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团圆年夜饭

    母亲也是出去看了接纸，但她已早早归来在厨房里为全家的年夜饭忙碌了起来。北方的年夜饭离不开饺子，必然今晚我家的年夜饭就是饺子，我回家就听到母亲用菜刀在案板上剁饺子馅的达达达的声音。我和姐姐俩人前后脚到的厨房。母亲看我俩都回来了说道：“喜梅把厨房炕上醒好的面端到上房屋里去。喜宁去喊你爸回来包饺子。”按照母亲给的分工指令我和姐姐分头行动了起来。

    我跑到门外的巷子里就喊叫了起来：“爸爸，爸爸的叫着”但是巷子里的鼓声应该是盖住了我的叫喊声。无奈之下我只能前往张华家，因为刚接完纸一般农村过年座纸的这家人都会有打牛九的（牛九西北这边独有的一种牌，现在的年轻人一斤不会玩了接近失传了。），父亲肯定是在这边和别人聊天看别人打牌。这种打牌那就是纯属消磨时间娱乐，因为他们基本上都是打一毛钱的，玩一天也就一两块的输赢，但是很多老人都热衷于在年节时打打牌交流一下经验。当我当张华家后四处搜寻一遍并未发下父亲，倒是对门的爸爸在那里看牌。我问对门的爸爸：“爸爸，您看到了我爸没？”对门爸爸告诉我说：“刚看你把跟张法子出去了，你去张法子家看一哈。”就在我转身要往出跑时对门爸爸又说道：“喜宁，你妈妈如果叫我吃饭就告诉他我在张华家看打牌呢，一会就回去啊。”我回道:“好的。”然后人就已经飞奔出去了。我马不停蹄的一路小跑到了张法子家，只见张法子一家人已经在吃晚饭了。我还未张口问话呢张法子就优先说道：“喜宁过来耍来了吗？”我说：“不是，我是来找我爸的，我爸在不在您家呀？”张法子回道：“没有，刚才跟你把一起接完纸我就回家了，你爸好像去你二爸家了。”这时张玉强母亲随手抓了一把瓜子给了递了过来说：“来喜宁吃瓜子。”农村里的人就是这么的热情，过年只要家里有的都会拿出来给到访的人吃。我说道：“不吃了，我找我爸回家包饺子吃。”张法子调侃道：“那你吃不吃我家的饭，要不吃点我家的我跟你去你家吃你家的饺子，”我说：“我就不吃了，你可以来我家吃饺子。”张法子的这种问法在农村太普遍的，其实就是试探一下小孩子大不大方。像我这样一般也在别人家吃饭，因为有时吃惯了自己家的饭偶尔觉得别人家的饭很好吃。所有别人要来我家吃饭我也是很大方的。在农忙的时候像张晓丽家就有她奶奶做饭，张晓丽妈就会喊我妈及我和姐姐去他们家吃一顿，这样不会耽误农忙。村里人有事都会想到街坊邻居的所有都比较帮衬。但是也不乏有些人不对付的一样也在。

    我没有在张法子家停留直奔我二爸家，果然我爸在这里闲聊天，我还是有些小生气的说道：“爸，我妈喊你回家包饺子了。”说完我就气呼呼的回家了。回家我还不忘给母亲告状说道：“妈，我在巷子里找一圈没找到，有跑到了接纸的那里还是没有，最后在我二爸家才找到，你说他都不知道自己回来。”母亲此时已经调好了馅料说：“好，待你爸回来咱说他，现在走咱们去上房包饺子，今天包个硬币在饺子了，谁要是吃到了硬币说明谁有财运。”

    待母亲在上房的桌子上摆弄好开始擀饺子皮时父亲才推开门哼着秦腔回来了。母亲说道：“一个大人了，不知道回来帮着弄饭就知道吹牛皮，臧赶紧把手洗了包饺子。”看到父亲被母亲说了我也是满意的做在旁边也要学着包饺子。母亲说：“喜宁你再去给煤框里捡点煤去，咱们一会把炉子上的火架起来煮饺子。”十岁以前只有大年三十这天烧煤不会被说，因为那时候为了节省只会买几十斤毕竟木头烧起来太费材料而且炉灰也多。

    我去捡煤球发现那是有的太大炉子里放不下去就在那里拿着斧头一顿操作，待一个煤球捡完拿到上房屋里时自己弄的是一手乌起码黑的。道了上房就被姐姐一顿的笑并且说道：“妈，您看张喜宁弄的满脸都是黑的，要是额头上画个月牙都能当包公了。”我瞧了一眼镜子里的自己也笑了起来。母亲笑呵呵的说：“快去洗手别把衣服弄脏了，今天才穿的新衣服。”我也是生怕自己的新衣服弄脏就小心翼翼的去外边洗手去了。

    没过半个多小时饺子就包好了，这时要开始煮饺子了但是爷爷还未归家，找人的重任肯定又是落到我和姐姐俩人身上了。我和姐姐做了分工她去西头我去东头，首先肯定是我的几个爸爸家。因为今天几个爸爸都邀请了爷爷有可能爷爷就去他几个儿子那里坐一坐。我去二爸和三爸家跑空了等我出来时爷爷和姐姐都已经到家门口了。伴随着一家人的到期，我们家的年夜饭饺子也就开煮了。爷爷想吃点蒜泥父亲用蒜罐（蒜罐我们这基本上是木制的，用来锤蒜泥用的）在那里卖力的捣了起来。在蒜罐里放上蒜头再加点盐捣起来光溜溜的蒜瓣就不那么容易滑了。就在父亲捣蒜泥的这段时间饺子已经煮好了。母亲熟练的用锅里滚烫的饺子汤调着蘸料。跟中午一样的祭祀流程一样，母亲也是用了三碗一个碗里放了一个饺子，也是待父亲在各处祭祀完毕了才给我们一家人把饺子捞好端上桌子。母亲还特意说道：“今天的饺子是猪肉大葱的里边还包了硬币谁要是吃到了就说明今年一年财运旺盛。”我和姐姐一听这话就比赛吃了起来。看到我俩狼吞虎咽的样子爷爷笑着说：“慢点吃，敲你们俩的吃相又没人跟你们抢。”看着爷爷吃饺子不断的在蒜罐里用筷子蘸着蒜泥我也忍不住尝试了一下。可是没注意一下子捞了太多的蒜泥伴随着饺子进嘴，那股子辛辣直冲脑门。记得我赶快找水喝。我那满脸丰富的表情惹得家里所有人哈哈大笑。我用凉水漱了漱口后接着吃了起来。但是你别说要是少蘸点蒜泥还是非常好的。母亲包的饺子比较多最终我们还是没有吃完，但是硬币还是被父亲吃了出来。母亲说：“父亲是一家之主，能吃到硬币也就代表这我们一家有钱花。”听到们意见都有钱花我也是老开心了。

    年夜饭在欢声笑语中吃完了。什么是年夜饭呢？在我看来一家人一起在炕上围着桌子吃着滚烫的饺子，话着家长，其乐融融的氛围就是年夜饭的精髓吧。小时候的年夜饭是真香真好吃让人回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