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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玉成审讯露端倪,子期独邀施方正

    断子期对华京、华成道,“你们以前助华逢以人试药,已是大违天理,如今又做拐卖幼童的勾当,若不除了你们,岂不遗害苍生。”

    华京、华成一听,面色俱是微微一变。华成这时眼珠一转,对断子期反问道,“你说我们兄弟做拐卖幼童的勾当,可有什么证据吗?”“证据?”断子期微“哼”一声,继道,“华逢因阻我们营救孩童,已被我杀了。”华家兄弟一听,不禁大吃一惊,华京怒道,“姓断的,你竟杀了我二弟!”断子期冷然道,“他作孽太深,又背后偷袭我,死有余辜。”“你——”华京盛怒之下,竟不知说什么好。

    钱贵南这时道,“华京,快说谁是背后主使。”华京怒“哼”一声,头一扬,只语不言。沈玉成这时道,“钱兄,审讯犯人的活儿还是交给我吧。”钱贵南点点头,又对华京冷冷一笑,转而对沈玉成道,“我差点忘了,沈兄对于审讯可是行家。”沈玉成遂把华京带到一间小屋。

    不到一个时辰,沈玉成便问了个干净。钱贵南笑道,“锦衣卫果然有办法。”沈玉成淡淡一笑,继而言归正传,道,“原来华家兄弟确未参与这拐卖幼童的勾当。”“怎么会这样?”花程一听,愕然问道,同时又看了看断子期;断子期亦是有些惊讶。沈玉成又是一笑,继道,“不过,这勾当却与华家三兄弟有些瓜葛。华家三兄弟到青州,是来助拳的,华逢可能早到了一步,所以才赶上偷袭师兄,也因之而丢了性命。”

    断子期一听,遂问道,“那他们是来助谁?”沈玉成道,“青州派少主施万擎。”“施万擎?”断子期重复了一遍,继问道,“难道施万擎就是背后主使?”“不错。”沈玉成道,“华京全都招了,施万擎拐卖幼童多年,从中牟利甚大。”

    断子期听到这里,确是大出意料,悠悠道,“山东青州派乃是北方四大门派之一,比肩嵩山少林。想不到,施万擎竟做如此伤天害理的勾当。”沈玉成继道,“还有,石震堂的二公子夏净也有份,这么多年也赚了不少金银。”“他果然有份。”钱贵南接道,“我早就觉得这个夏净一定有问题。”叶瑛亦道,“你们去石震堂探听虚实那日,想必他一身伤病,也不过是用来对付你们的障眼法。”

    这时,忽然有个小乞丐跑进来报道,“花团头,外面来了两个汉子,自称是沈公子的朋友。”“哦?”花程道,“快请。”不一时,进来两个男子,看上去俱是四十岁左右,身体健壮,一看就知道身怀硬功。沈玉成一见,抱拳笑迎道,“原来是郭兄、史兄。”说着,便对众人道,“这两位是常玉常大人身边的护卫。”又边指边介绍道,“这位是郭长实,这位是史异峰。”接着又把众人介绍一番。

    众人叙礼之后,郭长实开门见山道,“沈老弟,常大人已探得那拐卖幼童的组织人手众多,遂派我们兄弟两带来五百兵丁相助。”沈玉成一听,高兴道,“真是太好了,我们已经查到这伙组织的主使,现在正是缺人手的时候。郭大哥,那五百兵丁现在何处?”郭长实道,“就在城外。”

    沈玉成稍想了想,忽然对众人道,“诸位,现在这个案子已经昭然若揭,不过现在蔡兄、元兄和方姑娘尚在那伙人手中,我们现在行动,还是投鼠忌器。我们不如把夏净稍稍抓回来,问个清楚。”“好。”钱贵南赞道,“抓回来再让沈兄审审,一定还能大有收获。”

    钱贵南遂与沈玉成乘着夜色再次来到石震堂,他们这次意在捉人,所以只在暗中行事。

    钱贵南与沈玉成伏于石震堂房檐之上。这时,过来一个落单的年轻下人,钱贵南遂跃下房檐,悄步近其身后,右腕迅疾扼住其咽喉,同时低声道,“不许嚷,否则立时没命。”年轻下人一听,哪还敢有半声动静,只在钱贵南手中乖乖的一动不动。钱贵南遂低声问道,“夏净在哪?”“二少爷?”年轻下人轻声道,“他,他不在堂中。”“嗯?”钱贵南疑道,“说实话,否则我掐断你的脖子。”“真不在,”年轻下人肯定地道,“这位大侠,我真没骗你,二少爷昨天就没回来。”钱贵南一听,伸手点住那年轻下人哑穴,又把他轻轻移至暗处。

    之后,钱贵南又暗暗问了两个下人,回答均是如此。钱贵南叹了一声,即与沈玉成回了花宅。

    断子期听钱贵南说夏净已不在石震堂,想了想,遂道,“想是在华京、华成被捉之后,夏净已料到我们会去找他,所以就先我们一步跑了。”钱贵南一听,焦急地用右拳击于左掌之中,道,“这下如何是好,蔡兄、元兄和冷梅还在他们手中,这可怎么办?”

    断子期亦是双眉紧锁,过了片时,方道,“不如,我去约一下青州派掌门施方正。”钱贵南一听,讶然道,“你约施方正?他儿子施万擎可是这件案子的主谋,你这不是羊入虎口吗?”断子期道,“我曾与施方正有过几面之缘,他倒是个心存侠义的长者。我想或许能从他口中得到一些关于蔡兄他们的消息。”“那也太危险了。”钱贵南道,“人心叵测,你怎么能保证这拐卖幼童的组织没有他一份?”断子期道,“不过现在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放心,他们杀不了我。”

    城外柳别亭中,夜色之下,站着两个男子,一个是断子期,一个是施方正。五十余岁的施方正虽是仪表堂堂,不过一脸的疲倦与哀愁却是无法掩饰,他看着对面的断子期,似乎在等待着断子期的问题。断子期又看了看施方正,开口道,“施前辈,自南北丐帮大会一别,我们已有多时未见了。”施方正一听,强挤出一丝微笑,简单道了声,“的确。”断子期又道,“我这次邀前辈出来,是想知道贵公子施万擎,是不是青州一带拐卖幼童组织的背后主谋。”

    施方正一听,又看了看断子期,脸上随之增添了不少痛苦之色,道,“断公子能这样问,想必,是已查到了许多证据。”断子期见施方正无半分否认之色,遂道,“施前辈,你是一方豪侠,为什么不制止你儿子?”施方正哀哀一叹,道,“我若是能管住他,又岂会到今天这种地步?”断子期一听,又直言问道,“那你有没有份?”施方正摇了摇头,道,“他的事,我真希望一眼都没看到。”

    断子期听了施方正的话后,心底忽然很同情、怜悯眼前这个老人。的确,对于世家子弟出身的孩子,如果引导不当,那么他们所造成的恶果,往往是任何人都无法弥补的。这时,断子期又道,“我有三个朋友在施万擎手中,施前辈是否知道他们被关在哪?”施方正又摇了摇头,道,“他的事,我从不过问,我也不敢过问;他的事,我更从来不管。我对这个儿子早已彻底失望了,我真希望我不曾有过这个孩子。”

    断子期看着眼前这个满腹心酸、满面愁容的老人,真不愿再触碰他最不愿人看到的“伤疤”。断子期遂起手抱拳道,“施掌门,后会有期。”施方正随之一叹,亦双手抱拳,道了声“请。”

    在回去的路上,断子期的心中,一会儿是一阵叹息——叹息这一世正气的青州尊者,竟有这么一个为非作歹的儿子;一会儿又是一阵焦急——焦急着蔡永钧三人还在施万擎的手中。不过想来想去,断子期却还是想不出一个堪为可行的办法。

    这时,断子期的眼前忽然多出六个男子,其中三人正是寻魂三鬼,另三个人手中各持钢剑,看样子亦是江湖中的硬手。只听其中一鬼道,“断子期,今夜我们三鬼就是来索你命的,你还有什么遗言吗?”断子期冷然环视了一下周围,道,“就凭你们?”

    另一鬼“嘿嘿”干笑了两声,接道,“就凭我们。和你齐名的元善从已经败在我们六人手下,你现在又没有帮手,哼,别故作镇定了。”断子期没再说什么,只是冷静地从腰后抽出玉笛。三鬼一见,道了声“上”之后,这六人即围住断子期急攻。

    断子期这边以笛代剑,立时展开冰寒剑法,脚下同时踏开灵妙棋步,只看剑剑带寒、招招泛霜,笛尖挥处,仿佛在绘严冬寒枝,千般变化;脚底移时,似乎正踏天野星河,万种奇形。断子期边斗之时,心下亦是讶道,原来这灵妙棋步和冰寒剑法相配相合之后,其所示成效竟如此灵玄厉害,现在自己的武功仿佛又进一层。只看断子期直与这六人战近百招,尚未呈露半分败招。

    而那三鬼也是奇怪,自上次在长祥帮与断子期交过手后,不过月余之间,断子期怎么武功又上一层;而那三个剑客亦觉眼前这个断子期确是比元善从更为难斗。不过,就在这七人僵持一处之时,忽然又多了一把剑——这把剑却是助断子期的,正是沈玉成的剑。如此一来,形势大转,十数招之间,三个剑客即成了剑下之鬼,寻魂三鬼中的二鬼也真投了鬼胎,剩下一鬼眼看形势大变,即脚底抹油跑了。

    沈玉成一见,起步欲追,断子期却伸手拦住。“师兄?”沈玉成不解道,凭他们二人的轻功,追到这个逃脱之鬼,实在不是难事。断子期淡淡一笑,道,“穷寇莫追。”“嗯?”沈玉成一听,还是不解。断子期遂道出一番话来。

    毕竟断子期道出如何言语,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