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山雨欲来
不知名虚空
对面盘坐着两位，当中是金色光线和紫色光线交错的棋盘。左边一个肉嘟嘟的大秃子，身着土黄色纳衣。敞着胸脯，胸口一个卍字。眯着眼，大耳垂挂到肩头。蒲扇似的大手，捏着一枚金棋子。
右边一个白胡子老头，雪白头发疏着髻，扎了个莲花道冠。印堂闪着光，眉心一点红。胡子垂到下方的星河里，望不到头。老头一手捋着胡须，一手举着紫色棋子正要落子。
凭空里闪出一个中年人，左手食指处勾着一根绳子，下面挂着个小酒瓶。
“喂，老秃驴，老王八。还下棋呢？劳资下班了。”
大秃子没动，老头儿收回了棋子。低着头，也没动。
中年人眼皮挑了挑，嘴角动了动，喝了两口酒。
“500年都过去了，这一局破棋还没下完？”
大秃子像是睡着了，身体微微前倾，眼睛咪成一条缝。老道，低着头，看了看自己的胡须。
我特么——中年人眼眉一立，不知从哪里掏出来一把刀，嘴里默念了几句。只见这大刀刷的一下变得跟门板一样宽，长足有九丈。他单手扣着把儿，平着就扫了过去。
白光一闪，老头跟和尚腰断两截。奇怪的是，没见一点血，也没有任何零碎。
大秃子上半截在地上，嘭的一下碎成了金光。光芒闪过，一个完整的秃子再次出现。只见他并不开口，可是一声声如金钟般的声音响彻在虚空中。
“阿咪托佛！施主要去便自去，老僧不拦着。临别老僧有一言，赠于施主，不知…”
“大师请说”中年人严肃道。
大和尚闭上双目，周身散发出万丈佛光，梵音阵阵。
“真源湛寂，觉海澄清，绝名相之端，无能所之迹。
最初不觉，忽起动心，成业识之由，为觉明之咎。
因明起照，见分俄兴，随照立尘，相分安布，如镜现像，顿起根身。
次则随想而世界成差，后则因智而憎爱不等。
从此遗真失性，执相徇名。
积滞着之情尘，结相续之识浪；锁真觉于梦夜，沉迷三界之中；瞽智眼于昏衢，匍匐九居之内。
遂乃縻业系之苦，丧解脱之门；于无身中受身，向无趣中立趣。
约依处则分二十五有，论正报则具十二类生。皆从情想根由，遂致依正差别。
向不迁境上虚受轮回，于无脱法中自生系缚。
如春蚕作茧，似秋蛾赴灯。以二见妄想之丝，缠苦聚之业质；用无明贪爱之翼，扑生死之火轮。
用谷响言音，论四生妍丑。以妄想心镜，现三有形仪。
然后违顺想风，动摇觉海；贪痴爱水，滋润苦芽。一向徇尘，罔知反本。
发狂乱之知见，翳于自心；立幻化之色声，认为他法。
从此一微涉境，渐成戛汉之高峰；滴水兴波，终起吞舟之巨浪…”
中年人双手合十道：“大师，我悟了。”
“不知小友悟到了什么？”
“了万物由我，明妙觉在身。”
“善”
另一边，白胡子老头，不知道什么时候站起了身，眺看着远处的星河悠悠道：
“天长地久古今同。灵台有个真消息。
触目山河俱秀发，披颜人物竞风流。
峨峨峻岭接云衢，古柏参差一万株。
瑞草不容凡客见，灵禽唯只道人呼。”
老者转过身，面无表情看着中年人道：
“那人未出世，你不得离世。”
男子一笑，掏出小瓶子，头一仰接着灌酒。
寒光闪，刀影过。
道尊佛陀竞折腰。
浪苍山，穹苍阔。
酒中金仙醉逍遥…
哈哈哈，好活儿，当浮一大白。
刹那间，中年男子消失不见…
老道捋了捋胡子，忽然停下动作，低头看了看。只见胡子自腰部以下，齐刷刷不见了。老道啐了一口低声道：“粗鄙武夫！”
大和尚撩了撩眼皮。
老道接着捋胡子，雪白的胡子像一根根银丝。慢慢长到星河里，
“捞着了？”虚空中响起大和尚的声音。
“快了”老道看似平静。
“别捞了，早绝迹了。”
老道并不搭话，闭上双目口中默念几句，念罢一睁开眼，射出两道紫光直冲进星河。
片晌功夫，老道收了紫光。看了看大和尚，微微一笑：“老伙计，咱们打个赌如何？”
大和尚一咧嘴，道：“老师傅想赌什么？”
“九方莲华伞盖，七宝琉璃手串，还有大和尚屁股下面的十方福源蒲团。如何？”
“哈哈哈”大和尚乐道：“这几样，都是老僧的至宝。且不说旁的，就说这七宝琉璃手串。乃是用天地初开混沌之土制胚，在天火中焚烧了万年。又取五岳之精研磨成粉刷在其表面，放入地火中炼制了万年，再放入天池中淬炼。还要穿入千年魔珠，千年妖丹，千年蚌珠，天外银珠，祖佛舍利。再经过千万年佛光的滋润，佛性的熏陶。老僧亦待在身边千年。”说到此处，大和尚两眼射出金光。
“如此之物，老伙计准备用什么来换？”
老道捻髯一笑：“老道把《易经》给你。”
大和尚愣了愣，严肃道：“你说的可是那本？”
“不错。”
“琉璃手串不行。”
“加一炉九九混元丹。”
老和尚眯着眼：“…”
老道一咬牙：“再加一炉七转毗卢丹。”
大和尚两眼放光：“好，成交！”
老道揪了揪胡子，心里已经有了几分悔意。
“小家伙，你可得给老道争争气啊。”
远处，一颗颗飞星划过。有颗星光芒甚是特别，在黑暗中缓缓移动。
海外某座荒岛，茂密的丛林里各种爬虫走兽。飞鸟在低空盘旋，海浪拍打着岸边的礁石。
靠近岛的中心，一座黑色的山峰。这是一座沉寂了上万年的火山，上面已经长满了各种草木。
咚——咚——咚
咚咚
咚咚咚——咚咚咚…
这声响间隔越来越短，走兽们开始远离中心地带，飞鸟们也迅速的远去。
天空中突然涌出无数的黑云，一道道红色的闪电交叉着劈向山峰。山体的上半段迸发出金色的光芒，石头泥沙剥落，显出金属的质感。光芒中，“金属”慢慢活了过来，是一条金龙。它睁开双目，看着山中的黑窟窿。张开大嘴，冲着下面吼了一声。暗红色的岩浆，从地底喷涌而出。金龙盯着岩浆。
一条锁链突然窜出，锁住了金龙的脖子。接着又窜出来五条锁链，分别锁住金龙的五只龙爪，锁链上还挂着些许岩浆。金龙怒吼着，扯动着锁链。
天地振动，几道金色的闪电劈在锁链上，锁链毫无动静。
岩浆翻滚着，缓缓升起来一团黑气。似恶魔低语，勾起人心的恐惧。
“黄帝！”
皇城，司天监。
静室里，一位白发老者正在盘坐。突觉心有异，龙脉震动。暗道：不好！正然掐算——噗，一口鲜血喷洒而出。
对面盘坐着两位，当中是金色光线和紫色光线交错的棋盘。左边一个肉嘟嘟的大秃子，身着土黄色纳衣。敞着胸脯，胸口一个卍字。眯着眼，大耳垂挂到肩头。蒲扇似的大手，捏着一枚金棋子。
右边一个白胡子老头，雪白头发疏着髻，扎了个莲花道冠。印堂闪着光，眉心一点红。胡子垂到下方的星河里，望不到头。老头一手捋着胡须，一手举着紫色棋子正要落子。
凭空里闪出一个中年人，左手食指处勾着一根绳子，下面挂着个小酒瓶。
“喂，老秃驴，老王八。还下棋呢？劳资下班了。”
大秃子没动，老头儿收回了棋子。低着头，也没动。
中年人眼皮挑了挑，嘴角动了动，喝了两口酒。
“500年都过去了，这一局破棋还没下完？”
大秃子像是睡着了，身体微微前倾，眼睛咪成一条缝。老道，低着头，看了看自己的胡须。
我特么——中年人眼眉一立，不知从哪里掏出来一把刀，嘴里默念了几句。只见这大刀刷的一下变得跟门板一样宽，长足有九丈。他单手扣着把儿，平着就扫了过去。
白光一闪，老头跟和尚腰断两截。奇怪的是，没见一点血，也没有任何零碎。
大秃子上半截在地上，嘭的一下碎成了金光。光芒闪过，一个完整的秃子再次出现。只见他并不开口，可是一声声如金钟般的声音响彻在虚空中。
“阿咪托佛！施主要去便自去，老僧不拦着。临别老僧有一言，赠于施主，不知…”
“大师请说”中年人严肃道。
大和尚闭上双目，周身散发出万丈佛光，梵音阵阵。
“真源湛寂，觉海澄清，绝名相之端，无能所之迹。
最初不觉，忽起动心，成业识之由，为觉明之咎。
因明起照，见分俄兴，随照立尘，相分安布，如镜现像，顿起根身。
次则随想而世界成差，后则因智而憎爱不等。
从此遗真失性，执相徇名。
积滞着之情尘，结相续之识浪；锁真觉于梦夜，沉迷三界之中；瞽智眼于昏衢，匍匐九居之内。
遂乃縻业系之苦，丧解脱之门；于无身中受身，向无趣中立趣。
约依处则分二十五有，论正报则具十二类生。皆从情想根由，遂致依正差别。
向不迁境上虚受轮回，于无脱法中自生系缚。
如春蚕作茧，似秋蛾赴灯。以二见妄想之丝，缠苦聚之业质；用无明贪爱之翼，扑生死之火轮。
用谷响言音，论四生妍丑。以妄想心镜，现三有形仪。
然后违顺想风，动摇觉海；贪痴爱水，滋润苦芽。一向徇尘，罔知反本。
发狂乱之知见，翳于自心；立幻化之色声，认为他法。
从此一微涉境，渐成戛汉之高峰；滴水兴波，终起吞舟之巨浪…”
中年人双手合十道：“大师，我悟了。”
“不知小友悟到了什么？”
“了万物由我，明妙觉在身。”
“善”
另一边，白胡子老头，不知道什么时候站起了身，眺看着远处的星河悠悠道：
“天长地久古今同。灵台有个真消息。
触目山河俱秀发，披颜人物竞风流。
峨峨峻岭接云衢，古柏参差一万株。
瑞草不容凡客见，灵禽唯只道人呼。”
老者转过身，面无表情看着中年人道：
“那人未出世，你不得离世。”
男子一笑，掏出小瓶子，头一仰接着灌酒。
寒光闪，刀影过。
道尊佛陀竞折腰。
浪苍山，穹苍阔。
酒中金仙醉逍遥…
哈哈哈，好活儿，当浮一大白。
刹那间，中年男子消失不见…
老道捋了捋胡子，忽然停下动作，低头看了看。只见胡子自腰部以下，齐刷刷不见了。老道啐了一口低声道：“粗鄙武夫！”
大和尚撩了撩眼皮。
老道接着捋胡子，雪白的胡子像一根根银丝。慢慢长到星河里，
“捞着了？”虚空中响起大和尚的声音。
“快了”老道看似平静。
“别捞了，早绝迹了。”
老道并不搭话，闭上双目口中默念几句，念罢一睁开眼，射出两道紫光直冲进星河。
片晌功夫，老道收了紫光。看了看大和尚，微微一笑：“老伙计，咱们打个赌如何？”
大和尚一咧嘴，道：“老师傅想赌什么？”
“九方莲华伞盖，七宝琉璃手串，还有大和尚屁股下面的十方福源蒲团。如何？”
“哈哈哈”大和尚乐道：“这几样，都是老僧的至宝。且不说旁的，就说这七宝琉璃手串。乃是用天地初开混沌之土制胚，在天火中焚烧了万年。又取五岳之精研磨成粉刷在其表面，放入地火中炼制了万年，再放入天池中淬炼。还要穿入千年魔珠，千年妖丹，千年蚌珠，天外银珠，祖佛舍利。再经过千万年佛光的滋润，佛性的熏陶。老僧亦待在身边千年。”说到此处，大和尚两眼射出金光。
“如此之物，老伙计准备用什么来换？”
老道捻髯一笑：“老道把《易经》给你。”
大和尚愣了愣，严肃道：“你说的可是那本？”
“不错。”
“琉璃手串不行。”
“加一炉九九混元丹。”
老和尚眯着眼：“…”
老道一咬牙：“再加一炉七转毗卢丹。”
大和尚两眼放光：“好，成交！”
老道揪了揪胡子，心里已经有了几分悔意。
“小家伙，你可得给老道争争气啊。”
远处，一颗颗飞星划过。有颗星光芒甚是特别，在黑暗中缓缓移动。
海外某座荒岛，茂密的丛林里各种爬虫走兽。飞鸟在低空盘旋，海浪拍打着岸边的礁石。
靠近岛的中心，一座黑色的山峰。这是一座沉寂了上万年的火山，上面已经长满了各种草木。
咚——咚——咚
咚咚
咚咚咚——咚咚咚…
这声响间隔越来越短，走兽们开始远离中心地带，飞鸟们也迅速的远去。
天空中突然涌出无数的黑云，一道道红色的闪电交叉着劈向山峰。山体的上半段迸发出金色的光芒，石头泥沙剥落，显出金属的质感。光芒中，“金属”慢慢活了过来，是一条金龙。它睁开双目，看着山中的黑窟窿。张开大嘴，冲着下面吼了一声。暗红色的岩浆，从地底喷涌而出。金龙盯着岩浆。
一条锁链突然窜出，锁住了金龙的脖子。接着又窜出来五条锁链，分别锁住金龙的五只龙爪，锁链上还挂着些许岩浆。金龙怒吼着，扯动着锁链。
天地振动，几道金色的闪电劈在锁链上，锁链毫无动静。
岩浆翻滚着，缓缓升起来一团黑气。似恶魔低语，勾起人心的恐惧。
“黄帝！”
皇城，司天监。
静室里，一位白发老者正在盘坐。突觉心有异，龙脉震动。暗道：不好！正然掐算——噗，一口鲜血喷洒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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