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一梦浮生
山门轰塌，那带着“霁月清风”的牌匾落入火焰中，乍起噼里叭啦的声响。
“做的不错。”
徐霁清望向那燃烧的山门，大殿崩塌，只余下那几根支撑的铜柱空余。
姜长青没有吱声，徐霁清扭头又望了一眼，随后眼里的惆怅与一丝不宜察觉的感伤消去，恢复冷酷平静。
两人继续走着，这里是出了山涧的路，那路的远处有一座村落，万家灯火，只是看着笼在一团黑瘴中，隐隐绰绰间有村民往来。
这村子离之前那山门并不远，也就堪堪二十里地的样子。
“今夜便在这里歇息一夜。”徐霁清说道。
两人来到村口，村口的那石碑上刻着“西月村”三字。
往里面走着，姜长青总觉得周围那些村民望向自己与徐霁清的眼神很是不对劲。
只是说不上来，姜长青只当是自己疑心病过重，于是也放缓下戒心，让身心舒缓下来。
“你们这是？”有一大娘望向两人，开口询问。
“我二人路过宝地，夜已深，身子疲乏，可否借宿一晚？”徐霁清微微拱手道。
闻言，这大娘思索片刻随即道：“村子里许多人家确实没有多余的地方借住，倒是村长家有间厢房空余，就在前方直走尽头，你们可以去问一下。”
徐霁清望向尽头那处院落，眼睛微眯，那院子的黑瘴更是稠密。
两人来到这院落外，敲响了那铜皮包裹的木门，姜长青瞅着那铜皮木门上贴着两幅图，那上面东西面目狰狞，长的是极为磕掺。
只是看着这玩意很是熟悉，姜长青隐隐回忆一番，竟然与之前斩杀的那黑精怪有七分相似。
门开了，村长披着衣裳从里面出来，看见有生人，眼中闪过的竟不是诧异，而是激动。
望着他那激动的模样，姜长青不知道他为何会有这般激动，难道这村长很是好客？
“二位是？”村长问道。
“路过宝地，我二人有些倦怠，想借宿一晚，不知……”
徐霁清还未说完，村长便立即道：“可以，可以，二位进来吧，我这就给你们安排厢房。”
随着二人进去，姜长青竟隐隐闻到一股血腥的气息扑面而来。
“村长，你这院里为何血腥味如此重！”
姜长青突兀的来了一句。
村长愣了愣，面色很难看，只是在黑夜里隐藏的极好，随即立刻解释道：“或许是今夜杀了一头猪，味没散去，所以才这般冲，二位夜里将门窗关好，便无碍了。”
说话间，村长已将两人带到了厢房。
这时，徐霁清突然开口道：“村长既然才杀了猪，能否给我二人分上一块，我们连日赶路，也半月未见荤腥。”
闻言，村长脸色极为难看，姜长青倒也觉得有些过了，便将村长打发走了。
“你住人家的屋，还想吃人家的肉，怎么想的。”
“怎么，有什么不对吗？我不是征求他的意见了吗？又没拿，又没抢的，你激动个什么劲。”徐霁清觉得有些好笑。
姜长青涉世不深，面皮薄，自然觉得这么做不妥。
只是接触到了人之后，姜长青猛的回归到人这个圈子中，突然有些放松，于是倒头便睡了起来。
徐霁清将另一处床板清理出来，随即将铺盖收拾整齐，这才安然地躺了上去。
约莫不到半个时辰，村长突然过来敲门，姜长青醒来将门打开，就见村长递来一碗肉，脸上带着热络的笑。
“来，趁热吃了。”
将肉递给姜长青后，村长再次叮嘱道：“夜里风大，这血腥味也没散去，不好闻，记得将门窗关好。”
叮嘱完这些，村长紧了紧衣裳，随后回到了主屋里。
姜长青将肉放在桌上，徐霁清猛的坐了起来，嗅了嗅肉香，随后又倒头睡下。
“怪人！”姜长青撇嘴，随后自顾自地吃起了肉，这肉吃着有些怪，但姜长青却也没想那么多。
只是吃的时候，猛的瞅见那屋子一角处供着一个香炉，插着几根檀香，上面一尊不知是哪路仙神的神像放在壁柜之上。
只是那神像，姜长青仔细看了看，却发现正是门外贴着的那两幅画中的东西。
想了想，姜长青也未以最大的恶意揣度什么，只是擦了擦嘴，随后躺在铺上休憩。
夜里，果然如村长所说，刮起了大风，那风吹的窗檐吱呀作响。
“吼。”
姜长青隐隐听见有什么家伙在嚎叫，只是没放在心上。
檀香燃尽，那残香飘动，竟隐隐成形，非人似鬼，那壁柜中的神像缓缓颤动，仿佛有生命被封印其中。
才睡了不久，姜长青便入了梦乡，梦中他见着了几人，只是无面，几人交谈间很是欢洽。
那几人的声音很是熟悉，分明是自己至亲至爱之人。
一转眼，那几人突然有了面目，竟然是姜龙武，还有其母崔氏，更有胞姐姜清禾。
一家人坐在一起，其乐融融，这场景好像已是多年不见，先是姜清禾拜入上清道，再后姜长青离家远游。
画面一转，姜长青发现自己身着喜袍，对面有一女子正罩着红盖头，两人拿着一条红布，那布条中央是个火红绣球。
此刻已到了行拜堂之礼的时候，堂上父母坐立，姜长青茫然的看向四周，有的人能看清面目，有的人却是无面，被一层白雾笼罩，白茫茫的看不清长相。
正纳闷时，那女子突然拉着自己跪拜下去，两人朝着姜长青与崔氏，还有一人，看不清长相，甚至不知男女。
“送入洞房！”
一切结束，新娘入了洞房，周围的人拉着姜长青喝酒，喝的兴起时，姜长青猛的发现自己已是在婚房之中。
此刻他坐在床边，新娘对坐身边，新娘隔着红盖头轻启朱唇：“夫君，这盖头有些沉重，你帮人家取下吧。”
姜长青闻言，便伸手去将那盖头挑下，只是盖头落下，姜长青猛的看到那自己的新娘竟然也无面。
手中的红盖头被惊落在地，姜长青猛然起身，看向婚房内，一切都很正常，一时间姜长青顿感天旋地转。
无面新娘甚至伸手扶住摇摇欲坠的姜长青关心的问道：“夫君，你怎么了？”
姜长青猛的看向这新娘，下一刻，眼睛瞪的如铜铃一般。
“做的不错。”
徐霁清望向那燃烧的山门，大殿崩塌，只余下那几根支撑的铜柱空余。
姜长青没有吱声，徐霁清扭头又望了一眼，随后眼里的惆怅与一丝不宜察觉的感伤消去，恢复冷酷平静。
两人继续走着，这里是出了山涧的路，那路的远处有一座村落，万家灯火，只是看着笼在一团黑瘴中，隐隐绰绰间有村民往来。
这村子离之前那山门并不远，也就堪堪二十里地的样子。
“今夜便在这里歇息一夜。”徐霁清说道。
两人来到村口，村口的那石碑上刻着“西月村”三字。
往里面走着，姜长青总觉得周围那些村民望向自己与徐霁清的眼神很是不对劲。
只是说不上来，姜长青只当是自己疑心病过重，于是也放缓下戒心，让身心舒缓下来。
“你们这是？”有一大娘望向两人，开口询问。
“我二人路过宝地，夜已深，身子疲乏，可否借宿一晚？”徐霁清微微拱手道。
闻言，这大娘思索片刻随即道：“村子里许多人家确实没有多余的地方借住，倒是村长家有间厢房空余，就在前方直走尽头，你们可以去问一下。”
徐霁清望向尽头那处院落，眼睛微眯，那院子的黑瘴更是稠密。
两人来到这院落外，敲响了那铜皮包裹的木门，姜长青瞅着那铜皮木门上贴着两幅图，那上面东西面目狰狞，长的是极为磕掺。
只是看着这玩意很是熟悉，姜长青隐隐回忆一番，竟然与之前斩杀的那黑精怪有七分相似。
门开了，村长披着衣裳从里面出来，看见有生人，眼中闪过的竟不是诧异，而是激动。
望着他那激动的模样，姜长青不知道他为何会有这般激动，难道这村长很是好客？
“二位是？”村长问道。
“路过宝地，我二人有些倦怠，想借宿一晚，不知……”
徐霁清还未说完，村长便立即道：“可以，可以，二位进来吧，我这就给你们安排厢房。”
随着二人进去，姜长青竟隐隐闻到一股血腥的气息扑面而来。
“村长，你这院里为何血腥味如此重！”
姜长青突兀的来了一句。
村长愣了愣，面色很难看，只是在黑夜里隐藏的极好，随即立刻解释道：“或许是今夜杀了一头猪，味没散去，所以才这般冲，二位夜里将门窗关好，便无碍了。”
说话间，村长已将两人带到了厢房。
这时，徐霁清突然开口道：“村长既然才杀了猪，能否给我二人分上一块，我们连日赶路，也半月未见荤腥。”
闻言，村长脸色极为难看，姜长青倒也觉得有些过了，便将村长打发走了。
“你住人家的屋，还想吃人家的肉，怎么想的。”
“怎么，有什么不对吗？我不是征求他的意见了吗？又没拿，又没抢的，你激动个什么劲。”徐霁清觉得有些好笑。
姜长青涉世不深，面皮薄，自然觉得这么做不妥。
只是接触到了人之后，姜长青猛的回归到人这个圈子中，突然有些放松，于是倒头便睡了起来。
徐霁清将另一处床板清理出来，随即将铺盖收拾整齐，这才安然地躺了上去。
约莫不到半个时辰，村长突然过来敲门，姜长青醒来将门打开，就见村长递来一碗肉，脸上带着热络的笑。
“来，趁热吃了。”
将肉递给姜长青后，村长再次叮嘱道：“夜里风大，这血腥味也没散去，不好闻，记得将门窗关好。”
叮嘱完这些，村长紧了紧衣裳，随后回到了主屋里。
姜长青将肉放在桌上，徐霁清猛的坐了起来，嗅了嗅肉香，随后又倒头睡下。
“怪人！”姜长青撇嘴，随后自顾自地吃起了肉，这肉吃着有些怪，但姜长青却也没想那么多。
只是吃的时候，猛的瞅见那屋子一角处供着一个香炉，插着几根檀香，上面一尊不知是哪路仙神的神像放在壁柜之上。
只是那神像，姜长青仔细看了看，却发现正是门外贴着的那两幅画中的东西。
想了想，姜长青也未以最大的恶意揣度什么，只是擦了擦嘴，随后躺在铺上休憩。
夜里，果然如村长所说，刮起了大风，那风吹的窗檐吱呀作响。
“吼。”
姜长青隐隐听见有什么家伙在嚎叫，只是没放在心上。
檀香燃尽，那残香飘动，竟隐隐成形，非人似鬼，那壁柜中的神像缓缓颤动，仿佛有生命被封印其中。
才睡了不久，姜长青便入了梦乡，梦中他见着了几人，只是无面，几人交谈间很是欢洽。
那几人的声音很是熟悉，分明是自己至亲至爱之人。
一转眼，那几人突然有了面目，竟然是姜龙武，还有其母崔氏，更有胞姐姜清禾。
一家人坐在一起，其乐融融，这场景好像已是多年不见，先是姜清禾拜入上清道，再后姜长青离家远游。
画面一转，姜长青发现自己身着喜袍，对面有一女子正罩着红盖头，两人拿着一条红布，那布条中央是个火红绣球。
此刻已到了行拜堂之礼的时候，堂上父母坐立，姜长青茫然的看向四周，有的人能看清面目，有的人却是无面，被一层白雾笼罩，白茫茫的看不清长相。
正纳闷时，那女子突然拉着自己跪拜下去，两人朝着姜长青与崔氏，还有一人，看不清长相，甚至不知男女。
“送入洞房！”
一切结束，新娘入了洞房，周围的人拉着姜长青喝酒，喝的兴起时，姜长青猛的发现自己已是在婚房之中。
此刻他坐在床边，新娘对坐身边，新娘隔着红盖头轻启朱唇：“夫君，这盖头有些沉重，你帮人家取下吧。”
姜长青闻言，便伸手去将那盖头挑下，只是盖头落下，姜长青猛的看到那自己的新娘竟然也无面。
手中的红盖头被惊落在地，姜长青猛然起身，看向婚房内，一切都很正常，一时间姜长青顿感天旋地转。
无面新娘甚至伸手扶住摇摇欲坠的姜长青关心的问道：“夫君，你怎么了？”
姜长青猛的看向这新娘，下一刻，眼睛瞪的如铜铃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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