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道士的骗局1
张天师离去的时候什么解释也没留下，刘陈灵愣怔地看他离开，一时间忘了自己也要回去，脑子里不断回想着那个小女孩跟他说的那句话——他什么都不知道，万一他被骗了呢？万一他错了呢？
直到许天师打着手电带着玉生找过来，他才回神。
“你还愣在这里干什么？”许天师语气严厉，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思在里面。
刘陈灵呆呆站在那里，见他们来了，便问：“今晚到底是什么情况？刚刚那些是我的错觉还是？”
玉生抓起他被抓得血淋淋的手，“你自己看看不就知道了？你的刀还在滴血呢。”
刘陈灵拿起刀一看，斑驳的刀身上果然沾满了脏污的血迹。他吓得把刀扔在地上，“你们是有什么秘密行动吗？为什么我感觉自己被蒙在鼓里。张天师突然要我杀人……”
许天师喝道，“那不是人！以后不要靠近张天师，也不要答应帮他做事！”
一听攻击他的人不是人，刘陈灵心里就松了大半口气，轻声辩驳了一句：“我没有答应他……”
“走吧！”许天师又从袖子里摸出一根手电筒，递给了玉生，“带他回去，我去找张天师！”说完许天师就自己打着手电往山下走了，不过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人影。
“你还行吗？我们回去休息。”玉生在前面给他带路。
“我，还好。”刘陈灵捡起仍在地上的刀，慢腾腾地在后面跟着他，“玉生，你有魂眼吗？”
“有啊。”
“那魂眼该怎么用，我刚才一直想通过魂眼破解困住我的东西，可没什么用。现在该不会还有那些东西了吧。”
“应该没了，龙虎山本就是清净地方，脏东西少得很，你刚才的情况很可能是被张天师算计了。那刀不就是今早他给你的吗？他应该就是想用你把怪物引出来吧，你也别太在意，被他坑是很正常的，人没死就行。至于魂眼嘛，那东西只能用来看一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实战很少派上用场，尤其你现在刚入门，这对你来说压根没用。”玉生说得越云淡风轻，刘陈灵心里就越没底。
什么样的宗师才会坑害自己门下的弟子？魂眼不能用于实战，那那个怪物为什么执着于让他看见？
“你以前被张天师坑过？”刘陈灵并不想详细说自己“战斗”的经过。
“那到没有，我是过来交流学习的，出事了不好交待，容易引起国际争端。许天师倒是经常给他做事，每次他一回来就能听见他友好问候张天师。今晚上你说不定也能听到。”玉生领着他在树林里弯弯绕绕地走，很快就回到了上清宫修建的山间步道上，刘陈灵都能够看见前方上清宫的灯火了。
“说起来，你竟然还这么有精神，天赋不错啊小子。”玉生笑了，“这样的训练强度和恐吓程度，你不累吗？心里不觉得害怕吗？”
“刚被那怪物抓走的时候怕，后来就不怕了。”刘陈灵想起来，自己确实还有一种惊魂未定的感觉，可自己毕竟是个成年人，也不好表现的太懦弱。“我向你们呼救你们没有听到吗？那怪物说把我阴阳隔绝了。”
“听到了啊，你一直在我耳边叫，叫得太凄惨把我都整慌了，以为你真要死了呢。可师父让我不用着急，说有人会处理的。原来就是张天师啊，看到他的时候我就不疑惑了。”
“好吧……那明天还是你给我上课吗？”
“当然！”
玉生带刘陈灵去澡堂洗了澡，因为时间太晚，没了热水，刘陈灵只好接了一桶冷水，将身上血迹完全冲掉。冰冷的山泉水趟过他全身的伤口，痛得他呲牙咧嘴，这时他才又有了自己真的被奇异生物攻击过的实感。这件事从头到尾蹊跷都太多。玉生的解释并不能消除他对张天师以及许天师的怀疑，尤其是张天师在自己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就把自己当成诱饵去勾引邪物，未免太不人道，他还没有心宽到生死毫不在意。
清理完伤口，刘陈灵跟着玉生回到宿舍迅速就钻进了被窝，开始睡觉，将生死之事统统抛在了脑后。
第二天刘陈灵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许天师和玉生都没来喊他练功，他还有些高兴。毕竟才刚来两天，按理说就是应该循序渐进才对。
由于睡得过好，刘陈灵简直神清气爽，高兴地走出门，就看到玉生闭着眼睛坐在院中央打坐。“练功呢，玉生。我今天要干什么？”
“许天师给你留了东西在你床头桌子上，你先拿来看看吧。”
“我怎么没看见。”刘陈灵回身过去寻找，果然床头柜上摆着一封信。刘陈灵拿起来拆开，发现里面只有一张画得颇为复杂的符箓，他看不懂，便去问玉生。
“玉生，这是什么符？”
玉生睁开一只眼睛，瞄了一眼后说到：“驱鬼的。好东西，你这两天都带在身上吧。估计是因为昨晚的事，他怕张天师没清理干净后山的东西，又找上你。”
“行。”刘陈灵把符折好放在了裤袋里，又问玉生，“现在食堂还有早饭吗？”
“等着吃午饭吧。下午我带你去跟其他弟子一起上课。”
“几点吃饭？”
“十二点整。”
刘陈灵看了看手机，现在离吃饭还有一个多消失，准备去打一把游戏，却忽然收到了前同事的信息。对方问他现在在哪里上班。
刘陈灵对着后山拍了一张风景照发给他，说：没上班，归隐了，在做道士。
对方秒回：？怎么突然做这个？
刘陈灵：我之前精神不太好，想净净心。
对方：现在没有学历要求了吗？
刘陈灵笑了，说：我没工资拿的，交了学费，学成以后准备回老家了。
对方：羡慕啊，我甚至都没有老家可回。这个同事平时就和他交流很多，刘陈灵大概知道些他的情况，一家人早早就从农村来城市打工了，家里的地都租给了承包商，现在也回不去，只能在市里挺着。刘陈灵本想劝他也离职找个更有前景的工作，但想想自己如今败走山林的处境，好像也没有资格对他进行建议，也就没再回了。
刘陈灵望着眼前翠绿的山峰、碧蓝的天空，又想起昨晚那个“须弥界”中的小女孩。那好像只是他一瞬间的错觉，但又好像是真的被她将灵魂关在里面陪她玩了一场游戏。那种荒诞犹如梦境的世界，直到现在也让他恍惚。
“玉生，你听过须弥界吗？”刘陈灵忽然想起来旁边还有一位对这些神秘事物颇有了解的人。
“须弥是佛家学说，道家并不时兴。”玉生睁开双眼，促狭地看他，“怎么，你想改做和尚了吗？”
“那倒没有，只是想起这么个概念，想问问。”
“佛家认为，须弥山是世界的中心，周边有山海和无数个小世界围绕，每个世界各有管辖之物。不过在道家这里，世界就只有这一个。”玉生简单说了两句就闭上了嘴巴，佛家并不在他的兴趣范围之内。
刘陈灵若有所思地想着昨晚那女孩说的话，他想她是真的死了吗？毕竟张天师杀了“外面”的这个怪物，那她会从那个须弥界里也消失吗？昨晚她楚楚可怜地抱着他哭的时候，刘陈灵是真的动了恻隐之心，并不认为这孩子会是个罪大恶极的人。如果她没有向他说谎的话，那么她应该是一直待在那个所谓的须弥界里的。
可刘陈灵也知道，如果自己一厢情愿地认为她是个好人，未免也有些可笑。因为从拜师到现在，实际他都分不清哪些东西是真，哪些东西是假。自从他决定做个道士之后，他的人生方向好像就已经彻底改变了。刘陈灵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回头去城市重新做个社畜，从个人意愿来说，他宁愿在山里清贫地过一辈子。或许这是师父给他施的净身法术的效果，使得自己无欲无求，但他更愿意相信这就是自己真正的选择。
尽管如今在龙虎山，他谁都信不过，却也不担心自己真的会死于非命。虽然张天师昨夜把自己当诱饵，可也没让自己死，今天起来还活蹦乱跳的一点事没有。许天师给了自己护身符，看上去也很管用。不管他们是什么心思，刘陈灵都打定主意要在这里待到可以进行授箓的那天再下山，只要真正有了神职，成了法师，那他以后也不愁在村里找不到活路了。
这么想着，刘陈灵因为净身法术毫无波澜的心也开始激动地怦怦跳了。中午他跟着玉生去吃饭时脸上都挂着笑，连打饭的大叔都调笑他。在做道士这件事上，刘陈灵一直认为自己应该是天赋异禀，不然当初师父也不会看上他，而且过了这么多年还愿意收他为关门弟子。
刘陈灵端着饭正准备大吃特吃的时候，对面坐来了一个小男孩，那男孩撑在桌子上，笑着跟刘陈灵打招呼：“刘陈灵，昨晚上张天师招待你招待得怎么样？”
刘陈灵只觉得这声音分外耳熟，但一时又想不起在哪里听过，抬头一看，是个梳着高马尾的小孩，他也不穿道服，反而是一身纯黑的古代骑装，在一屋子的道士中间显得十分另类。
“你是谁？”刘陈灵下意识地就带有攻击性地问他。
“刘陈灵你在跟谁说话？”一旁的玉生莫名其妙地盯着他，“该不会许天师给了你辟邪的符你还要招鬼吧？”
玉生的话瞬间点醒了他，刘陈灵双眼直直地看着面前这孩子，突然想起来这声音是他在中元节那晚上遇到的那孩子。瞬间，刘陈灵便起了鸡皮疙带，背上开始冒冷汗。
直到许天师打着手电带着玉生找过来，他才回神。
“你还愣在这里干什么？”许天师语气严厉，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思在里面。
刘陈灵呆呆站在那里，见他们来了，便问：“今晚到底是什么情况？刚刚那些是我的错觉还是？”
玉生抓起他被抓得血淋淋的手，“你自己看看不就知道了？你的刀还在滴血呢。”
刘陈灵拿起刀一看，斑驳的刀身上果然沾满了脏污的血迹。他吓得把刀扔在地上，“你们是有什么秘密行动吗？为什么我感觉自己被蒙在鼓里。张天师突然要我杀人……”
许天师喝道，“那不是人！以后不要靠近张天师，也不要答应帮他做事！”
一听攻击他的人不是人，刘陈灵心里就松了大半口气，轻声辩驳了一句：“我没有答应他……”
“走吧！”许天师又从袖子里摸出一根手电筒，递给了玉生，“带他回去，我去找张天师！”说完许天师就自己打着手电往山下走了，不过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人影。
“你还行吗？我们回去休息。”玉生在前面给他带路。
“我，还好。”刘陈灵捡起仍在地上的刀，慢腾腾地在后面跟着他，“玉生，你有魂眼吗？”
“有啊。”
“那魂眼该怎么用，我刚才一直想通过魂眼破解困住我的东西，可没什么用。现在该不会还有那些东西了吧。”
“应该没了，龙虎山本就是清净地方，脏东西少得很，你刚才的情况很可能是被张天师算计了。那刀不就是今早他给你的吗？他应该就是想用你把怪物引出来吧，你也别太在意，被他坑是很正常的，人没死就行。至于魂眼嘛，那东西只能用来看一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实战很少派上用场，尤其你现在刚入门，这对你来说压根没用。”玉生说得越云淡风轻，刘陈灵心里就越没底。
什么样的宗师才会坑害自己门下的弟子？魂眼不能用于实战，那那个怪物为什么执着于让他看见？
“你以前被张天师坑过？”刘陈灵并不想详细说自己“战斗”的经过。
“那到没有，我是过来交流学习的，出事了不好交待，容易引起国际争端。许天师倒是经常给他做事，每次他一回来就能听见他友好问候张天师。今晚上你说不定也能听到。”玉生领着他在树林里弯弯绕绕地走，很快就回到了上清宫修建的山间步道上，刘陈灵都能够看见前方上清宫的灯火了。
“说起来，你竟然还这么有精神，天赋不错啊小子。”玉生笑了，“这样的训练强度和恐吓程度，你不累吗？心里不觉得害怕吗？”
“刚被那怪物抓走的时候怕，后来就不怕了。”刘陈灵想起来，自己确实还有一种惊魂未定的感觉，可自己毕竟是个成年人，也不好表现的太懦弱。“我向你们呼救你们没有听到吗？那怪物说把我阴阳隔绝了。”
“听到了啊，你一直在我耳边叫，叫得太凄惨把我都整慌了，以为你真要死了呢。可师父让我不用着急，说有人会处理的。原来就是张天师啊，看到他的时候我就不疑惑了。”
“好吧……那明天还是你给我上课吗？”
“当然！”
玉生带刘陈灵去澡堂洗了澡，因为时间太晚，没了热水，刘陈灵只好接了一桶冷水，将身上血迹完全冲掉。冰冷的山泉水趟过他全身的伤口，痛得他呲牙咧嘴，这时他才又有了自己真的被奇异生物攻击过的实感。这件事从头到尾蹊跷都太多。玉生的解释并不能消除他对张天师以及许天师的怀疑，尤其是张天师在自己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就把自己当成诱饵去勾引邪物，未免太不人道，他还没有心宽到生死毫不在意。
清理完伤口，刘陈灵跟着玉生回到宿舍迅速就钻进了被窝，开始睡觉，将生死之事统统抛在了脑后。
第二天刘陈灵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许天师和玉生都没来喊他练功，他还有些高兴。毕竟才刚来两天，按理说就是应该循序渐进才对。
由于睡得过好，刘陈灵简直神清气爽，高兴地走出门，就看到玉生闭着眼睛坐在院中央打坐。“练功呢，玉生。我今天要干什么？”
“许天师给你留了东西在你床头桌子上，你先拿来看看吧。”
“我怎么没看见。”刘陈灵回身过去寻找，果然床头柜上摆着一封信。刘陈灵拿起来拆开，发现里面只有一张画得颇为复杂的符箓，他看不懂，便去问玉生。
“玉生，这是什么符？”
玉生睁开一只眼睛，瞄了一眼后说到：“驱鬼的。好东西，你这两天都带在身上吧。估计是因为昨晚的事，他怕张天师没清理干净后山的东西，又找上你。”
“行。”刘陈灵把符折好放在了裤袋里，又问玉生，“现在食堂还有早饭吗？”
“等着吃午饭吧。下午我带你去跟其他弟子一起上课。”
“几点吃饭？”
“十二点整。”
刘陈灵看了看手机，现在离吃饭还有一个多消失，准备去打一把游戏，却忽然收到了前同事的信息。对方问他现在在哪里上班。
刘陈灵对着后山拍了一张风景照发给他，说：没上班，归隐了，在做道士。
对方秒回：？怎么突然做这个？
刘陈灵：我之前精神不太好，想净净心。
对方：现在没有学历要求了吗？
刘陈灵笑了，说：我没工资拿的，交了学费，学成以后准备回老家了。
对方：羡慕啊，我甚至都没有老家可回。这个同事平时就和他交流很多，刘陈灵大概知道些他的情况，一家人早早就从农村来城市打工了，家里的地都租给了承包商，现在也回不去，只能在市里挺着。刘陈灵本想劝他也离职找个更有前景的工作，但想想自己如今败走山林的处境，好像也没有资格对他进行建议，也就没再回了。
刘陈灵望着眼前翠绿的山峰、碧蓝的天空，又想起昨晚那个“须弥界”中的小女孩。那好像只是他一瞬间的错觉，但又好像是真的被她将灵魂关在里面陪她玩了一场游戏。那种荒诞犹如梦境的世界，直到现在也让他恍惚。
“玉生，你听过须弥界吗？”刘陈灵忽然想起来旁边还有一位对这些神秘事物颇有了解的人。
“须弥是佛家学说，道家并不时兴。”玉生睁开双眼，促狭地看他，“怎么，你想改做和尚了吗？”
“那倒没有，只是想起这么个概念，想问问。”
“佛家认为，须弥山是世界的中心，周边有山海和无数个小世界围绕，每个世界各有管辖之物。不过在道家这里，世界就只有这一个。”玉生简单说了两句就闭上了嘴巴，佛家并不在他的兴趣范围之内。
刘陈灵若有所思地想着昨晚那女孩说的话，他想她是真的死了吗？毕竟张天师杀了“外面”的这个怪物，那她会从那个须弥界里也消失吗？昨晚她楚楚可怜地抱着他哭的时候，刘陈灵是真的动了恻隐之心，并不认为这孩子会是个罪大恶极的人。如果她没有向他说谎的话，那么她应该是一直待在那个所谓的须弥界里的。
可刘陈灵也知道，如果自己一厢情愿地认为她是个好人，未免也有些可笑。因为从拜师到现在，实际他都分不清哪些东西是真，哪些东西是假。自从他决定做个道士之后，他的人生方向好像就已经彻底改变了。刘陈灵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回头去城市重新做个社畜，从个人意愿来说，他宁愿在山里清贫地过一辈子。或许这是师父给他施的净身法术的效果，使得自己无欲无求，但他更愿意相信这就是自己真正的选择。
尽管如今在龙虎山，他谁都信不过，却也不担心自己真的会死于非命。虽然张天师昨夜把自己当诱饵，可也没让自己死，今天起来还活蹦乱跳的一点事没有。许天师给了自己护身符，看上去也很管用。不管他们是什么心思，刘陈灵都打定主意要在这里待到可以进行授箓的那天再下山，只要真正有了神职，成了法师，那他以后也不愁在村里找不到活路了。
这么想着，刘陈灵因为净身法术毫无波澜的心也开始激动地怦怦跳了。中午他跟着玉生去吃饭时脸上都挂着笑，连打饭的大叔都调笑他。在做道士这件事上，刘陈灵一直认为自己应该是天赋异禀，不然当初师父也不会看上他，而且过了这么多年还愿意收他为关门弟子。
刘陈灵端着饭正准备大吃特吃的时候，对面坐来了一个小男孩，那男孩撑在桌子上，笑着跟刘陈灵打招呼：“刘陈灵，昨晚上张天师招待你招待得怎么样？”
刘陈灵只觉得这声音分外耳熟，但一时又想不起在哪里听过，抬头一看，是个梳着高马尾的小孩，他也不穿道服，反而是一身纯黑的古代骑装，在一屋子的道士中间显得十分另类。
“你是谁？”刘陈灵下意识地就带有攻击性地问他。
“刘陈灵你在跟谁说话？”一旁的玉生莫名其妙地盯着他，“该不会许天师给了你辟邪的符你还要招鬼吧？”
玉生的话瞬间点醒了他，刘陈灵双眼直直地看着面前这孩子，突然想起来这声音是他在中元节那晚上遇到的那孩子。瞬间，刘陈灵便起了鸡皮疙带，背上开始冒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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