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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 保姆好找 难请

    这个叫土娇的农妇,原来是给她的侄儿养老院里烧饭的,因为经常去管不是她管的事情,她侄儿嫌她多管闲事,经常把养老院里的秩序打乱了,就让她回家休息,不要再到养老院里来烧饭。

    土娇到了家里又闲不住,就到城里的保姆介绍所里来寻那家需要保姆,正好遇到了赛到保姆介绍所,一听是下坦的,就叫到了家里。一谈起锡昌,还是沾亲带故很远很远的的远房亲戚,这就留了下来。价钱提到了一个月一千三百块,保姆的行情就是这个价。

    这个农妇烧菜的手艺还不错,个子高,人大,力不亏,就是一个直性子,一点也没有耐心,不适宜在人家的家里做保姆,加上梅先妈的脾气又不好,土娇经常不管不顾,梅先妈想吃就吃,不想吃就拉倒。

    好的保姆难找,知道土娇不适合,也只能讲究着,有好一点的再换,这就耽搁了下来,先做做,做着做着保姆费每个月涨到了一千五百块。

    土娇在家里保姆做了两年多时间,她老公心肌梗塞走掉了,当天就赶了回去了。

    中河沿又没人陪了,赛的同学春燕在人民医院里做护士,认识医院里的保洁员,保洁员她的母亲长期住在城里,闲空着没有事情做,就到了中河沿来帮着试试。

    新来的保姆叫爱娇,是峡川农妇,女儿也嫁之后就在城里的八角楼旁边买了一套房,长期在人民医院里做护工。爱娇刚开始带女儿带小孩子,小孩子上学了之后,就空闲在家里,在城里住久了,回农村去已经不习惯了,就帮女儿料理一些家务事。

    女儿回来跟她说,想不想到人家去做保姆,爱娇一口就答应了,于是土娇离开的当天晚上,爱娇就到了中河沿来照顾梅先妈,这一来,保姆费又涨上去了,一千八百块一个月,爱娇的女儿在医院里做护工,知道保姆介绍所就是这个价,还算比较便宜的。

    爱娇不像土娇那么大大咧咧,小巧玲珑,还比较有耐心,梅先妈胃口不好,又喜欢挑食,她都耐耐心心地料理着,就是力气没有土娇好,其他都还可以,雇保姆照顾老人,哪里有十全十美的。

    上午推着轮椅到滨江路看看风景,沿着江边扶着栏杆走几步,亭子里坐坐,下午推到向阳伯伯的门口打打扑克。一个月放两天假,回峡川去看看老头,早上去,第二天晚上就回到中河沿来。

    卸梅先白天没有时间在家里,帮鹏带女儿,早出晚归,加上体质也不是很好,犯有哮喘病,一到季节变化的时候就复发。尽管是这样,夜里还经常起来帮母亲起夜,保姆毕竟是保姆,一睡去那有这么敏感起来。

    只要杜善,卸善,杜梅先,赛有空的时候,也会推母亲到远一点的地方去看看。

    近几年来,衢州城市变化很快,城里的天王塔已经造好了,宁绍巷,皂木巷,上营街,下营街的老旧房屋都翻新了,西安门外江面比以前宽了一倍多,水亭门城楼,大南门城楼都重复以前的风采,府山公园顶上大遍景区古树茂密。这些地方平时保姆很少推她来看看,没有时间来,每天三餐都是保姆做的,推她出来也就是活动活动,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忙起来也只能在美俗坊菜场前的健身小公园的亭子里坐坐,跟一些老人聊聊天,更多的也就是意思一下,见个面,点个头,说话不清了,半来个钟头就回家了。

    隔壁的向阳妈妈杠不过去了,虽然早就知道她的时间不会太久,一旦走掉,隔壁邻居没有一家不去给向阳妈妈送行的,九十八岁的老人,在城里还真不是很多。

    向阳妈妈的老伙离开她以后,就在外面帮人,一直以来都没有正式的工作,到老了也没有退休工资,看病吃药都无法报消的,到老了,生活全靠向阳伯伯,幸好向阳伯伯早年间摆小吃食生意积赚了一些积累,两个儿子也都买了房屋。向阳在中百旁边的一个小商店里卖服装,向陈在巨化公司上班。

    向阳伯伯的生活刚刚有了好转,老母亲却瘫痪在床了,虽然春英多年的精心服侍,让延缓了老人的生命,然而岁月不饶人,九十八岁的老人,已经很不容易了。

    喜丧,没有哭声,大家默默地为老人送行,来了一波送一程,又来了一波送一程,有仍然住在中河沿三圣巷十二幢楼里的,有已经搬到其他地方去住的,也有慕名而来的。

    三七过后,向阳伯伯把老人的照片复制到了镜框里,送给了中河沿三圣巷十二幢楼里的家家户户,以示做个留念,祝家家户户长命百岁。

    向阳妈妈走了,向阳伯伯也算是尽心尽力了,无论是体力还是精神上也解脱了,过了不长时间,大家又聚集到向阳伯伯的门前,聊天的聊天,打扑克的打扑克,送往迎来是老百性家的家常事。

    时间很快,转眼又过去了一年,保姆费涨到了两千块一个月。一天,爱娇正在做饭,她的女儿来了,跟她说父亲病危在人民医院里,这保姆不能做了,哪有什么办法,赶紧到了医院里照顾她老公。

    卸梅先慌乱了起来,拿起电话就打到了土娇,问她还能不能再到家里来做保姆。

    土娇听卸梅先问的这么急,电话里就说,没有两千八块不会出来,儿子也会不让她出来做保姆,这明显是借着话题在提价。

    哪有什么办法,家里没有人照顾母亲,一天都不行,卸梅先没有多想,一口就答应了下来。

    土娇的儿子当天就把她送到了中河沿来。

    杜梅先知道不高兴了,这涨价也太快了点,一下子涨八百块。卸善跟赛商量了一下,人已经来了,还是原来做过的熟人,那就算了,这涨价部分在娘的退休工资里出,按照市场价,至少也要这个数,于是五个人每人出四百六十块,其余在公款里开支。

    梅先妈平时的退休工资,积累到一定程度,她都会存到银行里,还都是定期的。脑梗了之后,自己不方便去存钱,就把工资卡和原来存的定期存款都交给了赛去保管,发工资的时候,卸善或赛都会带她到银行里去存钱。到了病重的时候,就把身份证也交给了赛,每存一笔钱给她看一下就行,存单和身份证仍然放在赛那里。这就成了家里的公款,保姆费都是子女出,一旦出现超额的支出,就取出一张存单,以用于开支,梅先妈也不会去看原来的定期存款。这么做都是为了减少一些不必要的家庭矛盾,兄弟姊妹大家都知道。

    事情已经是这样了,杜梅先说说就过去了,大家想只要这个土娇好好地服侍母亲,多付点钱也图个安心。

    土娇这次回来,保姆费见长,一个月两千八百块钱,一年就是三万多了,还管吃管住,认真了,梅先妈需要点什么,马上就做,还经常让儿子从自己自留地种的新鲜素菜送到城里来。锡昌到城里的次数也多了起来,香珠已经开始带孙子,平时根本没有时间到城里来看梅先妈,最多是在过年的时节到城里来看看。

    人本性难改,也就是过了半年的时间,土娇每到晚上,见大家到家里来的时候,也不管不顾,自己一个人到外面去玩。

    有些时候,梅先妈白天睡觉她也出去捡纸板赚钱。到了冬天,卸梅先一到家里,饭碗都还没洗,一个人就趟到床上看电视。

    过了一年,还是这样子,卸善实在看不过意,说她两句,撂挑子走了。

    走的突然,卸梅先又开始急了,卸善就跟卸梅先到了杜泽去看菊花,问她的腿好一点了没有,如果好一点就让她来家里做保姆。因为正好是春节,请保姆实在难找,答应按正常的保姆费给,另外加红包。菊花的腿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一听有钱赚马上就答应到城里来,卷起日常生活用品就跟着到了城里来。

    这是应急所需,不可能每个月都给红包,春节已过,赛又想起了爱娇,打电话给她的女儿,她女儿说,父亲已经走掉了,母亲一个人在家里住不习惯,现在仍住在她家里住着。反正都在城里,一叫就来了,就这样,爱娇又回到家里来做保姆,保姆费仍然是两千八百块,爱娇满意了。

    梅先妈的脑梗又加重了,一天早上刚刚起来,还没有坐稳,就晕了过去,摔倒在地板上,有出气没进气,脸色苍白,爱娇着慌就叫向阳伯伯。

    向阳伯伯跟春英赶到了房间里,一人掐人中,一人搓十指,搓耳朵,过了半个小时,缓过气来,脸色慢慢恢复原状,说话就更加不清楚了,耳朵更听不到了。到了医院里吊了几瓶针,稍微好了一些,准备带回家,发现她的脚骨折了,而且还肿了起来。在家里调养了几天,杜善,卸善,赛和天根带她到北门的骨伤科医院看看。年纪老了,骨质疏松,里面有碎片,医生说,除了开刀,要想治好已经很难了,医生开了止痛消炎药就带回家,慢慢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