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前往卡德维尔市
刘陈灵被屠百琥推下车的时候还一阵茫然，他先是停下来环顾四周，这里就是一个普通的公交站，孤零零地在路旁竖着一块公交牌，借着微弱的月光，刘陈灵看见上面歪歪扭扭糊着几个大字，辨认不清，四周不再是森林，而是一片平坦的荒野，土地焦黑，像刚遭过大难。
他一回头便见屠百琥满脸焦急地从车上跳下来，屠百琥的那一声“快跑”刚落地，刘陈灵便被屠百琥拉住踉跄地往荒野的中间地带跑。
“怎么了？”刘陈灵不明所以地跟上屠百琥的脚步。
“你头上的血赶快处理一下。”屠百琥仍给他一块毛巾，“快包起来，你的气味被闻到了，刚才有个亡魂舔了你留下来的血，现在他们全都跟在我们后面。”
“什么？！”刘陈灵火速把自己的额头给包好了，“亡灵没有实体也这么吓人吗？它们是不是会吃了我？”
“有可能，你应该知道鬼上身吧！不死也要丢半条命。”屠百琥停下来，往刘陈灵脑门上拍了一道符，瞬间，那种不断流动的彩色粒子河流又填满了他的视野，将其他的实体的东西全都挤出了画面，刘陈灵顺着那些粒子流动的方向望去，一堆畸形的亡灵正朝他走来，而在别的方向，还有一些健全的人形的亡灵在注视着他，甚至是在空中盘旋的鸟类，也久久不离开他的上空。
刘陈灵呆了一瞬，问：“有什么办法吗？我们能不能处理掉这些东西呢？”
这时饮过刘陈灵鲜血的那个头颅已经滚到他的跟前了，那颗头的一双大眼睛里射出贪婪锐利的目光，与此前毫无生气死物的模样截然相反，它在地上狠狠一蹦，仿佛长了腿，直接弹跳到刘陈灵眼前，大张着嘴要咬他额头上用毛巾包起来的伤口。可惜被刘陈灵一刀拍了下去，劈得粉碎。
刘陈灵看着在粒子河中散去的亡灵头颅，它的后方还跟着形色各异的亡灵大军，有些是巴士上他见过的乘客，更多的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残缺亡灵，而那些身体较为健全的亡灵，则更多的选择在一旁观看，像是在等候着时机出手。
“应该是可以杀吧，我也不知道这里的规矩，但是死几个亡灵有什么关系呢？死过一次的人，总不会在意死第二次的。”屠百琥从他的宝藏口袋里翻出一根四十来厘米的擀面杖，“就用这个吧！”
尽管幽灵巴士的移速非常之快，但那些亡灵的速度却慢得出奇，仿佛它们的残缺也注定了它们在运动上的缺陷，注定了它们的弱势。
刘陈灵的锈刀此时在面对这些未知的“地底生物”时，格外好用，那些亡灵几乎只是轻轻地触碰到刀的表面，便会破碎飘散，汇入刘陈灵眼中的五彩河流当中。
屠百琥的擀面杖在面对亡灵时更加不客气一点，需要狠狠敲在它们的天灵盖上，才能将它们击得粉碎。亡灵们也看出屠百琥在武器上地落后，于是更多的朝他的位置涌去，于是屠百琥那圆圆的身躯扭动得就更加频繁了，才能将这些前仆后继的脆弱亡灵挨个击退。
亡灵的攻击并没有持续很久，前后不过五六分钟左右。当刘陈灵划开最后一颗亡灵头颅的时候，终于不再有新的亡灵上前了。周围那些伺机而动的更加健全的亡灵见拿不到好处，也纷纷转身离去，回到自己原先的运动轨迹上。
“呼，听你喊快跑，我还以为它们会很厉害呢。”刘陈灵收起刀，想将额头上的符给扯下来，屠百琥制止了他的动作。
“是那辆巴士很厉害，那辆车和它的那个九转天地运输公司，如果我们是在车内遭到这些亡灵的伏击，状况或许完全不同。”屠百琥将他的擀面杖塞到怀里，并没有放回去，预备着下一次的意外状况。
“好吧。师兄，这里就是卡德维尔市？为什么我完全看不到任何城市的迹象？”这片浩瀚无际的荒野，完全是平原的模样，没有一丝山坡高地的起伏，像是被压路机压过的路面一样平整，呈现出一种人为的刻意，极不自然，上面零零散散有几个亡灵毫无目的地走来走去，像是只用来点缀单调的幽魂。
屠百琥摸摸脑袋，把不定主意，于是顺手拉来一个路过的幽灵，问：“你知道卡德维尔市区怎么走吗？”
那是一个中年男子的亡灵，脸上透露着不想被打扰的疲倦，被屠百琥抓住后，双脚离地开始飘了起来，想要逃跑。屠百琥死死抓住他，“大哥劳驾，我只是想问个路。十来秒的事，我相信你不会在乎的。”
亡灵没有说话，两眼无神地盯着屠百琥，然后抬起手指了指荒野的一个方向。刘陈灵望过去，那边似乎好像确实有一盏忽明忽灭的白色光点，和眼前恒定的那些彩色粒子格格不入。
“多谢了。”屠百琥放开它，并顺便给它整理了下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搅得破碎不堪的衣领口。看着中年男子亡灵远去的身影，屠百琥叹了口气，“也许我们真的到地府了，那人脖子下面的胸腔完全是空的，只不过被衣服遮住了，看来他的家人给他请了一个很好的入殓师。”
刘陈灵听了也没多惊讶，他其实心里早有预期，看师父发疯的那个模样，就算在这里碰到他的亡魂，对方要求自己让他重生他也不会觉得奇怪的。他拍拍屠百琥的肩膀，“这就是人生，再倒霉，也总要占到一件好事的。”
二人顺着亡灵所指的方向走去，视野中的那一点白光，一直闪耀在中央，刘陈灵透过额头中间的黄符勉强能看个大概，他觉得自己现在这样，其实也离电影里的清朝僵尸不远了，不过他是当代僵尸，应该去翻拍新版《我和僵尸有个约会》。
一路上荒野中都有零零散散的亡灵飘过他们身边，地上的草已经快要没过他们的膝盖，如果此时有人躲在草丛里伏击他们也是完全有可能的，在微乎其微的月光下，刘陈灵的能见度只有不到两米，除了幽灵，他几乎什么也看不见。
而在这一望无际的荒野，屠百琥也不敢点亮手电了，以免节外生枝，招来别的更厉害的东西。
长夜是很难熬的，夜路更是难行。在这地狱般黑暗的荒原中，断断续续呼啸的寒风刮在二人身上，将他们的体表的温暖一点点卷走。刘陈灵瑟缩着肩膀与屠百琥并肩而行，分析着眼前的情形，最后还是得出应该以师父的线索为突破，慢慢找到回家的路。
不知道行了多久，二人终于看到了那个亡灵所指示的发光白点是什么——一只挂在竹竿上的日光灯。竹竿旁边缩着一座两层的用松木搭成的小木屋，就连屋顶都是用松叶制成，非常寒酸破旧。此时已有一个人等在门口。
刘陈灵屠百琥对视一眼，都点头，踩往那个方向走去。
屠百琥走在前面，清了清嗓子，朝那个背对着他们的幽灵喊到：“请问，这里是卡德维尔市吗？”
那个幽灵缓缓转过头，是一张外国人的面孔，和那些亡灵一样，脸上表现出麻木，不过他身上的衣物却十分复古，到处都点缀着华丽的花纹，看上去是一只年代非常久远的幽灵。它没有答话，而是侧过身，后退一步，让开门前的位置。
正当刘陈灵犹豫要不要进去的时候，门从里面吱呀一声打开了。一位身材曼妙的女郎从里面走出来，“你们要到卡德维尔市去吗？”
借着日光灯的灯光，她那异域的面孔直白地出现在二人面前，一双金绿色深邃的眼睛，一头猩红的漂浮在空中的红发，还有她那涂成黑色的单薄的嘴唇，加上她已经有些畸形的胸部和过于细瘦的腰肢，一切都非常有视觉冲击力。她长得并不算好看，但装扮得非常妖异，周身缠绕着带刺的藤曼，尽管这样，以刘陈灵单薄的地狱知识，他也能够知道，这不是一个幽灵。
“是的，我们要去卡德维尔市。”屠百琥答到。
“那么，请出示通行证。”她叉着腰，伸出手，示意他们给她某样东西。
“不好意思，我们初来乍到，还不知道程序，通行证是什么？”
“只有死人去卡德维尔才不需要通行证。如果你们没有，我可以给你们办理，收费非常实惠，只需要一个还活着的灵魂。”女郎笑着在嘴唇上比了个一。
“有没有其他的办法？能记账吗？”
“不可以。”女郎又笑着摇头，“我的价格绝对划算，如果你找不到，你可以直接将身后现成的人卖给我。”女郎朝刘陈灵抬了抬下巴，示意屠百琥尽快完成这笔交易。
屠百琥回头望了刘陈灵一眼，若有所思。刘陈灵睁大了眼睛，心想你可别看我，“别开玩笑，师兄。”
“如果我同意，多久才能拿到通行证？”
“立刻，马上。”
他一回头便见屠百琥满脸焦急地从车上跳下来，屠百琥的那一声“快跑”刚落地，刘陈灵便被屠百琥拉住踉跄地往荒野的中间地带跑。
“怎么了？”刘陈灵不明所以地跟上屠百琥的脚步。
“你头上的血赶快处理一下。”屠百琥仍给他一块毛巾，“快包起来，你的气味被闻到了，刚才有个亡魂舔了你留下来的血，现在他们全都跟在我们后面。”
“什么？！”刘陈灵火速把自己的额头给包好了，“亡灵没有实体也这么吓人吗？它们是不是会吃了我？”
“有可能，你应该知道鬼上身吧！不死也要丢半条命。”屠百琥停下来，往刘陈灵脑门上拍了一道符，瞬间，那种不断流动的彩色粒子河流又填满了他的视野，将其他的实体的东西全都挤出了画面，刘陈灵顺着那些粒子流动的方向望去，一堆畸形的亡灵正朝他走来，而在别的方向，还有一些健全的人形的亡灵在注视着他，甚至是在空中盘旋的鸟类，也久久不离开他的上空。
刘陈灵呆了一瞬，问：“有什么办法吗？我们能不能处理掉这些东西呢？”
这时饮过刘陈灵鲜血的那个头颅已经滚到他的跟前了，那颗头的一双大眼睛里射出贪婪锐利的目光，与此前毫无生气死物的模样截然相反，它在地上狠狠一蹦，仿佛长了腿，直接弹跳到刘陈灵眼前，大张着嘴要咬他额头上用毛巾包起来的伤口。可惜被刘陈灵一刀拍了下去，劈得粉碎。
刘陈灵看着在粒子河中散去的亡灵头颅，它的后方还跟着形色各异的亡灵大军，有些是巴士上他见过的乘客，更多的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残缺亡灵，而那些身体较为健全的亡灵，则更多的选择在一旁观看，像是在等候着时机出手。
“应该是可以杀吧，我也不知道这里的规矩，但是死几个亡灵有什么关系呢？死过一次的人，总不会在意死第二次的。”屠百琥从他的宝藏口袋里翻出一根四十来厘米的擀面杖，“就用这个吧！”
尽管幽灵巴士的移速非常之快，但那些亡灵的速度却慢得出奇，仿佛它们的残缺也注定了它们在运动上的缺陷，注定了它们的弱势。
刘陈灵的锈刀此时在面对这些未知的“地底生物”时，格外好用，那些亡灵几乎只是轻轻地触碰到刀的表面，便会破碎飘散，汇入刘陈灵眼中的五彩河流当中。
屠百琥的擀面杖在面对亡灵时更加不客气一点，需要狠狠敲在它们的天灵盖上，才能将它们击得粉碎。亡灵们也看出屠百琥在武器上地落后，于是更多的朝他的位置涌去，于是屠百琥那圆圆的身躯扭动得就更加频繁了，才能将这些前仆后继的脆弱亡灵挨个击退。
亡灵的攻击并没有持续很久，前后不过五六分钟左右。当刘陈灵划开最后一颗亡灵头颅的时候，终于不再有新的亡灵上前了。周围那些伺机而动的更加健全的亡灵见拿不到好处，也纷纷转身离去，回到自己原先的运动轨迹上。
“呼，听你喊快跑，我还以为它们会很厉害呢。”刘陈灵收起刀，想将额头上的符给扯下来，屠百琥制止了他的动作。
“是那辆巴士很厉害，那辆车和它的那个九转天地运输公司，如果我们是在车内遭到这些亡灵的伏击，状况或许完全不同。”屠百琥将他的擀面杖塞到怀里，并没有放回去，预备着下一次的意外状况。
“好吧。师兄，这里就是卡德维尔市？为什么我完全看不到任何城市的迹象？”这片浩瀚无际的荒野，完全是平原的模样，没有一丝山坡高地的起伏，像是被压路机压过的路面一样平整，呈现出一种人为的刻意，极不自然，上面零零散散有几个亡灵毫无目的地走来走去，像是只用来点缀单调的幽魂。
屠百琥摸摸脑袋，把不定主意，于是顺手拉来一个路过的幽灵，问：“你知道卡德维尔市区怎么走吗？”
那是一个中年男子的亡灵，脸上透露着不想被打扰的疲倦，被屠百琥抓住后，双脚离地开始飘了起来，想要逃跑。屠百琥死死抓住他，“大哥劳驾，我只是想问个路。十来秒的事，我相信你不会在乎的。”
亡灵没有说话，两眼无神地盯着屠百琥，然后抬起手指了指荒野的一个方向。刘陈灵望过去，那边似乎好像确实有一盏忽明忽灭的白色光点，和眼前恒定的那些彩色粒子格格不入。
“多谢了。”屠百琥放开它，并顺便给它整理了下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搅得破碎不堪的衣领口。看着中年男子亡灵远去的身影，屠百琥叹了口气，“也许我们真的到地府了，那人脖子下面的胸腔完全是空的，只不过被衣服遮住了，看来他的家人给他请了一个很好的入殓师。”
刘陈灵听了也没多惊讶，他其实心里早有预期，看师父发疯的那个模样，就算在这里碰到他的亡魂，对方要求自己让他重生他也不会觉得奇怪的。他拍拍屠百琥的肩膀，“这就是人生，再倒霉，也总要占到一件好事的。”
二人顺着亡灵所指的方向走去，视野中的那一点白光，一直闪耀在中央，刘陈灵透过额头中间的黄符勉强能看个大概，他觉得自己现在这样，其实也离电影里的清朝僵尸不远了，不过他是当代僵尸，应该去翻拍新版《我和僵尸有个约会》。
一路上荒野中都有零零散散的亡灵飘过他们身边，地上的草已经快要没过他们的膝盖，如果此时有人躲在草丛里伏击他们也是完全有可能的，在微乎其微的月光下，刘陈灵的能见度只有不到两米，除了幽灵，他几乎什么也看不见。
而在这一望无际的荒野，屠百琥也不敢点亮手电了，以免节外生枝，招来别的更厉害的东西。
长夜是很难熬的，夜路更是难行。在这地狱般黑暗的荒原中，断断续续呼啸的寒风刮在二人身上，将他们的体表的温暖一点点卷走。刘陈灵瑟缩着肩膀与屠百琥并肩而行，分析着眼前的情形，最后还是得出应该以师父的线索为突破，慢慢找到回家的路。
不知道行了多久，二人终于看到了那个亡灵所指示的发光白点是什么——一只挂在竹竿上的日光灯。竹竿旁边缩着一座两层的用松木搭成的小木屋，就连屋顶都是用松叶制成，非常寒酸破旧。此时已有一个人等在门口。
刘陈灵屠百琥对视一眼，都点头，踩往那个方向走去。
屠百琥走在前面，清了清嗓子，朝那个背对着他们的幽灵喊到：“请问，这里是卡德维尔市吗？”
那个幽灵缓缓转过头，是一张外国人的面孔，和那些亡灵一样，脸上表现出麻木，不过他身上的衣物却十分复古，到处都点缀着华丽的花纹，看上去是一只年代非常久远的幽灵。它没有答话，而是侧过身，后退一步，让开门前的位置。
正当刘陈灵犹豫要不要进去的时候，门从里面吱呀一声打开了。一位身材曼妙的女郎从里面走出来，“你们要到卡德维尔市去吗？”
借着日光灯的灯光，她那异域的面孔直白地出现在二人面前，一双金绿色深邃的眼睛，一头猩红的漂浮在空中的红发，还有她那涂成黑色的单薄的嘴唇，加上她已经有些畸形的胸部和过于细瘦的腰肢，一切都非常有视觉冲击力。她长得并不算好看，但装扮得非常妖异，周身缠绕着带刺的藤曼，尽管这样，以刘陈灵单薄的地狱知识，他也能够知道，这不是一个幽灵。
“是的，我们要去卡德维尔市。”屠百琥答到。
“那么，请出示通行证。”她叉着腰，伸出手，示意他们给她某样东西。
“不好意思，我们初来乍到，还不知道程序，通行证是什么？”
“只有死人去卡德维尔才不需要通行证。如果你们没有，我可以给你们办理，收费非常实惠，只需要一个还活着的灵魂。”女郎笑着在嘴唇上比了个一。
“有没有其他的办法？能记账吗？”
“不可以。”女郎又笑着摇头，“我的价格绝对划算，如果你找不到，你可以直接将身后现成的人卖给我。”女郎朝刘陈灵抬了抬下巴，示意屠百琥尽快完成这笔交易。
屠百琥回头望了刘陈灵一眼，若有所思。刘陈灵睁大了眼睛，心想你可别看我，“别开玩笑，师兄。”
“如果我同意，多久才能拿到通行证？”
“立刻，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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