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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章 大家都挂念着她

    也不知道她是从那里听到了,老红军的小女儿到衢州来看梅先妈了。

    “小妈,我妈听说你脑梗已经很严重了,想不想到杭州去,我妈身边的保健医生有祖传针灸推拿医术,对脑梗有特殊的治疗方法,但必须要天天治,一天也不能中断,如果你想到杭州去,我派车来接你,我妈的保健医生也一起来,以保证一路上的安全。”

    梅先妈看到了老红军的小女儿,一时说话也清楚了,耳朵也听的清清楚楚,起身坐了起来,靠在床头上对她说“小程,你现在还在延安工作吗,你老母亲,老父亲想让你也到杭州去一起生活。”

    “我已经退下来了,替换大姊,陪父母住在一起。大姊到BJ去住一段时间,到明年初还回到杭州来生活,房子在武林广场。我这次是专门来接你到杭州去治疗,如果你认为可以,我马上打电话过去,到杭州也不需要子女陪,也不能陪。”老红军的小女儿说。

    “小程,还是算了,老百姓常挂在嘴上的一句话,七十不留宿,八十不留坐,我已过九十的人了,够了,满意了。”梅先妈说。

    老红军的小女儿说“那就随你,老人的志愿不能违背,我临来前,我妈再三跟我说的。我妈联系电话号码没有变,有什么事要跟我妈说,打电话,或写信都可以。那你自己要多保重身体,我这就走了,到衢州还要去看看其他人。”老红军小女儿说着就离开了。

    老红军的女儿带来了许多中成药,马上让爱娇倒杯水,吃了下去,好象是灵丹妙药,头脑一下子就清醒了起来,让爱娇推她出去走走。

    到了馒头巷口,刘老师从家里出来找她了“梅先妈,昨天我刚刚从沈阳乘飞机到杭州回来,叫了三个保洁阿姨在家里搞卫生,现在还在搞着。已经很多年没有回衢州来了,老二益明的小孩上幼儿园,雇了一个保姆帮着带,我这才有时间回来,老大利明平时也不太到家里来,一有空就往福建去。想想前后也有五年多时间没有见到过你了,在沈阳每天都在想你。听说你的脑梗严重起来了,要不,我这次回来就不回沈阳,在衢州陪陪你,而且黄瑞夫妻也要回到衢州来,他们在福建住不习惯,小孙子要放到新华小学上小学。”

    梅先妈说“小民现在怎么样,他还在省厅里工作吗,小孩也可以上幼儿园了吧,很久没有看到他,怕他又到国外去失联了。”

    “小民的小孩已经三岁了,金丽丽雇了一个保姆月嫂育儿带着。他在二年前被派到亚丁湾去护航,是联合国的维和部队,不像以前那么心惊胆跳,天天都能通电话,还能够视频聊天。约定是五年的服役期,三年以后就回来。回来后他也想在衢州生活,到时候他能天天来看你,你家里的那五叠古案籍他还想再看一看。”

    刘老师让爱娇先回家,她推着梅先妈到水亭门去看看古城新面貌。到了水亭门,看老木在指导十多个小学生在画画,老木看到刘老师推着梅先妈,就走了上来,“二嫂,今天看你精神好多了。我前天刚刚回来,以后就不用去杭州生活了,西冷印社的事情我已经辞掉了,现在出现了许多高仿作品,年纪老,眼睛也花了,担不起重任,走了几次眼就不想继续做下去了。想回到衢州来,衢州少年宫让我带小学生到各处画画衢州城里的景象,发挥一下我的余热。”

    刘老师说“童刚到上海去不可能回来了,年初的时候跟他通过电话,他说在上海已经适应了,天天在老年活动室里跟上海人混在一起,晚上还经常跟苏芳到黄浦江上散步,生活的有滋有味。”

    刘老师看梅先妈说话很困难,就对她说“你听我们说话就是了,几十年的隔壁邻居不容易啊。”梅先妈摇摇手,指指耳朵,支支吾吾,意思是耳也不好使了。

    刘老师看她一时好,一时不好,刚刚在馒头巷口还能说几句话,现在说话又不清楚了,耳也失聪了,就对她说“你看我们说话就行了,想不想把大家叫到衢州来聚一聚。”

    刘老师想,梅先妈发生过多次从死神手里夺回来,能够叫大家来会一会,见一次少一次。梅先妈点点头,支支吾吾说“如果能回来,那最好了,童刚知道肯定会回来的。”刘老师拿起手机就打到了上海童刚那里,一打就通了,是苏芳接的电话,说童刚出去忘带了。

    刘老师走到了一边,有意避开梅先妈说话,对苏芳说“苏芳,你跟童刚这两天能不能回衢州一趟,梅先妈的脑梗已经很严重了,想大家一起回来陪梅先妈说说话,她也很想见大家了,会一会说说话。”

    苏芳电话里马上答应了“等童刚回家,我们就赶到衢州来,我正想过几天到杭州去,我们今天晚上就到衢州,等大家会过之后再去杭州,顺便到九华中学里去办一些以前遗留下来的杂事。”

    刘老师跟苏芳通完了话,就打到了黄瑞家里“亲家,我已经到了衢州,你能不能也提早几天回衢州,梅先妈的毛病加重了,我想大家趁她现在还能说几句话,到衢州会一会。童刚的老婆已经答应回衢州来了,现在就差你一家两口子了。反正你已经准备回衢州来生活,就提前回来吧。如果你现在能确定下来,我就让人把你的房屋里清理干净,保洁阿姨正在给我搞卫生,让利明开下门就可以了。”

    黄瑞电话里说“这事还正凑巧了,我现在正去乘火车往衢州赶来,你的小孙子也带回来了。徐利明我已经跟他说过了,但搞卫生的事情我没有跟他说。梅先妈的毛病加重了,那我问一下小娟这段时间能不能回衢州一趟,小娟她经常念叨着梅先妈,经常想起她。”

    “如果小娟手头上的事情能放下,能够回来是最好了。”刘老师打过了电话就回到了梅先妈身边,跟梅先妈说明天大家就到齐了。

    梅先妈已经意识到了,对刘老师说“现在大家都忙着带下一代,如果一时走不开,也不要为难。我没有事的,还有几年,善伯离开的时候,东岳山的算命先生给我算过命,九十六岁是我的一大关,只要过了这个关,就一百零八。”梅先妈这一时说话又清楚了起来。

    老木让小学生们可能收笔回家去了,跟刘老师一起推梅先妈回到了家里,爱娇就接了过来。到了家里,梅先妈指着房间里的马桶,爱娇把轮椅推到了床边,就把梅先妈扶到马桶上方便,便秘已经有一个星期了,刘老师带她这一出去,回来还就好了,一身轻松,耳朵也不背了,让爱娇扶她到客厅里坐坐,吃过了中午饭,也没有睡觉,就让爱娇推她到了向阳伯伯的门前,多时没有听大家在聊聊天了。

    楼上的伯佬,探出头来说“杨松海昨天晚上走掉了,连夜就送到了闹桥,天宁寺里的人现在正在为他超度亡灵,动静不小。”

    基溶说“不是天宁寺里的人为他超度亡灵,是闹桥专门做丧事的人,给老杨提供一条龙服务的。他们只要你想的出,他们都会提供,什么阴宅风水的堪测,什么样供品,纸牛纸马,纸屋等等,不仅有为死者超度亡灵的,还有代哭的人,哭中带骂,骂中带哭。”

    “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平时都看你在收拾破烂,你妈走的时候,可不时兴这些东西,现在大家生活条件好起来才开始的。”淼伟刚刚从外面回家,听大家在议论丧事,也搭话说了起来。

    “我整天走街串巷,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天宁寺里的人真要为亡者超度,也只能在家里做,不可能到闹桥去做的。老杨生病这么多年,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到天宁寺里去做佛事活动了。”爱娇听基溶在谈这些事,不想听,就把梅先妈推到坊门街去玩了。

    爱娇推着梅先妈到了中华电影院,扶着梅先妈坐在旁边的木凳上休息了一会儿,见黄牛从大南门方向走过来,就让爱娇叫住了他。

    黄牛一看是杜姨娘,就走到跟前对杜姨说“我伯在红卫医院里住院,也没有什么毛病,就是年纪大了,身体不是很舒服,在下余看病不是很方便,到城里来看病,来来回回太麻烦了,就住到医院里来,趁机也检查一下身体,每天吊几瓶针,疗养几天就回家的。每年都是这样,少则一个星期,多则半来个月,所以也没有来告诉你。”

    “那你是不是天天往城里跑,你伯夜里谁陪他住院。看你脸都晒的黑黑的,人的精神状态还好。现在还要到元力公司去做零工吗,路上骑电动车要小心一点。”梅先妈能够说话,就多说了几句。

    黄牛说“夜里都是我在陪,这几天没有去打零工了。是我伯不让我来告诉你的,怕你们麻烦,也没有大毛病,明天就回去了。”住院报销的比例要比门诊多的多,住院看病农村干部的首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