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0】星月菩提
送礼一直是门学问，很多人不得其法，礼品的价值不低，却很少是合适的时机送给合适的人，有时候，造成了两方人都尴尬的局面。
吴程算是出色的解决了亮哥的一道难题，这道题，亮哥把自己择得干净。不是我不帮，是得看你家孩子有没有天分，是不是所谓的之才。资源有限，人情在前，要把最复杂的问题简单化去解决，这就是亮哥混迹多年的那点小心得。
只不过，吴程堪称完美的表现，实属是吴佳阳与吴巧芸意料之外的。他俩准备的烟酒已经上桌，这上下打点的红包还没瞅准时机，不知道什么时候提一嘴。
吴程的的确确是个大惊喜。胜利与艺璇是又惊又喜，特别是艺璇，还拍手称赞：“孩子，将来你考个艺校，当个演员，那也是个出路，就凭刚才的表现，我要是年轻个二十岁，我才不要你胜利叔。”
“嘿嘿。嘿嘿。”吴程自顾自地只是傻笑。亦或者是心里那条尾巴早翘上天了。
“小子，别光顾傻笑了，来，这李经理送的大菜，你吃这第一口，这才是鸿运当头呢！”亮哥说着，伸手，夹菜，送递，完全是把吴程当自家孩子一样。吴巧芸满目晶莹，是啊，这一幕她心里想了多少年，若此刻的孩子是自己的亲生骨肉，那该多好。
吴程笑嘻嘻地回了句：“谢谢！大爹。”
吴佳阳听到这句“大爹”，先是一愣，无明的悲喜交加，连孩子都如此努力地融入这个虚假、肮脏的社会，戴着一张面具学会了伪善。自己这个真爹，还真他娘的是跌份了呢。
“亮哥，这酒喝着还行吧。”吴佳阳又举起了酒杯，虽然自己已经不知道这是第几杯了，但明显一桌人，也没喝多少，备着一箱子酒来的，才开了两瓶，还没喝完，饭局已经过了大半。
“挺好，这酒啊。挺柔的，也不难咽。最近啊，闹嗓子，没见我烟都没抽几根，我呀，这就快戒了。”亮哥拿自己打趣。
胜利叔是听出了这句话的关键所在，亮哥表明了，事可以办，但这烟酒俗套的礼啊，就别送了，以胜利叔对亮哥的了解，这是嫌弃档次低，摆明了要红包的架势。
胜利叔也不是什么善良之辈，虽然自己媳妇儿艺璇与吴巧芸是闺蜜，自己与吴佳阳也有点交情。既然礼都摆眼前了，亮哥不要，并不代表着自己白当这中间人。他很乐意接过这档子缓和的差事。
这年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胜利叔自有上下应对的手段。要不然，这么多年，教育局这么多人，唯有自己一个电话，就能叫动亮哥，亮哥还从不驳胜利的面子呢。
“少喝酒，少抽烟，多吃菜，你看，刚才你不还说来着，苏东坡是你偶像嘛，亮哥。”胜利叔这一顿说词。
亮哥并未打断，轻声迎合了句：“嗯。”
“那你看看，这间屋子，是不是挺对你胃口的。”胜利叔这点小心思此刻才被察觉。
“你还别说，这中式风格装修出的雅间，吃顿饭都舒服。”亮哥也不吝溢美之词，当然，这句话已经是这没文化的大哥能说出的最风雅的话了。因为在亮哥的记忆里，语句里含有“雅”字，就已经是高雅的话了。
素雅的花瓶、西墙的铜镜、丝质的屏风、几瓶君子兰、一副“民以食为天”的书法，古香古色的木头餐桌座椅，吴程从进入这个雅间的时候，虽未像现在这么仔细看屋内摆设，但也觉得说不出的舒服，这可能就是“雅诗兰香”的环境，置身其中，而融入其中。
“亮哥，跟你共事一块时间长了，早就知道你有雅量，自然是知道你喜欢这咱老祖宗的古文化，古玩字画啥的，你肯定不少了，但是吧，我最近新入手了条星月菩提，今天你又提到了你最喜欢苏东坡，这简直太配了。”胜利叔的一番话，吴佳阳、吴巧芸可能只猜到了表面意思，是帮自己打开新思路，促成这件事，吴佳阳心里还暗暗地想，毕竟是混官场的，这说话水平，别管什么场合，是滴水不漏，不表明态度让听话的人猜，最后的最后，这送礼的还得成了猜谜的人，猜对了好办事。那为了避免猜错，就成就了一批胜利叔这样的中间商。
既然是中间商，没人能比中间商媳妇儿更懂的他们的小算盘。艺璇转动饭桌，那道鸿运当头，其实就是糖醋鲤鱼，不过这运势是来了，最近像吴程这找关系升学的事是不少。她更明白，胜利哪来的什么星月菩提，亮哥哪来的什么雅量，不过都是空手套白狼的主儿罢了。
就这样的事儿，待宰的人们还排起了长队。不过有一点是真的，确实因为这事儿是吴巧芸，亮哥与胜利才给吴程开的VIP通道，挤掉了后面很多人，包括肖逍、肖田等人，甚至刚才来的李经理也排在了之后。
能不能给个VIP的价格，吴佳阳与吴程也是在等待这顿饭的最后一项。
“咋就配了，苏东坡跟星月菩提，有啥关系？”不只是亮哥，还有吴程，对这件事都产生了好奇心。
“正所谓，日月其人，星斗其文，千古文人的苏东坡无疑在做人、做事、做文章上面都是顶尖的，亮哥，我看我那条星月，就得转赠给你，宝剑配英雄，更何况，我还离你差点，你这气质完全能驾驭的住！”
听了胜利叔的话，亮哥不禁趁着酒劲儿，兴奋地哈哈大笑起来。
吴巧芸与吴佳阳对了个眼神，笃定这事成了，有谱了。亮哥松了门风，吴程也算是把自己悬着的心放下来。
几个人酒足饭饱，吴巧芸从前台算完账，胜利叔又跟了过去，小声说：“刚刚亮哥说，那驴肉焖子挺好吃的，不知道，还有没有，你跟李经理问问。”
“好嘞，胜利哥。我这就去问。”吴巧芸回复着，她当然明白是啥意思，连吃带拿，官场油子一贯作风。
“李经理，这驴肉焖子还有吗？”吴巧芸问了问大堂经理。
“巧芸，你等下吧，我跟后厨联系下。”李经理回答的很官方。
不一会儿的功夫，几人正在屋内闲聊，东扯西扯的。突然，一个老头，推着餐车，里面是用刀切的工工整整的驴肉焖子，这老头身穿洁净的厨师服，胸前还戴着工牌，小小的行楷金字——主厨。
吴程看到这个老头的面貌时，在看看驴肉焖子，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
这不是那天菜市场那个绿汗衫老头，刚才厕所碰到他，还以为他只是个刷盘子的呢。一下，吴程是万万没想到。
不过，话说回来，还多亏了这个大主厨了，要没他，今天的饭局，可热闹不起来！
吴程算是出色的解决了亮哥的一道难题，这道题，亮哥把自己择得干净。不是我不帮，是得看你家孩子有没有天分，是不是所谓的之才。资源有限，人情在前，要把最复杂的问题简单化去解决，这就是亮哥混迹多年的那点小心得。
只不过，吴程堪称完美的表现，实属是吴佳阳与吴巧芸意料之外的。他俩准备的烟酒已经上桌，这上下打点的红包还没瞅准时机，不知道什么时候提一嘴。
吴程的的确确是个大惊喜。胜利与艺璇是又惊又喜，特别是艺璇，还拍手称赞：“孩子，将来你考个艺校，当个演员，那也是个出路，就凭刚才的表现，我要是年轻个二十岁，我才不要你胜利叔。”
“嘿嘿。嘿嘿。”吴程自顾自地只是傻笑。亦或者是心里那条尾巴早翘上天了。
“小子，别光顾傻笑了，来，这李经理送的大菜，你吃这第一口，这才是鸿运当头呢！”亮哥说着，伸手，夹菜，送递，完全是把吴程当自家孩子一样。吴巧芸满目晶莹，是啊，这一幕她心里想了多少年，若此刻的孩子是自己的亲生骨肉，那该多好。
吴程笑嘻嘻地回了句：“谢谢！大爹。”
吴佳阳听到这句“大爹”，先是一愣，无明的悲喜交加，连孩子都如此努力地融入这个虚假、肮脏的社会，戴着一张面具学会了伪善。自己这个真爹，还真他娘的是跌份了呢。
“亮哥，这酒喝着还行吧。”吴佳阳又举起了酒杯，虽然自己已经不知道这是第几杯了，但明显一桌人，也没喝多少，备着一箱子酒来的，才开了两瓶，还没喝完，饭局已经过了大半。
“挺好，这酒啊。挺柔的，也不难咽。最近啊，闹嗓子，没见我烟都没抽几根，我呀，这就快戒了。”亮哥拿自己打趣。
胜利叔是听出了这句话的关键所在，亮哥表明了，事可以办，但这烟酒俗套的礼啊，就别送了，以胜利叔对亮哥的了解，这是嫌弃档次低，摆明了要红包的架势。
胜利叔也不是什么善良之辈，虽然自己媳妇儿艺璇与吴巧芸是闺蜜，自己与吴佳阳也有点交情。既然礼都摆眼前了，亮哥不要，并不代表着自己白当这中间人。他很乐意接过这档子缓和的差事。
这年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胜利叔自有上下应对的手段。要不然，这么多年，教育局这么多人，唯有自己一个电话，就能叫动亮哥，亮哥还从不驳胜利的面子呢。
“少喝酒，少抽烟，多吃菜，你看，刚才你不还说来着，苏东坡是你偶像嘛，亮哥。”胜利叔这一顿说词。
亮哥并未打断，轻声迎合了句：“嗯。”
“那你看看，这间屋子，是不是挺对你胃口的。”胜利叔这点小心思此刻才被察觉。
“你还别说，这中式风格装修出的雅间，吃顿饭都舒服。”亮哥也不吝溢美之词，当然，这句话已经是这没文化的大哥能说出的最风雅的话了。因为在亮哥的记忆里，语句里含有“雅”字，就已经是高雅的话了。
素雅的花瓶、西墙的铜镜、丝质的屏风、几瓶君子兰、一副“民以食为天”的书法，古香古色的木头餐桌座椅，吴程从进入这个雅间的时候，虽未像现在这么仔细看屋内摆设，但也觉得说不出的舒服，这可能就是“雅诗兰香”的环境，置身其中，而融入其中。
“亮哥，跟你共事一块时间长了，早就知道你有雅量，自然是知道你喜欢这咱老祖宗的古文化，古玩字画啥的，你肯定不少了，但是吧，我最近新入手了条星月菩提，今天你又提到了你最喜欢苏东坡，这简直太配了。”胜利叔的一番话，吴佳阳、吴巧芸可能只猜到了表面意思，是帮自己打开新思路，促成这件事，吴佳阳心里还暗暗地想，毕竟是混官场的，这说话水平，别管什么场合，是滴水不漏，不表明态度让听话的人猜，最后的最后，这送礼的还得成了猜谜的人，猜对了好办事。那为了避免猜错，就成就了一批胜利叔这样的中间商。
既然是中间商，没人能比中间商媳妇儿更懂的他们的小算盘。艺璇转动饭桌，那道鸿运当头，其实就是糖醋鲤鱼，不过这运势是来了，最近像吴程这找关系升学的事是不少。她更明白，胜利哪来的什么星月菩提，亮哥哪来的什么雅量，不过都是空手套白狼的主儿罢了。
就这样的事儿，待宰的人们还排起了长队。不过有一点是真的，确实因为这事儿是吴巧芸，亮哥与胜利才给吴程开的VIP通道，挤掉了后面很多人，包括肖逍、肖田等人，甚至刚才来的李经理也排在了之后。
能不能给个VIP的价格，吴佳阳与吴程也是在等待这顿饭的最后一项。
“咋就配了，苏东坡跟星月菩提，有啥关系？”不只是亮哥，还有吴程，对这件事都产生了好奇心。
“正所谓，日月其人，星斗其文，千古文人的苏东坡无疑在做人、做事、做文章上面都是顶尖的，亮哥，我看我那条星月，就得转赠给你，宝剑配英雄，更何况，我还离你差点，你这气质完全能驾驭的住！”
听了胜利叔的话，亮哥不禁趁着酒劲儿，兴奋地哈哈大笑起来。
吴巧芸与吴佳阳对了个眼神，笃定这事成了，有谱了。亮哥松了门风，吴程也算是把自己悬着的心放下来。
几个人酒足饭饱，吴巧芸从前台算完账，胜利叔又跟了过去，小声说：“刚刚亮哥说，那驴肉焖子挺好吃的，不知道，还有没有，你跟李经理问问。”
“好嘞，胜利哥。我这就去问。”吴巧芸回复着，她当然明白是啥意思，连吃带拿，官场油子一贯作风。
“李经理，这驴肉焖子还有吗？”吴巧芸问了问大堂经理。
“巧芸，你等下吧，我跟后厨联系下。”李经理回答的很官方。
不一会儿的功夫，几人正在屋内闲聊，东扯西扯的。突然，一个老头，推着餐车，里面是用刀切的工工整整的驴肉焖子，这老头身穿洁净的厨师服，胸前还戴着工牌，小小的行楷金字——主厨。
吴程看到这个老头的面貌时，在看看驴肉焖子，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
这不是那天菜市场那个绿汗衫老头，刚才厕所碰到他，还以为他只是个刷盘子的呢。一下，吴程是万万没想到。
不过，话说回来，还多亏了这个大主厨了，要没他，今天的饭局，可热闹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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