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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 岁月不留人

    梅先妈,刘老师,老木夫妻,黄瑞夫妻,童刚夫妻,八个人在国际大酒店里相聚了。

    卸善和老二徐益明,老三小民在另外一个包厢里,三个人也没有喝酒,要了几个小菜,喝着饮料在等八个老人随时的传唤。

    黄小娟没有到场,市里办事耽搁住了。徐利明前一天让秘书到国际大酒店订下了包厢就到省里去开会。老二,老三的妻子都在家里整理房子,原来想会有很多人一起到国际大酒店里来聚一聚,现只有三个人,还随时听楼上老人的传唤,怕有点什么事情。

    就在他们相聚在国际大酒店的时候,中河沿又有了清静,向阳伯伯在巨化公司工作的儿子向陈从高楼坠落,送到巨化职工医院里紧急抢救无效,身亡了。

    向阳妈哭天抹泪,向阳伯伯也呆了,向阳根本就顾不上悲伤,开着车带着父母赶到了巨化职工医院里,看到了向陈的遗体顿时瘫倒在地上,昏厥了过去。

    单位里的领导都在,让护士把向陈的父母看护起来,就跟向阳说起了事故发生原因。过程十分的简单,向陈在上班休息期间,一个人爬到了高楼的顶上去,也不知道什么东西引起向陈的好奇,鬼使神差会爬到顶楼上去,也不知道为什么会从高楼上坠落下来。厂部已经实地考察过,没有人为的迹象,是他自己失足坠落的,而且有相关部门的鉴定。

    向陈的妻子带着豪豪也赶到了,豪豪扑到了向阳身上,看着父亲死在床上,涕不成声。向陈今天本来是休息日,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来上班,向阳伯伯看到了她,就指责了起来,向陈的妻子不高兴了。

    这原本是平常的事,长辈指责几句又怎么了,儿子突然死亡,做媳妇的也只有先忍着,过后再解释是什么原因造成的,向陈的妻子不高兴了,对向阳伯伯不理不睬,只顾着哭泣,哭中带怨,声音不重,向阳听清楚了,是对父亲的反抗。

    死者为大,先处理后事要紧,向阳也当作没有听见。巨化公司对后事已经做了部署。

    就在向阳伯伯赶往巨化职工医院的时候,梅先妈一家人也忙了起来,卸善接到家里来的电话,就跟徐益明说“益明,隔壁邻居的儿子出事了,我马上赶回去,我娘有什么不舒服,你给我关照一下。”话刚刚说完,楼上电话就打下来了,让他马上到楼上去,梅先妈人不舒服了。

    卸善到了楼上,看童刚已经把母亲推到了阳台上透气,脸色苍白,幸好一阵清风徐来,梅先妈的脸色渐渐恢复过来了。包厢装修的太精致,密不通风,大家一高兴就忘记了开窗通风,还好人多,及时推到了阳台上,喘过气就好了。

    刘老师让卸善先送母亲回家,大家也就散席了。

    到了家里的时候,梅先妈已经完全清醒了过来,卸梅先跟她说起了向陈的事,梅先妈就让赛,杜善,卸梅先去帮帮向阳伯伯,让卸善一个人就留在家里照顾她就够了。

    向阳伯伯一家人忙了一个星期,总算把向陈的后事处理完了。梅先妈让卸善把自己推到向阳伯伯的门前安慰,也想不出用什么话来安慰他和春英,就是看看,眼神表示一下自己的心意,拍了一下春英的手,好好生活吧,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这不是还有向阳吗。

    国际大酒店聚会了之后,大家再也不敢叫梅先妈到大酒店里去了,有空闲就到家里来看看梅先妈,谈谈天,不需要用太多的时间,几分钟也行。他(她)们自己也老了,刘老师还是最小的一个,也已经过八十的人了,说不定什么时候毛病自己找上门来,防也防不过来。

    世事无常,人事难料,一年之后,黄瑞急性心肌梗死走掉了,黄小娟的母亲不想活,也跟着走了。

    又过了一年,老木夫妻俩去往杭州的途中遭遇到了车祸,瘫在了浙江医院的重症监护室里。

    童刚也脑瘫在床上了,话也说不清楚,苏芳在上海服侍着童刚。

    徐小民在亚丁湾服役期结束就退役了,回到衢州就没有再出去工作了,整天在家里陪母亲一起生活,时而带刘老师来看看梅先妈。

    老二徐益明也放弃了东北的生活,在衢州专门做南方地区的生意。

    徐利民也退居二线,在政府部门做顾问,黄小娟也从福建调回到了衢州。小民和黄小娟带着刘老师隔三差五来看梅先妈,还带东西。

    有一天黄小娟一个人来看梅先妈,对梅先妈说“大妈,利明他妈,昨天到医院里检查身体发现肝脏里有大量的腹水,经过进一步的检查,肝脏里有肿块,我打电话给上海的朋友,让上海医院里的专家亲自到衢州来给妈开刀,照片传过去,上海的专家说有可能是恶性肿瘤。约定在星期六下午开刀,这两天她不能来看你了。”

    梅先妈说“是不是恶性肿瘤要等到开刀进去才能确定,单凭照片不能最后确定,以前有过类似的情况,往好处去想吧。你父母走掉没有多少时间,刘老师又出现了这种情况,你可一定要挺住了。”

    黄小娟也说“专家的意见总是往坏的地方去说,真有什么事,专家可以少承担责任,如果没有事,病人家属对他感激不尽。而且听专家的话说是有可能,这不符合常理,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医生说话怎么可以模棱两可的,不过这话是我朋友传话给我的。”

    “刘老师住到院里去了没有,这事你告诉徐利明了没有,他还天天埋头工作吗。这时候应该兼顾一下老人的感受,工作可以慢慢做,政府部门的顾问有什么事情好忙的,这几年来刘老师不容易啊,从沈阳一回来就整天围绕小孙子转。”梅先妈问起了徐利明。

    “他到江西交流工作去了,现在还没有告诉他,估计他知道班都有可能不去上了,徐利明都是他妈从小宠出来的,家里只有刘老师能说他几句。现在他确实是空闲,没有事情搞什么经念交流,还不是借着交流的机会到外面去旅游观光。”黄小娟跟梅先妈说着,

    徐小民推门走了进来,对黄小娟说“大嫂,我的老首长打电话来告诉我,我妈的这种毛病已经无法开刀了,年纪老的人经受不起开刀的折腾,他有办法给母亲治病,正从西安往衢州赶过来。”

    梅先妈听徐小民这么说,就不放心了起来,就问徐小民“你的老首长是怎么样的情况,错过了开刀最佳时机,那可后悔莫及。”

    “以前在亚丁湾护航时,我救过他一命,具体怎么情况我就不说了,他服役期满了之后就到印度去继承祖传的药品生产经营,他是西安城里人,祖先是在秦岭山上种草药的,到了他爷爷的时候在西安开办了药店,他父亲在三十多年前为了寻找一味药材,到了印度去经营药品的生产经营,听他电话里说这昧药材是专门针对肝肿瘤,而且已经治好过很多的老人。我想先缓缓,等他到了衢州再定,你打电话给你朋友,说妈的开刀晚一个星期再定,要不要请上海的专家到衢州过一个星期也再说了。听听我的老首长是怎么说的,他有几成把握。妈暂时就不要去医院里去住院了,让金丽丽去找她小学时的同学到家里来护理。”徐小民说得十分肯定。

    梅先妈说“一个星期误不了病情,印度的药材说不定有效果。”

    黄小娟和徐小民就往医院里赶去,老二和他妻子守在刘老师身边,见大嫂来了,徐益明对她说“大哥已经赶回来了,现在正在跟院长谈母亲的病情和治疗方法,要不要送到上海医院里去治疗。”

    “他这一次反映到是很快,我还想等他回来的时候再跟他说。让他去谈吧,我们现在把母亲送到家里去调理几天再来,小民你叫金丽丽去把她的同学叫到家里来护理母亲,正常的输液不要停下来。”在家里大家都听黄小娟,因为她有主张,还敢拿主张。一家人把刘老师接到了家里,金丽丽已经把她同学带到家里了。

    刘老师跟黄小娟说“我的病,这就算好了,我还以为要上手术台开刀。”

    “看来你已经做好了开刀的准备,先缓缓,休息一个星期。”黄小娟对她说。

    刘老师说“开刀就算了,开膛剖肚不死也活不了。在家里吃点药,能活多少时间算多少时间,八十快九十的人了,已经够了。”

    “不要多想,安心在家里调养一段时间再说吧,能不开刀尽量不开刀。不过现在的开刀不像以前了,根本就不用开膛剖肚,微创手术,肚皮上打个孔就行。”黄小娟依然想到上海去叫专家来给刘老师动手术,是不是不用微创手术她也不知道,对中医她不懂。

    过了两天,徐小民的老首长来了。徐小民的老首长也不懂得中医,他把老父亲带来了。

    听徐小民称他为陶老先生,长须白发,仙风道骨,走到刘老师床边,看看眼皮,舌苔,把把脉,完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