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一箭双雕，瓮中捉鳖
这日，大队正赶上年前的最后一次集市，广文骑着自行车载着媳妇早早的便出发了，当然村里的其他人也没闲着，扫除的扫除，杀鸡的杀鸡，贴春联的贴春联，家家户户都洋溢着过年的喜庆，但唯独二叔家冷冷清清，这也难怪，因为李继的去世，三年内是不能贴春联的，没有了红色的衬托，总感觉少了什么，或许就是年味儿吧！
过年的集市就是不一样，很多平时见不到的东西此时都摆上了台面，广文两口子目不暇接，兴高采烈的在集市上左顾右盼，突然，背后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大爷大娘！”
两口子回头一看，
“呦！小雨回来啦！啥时候到大队的？”
“我刚下车，一下车就看见你俩啦！嘿嘿！”
“走出去的孩子就是不一样，你看小雨现在多懂事，打扮的也越来越俊！将来谁要娶回家了那可有福喽。”
小雨一听害羞极了，纯真的脸上挂满了笑容，由于班车只通到大队，所以小雨坐到了终点站，想要回村还要再走上一段路，
“大爷大娘，你们先逛着，我也没啥买的就先往回走了。”
广文一听连忙说道，
“回去十几里路呢，待会，待会做大爷车回去。”
“不用了，我年轻，走几步道累不着，再说现在这道儿也好走，一会就到家了。”
小雨话音刚落，一辆摩托车稳稳的停在了她的身边，几人抬头一看，原来是二叔跟广胜，
“爷爷，爹，你们怎么来了！”
老头似笑非笑的说，
“天冷，过来赶集，顺道接你。”
小雨有些不解，村里不通电话，偶尔写个书信还经常丢失，自己回家的时间也没告诉过其他人，家里人是怎么知道的？平日里即使知道了也没有过这种待遇，眼下属实有点受宠若惊，就在小雨纳闷的时候，老头又说话了，
“广文啊，你俩买完了吗？”
这两口子本想再溜达一会，一看老头这么说立马回答道，
“哦，二叔，买完了，买完了。”
“买完了好！那个广胜啊，你栽着大媳妇和小雨先回去，我让广文陪我溜溜，坐摩托车我有点晕。”
广文一听瞬间感觉上不来气，呼吸极度困难，自从他进过别墅就一直心虚，要不是置办年货他都不敢出门，生怕撞见二叔，这下可好，让人逮个正着，躲是躲不掉了，只能硬着头皮强颜欢笑，于是广文哆哆嗦嗦的回答，
“哦，那......那行，那个谁你先回去吧，我陪二叔溜溜。”
大冷的天风也跟着较劲，吹的人脸蛋子冰凉，要不是有口气估计瞬间就冻上了，可广文的额头却微微的渗出了汗，可见他是有多么的紧张，媳妇一听也不好再说别的，三个人一溜烟不见了，只留下二叔跟广文，还有那个冰冷的自行车，
“走！那边溜达溜达。”
老头的话向军令一样，压得广文不敢抬头，于是小声的回应，
“嗯。”
二人来到了一处角落，老头缓缓停下了脚步，
“这自行车谁给你买的？”
广文毫不犹豫的回答，
“二叔，您！”
“小队长谁保的你？”
“还是您！”
“家里每年的花销呢？”
“都是您！”
“哦，看来你还记得啊！难得，难得！说说吧，怎么回事？”
广文不敢直视老头的眼睛，低着头一五一十的把那天求李豹救媳妇的事儿说了一遍，但出院那天的事儿广文只字没提，
“二叔，都是俺家老二硬拉我去的，我是进了别墅，可我根本就没看见李豹，那老头给我倒了杯水，然后让我坐了十几分钟就领我出来了，刚开始我也纳闷，要不是着急救孩儿他妈我就......我说的都是真的，一句假话也没有。二叔，你得相信我啊！”
老头微微的闭上了眼睛，想了许久，
“那既然没事你躲着我干啥？难道我能吃了你？”
“我......我......我怕二叔你骂我。”
“先来硬的后来软的，手段挺高明啊！我还真小看了这个二愣子。”
“二叔你嘀咕啥呢？”
广文看老头的怒气消了一些，终于敢抬头说话了。
“没事！你小子以后知道点远近，知道点好赖，别忘了这么多年是谁在照顾你，再有下次，别怪二叔翻脸不认人！”
“哪敢啊二叔，您对我的好我一辈子都记在心里。”
“以后把腿管住喽，把嘴管严喽，你要是管不住我找人帮你管！”
“记住了二叔，记住了，再也不敢了。”
“哦，对了，大媳妇住院花了多少？”
老头突如其来的一问差点把广文噎住，说多了吧自己又拿不出，说少了吧老头肯定不信，别忘了，老头好歹也是个行医之人，多少还是知道点医院的行情，
“额......不少，花了800多。”
老头一听象征性的点点头，看来广文这折中的报价还是能够过关的，
“人没事就少。老大，不是我说你，媳妇都那样了咋不跟二叔说呢？咋?二叔能见死不救？还用得着你去找外人？”
广文被问的心在滴血，却又无力反驳，准确的说是不敢，
“二叔说的是，都怪老二，也怪我一时糊涂。”
“行了!这点钱拿着，回头给大媳妇买点啥补补，走！回吧！怪老冷的。”
广文颤颤巍巍接过二叔给的碎银几两，盛开的心花不敢呈于脸上，
“那二叔您不再买点啥啦？”
“买个屁！回家！”
一句话顶的广文心脏差点骤停，一路上话也不敢说，头也不敢回，只顾奋力的瞪着脚踏板，快到村口的时候广文弱弱的问了一句，
“二叔，您咋知道小雨今天回来？”
“有人......不该问的别问！”
“哦！”
风还是那么的冷，可广文感觉热乎多了，也许是骑车累的，但更多的是逃过一劫如释重负的快感。送完了二叔广文掉头就跑回了家，媳妇此时已经回来多时，见当家的进院赶紧迎了出去，
“咋才回来？”
“哦，陪二叔逛逛。”
“这老头今天怪怪的，不让儿子孙女陪着单单让你陪着，咋回事？”
“臭老娘们问那么多干啥？一天竟事儿，做饭去吧，饿了。”
“哦。”
这边，老头刚进院小雨便迎了出来，
“爷爷回来啦，冷不冷？”
“还行，进屋吧！”
老头见了小雨一改往日里的态度，虽算不上慈眉善目，但最起码话多了一些，这其中也包括广胜。吃过晚饭，小雨第一次跟妈妈睡在了西屋，这种待遇犹如大姑娘上轿还是头一回。这些种种的逆象反倒让小雨难以入眠，或许那个小炕才是她最踏实的地方。
“妈，爹咋知道我今天回来？”
趁着父亲鼾声四起，小雨悄悄的凑到了母亲的耳边，低声说道，
“不是你托人捎信儿了吗？难道不是？”
小雨听后百思不得其解，自己没跟任何人说过，也没跟任何人打过照面儿，是谁捎的信儿呢？什么人对能自己的行踪了如指掌，简直让人不寒而栗，怪不得自己这一路回来总感觉背地里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这人到底是谁啊？小雨不想让母亲担心，于是赶忙说道，
“嗯，是，我还以为你们没收到，我就问问。”
“哦。姑娘回来啦妈就轻快喽。对了对了，千万别忘了白天妈跟你说过的话，记住没？”
“记着呢！放心吧，妈。”
柱子的死老头没让任何人通知小雨，其实小雨早就知道，只不过回家进门的一瞬间表现出的惊讶和伤心，是练过很多遍的，父母自然没发现任何异常。背地里母亲特意叮嘱，不要在爷爷面前提起哥哥的事儿，免得惹祸上身，小雨当然清楚哥哥在爷爷心目中的地位，即使母亲不提醒，她也不会自找苦吃，毕竟从小就耳濡目染这一切不公平的待遇。
“睡觉吧，姑娘！明天还得早点起来。”
“嗯，好。”
小雨搂着母亲的胳膊感觉特别的温暖，假意睡着的同时也在猜想着那个神秘人到底是谁，渐渐地走进了梦乡......
过年的集市就是不一样，很多平时见不到的东西此时都摆上了台面，广文两口子目不暇接，兴高采烈的在集市上左顾右盼，突然，背后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大爷大娘！”
两口子回头一看，
“呦！小雨回来啦！啥时候到大队的？”
“我刚下车，一下车就看见你俩啦！嘿嘿！”
“走出去的孩子就是不一样，你看小雨现在多懂事，打扮的也越来越俊！将来谁要娶回家了那可有福喽。”
小雨一听害羞极了，纯真的脸上挂满了笑容，由于班车只通到大队，所以小雨坐到了终点站，想要回村还要再走上一段路，
“大爷大娘，你们先逛着，我也没啥买的就先往回走了。”
广文一听连忙说道，
“回去十几里路呢，待会，待会做大爷车回去。”
“不用了，我年轻，走几步道累不着，再说现在这道儿也好走，一会就到家了。”
小雨话音刚落，一辆摩托车稳稳的停在了她的身边，几人抬头一看，原来是二叔跟广胜，
“爷爷，爹，你们怎么来了！”
老头似笑非笑的说，
“天冷，过来赶集，顺道接你。”
小雨有些不解，村里不通电话，偶尔写个书信还经常丢失，自己回家的时间也没告诉过其他人，家里人是怎么知道的？平日里即使知道了也没有过这种待遇，眼下属实有点受宠若惊，就在小雨纳闷的时候，老头又说话了，
“广文啊，你俩买完了吗？”
这两口子本想再溜达一会，一看老头这么说立马回答道，
“哦，二叔，买完了，买完了。”
“买完了好！那个广胜啊，你栽着大媳妇和小雨先回去，我让广文陪我溜溜，坐摩托车我有点晕。”
广文一听瞬间感觉上不来气，呼吸极度困难，自从他进过别墅就一直心虚，要不是置办年货他都不敢出门，生怕撞见二叔，这下可好，让人逮个正着，躲是躲不掉了，只能硬着头皮强颜欢笑，于是广文哆哆嗦嗦的回答，
“哦，那......那行，那个谁你先回去吧，我陪二叔溜溜。”
大冷的天风也跟着较劲，吹的人脸蛋子冰凉，要不是有口气估计瞬间就冻上了，可广文的额头却微微的渗出了汗，可见他是有多么的紧张，媳妇一听也不好再说别的，三个人一溜烟不见了，只留下二叔跟广文，还有那个冰冷的自行车，
“走！那边溜达溜达。”
老头的话向军令一样，压得广文不敢抬头，于是小声的回应，
“嗯。”
二人来到了一处角落，老头缓缓停下了脚步，
“这自行车谁给你买的？”
广文毫不犹豫的回答，
“二叔，您！”
“小队长谁保的你？”
“还是您！”
“家里每年的花销呢？”
“都是您！”
“哦，看来你还记得啊！难得，难得！说说吧，怎么回事？”
广文不敢直视老头的眼睛，低着头一五一十的把那天求李豹救媳妇的事儿说了一遍，但出院那天的事儿广文只字没提，
“二叔，都是俺家老二硬拉我去的，我是进了别墅，可我根本就没看见李豹，那老头给我倒了杯水，然后让我坐了十几分钟就领我出来了，刚开始我也纳闷，要不是着急救孩儿他妈我就......我说的都是真的，一句假话也没有。二叔，你得相信我啊！”
老头微微的闭上了眼睛，想了许久，
“那既然没事你躲着我干啥？难道我能吃了你？”
“我......我......我怕二叔你骂我。”
“先来硬的后来软的，手段挺高明啊！我还真小看了这个二愣子。”
“二叔你嘀咕啥呢？”
广文看老头的怒气消了一些，终于敢抬头说话了。
“没事！你小子以后知道点远近，知道点好赖，别忘了这么多年是谁在照顾你，再有下次，别怪二叔翻脸不认人！”
“哪敢啊二叔，您对我的好我一辈子都记在心里。”
“以后把腿管住喽，把嘴管严喽，你要是管不住我找人帮你管！”
“记住了二叔，记住了，再也不敢了。”
“哦，对了，大媳妇住院花了多少？”
老头突如其来的一问差点把广文噎住，说多了吧自己又拿不出，说少了吧老头肯定不信，别忘了，老头好歹也是个行医之人，多少还是知道点医院的行情，
“额......不少，花了800多。”
老头一听象征性的点点头，看来广文这折中的报价还是能够过关的，
“人没事就少。老大，不是我说你，媳妇都那样了咋不跟二叔说呢？咋?二叔能见死不救？还用得着你去找外人？”
广文被问的心在滴血，却又无力反驳，准确的说是不敢，
“二叔说的是，都怪老二，也怪我一时糊涂。”
“行了!这点钱拿着，回头给大媳妇买点啥补补，走！回吧！怪老冷的。”
广文颤颤巍巍接过二叔给的碎银几两，盛开的心花不敢呈于脸上，
“那二叔您不再买点啥啦？”
“买个屁！回家！”
一句话顶的广文心脏差点骤停，一路上话也不敢说，头也不敢回，只顾奋力的瞪着脚踏板，快到村口的时候广文弱弱的问了一句，
“二叔，您咋知道小雨今天回来？”
“有人......不该问的别问！”
“哦！”
风还是那么的冷，可广文感觉热乎多了，也许是骑车累的，但更多的是逃过一劫如释重负的快感。送完了二叔广文掉头就跑回了家，媳妇此时已经回来多时，见当家的进院赶紧迎了出去，
“咋才回来？”
“哦，陪二叔逛逛。”
“这老头今天怪怪的，不让儿子孙女陪着单单让你陪着，咋回事？”
“臭老娘们问那么多干啥？一天竟事儿，做饭去吧，饿了。”
“哦。”
这边，老头刚进院小雨便迎了出来，
“爷爷回来啦，冷不冷？”
“还行，进屋吧！”
老头见了小雨一改往日里的态度，虽算不上慈眉善目，但最起码话多了一些，这其中也包括广胜。吃过晚饭，小雨第一次跟妈妈睡在了西屋，这种待遇犹如大姑娘上轿还是头一回。这些种种的逆象反倒让小雨难以入眠，或许那个小炕才是她最踏实的地方。
“妈，爹咋知道我今天回来？”
趁着父亲鼾声四起，小雨悄悄的凑到了母亲的耳边，低声说道，
“不是你托人捎信儿了吗？难道不是？”
小雨听后百思不得其解，自己没跟任何人说过，也没跟任何人打过照面儿，是谁捎的信儿呢？什么人对能自己的行踪了如指掌，简直让人不寒而栗，怪不得自己这一路回来总感觉背地里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这人到底是谁啊？小雨不想让母亲担心，于是赶忙说道，
“嗯，是，我还以为你们没收到，我就问问。”
“哦。姑娘回来啦妈就轻快喽。对了对了，千万别忘了白天妈跟你说过的话，记住没？”
“记着呢！放心吧，妈。”
柱子的死老头没让任何人通知小雨，其实小雨早就知道，只不过回家进门的一瞬间表现出的惊讶和伤心，是练过很多遍的，父母自然没发现任何异常。背地里母亲特意叮嘱，不要在爷爷面前提起哥哥的事儿，免得惹祸上身，小雨当然清楚哥哥在爷爷心目中的地位，即使母亲不提醒，她也不会自找苦吃，毕竟从小就耳濡目染这一切不公平的待遇。
“睡觉吧，姑娘！明天还得早点起来。”
“嗯，好。”
小雨搂着母亲的胳膊感觉特别的温暖，假意睡着的同时也在猜想着那个神秘人到底是谁，渐渐地走进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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