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鸿运当头
若说眼前的这一桌菜，是个顶个的阳城一绝，凉菜点心、熟食拼盘、果蔬沙拉、鸡鱼肘肉、特色烤鸭，色香味俱全。吴程看着满桌佳肴，别说吃过了，有的自己都没见过。闻着味道，拼命搜索着自己的回忆和语言，难以回味起自己之前跟这样有一丝关系的画面，更无法描述清楚此刻见了世面的奇特心情。说句题外话，自从吴程从王依岑那里听说了她和CiCi，甚至连花延钊都上育德中学后，在肖田陪同下，秘密去了趟医院。
“24号，吴程！”
“医生，您好，我最近感觉压力挺大的，我……”吴程啰里啰嗦地把从小学受欺负到如今名落孙山的事情，和自己的诸多苦恼、担忧、愤怒、不甘的情绪都表达给了心理医生。想问问医生自己是不是抑郁了，肖田一路上也想了想，除了医院的权威结果，不然吴程很难平复、稳定下来。
医生耐心听完，肖田也看出来他是强忍着听完，很认真很认真地说：“你啊……”
沉默了几秒，吴程都能听到办公桌上表针走过四下的声音，然后心理医生说了，“你不是抑郁症，你……”
“医生，有话，你直说，我家就我俩了。相依为命，什么事，我们挺得住！”肖田给了吴程信心。
“你们可以放心了，他不是抑郁症，他是真的惨。”
气的吴程二话没说，涨红了脸，头都没回，大步走出医院，对紧随其后的肖田来了句：“我对不起我的挂号费。”
在看桌子上已到位的人，吴程、父亲吴佳阳、姑姑吴巧芸，还有两个中年人，听姑姑吴巧芸介绍，是她的老同学，还是一对夫妻。看那中年男子梳着个油亮的中分，衣着简单而干练。他的妻子长得不能算好看，可打扮的是十分珠光宝气，大金链子大金表，翡翠镯子红玛瑙，穿得是光鲜亮丽，吴程一度觉得即使现在关了灯，那这个屋子完全不缺亮点。但这都不是这个妇人吸引了吴程的点，吴程从那个妇人进门的时候，就敏锐地观察到了她丰满的胸部与肥美的臀，可是这个妇人全身除了这两点，一点也不胖，一副傲人好身材。纵使吴程还只是个小毛孩，这看在眼里的东西，也情难自禁地从心里有个幽暗角落。这应该算是吴程可以大方承认的性意识的启蒙。
这丰乳肥臀的妇人落座后，座椅立刻发出了“嘎吱、嘎吱”的两声清脆响声，吴巧芸赶忙喊服务员换来新的座椅。此时妇人背对门，听到门口的脚步声，也没回头，清了清嗓：“那椅子可不是我坐坏的，我可认识你们大堂李经理！”
“才多久没见，你就把人家酒店椅子坐坏了，我说怎么胜利这几天老说身子骨不行了，肯定也是你坐坏的吧。哈哈！”这几声调侃意味的嬉笑让妇人及所有人的目光聚集在了亚家门口，只见这人一米八多的个头，膀大腰圆，浓眉大眼，一副活脱脱花和尚鲁智深的模样。
“亮哥。”妇人转身，然后，又小声跟了句：“还有孩子呢。”说罢，自己却先羞红了脸颊。
“哈哈，我说，肯定是艺璇老让胜利做家务，累坏的。”随着又一阵“哈哈”声，这个亮哥入座。
亮哥坐了朝向门的正坐，左边是吴巧芸，右边是吴佳阳，吴佳阳的旁边是吴程，对面是胜利、艺璇夫妇。
“亮哥。”佳阳也真诚地问了声好。
“亮哥。”姑姑吴巧芸的这声问候，让亮哥迟疑了一下，吴程似乎听出了一份深情，情韵绵长的那种。吴程不好解释，但心里的一分直接解读，传递出来的感觉就是如此。
“你小子，就是吴程吧！”为人豪放，说话也大声，这个亮哥倒是毫不掩饰自己的直白坦荡。
“嗯，我是该叫您声‘亮伯伯’吧！”吴程即便没什么社会经验、不懂什么人情世故，但是基本的礼貌还是懂的。
“这个不假，你叫伯伯也行，再不然，叫个大爹也行，显得亲切。毕竟小时候，我没少抱你。一晃你都这么高了”亮哥叫吴程放松些，这桌都是亲朋好友，不必拘谨，想吃啥就吃啥。
对于吴程来说，记忆里完全很陌生的一个人，这段话让吴程只有两个判断，要么是记忆在说谎，要么是眼前这个人在说谎。
可是，这主座的亮哥不动筷子，哪个又敢先下嘴呢。
“咳，行。都把亮哥放心上。”本来笑眯眯的亮哥此时眼露寒芒，那锐利的目光似乎在说，你们都有求于我，还不给我这面子和里子。
“行，我先给我这大儿夹块肉吃。”说着，便用筷子夹起眼前的一个大鸡腿递向了吴程的餐盘，吴程赶忙接着，并笑着说了声：“谢谢，亮伯伯。”说的是情真意切，诚诚恳恳。
亮哥接着又给一旁的吴巧芸夹了块鸡翅，“来，你最喜欢吃的鸡翅。”，眼里，嘴里，手中，都流露出无尽的温柔，对面的胜利、艺璇夫妇也着实羡慕了一把，不禁口里咀嚼得更有一丝丝甜味。
几番寒暄，都是些以前的事，吴佳阳没别的本事，在这一桌也没有多余的工作，就是穷哈哈，给亮哥斟茶、倒水、敬酒，但每个动作都是毕恭毕敬的，异常谨慎与真诚。即使这个亮哥是伤害过自己妹妹的人，而眼下权势当道，为了儿子，妹妹可以放下过往，自己这点不值钱的面子又算的上什么。
吴佳阳打以前就和这五大三粗的亮哥不是很对付，可能就是因为打小，这个亮哥底子里就是富裕家庭，就算是都赌钱，这赌资也能将人划分出个三六九等。吴佳阳与亮哥还真不是一个量级，亮哥玩了一辈子，到了现在，四十来岁的年纪，还能在机关单位任职。实实在在活得潇洒，过得舒坦。
“亮哥，来，我再敬你一杯。”吴佳阳这是第三次提杯了。
“那就，大家一起吧，为了今天这热闹的气氛，你看，咱们这好大儿这么出息了，你不高兴啊。”艺璇看到吴巧芸的眼色，说的时机是恰到好处。
因为紧接着，吴巧芸等众人喝下这杯酒，又夸了夸吴程，然后温柔说道：“璇，你别的本事没用，看男人的本事那是在行，咱们家吴程以后绝对出息，到时候，肯定忘不了各个伯伯姑姑的。”
“那肯定，这好大儿，今年多大了。”
“十二岁了！”吴程自己回答的干净，利落。
“十二，嗯。该上初中了吧。”亮哥思索了一下，主动提起了这茬。
“可不是，好像今年育德的分数线挺高的，你考了多少啊。”
“唉！说起这个，育德今年分数线301分，咱们家吴程考了300分，按理来说，考得挺高的了。”吴巧芸忙打起了圆场。
“真挺高的，别看我天天看文件，写材料，我跟你胜利叔啊，谁也不是大学生，谁也不怕谁笑话，孩子，你的路还很长，育德中学也是咱们阳城公认的最好的初中了。对，胜利，那个数据是啥来着。”
胜利叔赶忙放下筷子，一本正经地说道：“虽然育德中学只是一所初中，但是吧，经统计，阳城学籍考上一本的97.4%在育德上的初中。对了，今年咱们的文科状元的林可可，就是来自育德中学。”
“这丫头，是不是那个去年的理科状元，考上清华了，又不知道为啥非复读，还选了文科复读。”艺璇对这件轰动一时的八卦，知道的还不少。
“那她今年重读成文科状元，她选了哪？”艺璇紧接着发问了。
“这个得看人家林可可想选哪了，对于这种天才，没准直接国外留学发展了吧。”吴巧芸试着把话题拉回来，又趁机提了一嘴，“吴程虽然不是特别大的天才，但也是个学习认真，努力上进的，要是也能进入这育德中学，便是跟眼前这菜似的，如鱼得水。”说着，吴巧芸给旁边的亮哥盛了一碗鲤鱼豆腐汤，两三块豆腐，一块鱼肉，盛上半碗鱼汤，那味道岂是一个鲜字了得。
“这事吧……”亮哥拿出颗烟，吴佳阳立马递上了火。父亲吴佳阳已经戒烟很多年了，吴程看到这一幕，心底被深深留下了一个烙印。
父爱有时候竟真的能谦卑到如此地步。
“只不过，育德中学确实门槛越来越高，这分不够的，就是拿钱买名额，还得抓紧时间。”胜利叔很微妙地接过亮哥的话。
“亮哥，你看，你能想想法子吧，这孩子是块好材料，将来肯定学出个成绩来，到时候好好报答你。”吴佳阳也开始说软话。
“小子，别说，我不给你机会啊。”亮哥拿起酒杯，“今天这话题弄的气氛有点僵，孩子，你愉悦下气氛。能考300分，背个诗词的，肯定不在话下吧。”
吴佳阳听到这儿，心中一惊，唐诗三百首，宋词五万篇，这亮哥要出个刁难人的偏门诗词，这不就前功尽弃了吗！
“亮伯伯，你说，背啥！”吴程端起了茶杯，想以茶代酒敬亮伯伯一杯。
亮哥以为这是在讨饶，哪里肯放过这么个时机，既不办事，又能委婉拒绝。
但亮哥着实低谷了吴程的能力。
“虽说我大字不认识几个，但古代啊，有这么个诗人，我挺喜欢的，他诗词写的好不好的，东坡肉，我是真喜欢！”亮哥举了举杯，“孩子，你就背背那个《大江东去》吧！”
“您说的是《赤壁怀古》吧？”吴程面露年色。
胜利叔是知道内情的，苏轼的《赤壁怀古》在初中都只是课外阅读的内容，没列入正文，这一个小学毕业的十二岁孩子，能背下来吗。
“那侄儿不才，也看过几次，试着背诵背诵！”吴程此刻也终于露出锋芒。
艺璇听到了他的用词，是背诵，不只是单纯的背，看样子，是要声情并茂了。
果然，吴程从座位走出，仰头望向雅间内正中间的大水晶灯，水晶灯闪闪发光，屋内空气安静极了，都在等待吴程的张嘴。
“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故垒西边，人道是：三国周郎赤壁。乱石穿空，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江山如画，一时多少豪杰。
遥想公瑾当年，小乔初嫁，雄姿英发。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故国神游，多情应笑我，早生华发。人生如梦，一尊还酹江月。”
吴程的演绎，时而仰天长啸，时而壮怀激烈，拿起酒杯模仿最后一句得慰人生、抒怀自己的表演感染了所有人。
整首词雄伟豪放、奔腾激昂，吴程极具观赏性的演绎，使屋内所有人不住鼓掌，甚至来上菜的人都不由赞叹。
“好，果然是好大儿！我就能记住这么唯一一首完整的苏轼的词，你还能上我体会更高的一个层次”
“我说，李经理，你这怎么亲自上菜了。咱们这菜不是上齐了吗？再说了，怎么又是鱼，不是有了吗？”亮哥以为上错菜了。
“我呀，是想看看，咱这怎么这么热闹，再一看，这小诗人，让我一下愣了神。”李经理笑起来，眼睛眯成一条线，虽然身材不如艺璇火辣惹人，但深邃的眼睛与满脸的笑意是别具风采。“这不是您来了，我得给您加个菜！”
“这菜寓意好，适合今天这个场合！”
“啥菜啊！”众人期待盘中的神秘，纷纷探头。
“瞧好了，各位——”
“鸿运当头！”
“24号，吴程！”
“医生，您好，我最近感觉压力挺大的，我……”吴程啰里啰嗦地把从小学受欺负到如今名落孙山的事情，和自己的诸多苦恼、担忧、愤怒、不甘的情绪都表达给了心理医生。想问问医生自己是不是抑郁了，肖田一路上也想了想，除了医院的权威结果，不然吴程很难平复、稳定下来。
医生耐心听完，肖田也看出来他是强忍着听完，很认真很认真地说：“你啊……”
沉默了几秒，吴程都能听到办公桌上表针走过四下的声音，然后心理医生说了，“你不是抑郁症，你……”
“医生，有话，你直说，我家就我俩了。相依为命，什么事，我们挺得住！”肖田给了吴程信心。
“你们可以放心了，他不是抑郁症，他是真的惨。”
气的吴程二话没说，涨红了脸，头都没回，大步走出医院，对紧随其后的肖田来了句：“我对不起我的挂号费。”
在看桌子上已到位的人，吴程、父亲吴佳阳、姑姑吴巧芸，还有两个中年人，听姑姑吴巧芸介绍，是她的老同学，还是一对夫妻。看那中年男子梳着个油亮的中分，衣着简单而干练。他的妻子长得不能算好看，可打扮的是十分珠光宝气，大金链子大金表，翡翠镯子红玛瑙，穿得是光鲜亮丽，吴程一度觉得即使现在关了灯，那这个屋子完全不缺亮点。但这都不是这个妇人吸引了吴程的点，吴程从那个妇人进门的时候，就敏锐地观察到了她丰满的胸部与肥美的臀，可是这个妇人全身除了这两点，一点也不胖，一副傲人好身材。纵使吴程还只是个小毛孩，这看在眼里的东西，也情难自禁地从心里有个幽暗角落。这应该算是吴程可以大方承认的性意识的启蒙。
这丰乳肥臀的妇人落座后，座椅立刻发出了“嘎吱、嘎吱”的两声清脆响声，吴巧芸赶忙喊服务员换来新的座椅。此时妇人背对门，听到门口的脚步声，也没回头，清了清嗓：“那椅子可不是我坐坏的，我可认识你们大堂李经理！”
“才多久没见，你就把人家酒店椅子坐坏了，我说怎么胜利这几天老说身子骨不行了，肯定也是你坐坏的吧。哈哈！”这几声调侃意味的嬉笑让妇人及所有人的目光聚集在了亚家门口，只见这人一米八多的个头，膀大腰圆，浓眉大眼，一副活脱脱花和尚鲁智深的模样。
“亮哥。”妇人转身，然后，又小声跟了句：“还有孩子呢。”说罢，自己却先羞红了脸颊。
“哈哈，我说，肯定是艺璇老让胜利做家务，累坏的。”随着又一阵“哈哈”声，这个亮哥入座。
亮哥坐了朝向门的正坐，左边是吴巧芸，右边是吴佳阳，吴佳阳的旁边是吴程，对面是胜利、艺璇夫妇。
“亮哥。”佳阳也真诚地问了声好。
“亮哥。”姑姑吴巧芸的这声问候，让亮哥迟疑了一下，吴程似乎听出了一份深情，情韵绵长的那种。吴程不好解释，但心里的一分直接解读，传递出来的感觉就是如此。
“你小子，就是吴程吧！”为人豪放，说话也大声，这个亮哥倒是毫不掩饰自己的直白坦荡。
“嗯，我是该叫您声‘亮伯伯’吧！”吴程即便没什么社会经验、不懂什么人情世故，但是基本的礼貌还是懂的。
“这个不假，你叫伯伯也行，再不然，叫个大爹也行，显得亲切。毕竟小时候，我没少抱你。一晃你都这么高了”亮哥叫吴程放松些，这桌都是亲朋好友，不必拘谨，想吃啥就吃啥。
对于吴程来说，记忆里完全很陌生的一个人，这段话让吴程只有两个判断，要么是记忆在说谎，要么是眼前这个人在说谎。
可是，这主座的亮哥不动筷子，哪个又敢先下嘴呢。
“咳，行。都把亮哥放心上。”本来笑眯眯的亮哥此时眼露寒芒，那锐利的目光似乎在说，你们都有求于我，还不给我这面子和里子。
“行，我先给我这大儿夹块肉吃。”说着，便用筷子夹起眼前的一个大鸡腿递向了吴程的餐盘，吴程赶忙接着，并笑着说了声：“谢谢，亮伯伯。”说的是情真意切，诚诚恳恳。
亮哥接着又给一旁的吴巧芸夹了块鸡翅，“来，你最喜欢吃的鸡翅。”，眼里，嘴里，手中，都流露出无尽的温柔，对面的胜利、艺璇夫妇也着实羡慕了一把，不禁口里咀嚼得更有一丝丝甜味。
几番寒暄，都是些以前的事，吴佳阳没别的本事，在这一桌也没有多余的工作，就是穷哈哈，给亮哥斟茶、倒水、敬酒，但每个动作都是毕恭毕敬的，异常谨慎与真诚。即使这个亮哥是伤害过自己妹妹的人，而眼下权势当道，为了儿子，妹妹可以放下过往，自己这点不值钱的面子又算的上什么。
吴佳阳打以前就和这五大三粗的亮哥不是很对付，可能就是因为打小，这个亮哥底子里就是富裕家庭，就算是都赌钱，这赌资也能将人划分出个三六九等。吴佳阳与亮哥还真不是一个量级，亮哥玩了一辈子，到了现在，四十来岁的年纪，还能在机关单位任职。实实在在活得潇洒，过得舒坦。
“亮哥，来，我再敬你一杯。”吴佳阳这是第三次提杯了。
“那就，大家一起吧，为了今天这热闹的气氛，你看，咱们这好大儿这么出息了，你不高兴啊。”艺璇看到吴巧芸的眼色，说的时机是恰到好处。
因为紧接着，吴巧芸等众人喝下这杯酒，又夸了夸吴程，然后温柔说道：“璇，你别的本事没用，看男人的本事那是在行，咱们家吴程以后绝对出息，到时候，肯定忘不了各个伯伯姑姑的。”
“那肯定，这好大儿，今年多大了。”
“十二岁了！”吴程自己回答的干净，利落。
“十二，嗯。该上初中了吧。”亮哥思索了一下，主动提起了这茬。
“可不是，好像今年育德的分数线挺高的，你考了多少啊。”
“唉！说起这个，育德今年分数线301分，咱们家吴程考了300分，按理来说，考得挺高的了。”吴巧芸忙打起了圆场。
“真挺高的，别看我天天看文件，写材料，我跟你胜利叔啊，谁也不是大学生，谁也不怕谁笑话，孩子，你的路还很长，育德中学也是咱们阳城公认的最好的初中了。对，胜利，那个数据是啥来着。”
胜利叔赶忙放下筷子，一本正经地说道：“虽然育德中学只是一所初中，但是吧，经统计，阳城学籍考上一本的97.4%在育德上的初中。对了，今年咱们的文科状元的林可可，就是来自育德中学。”
“这丫头，是不是那个去年的理科状元，考上清华了，又不知道为啥非复读，还选了文科复读。”艺璇对这件轰动一时的八卦，知道的还不少。
“那她今年重读成文科状元，她选了哪？”艺璇紧接着发问了。
“这个得看人家林可可想选哪了，对于这种天才，没准直接国外留学发展了吧。”吴巧芸试着把话题拉回来，又趁机提了一嘴，“吴程虽然不是特别大的天才，但也是个学习认真，努力上进的，要是也能进入这育德中学，便是跟眼前这菜似的，如鱼得水。”说着，吴巧芸给旁边的亮哥盛了一碗鲤鱼豆腐汤，两三块豆腐，一块鱼肉，盛上半碗鱼汤，那味道岂是一个鲜字了得。
“这事吧……”亮哥拿出颗烟，吴佳阳立马递上了火。父亲吴佳阳已经戒烟很多年了，吴程看到这一幕，心底被深深留下了一个烙印。
父爱有时候竟真的能谦卑到如此地步。
“只不过，育德中学确实门槛越来越高，这分不够的，就是拿钱买名额，还得抓紧时间。”胜利叔很微妙地接过亮哥的话。
“亮哥，你看，你能想想法子吧，这孩子是块好材料，将来肯定学出个成绩来，到时候好好报答你。”吴佳阳也开始说软话。
“小子，别说，我不给你机会啊。”亮哥拿起酒杯，“今天这话题弄的气氛有点僵，孩子，你愉悦下气氛。能考300分，背个诗词的，肯定不在话下吧。”
吴佳阳听到这儿，心中一惊，唐诗三百首，宋词五万篇，这亮哥要出个刁难人的偏门诗词，这不就前功尽弃了吗！
“亮伯伯，你说，背啥！”吴程端起了茶杯，想以茶代酒敬亮伯伯一杯。
亮哥以为这是在讨饶，哪里肯放过这么个时机，既不办事，又能委婉拒绝。
但亮哥着实低谷了吴程的能力。
“虽说我大字不认识几个，但古代啊，有这么个诗人，我挺喜欢的，他诗词写的好不好的，东坡肉，我是真喜欢！”亮哥举了举杯，“孩子，你就背背那个《大江东去》吧！”
“您说的是《赤壁怀古》吧？”吴程面露年色。
胜利叔是知道内情的，苏轼的《赤壁怀古》在初中都只是课外阅读的内容，没列入正文，这一个小学毕业的十二岁孩子，能背下来吗。
“那侄儿不才，也看过几次，试着背诵背诵！”吴程此刻也终于露出锋芒。
艺璇听到了他的用词，是背诵，不只是单纯的背，看样子，是要声情并茂了。
果然，吴程从座位走出，仰头望向雅间内正中间的大水晶灯，水晶灯闪闪发光，屋内空气安静极了，都在等待吴程的张嘴。
“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故垒西边，人道是：三国周郎赤壁。乱石穿空，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江山如画，一时多少豪杰。
遥想公瑾当年，小乔初嫁，雄姿英发。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故国神游，多情应笑我，早生华发。人生如梦，一尊还酹江月。”
吴程的演绎，时而仰天长啸，时而壮怀激烈，拿起酒杯模仿最后一句得慰人生、抒怀自己的表演感染了所有人。
整首词雄伟豪放、奔腾激昂，吴程极具观赏性的演绎，使屋内所有人不住鼓掌，甚至来上菜的人都不由赞叹。
“好，果然是好大儿！我就能记住这么唯一一首完整的苏轼的词，你还能上我体会更高的一个层次”
“我说，李经理，你这怎么亲自上菜了。咱们这菜不是上齐了吗？再说了，怎么又是鱼，不是有了吗？”亮哥以为上错菜了。
“我呀，是想看看，咱这怎么这么热闹，再一看，这小诗人，让我一下愣了神。”李经理笑起来，眼睛眯成一条线，虽然身材不如艺璇火辣惹人，但深邃的眼睛与满脸的笑意是别具风采。“这不是您来了，我得给您加个菜！”
“这菜寓意好，适合今天这个场合！”
“啥菜啊！”众人期待盘中的神秘，纷纷探头。
“瞧好了，各位——”
“鸿运当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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