问，在传统门派里，服从往往更加有效。
玉生对他一笑：“既然你还是初学者，那我们就从最最基本的扎马步开始吧！”
一直练到中午，玉生也没太为难他，从头到脚一步步教他，都是基本功，到了下午，刘陈灵就已经能够很好地施展身体打一套最基本的太极拳了。
到了晚上夜幕降临，许忠城终于从树上跳下来，准备开始教授刘陈灵。
“把你的刀拿出来。”
刘陈灵顺从地摸出那把刀，握住刀柄，准备大展手脚。此时夜风吹过，将三人身上的暑气全给散尽了，许忠城从袖中抽出一直已经开叉的毛笔，开始在空中画符，不过片刻，周围夜风便将树林刮得哗哗作响，将三人席卷在正中，吹得道袍翻飞。刘陈灵不注意便被风沙迷了眼睛，等他再睁开时许忠城已经消失不见，只剩下玉生还立在树下。
“玉生，师父呢？”
“他在看着我们，但我们看不见他。”
“又在树上？”
“他就在此处，不过不在我们这里。刘陈灵，今晚的课已经开始了，还是我陪你上。当你可以用手上的刀打败我的时候，今晚就结束了。”
“开什么玩笑？这算什么课程？我拿着刀对你赤手空拳？万一受伤了怎么办？”
“呵呵，不要被我揍得太难看哦。”玉生说完便迅速运动起来，一个闪现就冲到他面前，狠狠击在他小腹上。
突然的攻击让刘陈灵反应不及，何况深黑的夜空下，光线微乎其微，刘陈灵几乎看不清玉生的脸，只能大概辨认一个方位。在被这一拳打到干呕的时候，刘陈灵只庆幸自己今晚上没吃太多，不然这一下肯定要把晚饭吐出来。
“放心吧，今晚的任何攻击都不会对你身体造成什么实质性伤害的。当然，心理创伤除外。”玉生看刘陈灵跪在地上捂着肚子干呕的样子提醒他。
刘陈灵呕了两下，平复好心情后，抓着刀从地上爬起来，举刀对着玉生，“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就不客气了。”他双手握刀不断朝眼前的人影劈砍，可每一次都不中，刘陈灵觉得自己现在的模样一定很可笑，就像抗日神剧里的白痴太君。
“你太慢了，刘陈灵，而且你的刀到底是在砍哪里，你有看清我的位置才出手吗？”玉生每闪开一次刘陈灵的攻击，就嘲讽一句，“你还是许天师特意申请来的弟子，就这点悟性吗？”
在经过将近百次的无效攻击后，刘陈灵累得摊在了地上，两眼无神的看着乌漆嘛黑的天空，回味着今天玉生、张天师、许天师说的每一句话，他突然领悟过来现在他们二人所处的位置应该不是在那个“现实世界”，就像上次中元节或者之前火车上的情形，或是阴阳交合，或是梦境之中。
现在应该干什么？用什么看清玉生的身影行踪？刘陈灵闭上眼睛又睁开，试图用那个师父给他开的“魂眼”。
用善意与好奇……刘陈灵苦苦思索着这种使用“魂眼”的方式，平时他看东西难道不是带着想探知真相的想法看的吗？此时他只觉得自己天资愚钝，并没有感受到这两种方式的任何不同。
“喂，快起来，修炼不能偷懒啊。要是没教会你，我会被骂的。”玉生走过来踹他脚底。
刘陈灵一个激灵从地上坐起来，拿着刀朝他挥了一下，两眼放光地说到：“我好像明白了。”
玉生跳开“呵”了一声道：“那样再好不过。还有一件事我得告诉你，不然我心里太难受了。刘陈灵你注意注意自己挥刀的姿势吧，太丑了，像个什么土匪帮里的小喽啰似的，真的很不入流。”
这话把刘陈灵弄得有些恼了，他本来就没学过什么刀法，竟然还要他动作好看，未免太强人所难，并且也太看不起人了！
但朦胧夜色下，玉生穿着藏青色道袍更看不出人形来，刘陈灵跟着他影子胡砍了一气什么也没砍刀。刘陈灵强迫自己停下来深呼吸，刚刚的剧烈运动让他两眼昏花、喘不上气，刘陈灵只好闭上眼睛恢复一下，用耳朵仔细留意着身边的一切风吹草动。
意料之外的是，这次他的休息，并没有引来玉生的任何不满。刘陈灵等了一会儿还是没有等到他，便重新睁开双眼，却发现自己已经看不见任何东西，耳朵里全是尖锐的耳鸣。被堵住感官的状态让刘陈灵有些害怕，他现在是又聋又瞎了，可他还是没有通过那个所谓的“魂眼”看见任何东西。
这时刘陈灵突然感觉有人从他身后轻柔地抱住了自己，在自己耳边细语：“你看不见，是因为你不相信。”是一个十分妩媚的女声。刘陈灵想握住她抱着自己胸膛的手把她拉下来，却什么也没摸到，这让他心里一凉。
“你碰不到的，因为你不相信我这样的东西，但是我却可以把你一直困在这里，你信吗？”那女声一会儿绕在他左边，一会儿又绕到他右边，他甚至能感受到对方说话时呼出的气息。
“我不信。”
“好厉害呀，刘陈灵。你现在看得见我了吗？我很漂亮呢，你还亲口夸过我的容貌呢。”
刘陈灵叹了口气，说到：“施主，你来晚了，我现在已经不近女色了。”
“哦？你换口味改近男色了吗？那我也可以哦。”那声音突然又变成一个男人，刘陈灵感受到它将手放在了自己脖子上，不断加重着力度。
“那我更不感兴趣了！”刘陈灵握住它的手，用力将它从自己身上扯了下来，拎起来一看，却是个蓝黑色的瘦不拉几的没毛的小猴子样的东西。那东西见他看得见也摸得着自己了，开始阴恻恻地笑起来，笑声尖细短促，“刘陈灵你看得见啦！那你完了，今晚上你就要给这死在龙虎山上，给这里的八千冤魂陪葬啦！”
“你在说些什么，简直听不懂！”刘陈灵嫌恶地把它甩出去。“许天师！玉生！你们在哪儿？”
刘陈灵借着晦暗的光线十分艰难地在林子里走着，却找不到回上清宫的路。那只像猴子的怪物没有追上来，但他一直感觉有什么东西紧盯着自己，于是脚步越走越快，手上拿的刀也开始用来铲除前进路上的灌木杂草。草木上的露水将他身上的道袍浇了个透，沉沉地挂在他身上，又加重了他行动的困难。
举刀、落刀，重复的机械动作让刘陈灵的上肢变得麻木，也让他的大脑开始放空。但越来越熟练的挥砍动作让他有了一种久违的安心感。他觉得自己好像变成了另一个人，只是默默地看着眼前这人无情地践踏草木，而自己仅仅是一个旁观者。
“好厉害呀，刘陈灵。”刚才那女声又从上方传来，刘陈灵循着声音的方向去看。夜空中忽然飘来一个穿着红衣的女子，她双手轻轻地捧住刘陈灵的脸，无比缱绻地对着他说，“我说吧，刘陈灵，今晚上你就要和我一起，死在这里。”
“你师父身体怎么样？”
“常年卧病在床，不是很好。”
“他能活到今天，也算本事。他有交待你什么话么？”
“没有。”刘陈灵下意识地就隐瞒了师父让他下山后去昆明找他的事。
“嗯，也好，那你就安心待在龙虎山吧。你以前干什么的？”
“在C市搞过销售。”刘陈灵语气顿时萎了下来。
“看来你也是个吃得苦的好孩子。”张一清看他颓丧，便拍拍他的肩膀，“你跟我来，有样东西给你。”
刘陈灵随着他来到一个木书架前，见张一清费力地从顶上摸出一个灰扑扑的长木匣子，然后又扔给他。刘陈灵接过费力地抱着。
“打开看看。”
刘陈灵抹开木匣锁上的灰，小心翼翼地打开，里面只有一把生满了锈的唐刀，刀柄处缠着厚厚的黑布，刀身也有些残缺破烂。
为什么是刀？跟他的梦有关吗？刘陈灵第一时间就闪过这想法。
“许忠城如果教你练武，你就用这把刀吧。这刀伤不了人。”
“好。”刘陈灵合上匣子。
“你回去吧。玉生已经在门外等你了。”
果然，下一刻玉生就在外面敲门喊了，“天师，刘陈灵在你这里吗？”
“马上出来！天师那我先走了，多谢您送我礼物。”刘陈灵朝他鞠了一躬，然后开门出去跟玉生说：“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算的。快走吧，师父在发火呢？你拿的什么？”
“一把生了锈的唐刀，看上去有点年头了，张天师说我可以拿着这个练武。”刘陈灵打开匣子给玉生看了看。
玉生撇了一眼，转而说到：“师父今天给你上的第一课应该是道教常识课，至于武功，可能是我教你。”玉生朝他挑了挑眉毛。
刘陈灵定定的盯着他，“能行？”
“打你没问题。”玉生嘴角咧出一个邪笑。
“你可别，我没得罪你。”刘陈灵甚至超后退了一步。
“吓你的，看你那样。我学的都是格斗术，不是中国功夫，你暂时还不会接触到武术的课程，不过你要是想学，我也可以教你格斗术。”
“谢谢了，但还是暂时放放吧。”说话间两人已经到了后山的森林里发现许忠城已经立在一棵巨大的榕树下等他们。
“师父。”玉生向他行礼，刘陈灵抱着匣子也有模有样地跟着做。
“刘陈灵今天的第一课就由你来给他上吧，你先教他打一套基础的防身拳法。”说完，许忠城一个蹲身就跳到了前方一根树干上，眼睛盯着刘陈灵道：“我就在这里看着你们，练到中午就可以去吃饭，下午休息，晚上才是重头戏。”
刘陈灵有些不明所以，这里又不是武当山，为什么他还得学武术，而且还是跟着一个外国人。当然，他也没有提出疑问，在传统门派里，服从往往更加有效。
玉生对他一笑：“既然你还是初学者，那我们就从最最基本的扎马步开始吧！”
一直练到中午，玉生也没太为难他，从头到脚一步步教他，都是基本功，到了下午，刘陈灵就已经能够很好地施展身体打一套最基本的太极拳了。
到了晚上夜幕降临，许忠城终于从树上跳下来，准备开始教授刘陈灵。
“把你的刀拿出来。”
刘陈灵顺从地摸出那把刀，握住刀柄，准备大展手脚。此时夜风吹过，将三人身上的暑气全给散尽了，许忠城从袖中抽出一直已经开叉的毛笔，开始在空中画符，不过片刻，周围夜风便将树林刮得哗哗作响，将三人席卷在正中，吹得道袍翻飞。刘陈灵不注意便被风沙迷了眼睛，等他再睁开时许忠城已经消失不见，只剩下玉生还立在树下。
“玉生，师父呢？”
“他在看着我们，但我们看不见他。”
“又在树上？”
“他就在此处，不过不在我们这里。刘陈灵，今晚的课已经开始了，还是我陪你上。当你可以用手上的刀打败我的时候，今晚就结束了。”
“开什么玩笑？这算什么课程？我拿着刀对你赤手空拳？万一受伤了怎么办？”
“呵呵，不要被我揍得太难看哦。”玉生说完便迅速运动起来，一个闪现就冲到他面前，狠狠击在他小腹上。
突然的攻击让刘陈灵反应不及，何况深黑的夜空下，光线微乎其微，刘陈灵几乎看不清玉生的脸，只能大概辨认一个方位。在被这一拳打到干呕的时候，刘陈灵只庆幸自己今晚上没吃太多，不然这一下肯定要把晚饭吐出来。
“放心吧，今晚的任何攻击都不会对你身体造成什么实质性伤害的。当然，心理创伤除外。”玉生看刘陈灵跪在地上捂着肚子干呕的样子提醒他。
刘陈灵呕了两下，平复好心情后，抓着刀从地上爬起来，举刀对着玉生，“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就不客气了。”他双手握刀不断朝眼前的人影劈砍，可每一次都不中，刘陈灵觉得自己现在的模样一定很可笑，就像抗日神剧里的白痴太君。
“你太慢了，刘陈灵，而且你的刀到底是在砍哪里，你有看清我的位置才出手吗？”玉生每闪开一次刘陈灵的攻击，就嘲讽一句，“你还是许天师特意申请来的弟子，就这点悟性吗？”
在经过将近百次的无效攻击后，刘陈灵累得摊在了地上，两眼无神的看着乌漆嘛黑的天空，回味着今天玉生、张天师、许天师说的每一句话，他突然领悟过来现在他们二人所处的位置应该不是在那个“现实世界”，就像上次中元节或者之前火车上的情形，或是阴阳交合，或是梦境之中。
现在应该干什么？用什么看清玉生的身影行踪？刘陈灵闭上眼睛又睁开，试图用那个师父给他开的“魂眼”。
用善意与好奇……刘陈灵苦苦思索着这种使用“魂眼”的方式，平时他看东西难道不是带着想探知真相的想法看的吗？此时他只觉得自己天资愚钝，并没有感受到这两种方式的任何不同。
“喂，快起来，修炼不能偷懒啊。要是没教会你，我会被骂的。”玉生走过来踹他脚底。
刘陈灵一个激灵从地上坐起来，拿着刀朝他挥了一下，两眼放光地说到：“我好像明白了。”
玉生跳开“呵”了一声道：“那样再好不过。还有一件事我得告诉你，不然我心里太难受了。刘陈灵你注意注意自己挥刀的姿势吧，太丑了，像个什么土匪帮里的小喽啰似的，真的很不入流。”
这话把刘陈灵弄得有些恼了，他本来就没学过什么刀法，竟然还要他动作好看，未免太强人所难，并且也太看不起人了！
但朦胧夜色下，玉生穿着藏青色道袍更看不出人形来，刘陈灵跟着他影子胡砍了一气什么也没砍刀。刘陈灵强迫自己停下来深呼吸，刚刚的剧烈运动让他两眼昏花、喘不上气，刘陈灵只好闭上眼睛恢复一下，用耳朵仔细留意着身边的一切风吹草动。
意料之外的是，这次他的休息，并没有引来玉生的任何不满。刘陈灵等了一会儿还是没有等到他，便重新睁开双眼，却发现自己已经看不见任何东西，耳朵里全是尖锐的耳鸣。被堵住感官的状态让刘陈灵有些害怕，他现在是又聋又瞎了，可他还是没有通过那个所谓的“魂眼”看见任何东西。
这时刘陈灵突然感觉有人从他身后轻柔地抱住了自己，在自己耳边细语：“你看不见，是因为你不相信。”是一个十分妩媚的女声。刘陈灵想握住她抱着自己胸膛的手把她拉下来，却什么也没摸到，这让他心里一凉。
“你碰不到的，因为你不相信我这样的东西，但是我却可以把你一直困在这里，你信吗？”那女声一会儿绕在他左边，一会儿又绕到他右边，他甚至能感受到对方说话时呼出的气息。
“我不信。”
“好厉害呀，刘陈灵。你现在看得见我了吗？我很漂亮呢，你还亲口夸过我的容貌呢。”
刘陈灵叹了口气，说到：“施主，你来晚了，我现在已经不近女色了。”
“哦？你换口味改近男色了吗？那我也可以哦。”那声音突然又变成一个男人，刘陈灵感受到它将手放在了自己脖子上，不断加重着力度。
“那我更不感兴趣了！”刘陈灵握住它的手，用力将它从自己身上扯了下来，拎起来一看，却是个蓝黑色的瘦不拉几的没毛的小猴子样的东西。那东西见他看得见也摸得着自己了，开始阴恻恻地笑起来，笑声尖细短促，“刘陈灵你看得见啦！那你完了，今晚上你就要给这死在龙虎山上，给这里的八千冤魂陪葬啦！”
“你在说些什么，简直听不懂！”刘陈灵嫌恶地把它甩出去。“许天师！玉生！你们在哪儿？”
刘陈灵借着晦暗的光线十分艰难地在林子里走着，却找不到回上清宫的路。那只像猴子的怪物没有追上来，但他一直感觉有什么东西紧盯着自己，于是脚步越走越快，手上拿的刀也开始用来铲除前进路上的灌木杂草。草木上的露水将他身上的道袍浇了个透，沉沉地挂在他身上，又加重了他行动的困难。
举刀、落刀，重复的机械动作让刘陈灵的上肢变得麻木，也让他的大脑开始放空。但越来越熟练的挥砍动作让他有了一种久违的安心感。他觉得自己好像变成了另一个人，只是默默地看着眼前这人无情地践踏草木，而自己仅仅是一个旁观者。
“好厉害呀，刘陈灵。”刚才那女声又从上方传来，刘陈灵循着声音的方向去看。夜空中忽然飘来一个穿着红衣的女子，她双手轻轻地捧住刘陈灵的脸，无比缱绻地对着他说，“我说吧，刘陈灵，今晚上你就要和我一起，死在这里。”
转码声明：以上内容基于搜索引擎转码技术对网站内容进行转码阅读，自身不保存任何数据，请您支持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