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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而复得

    “药宗宗主也不过如此!”魔君罗脩只用了一掌,便将有些摇摇欲坠的青色结界一击打破!

    江珏的结界已经撑了三天,本就只是医修,哪怕是宗主也是个医修罢了,为了救阮瑟,他百年来心神早就不知道费了多少,又怎么能挡住这魔族无休止的攻击。

    江珏的一身灵力快要枯竭,他咬牙将阮瑟护在身后,“你们就不怕我三哥回来以后,踏平你们魔族吗!”

    罗脩闪身到江珏面前掐住他的脖子,“墨雪夺我魔界宝物,杀我至亲,这桩桩件件,让我杀他一千遍也不够!”他看向躺着似乎是睡着了一般的阮瑟,“这就是墨雪要救的人吧?确实是个美人儿……”

    罗脩探手过去,却被不知哪儿冒出来的赤色荆棘打偏了手。

    “嘶,这是什么玩意儿?”

    “尔等,”少女缓缓的站了起来,抬起苍白的面孔,双目间并无焦距却漾着淡金色的光。

    “也配触碰本神?”她的头歪了歪。

    接着,无尽的赤色荆棘争先恐后的从土里钻出来,顷刻间便将一众魔族人贯穿,竟连一点反应时间都无,还未发出惨叫,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这诡异的荆棘吸去了尽数的修为,眼见着魔军瞬间死伤大半,剩下的魔军也纷纷落荒而逃。

    罗脩也没能逃过一死,看着胸口处被荆棘刺穿的窟窿,浑身的修为都被抽离,生命不断的流失,他不甘心的回头看了看那漫天血雾中的少女,带着浓烈的震惊,死不瞑目。

    “……阮儿……?”江珏不可置信的看着浮空的少女,试探的叫了叫她。

    赤色荆棘却突然消失,没了支撑点的阮瑟从空中落下,江珏急忙飞身想接住她。

    不过有人更快。

    墨雪接住了她,带着惊喜与期盼,“瑟儿?”可怀里的人儿却没有回应他。

    “这是怎么回事?”墨雪看向江珏。

    “魔族不知为何突然来犯,”江珏伸出手,他没说原因,不希望墨雪在外面取药材时还要担心这边。

    墨雪将还留有余温的玄武内丹递给他,“她马上就有可能醒了是么?”

    “嗯。”江珏并没有把荆棘的事告诉墨雪,拿了东西就匆匆转身离开。

    “瑟儿……”墨雪轻抚着她的脸,“我会陪在你身边的,这样你第一个见到的,就是我了。”

    ……

    江珏马不停蹄的做完药,但没有亲自送来,而是托弟子送了来,说自己还有事,墨雪并未在意。他将药丸扔进嘴里,印上了阮瑟的唇,将药丸碾碎了尽数喂了进去。

    “瑟儿别怕……我在。”墨雪抱着阮瑟,数日的奔波战斗让他疲惫不堪,在外时根本不敢休息,只有在阮瑟身旁他才会安心一些。

    ……

    “你想干什么?别过来!”梦境中的阮瑟裹紧了被子,身旁的小床上坐着一个猥琐男,一点一点的贴近她,她怕的发抖。

    “我想干什么你还不知道吗?”猥琐男恶劣的用腿压住了她的被子,勒的她喘不过气。

    “放开……放开我!”阮瑟不停的拍打着猥琐男,男人吃痛,松了松压住的被子。

    阮瑟立刻跑下床,手里颤抖着握着一把剪刀,“别过来!别过来!”

    而猥琐男却掏出了一把刀,恐怖的笑着,冲着她狠狠地刺了过来!

    ……

    “啊!”阮瑟惊叫着从床上坐起,心脏狂烈的跳动,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瑟儿……?”墨雪被吵醒,但随之而来的便是狂喜,他颤抖着唤她。

    阮瑟却久久没有回答,于是他立刻挥手点燃了室内所有的蜡烛,他怕他在做梦。

    烛光摇曳中,满头大汗的少女显得有些呆愣,豆大的泪珠无声的滚落了下来。

    “又做噩梦了是吗?别怕,我在这,我在这。”墨雪心疼的将她一把塞进怀里,“瑟儿不哭了,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像极了他们第一次遇见的时候。

    “瑟儿,你说句话好不好?”可阮瑟迟迟没有开口,墨雪生怕这是一个梦,他小心翼翼又满含期待的问道,可他又怕惊到她。

    “阿墨……”她艰难的发出声音,一如以前的娇软,却又带着枯枝般的暗哑,一百多年未曾说过话,她喉咙里像火一样在烧。

    半晌,阮瑟终于适应了亮光,看到了墨雪那满脸的泪痕,她突然感觉到了名为愧疚的情绪。

    她是不是让他等的太久了?

    “阿墨……”她伸手抱住他。

    墨雪听到熟悉的娇软,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百年来的思念。

    “我在,瑟儿,我在,阿墨一直都在。”他捧起她病弱苍白的小脸,似乎是吻了上万次一般,墨雪覆上她,他无比的小心翼翼,生怕是梦。

    阮瑟有片刻的怔楞,紧接着她便覆上墨雪捧着她脸的手,二人唇齿交融,抵死纠缠。

    此时,墨雪的眼中才略微有了些人的气息。

    “阿墨……”阮瑟看着他憔悴的面容,终于想起梦中让她支撑下去的那一缕执念是谁。

    “有没有想我?”她扬起唇角,眉眼弯弯的躺在他的怀里,指尖抚过他的喉结,问着显而易见的问题。

    “我很想你。”……快想疯了。

    阮瑟透过墨雪单薄的衣物看到了那片白皙的胸膛上满是纵横交错的伤口,她摩挲着他身上大大小小的新旧疤痕,滚烫的泪珠不停的落在他的伤口上。

    “别看……”墨雪慌张的想替她拭去,却没想到眼泪却越掉越多了,他手足无措极了。

    “很疼吧?对不起,对不起。”她歉疚的连声音里都带着颤抖。

    “不疼,一点都不疼!”墨雪将她的手放在自己心脏的位置,“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你睡着的日子里,只有这里会疼。”

    听到他温柔到骨子里的安抚,阮瑟再也忍不住心底的酸楚,用力的抱着墨雪嚎啕大哭。

    “乖瑟儿,不哭了。”墨雪温柔的拍着她的背安抚着。

    可他越是这么温柔的哄她,阮瑟的眼泪就越是好像流不完一样,看着胸前被泪水浸湿的衣襟,墨雪无奈的轻笑一声,他伸手摸了摸她的头,“瑟儿乖乖在这等我会儿。”

    “嗯.....”

    得到阮瑟的回答后他才放下心往外走去。

    没一会墨雪就回到了房间内,手里多了一块拧干了的冒着热气的帕子,见阮瑟还在看着他刚才离开的地方发呆,他哭笑不得的叹了口气,伸手揽过发愣的少女,“看什么呢?”

    “啊?”阮瑟迷茫的看着墨雪,骤然反应过来,结结巴巴的回答道,“没..没看什么。”

    “你刚才去干什么了?”她问道。

    “怕你脸疼,”他用温热的帕子替她擦脸,动作温柔,声音也柔,“刚才哭成那样,眼泪在脸上干了可能会痛。”

    墨雪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瞧你哭的,眼睛都有些肿了。”

    “难不成眼睛肿了,你就嫌弃我了?”阮瑟好笑的看着他。

    “不嫌弃,”墨雪的声音沙哑,“瑟儿什么样子都好看。”

    片刻后,阮瑟略显惬意的躺在墨雪的腿上,白皙修长的手指细细的刻画着他比起以前更加精致的面容,“阿墨长大了。”

    她微凉的指尖划过他的脸,有些痒。

    墨雪苍白的脸上浮起一抹不自然的红,他握紧了她的手,“当然,可我还是瑟儿的阿墨,这一点多久都不会变。”

    他看着她,眼中满是缱绻的爱意,只属于她一人。

    ——也从未属于过他人。

    阮瑟莞尔一笑,像是世上最绚烂的花,她勾住墨雪的脖颈,毫不犹豫的覆上了他的唇,紊乱又绵密的呼吸瞬间纠缠扯绕。

    这不是梦,这就是他的瑟儿,她终于回来了。

    墨雪满足的合上眼,缩紧了抱着她瘦弱身子的手臂,逐渐加深了这个掺杂了无数情绪的吻。

    ……

    阮瑟的指尖勾勒着墨雪精致的脸,他在她身旁才能睡的极沉且毫无防备,他看起来真的很累,面上全是倦意,墨雪抱她抱的实在是紧,就像是生怕她跑了似的。

    “这场赌局是我赢了,”她忽然出声,“你要遵守约定,予我力量,且不可再试图控制我。”

    “当然,我当初与你许下的可是天道誓约。”湮蛊淡淡的回答道。

    “告诉我控制力量的方式。”

    “只要你见血,便可操控那些红棘。”

    “操控那些荆棘还需要以血为引么?”阮瑟嗤笑道,“你莫不是以为我傻?”

    “我骗你作甚?”湮蛊笑的肆意,“你若是需要杀人,唤我便是,我替你杀。”

    “你替我杀?我不需要。还是说,你还想操控我?”阮瑟眯了眯眼睛语气不善的回道。

    “你可真是不依不饶,”女人的声音里听不出喜怒,“你放心,我既已立下誓约,就不会违背。”

    “希望你说到做到。”阮瑟也懒得再多计较,她实在是过于虚弱又累及,话音刚落便陷入了睡梦中,以至于她并未听到湮蛊后面的话。

    “吾即是你,”女人的声音温柔又缥缈,“从今日起,你便是这世间仅存的湮蛊。”

    她的声音消散在屋内摇曳的烛火中,一阵风吹过,微弱的烛火执拗的晃了晃,可终究还是灭了,就像是从未出现过。

    ……

    灵剑宗那终年飘洒着的灰色的雪,忽而转换成了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