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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 各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

    赛一听,这不是又想涨价吗,也没有跟她客套挽留,跟大家说“要不,还是把下余坞的卸姨再叫来帮娘,她在农村里的生活条件很不好,让她来帮一帮,就算是补贴她一点,都是自己家里人。”

    卸梅先一听就不同意了“卸姨她的血压已经很高了,叫她来,是我们照顾她,还是她照顾娘,她也不是没有来照顾娘,脾气又不好,她自己家里弄得一堆乱七八糟的事,还是另外去找。”

    下余坞的银莲,几年前来照顾过梅先妈,当时也是这么考虑,自家人好说话。刚来的前两个月还好,烧饭做菜都不用言语,还跟卸梅先谈些邵家以前的事情,还真就是一家人的样子,毕竟是长辈,大家对她都很尊重,赛还经常给她买衣服,有好吃的,卸梅先让她先吃。

    过了半年,就开始反客为主了,每到十五号付保姆费的时候,她就在等着,卸梅先刚刚拿在手上,正想递给她,谁知道她一把就夺了过去,一点不像是自己家里人,就是雇用的保姆也不至于这样。

    因为卸梅先跟母亲住在一起,大家每个月都会把保姆费交给卸梅先,再由卸梅先付给保姆。以前的菊花,土娇都客客气气地收下保姆费,银莲的这种举动,卸梅先不敢苟同。

    有一次银莲头晕,卸梅先带她到社区医院里看病,一查发现血压升高到了一百八十多,这才让她的儿子斌良带她回去休息,好好调养,那还敢再雇。

    卸梅先不同意把银莲叫来照顾母亲,杜善,卸善也不同意,自己的母亲都是这样的身体,还要找个高血压的姨姨来,这不是自寻烦恼。

    赛说“我明天到中介机构去找找再说,爱娇你先做几天。”

    第二天赛到中介机构去问了问,中介机构的人说,像母亲这种情况,想要找一个保姆,至于要三千以上,还必须是一个月休息两天。那有什么办法,赛回来之后就跟爱娇说“爱娇,我娘你也弄习惯了,我再去找其他人,还要有一个适应过程,我每个月增加你两百,一个月保姆费三千,另外休息两天,你看可不可以。”

    爱娇说“那我先做着吧,等你有合适的我再回家休息。”看样子,爱娇本就是为了增加保姆费而提出来的,看来以后还会出现。

    杜梅先知道保姆费又涨价了,就跟大家提出来“保姆不要再请了,我们五个人轮流起来照顾娘。”

    杜梅先这么说,赛却无能为力了,自己刚刚在医院里开刀出院没有多长时间,身体还没有完全康复,这样没日没夜地照顾母亲,自己身体肯定吃不消,如果真要每个人轮流起来,那只有轮到自己的时候,去单独雇人了。

    不仅是赛难,卸善也很难了,老婆走掉之后,自己睡眠一直不好,腰椎间盘脱出还天天到中医院里做牵引,拨火罐,针灸,推拿按摩,女儿在BJ还要经常去照顾一下。

    卸梅先的身体也不是很好,还要带孙女,因为跟母亲住在一起,夜里基本上都是她在照顾。

    最后看看无法说服老大,赛跟卸善商量了一下,还是按原来的方法,超出部分由公款里出,每个人每个月还是出四百六十块,以后发生的费用如此类推。

    爱娇是自私的,出来就是赚钱,就是本性,所以这种自私是本能,换了谁都会这样,梅先妈的亲妹妹都这样,更何况她与梅先妈素不相识,一个月就三千块,一年就是三万六千块,在农村里,她一个七十来岁的农村妇女,恐怕有生之年也赚不到这笔钱,梅先妈虽然脑梗很严重,但好好照料,还有好几个年头,那就是七万,十万的,这时候不借点理由,想办法涨些保姆费,对自己说不过去,家里的儿子以后很难靠的上,女儿已经嫁出去了。

    她已经到保姆中介所去问过行情了,提到三千块还仅仅是开始,于是她就想当所以然了。

    杜梅先的心思,姊妹兄弟都知道,小学都还没有毕业就跟父亲走乡串村做生意,在新桥街头卖米豆腐,妹妹和弟弟都在学校里上学,结婚了之后每个月还要交家里十块钱,那是快半个月的工资,不容易啊。到了现在,妹妹,弟弟应该都分担一点,在她看来理所当然。以前赛带她到山东去旅游,一分钱也不用她出,还不太满意,礼数不够。

    她跟杜善到西塘去玩,不多的几百块,杜善垫付了之后,也没有给杜善。卸善带她到山西旅游也没有让她出一分钱。父母年老病弱需要大家照顾的时候,她偶尔来看看,偶尔推母亲到滨江路去走走,当同学聚集起来外出旅游的时候,基本没有错过机会。

    在她看来,这些都是应当应分的,谁让她年青时出力最多。

    要说最艰辛的还是卸梅先,长期跟母亲住在一起,家里的事情没有少做,母亲脑梗了之后,每天夜里只要她听到一点动静,连鞋都来不及穿,就从自己的房间里跑到这边来扶母亲,上茅坑。

    老年人,夜里起夜的次数还特别的多。卸梅先小时候身体就不好,得过肺结核病,到了退休患上了哮喘病,今年检查身体发现了糖尿病。

    兄弟姊妹对老大是尊重的,尊重并不是没有看法。从小到大,兄弟姊妹都没有吵过架,更没有打过,但话里话外勺叨常有的事,嘴巴舌头都经常磕磕碰碰,更何况现在大家都已经有家庭了。

    梅先妈家里有困难,她从来都不会跟外面的人说,这是善伯留下来的习惯,他人要她帮忙,只要开口总会想尽一切办法去帮助他人,到了现在家里的钱都交给赛去管了,每个月付多少保姆费,她也不知道,不是有意不告诉她,而是她从来都不问是多少,如果她知道每个月三千块保姆费,梅先妈肯定不会同意的,立即辞退掉了。

    梅先妈的生活开支基本上都是在公款里支出的,每个星期赛都会把菜买到家里来,平时也会放几十块钱在保姆手中,人来客往增添点东西,有时卸梅先也会买些东西补充一些,迎来客往收来的钱,梅先妈收起来让赛存到银行里,需要给出的红包,赛又从银行里取出来,瞒着母亲是让她高兴高兴。

    梅先妈的钱存在赛那里大家都知道,每用一笔钱,赛都记在本子上,大家也不会去看,也不会不问。

    家里的经济条件,赛最好了,一个地方公务员,一个事业单位,又喜欢交朋友,社会交际活动范围广泛,平时人来客往都是进得多,出的少,住的房屋还是学区房,价格要比其他地段高出一倍以上,还不仅仅是这么一套,在沈家还有一栋连体别墅闲置着。

    因为家庭经济条件她最好,把母亲的退休工资都放在她那里,大家都放心。

    赛是家里最小的一个,从小就娇生惯养,兄弟姊妹都惯着她,大事小事都随着她,遇到有困难的时候,还都想着她,她有这么好的职位,交往的老板又多,有些事情也就是一个电话就能搞定。然而。她毕竟是家里最小的一个,家里面的一些重要的事情,不是她可以决定的,比如当年父母后事的安排,卸善没有回来,谁也不敢拿主意,等到卸善回来才能开始准备老人的后事。那时梅先妈已经很疲劳了,侍候善伯多年,善伯的后事就让子女们去管了。

    按理说,杜善,卸善在家里老三,老四,说话也没有分量,两个姊姊和两个妹妹也没有把他们兄弟两人当一会事,虽然是家里的男丁,不像以前男的顶门立户,现在男女都一样,没有什么长子当家做主的家风了,不仅仅是男女平等,而且是阴盛阳衰了。

    但凡在大家举棋不定的时候,还都是卸善拿主张的,不是卸善在家里有多大的威望,而是敢于承担责任,考虑问题也比较全面,不徐不疾,慌中不乱,不怕事后家里人怪这怪那的。

    家里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办,梅先妈还必须要卸善到场,时间长了,无形中产生了一种依赖。

    赛知道爱娇又要涨保姆费了,也没有去跟杜梅先去商量,不是她不想去跟杜梅先去商量,而是无法跟她商量,后面的话早就等着,五个人轮流起来管母亲,大家都无能为力了,于是赛就跟卸善说起另外去雇人,还不如增加保姆费。

    卸善说“事情已经是这样了,就没必要再对大家细说了,就按原来的方法处理,每个月家里的生活开支,都从公款里开支,反正这钱都是娘自己的工资。”

    事后,卸善跟卸梅先,杜善说起了这个事,另外去雇人也是这个价,卸梅先跟杜善表示同意这么处理,后来杜善跟杜梅先说了。大家都已经同意了,杜梅先还能怎么样,过了几天又出去旅游了。

    本来天天都要到中河沿来看看,此事后,来看的时间有间隔了,不是天天来了,短的时间隔一天,长的时候,要隔一个星期才能来中河沿来看一看。鸣又结婚了,一个小女孩要她天天带,这一时就没有听她再提五人轮流照顾母亲了,她自己已经顾不顾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