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雨落狂流之暗
空旷的高架桥上，迈巴赫正以120迈的速度飞驰着，车内在播放着舒缓的爱尔兰民谣，就像是古凯尔特人驾驶着一艘不怎么坚固的小船漂泊在广阔的大西洋中，而船舱内的吟游诗人正弹着竖琴纵情高歌。
“叩叩！”
就在这时，敲门声打破了车内安静的氛围。
“那是，什么东西？”楚子航惊恐地扭过头，只见一道黑影正隔着雨幕幽幽地盯着车内。
路明非坐直了身子，饶有兴致地看向窗外，他很好奇究竟是什么鬼东西能跟得上120迈的车子，还有余力敲响车门。
敲门声越来越急促，不是一个人影，一个，两个，三个，越来越多的人影出现在车窗外，他们齐齐念诵着什么。
楚子航捂着脑袋倒在车座上，表情因突如其来的痛苦而变得扭曲起来。
“孩子们，别怕。”男人将油门踩到底，这台性能怪兽像是被放出了牢笼，在雨夜中疯狂地咆哮，几秒钟过后，车速就达到了240迈以上。
“欢迎来到，真实的世界。”男人的语气低沉的像是在念诵着什么沉重的悼词。
“真实的世界？展开说说。”路明非一只手护住楚子航，让他不至于因为痛苦而滚下座位。
“那些......是什么人？快打，打110！”楚子航的声音颤抖着，完全不复刚刚那副高冷的姿态。
“没用的，这里大概没有信号。”男人的声音有些低哑“别怕，儿子，这些东西是没有公民权的，它们不是人，所以即使撞碎它们也不用负法律责任。”
“死侍？听起来像是某种东西的侍卫，可它们看上去可不像是有理智的样子。”路明非用安全带将楚子航固定在位子上“所以，有办法出去吗？”
“当然有办法，明非，叔叔可不是一般人。”男人透过后视镜看着路明非的动作，抓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继续开口道：“你不害怕吗？”
“这个时候害怕有用吗？”路明非摊了摊手“无论前方有什么，以这台车现在的速度，只要撞上就大概率成碎肉了吧？”
“呵呵，看不出来明非你也是个大心脏呢。”男人的语气有些复杂，只听路明非接着补充道：“如果不出现什么有超能力的家伙的话。”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楚子航此时从那种痛苦的状态中抽离了出来，额头上满是汗水。
“这叫‘灵视’，儿子，我想不到你会在这种情况下觉醒。”男人看着楚子航从车座上爬起，后视镜中的眼神满是复杂“我们都是混血种，而现在，你的血统正在被开启。只是，子航，我多希望你的这一天......能晚点来。”
“灵视？混血种？血统？”楚子航缓缓抬起头，他感觉曾经的自己身上盖着一层厚重的纱布，而现在纱布被揭开，整个世界都变得明亮，清晰起来。他念叨着男人刚刚说出的三个词，眉头皱成一团。
“难不成我们真的都是龙的传人？”路明非开了个不大不小的玩笑。
“是的。”男人闭上眼，随后猛地睁开，一对黄金瞳出现在后视镜中“我们身体里都流淌着名为‘龙’的血脉。”
“所以我们其实都是小龙人咯？”路明非扭头看向楚子航“师兄，真酷，不是吗？”
“明非，你的精神状态实在是......”男人似乎是找不出一个准确的词来描述心里的看法，但白烂话与星际之王路明非岂能让话掉在地上？
“这是阿Q精神啦，叔叔。”路明非活动活动了有些僵硬的肩膀，开口补充道。
“对，阿Q精神，这个词不错。”男人一边说着，一边从车门的凹槽中插着的两柄漆黑的伞中抽出了一柄。
不，准确来说是抽出了一柄袖长的日本刀，漆黑的鞘，没有刀镡。
“这是御神刀·村雨。”男人将刀鞘甩到副驾驶座上，刀从鞘中滑出，刃光清澈如水。
“日本传说中的那柄‘妖刀’？”路明非看着村雨，语气惊叹道：“原来它真的存在？”
曲亭马琴的《南总里见八犬传》中提到过这把刀。这把刀拔出杀人的时候，带着杀气的刀锋会有露水。斩杀了人之后，从刀锋中会有水流出清洗血迹。这种情景就像是村雨清洗叶子一般，所以被称之为“村雨”。
“不，原物早就毁了，他们用再生金属重新铸造，在祗园神社供奉了十年。”男人小臂上的青筋怒跳，将村雨直直插入铝铸的车门中，半截刀身暴露在外。
“吱！”男人猛踩刹车，车胎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几欲失控。
雨幕中泛起一朵朵红黑色的蔷薇，那些黑影来不及减速就被村雨拦腰斩断，可男人却不会对这些家伙感到抱歉，猛踩油门，将迎面而来的黑影撞飞出去。
有一道较为高大的黑影并没有被撞飞，而是用它那非人的利爪死死地扒住车头，可男人却不惯着它，他操控着车子重复着倒退，加速，直到护栏快要被撞烂，黑影才软绵绵地倒下。
“别怕，儿子，一日为老爸，终生为老爸，老爸还是老爸，不是怪物。”男人看了眼后视镜里惊恐的楚子航，出声安慰道：“放心，你老爹我还是很能的，只不过真人不露相......”
“按照叔叔的说法，我们都不是什么正常人，所以师兄你别怕。”路明非拍了拍楚子航的肩膀表示安慰。
男人还是那个男人，还是这么啰嗦，路明非也还是那个路明非，依旧讲着白烂话，可路明非是真的觉得现在只是小场面，而男人抓着方向盘的手微微颤抖，脸上布满了汗。
迈巴赫在高架桥上飞驰，像是进入了一个与世隔绝的空间，这个空间只有暴雨，高架桥，黑影还有这辆迈巴赫。
“所以这是个什么鬼地方？”路明非开口问道。
“我想我们大概率是进入到了......”男人沉默了一会，开口道：“尼伯龙根，传说中的死人之国，几千年来无数炼金师们所追寻的圣地。可惜，当年我的炼金学只有及格线的水准，这么多年早就还给老师了。”
“死人之国？可是我们是中国人，应该归地府管才对吧。”路明非忍不住又飙了句白烂话：“所以我们该怎么出去？找到这地方的边界？”
“准确来说是出口。”男人挠了挠头：“我猜测这处尼伯龙根的规则与这条高架桥有关，所以只要一直开就应该能找到出口。”
“爸爸，你一直都在接触这么危险的事情吗？”楚子航冷不丁地开口：“这就是你和妈妈离婚的原因？”
男人被这突如其来地问题打了个措手不及，沉默了几秒后开口道：“儿子，我...我没有选择。”
沉默在车厢内蔓延，路明非也知道现在不是插科打诨的好时候，于是撑着下巴看向窗外。
“这件事以后慢慢给你解释，总而言之，你遗传了我的血统，这应该算是优势血统吧。”男人岔开了话题，“你以后想要出国吗？出国也挺好的，但是注意一定不要申请一家名为卡塞尔的学院，这个学院里都是些疯子。”
男人又开始絮絮叨叨起来，各种家长里短的琐事脱口而出，就好像他真的只是一个喜欢吃卤大肠的司机。
一个提示牌从男人眼前一闪而过，提示牌上写着“距离收费站1公里”的字样，的白一道光在不远处的漆黑之中浮现。
“那里应该就是出口了。”男人放松下来，伸手掏出摸出几张钞票，准备付过路费“子航，一会你先送明非回家，再自己回去，你是个大人了，能做到吗？”
“你去哪里？”楚子航问道。
“它们会追着我，但你别担心。”男人将村雨重新插入车门的凹槽内，“你老爹我还是很能的，再加上这台九百万的车，它们追不上我。”
“乖乖听话，好吗？”男人反手摸了摸楚子航的头，这次楚子航并没有露出抗拒的神色。
“叔叔，情况好像不太对啊？”路明非直视着前方的白光，黄金瞳陡然亮起。
那道白光越来越近，一道马嘶声从白光的尽头传来，紧接着就是一阵不急不缓的马蹄声，一道高大的身影从白光中缓缓浮现。
那是一头如山岳般魁伟的骏马，披挂着金属错花的沉重甲胄，白色的皮毛流淌着晶石的辉光。八条雄壮的马腿蹬在沥青路面上，每一步都将地面压深一寸，给地面留下了一道道伤口。马脸上带着面具，伴随着雷鸣般的嘶鸣声，面具上的裸露出的鼻孔喷吐出电光的细屑。
而在那马背之上，坐着一道穿着暗蓝色风氅的身影。
祂戴着威严的铁面，手持一柄如枯木般的长枪，金黄的独目注视着眼前的凡人，如同端坐在王座上的君王。
“这是，奥丁？”楚子航喃喃自语道。
“叩叩！”
就在这时，敲门声打破了车内安静的氛围。
“那是，什么东西？”楚子航惊恐地扭过头，只见一道黑影正隔着雨幕幽幽地盯着车内。
路明非坐直了身子，饶有兴致地看向窗外，他很好奇究竟是什么鬼东西能跟得上120迈的车子，还有余力敲响车门。
敲门声越来越急促，不是一个人影，一个，两个，三个，越来越多的人影出现在车窗外，他们齐齐念诵着什么。
楚子航捂着脑袋倒在车座上，表情因突如其来的痛苦而变得扭曲起来。
“孩子们，别怕。”男人将油门踩到底，这台性能怪兽像是被放出了牢笼，在雨夜中疯狂地咆哮，几秒钟过后，车速就达到了240迈以上。
“欢迎来到，真实的世界。”男人的语气低沉的像是在念诵着什么沉重的悼词。
“真实的世界？展开说说。”路明非一只手护住楚子航，让他不至于因为痛苦而滚下座位。
“那些......是什么人？快打，打110！”楚子航的声音颤抖着，完全不复刚刚那副高冷的姿态。
“没用的，这里大概没有信号。”男人的声音有些低哑“别怕，儿子，这些东西是没有公民权的，它们不是人，所以即使撞碎它们也不用负法律责任。”
“死侍？听起来像是某种东西的侍卫，可它们看上去可不像是有理智的样子。”路明非用安全带将楚子航固定在位子上“所以，有办法出去吗？”
“当然有办法，明非，叔叔可不是一般人。”男人透过后视镜看着路明非的动作，抓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继续开口道：“你不害怕吗？”
“这个时候害怕有用吗？”路明非摊了摊手“无论前方有什么，以这台车现在的速度，只要撞上就大概率成碎肉了吧？”
“呵呵，看不出来明非你也是个大心脏呢。”男人的语气有些复杂，只听路明非接着补充道：“如果不出现什么有超能力的家伙的话。”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楚子航此时从那种痛苦的状态中抽离了出来，额头上满是汗水。
“这叫‘灵视’，儿子，我想不到你会在这种情况下觉醒。”男人看着楚子航从车座上爬起，后视镜中的眼神满是复杂“我们都是混血种，而现在，你的血统正在被开启。只是，子航，我多希望你的这一天......能晚点来。”
“灵视？混血种？血统？”楚子航缓缓抬起头，他感觉曾经的自己身上盖着一层厚重的纱布，而现在纱布被揭开，整个世界都变得明亮，清晰起来。他念叨着男人刚刚说出的三个词，眉头皱成一团。
“难不成我们真的都是龙的传人？”路明非开了个不大不小的玩笑。
“是的。”男人闭上眼，随后猛地睁开，一对黄金瞳出现在后视镜中“我们身体里都流淌着名为‘龙’的血脉。”
“所以我们其实都是小龙人咯？”路明非扭头看向楚子航“师兄，真酷，不是吗？”
“明非，你的精神状态实在是......”男人似乎是找不出一个准确的词来描述心里的看法，但白烂话与星际之王路明非岂能让话掉在地上？
“这是阿Q精神啦，叔叔。”路明非活动活动了有些僵硬的肩膀，开口补充道。
“对，阿Q精神，这个词不错。”男人一边说着，一边从车门的凹槽中插着的两柄漆黑的伞中抽出了一柄。
不，准确来说是抽出了一柄袖长的日本刀，漆黑的鞘，没有刀镡。
“这是御神刀·村雨。”男人将刀鞘甩到副驾驶座上，刀从鞘中滑出，刃光清澈如水。
“日本传说中的那柄‘妖刀’？”路明非看着村雨，语气惊叹道：“原来它真的存在？”
曲亭马琴的《南总里见八犬传》中提到过这把刀。这把刀拔出杀人的时候，带着杀气的刀锋会有露水。斩杀了人之后，从刀锋中会有水流出清洗血迹。这种情景就像是村雨清洗叶子一般，所以被称之为“村雨”。
“不，原物早就毁了，他们用再生金属重新铸造，在祗园神社供奉了十年。”男人小臂上的青筋怒跳，将村雨直直插入铝铸的车门中，半截刀身暴露在外。
“吱！”男人猛踩刹车，车胎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几欲失控。
雨幕中泛起一朵朵红黑色的蔷薇，那些黑影来不及减速就被村雨拦腰斩断，可男人却不会对这些家伙感到抱歉，猛踩油门，将迎面而来的黑影撞飞出去。
有一道较为高大的黑影并没有被撞飞，而是用它那非人的利爪死死地扒住车头，可男人却不惯着它，他操控着车子重复着倒退，加速，直到护栏快要被撞烂，黑影才软绵绵地倒下。
“别怕，儿子，一日为老爸，终生为老爸，老爸还是老爸，不是怪物。”男人看了眼后视镜里惊恐的楚子航，出声安慰道：“放心，你老爹我还是很能的，只不过真人不露相......”
“按照叔叔的说法，我们都不是什么正常人，所以师兄你别怕。”路明非拍了拍楚子航的肩膀表示安慰。
男人还是那个男人，还是这么啰嗦，路明非也还是那个路明非，依旧讲着白烂话，可路明非是真的觉得现在只是小场面，而男人抓着方向盘的手微微颤抖，脸上布满了汗。
迈巴赫在高架桥上飞驰，像是进入了一个与世隔绝的空间，这个空间只有暴雨，高架桥，黑影还有这辆迈巴赫。
“所以这是个什么鬼地方？”路明非开口问道。
“我想我们大概率是进入到了......”男人沉默了一会，开口道：“尼伯龙根，传说中的死人之国，几千年来无数炼金师们所追寻的圣地。可惜，当年我的炼金学只有及格线的水准，这么多年早就还给老师了。”
“死人之国？可是我们是中国人，应该归地府管才对吧。”路明非忍不住又飙了句白烂话：“所以我们该怎么出去？找到这地方的边界？”
“准确来说是出口。”男人挠了挠头：“我猜测这处尼伯龙根的规则与这条高架桥有关，所以只要一直开就应该能找到出口。”
“爸爸，你一直都在接触这么危险的事情吗？”楚子航冷不丁地开口：“这就是你和妈妈离婚的原因？”
男人被这突如其来地问题打了个措手不及，沉默了几秒后开口道：“儿子，我...我没有选择。”
沉默在车厢内蔓延，路明非也知道现在不是插科打诨的好时候，于是撑着下巴看向窗外。
“这件事以后慢慢给你解释，总而言之，你遗传了我的血统，这应该算是优势血统吧。”男人岔开了话题，“你以后想要出国吗？出国也挺好的，但是注意一定不要申请一家名为卡塞尔的学院，这个学院里都是些疯子。”
男人又开始絮絮叨叨起来，各种家长里短的琐事脱口而出，就好像他真的只是一个喜欢吃卤大肠的司机。
一个提示牌从男人眼前一闪而过，提示牌上写着“距离收费站1公里”的字样，的白一道光在不远处的漆黑之中浮现。
“那里应该就是出口了。”男人放松下来，伸手掏出摸出几张钞票，准备付过路费“子航，一会你先送明非回家，再自己回去，你是个大人了，能做到吗？”
“你去哪里？”楚子航问道。
“它们会追着我，但你别担心。”男人将村雨重新插入车门的凹槽内，“你老爹我还是很能的，再加上这台九百万的车，它们追不上我。”
“乖乖听话，好吗？”男人反手摸了摸楚子航的头，这次楚子航并没有露出抗拒的神色。
“叔叔，情况好像不太对啊？”路明非直视着前方的白光，黄金瞳陡然亮起。
那道白光越来越近，一道马嘶声从白光的尽头传来，紧接着就是一阵不急不缓的马蹄声，一道高大的身影从白光中缓缓浮现。
那是一头如山岳般魁伟的骏马，披挂着金属错花的沉重甲胄，白色的皮毛流淌着晶石的辉光。八条雄壮的马腿蹬在沥青路面上，每一步都将地面压深一寸，给地面留下了一道道伤口。马脸上带着面具，伴随着雷鸣般的嘶鸣声，面具上的裸露出的鼻孔喷吐出电光的细屑。
而在那马背之上，坐着一道穿着暗蓝色风氅的身影。
祂戴着威严的铁面，手持一柄如枯木般的长枪，金黄的独目注视着眼前的凡人，如同端坐在王座上的君王。
“这是，奥丁？”楚子航喃喃自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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