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参茶
第二天中午，商队终于回到了国都，洛府门口传来洛征爽朗的笑声，姨夫人等女眷在门口迎接，洛征拉着齐漱对姨夫人道：“婉若啊，我可得跟你好好介绍一下这个小哥儿，他叫齐漱，这次多亏了他，三番五次救了我，如果不是齐漱，我此行真就危险了。”
洛征平安回来就令姨夫人十分高兴，于是立即让厨房做了一桌子好菜，请齐漱留下来吃饭，齐漱有些不适应，毕竟做刺客这么多年，还没有目标人物为了感谢他而请他吃饭的情况。
席间洛征喝了点酒，开始添油加醋的大谈特谈在莫麓镇的惊险事迹，而后醉倒在了酒桌上，姨夫人扶着洛征离开，齐漱也起身离席，洛染送他出去。
齐漱道：“此番幸不辱命。”
洛染道：“多谢你了，你可有受伤？”
齐漱道：“没事。”
洛染道：“当真没事吗？”
齐漱道：“嗯。”
洛染道：“可父亲说的那么惊险......”
齐漱道：“我们做刺客的，见惯了这样的场面，只是老爷子或许是第一次见，所以有些惊讶吧。”
洛染道：“父亲可见过不少刺客，行商途中也多有土匪劫道，哪里是你说的那样。”
齐漱扫了一眼街角，突然拉着洛染躲到门后，道：“别出声。”
洛染道：“怎么了？”
齐漱道：“是龙阔。”
洛染道：“龙阔又不知道你长什么样子，干嘛躲他？”
齐漱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洛染笑道：“你这么怕龙阔？”
齐漱看向洛染，道：“我不怕，只是不想惹麻烦，而且我现在在洛府，要是被龙阔认出来，少不得连累你们。”
洛染嗅了嗅，道：“我闻到你身上的血腥味了，你肯定受伤了。”
齐漱道：“小伤，不碍事的。”
洛染道：“你总说没事，怎么不让我看看到底是不是小伤。”
齐漱抓住洛染的手，道：“等龙阔走了再看。”
洛染道：“你别抓着我的手。”
齐漱道：“为什么？”
洛染道：“因为男女授受不亲。”
齐漱道：“这是什么意思？”
洛染道：“就是男女之间不能随便接触，有失礼节。”
齐漱道：“当真，这条规矩莫非是你胡诌出来的？”
洛染道：“当然不是，此条规矩是为了使男女们谨守礼节，严于律己。”
齐漱道：“我懂了，可若是如此，你看我的伤口不算在内吗？”
洛染道：“当然不算了，我是看又不是摸，所以不算的，但是你现在抓着我的手就算了。”
齐漱道：“这么说来，若是我看你也不算授受不亲了？”
洛染道：“当然不是，因我是女子，所以你不能看我，所谓非礼勿视。”
齐漱道：“就因我是男子，所以你能随便看我而不坏了礼节？”
洛染道：“一般都是这么说的，你既然是男子，女子看你是因为你可看，也就是说，如果女子看你，就是在夸你，那么你不是应该高兴吗？”
齐漱道：“可我师父曾告诉我，男子是不能随便给人看的，否则就会失了尊严，男子要是没了尊严，女子会看不起他。”
洛染道：“原来如此。”
下午，阳光寥寥地从乌云的间隙中洒下来，将地面上的水分蒸发。
洛染去到洛玟的房中，洛玟正望着桌上的婚服出神，洛玟道：“染儿，你来了。”
洛染有些伤感，道：“二姐。”
洛玟道：“看你这样子，不必如此愁眉苦脸的。”
洛染道：“我没有......姨母呢？”
洛玟道：“忙着商行的事，最近洛家正值多事之秋，商行急需人手。”
洛染道：“我会去帮她的忙，洛玟，事情会有转机的。”
洛玟道：“你是说我嫁入丞相府的事吗？”
洛染道：“等我所做的事有结果之后，如果结果是好的，那么你就不用嫁入丞相府了。”
洛玟道：“洛染，你做了什么？”
洛染道：“我做了我该做的，你不用担心。”
洛玟道：“洛染......”
洛染道：“不说了，你要忙的事这么多，我们回头再聊吧。”
与此同时，丞相府。
秦安远快步走过假山，朝身后的小厮茂清道：“快点，别被人看见了！”
茂清端着一个乌木盘子，盘子中放着一罐参茶，神情十分恐惧，道：“少爷，我们还是别这样了，万一被老爷知道，他会打死我的！”
秦安远道：“闭嘴！我又不是给他下毒，我想让他多管管自己而不是成天催我娶那个商人之女有错吗？！你要是敢故意给我搞砸了，我就先打死你！”
茂清道：“少爷，万一老爷知道是少爷你搞的鬼，他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秦安远疾走几步抓着茂清的领子，道：“你究竟是我的小厮还是他的小厮？”
“是......是您的......”茂清愁眉苦脸的道。
秦安远道：“那就听我的命令！别废话！”
秦安远来到了丞相书房，听到里面有人说话的声音，他恭恭敬敬的在书房外面候着，直到半晌午的时候里面的人才出来，秦安远一看，出来这人是他舅舅的亲信，秦安远神情有些不自然的和那人打了个招呼，那人看了秦安远一眼，便离开了。
秦安远在门口徘徊了一阵子，丞相道：“谁在外面，进来。”
秦安远忙走进去，道：“见过父亲，我听闻父亲近日十分忧心洛家的事，故而特意送了参茶给父亲补补身子。”
秦安远挥手让茂清将茶端上去，茂清额头已经开始冒汗，手也抖个不停，他将参茶端了上去，道：“丞......丞相请用。”
丞相瞥了茂清一眼，道：“你有心了，听闻我烦忧特意送了......参茶来。”
秦安远扯了一下嘴角，道：“那......儿子就告退了。”
“去吧。”丞相道。
秦安远离开后，丞相拿过茶盏倒了一盏放在桌上，对丫鬟道：“试试这茶。”
丫鬟故作镇定，但恐惧依然从她面孔中流露出来，她跪倒在地，道：“丞相饶命！”
丞相怒道：“怎么，难道你怀疑这茶有问题？”
丫鬟慌忙道：“奴婢不敢！”
“那就喝。”丞相道。
丫鬟颤抖着举起茶盏，喝了一口，而后匆忙将茶盏放下，过了一会儿，没有什么异常，丫鬟微微松了一口气。
丞相心情好了些，道：“去领赏吧。”
丫鬟欢天喜地的退下了。
丞相拿过茶罐，重新倒了一杯茶，饮了一口。
半个时辰后，丞相书房传来丫鬟的惨叫声。
丞相府后花园中，秦安远死死盯着不远处的地面，有蜜蜂在花朵旁飞来飞去，发出嗡嗡的、恼人的声音，秦安远一语不发。
茂清在旁边走来走去，道：“这怎么可能，不可能啊，那茶里没有致命的东西，丞相怎么可能......少爷，你倒是说话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秦安远道：“茂清......”
茂清立即应道：“少爷？”
秦安远道：“你说她为什么骗我？”
茂清道：“您是说苏玖儿？这......一介青楼女子，她说的话本就不可信......”
秦安远道：“不！这不可能，一定是有人在背后指使她，一定是这样的，她不可能害我，一定是有人威胁她！”
茂清道：“哎呦少爷，你现在想这些有什么用，当务之急是处理好老爷的事啊！”
秦安远道：“人死如灯灭，我无计可施。”
茂清道：“那您要怎么跟那位解释，就说老爷不知道什么原因突然死了？那位要是说要彻查，您怎么办？还有这丞相府怎么办？”
秦安远道：“你是说我舅舅，呵，他巴不得我父亲早点死，这样就没有人和他争权了。”
茂清道：“您难道没想过接下来的事吗？要是那位转而对付你，要永绝后患呢？”
秦安远道：“有道理......你说的有道理......但是首先......我要知道是谁在背后捣的鬼。”
洛征平安回来就令姨夫人十分高兴，于是立即让厨房做了一桌子好菜，请齐漱留下来吃饭，齐漱有些不适应，毕竟做刺客这么多年，还没有目标人物为了感谢他而请他吃饭的情况。
席间洛征喝了点酒，开始添油加醋的大谈特谈在莫麓镇的惊险事迹，而后醉倒在了酒桌上，姨夫人扶着洛征离开，齐漱也起身离席，洛染送他出去。
齐漱道：“此番幸不辱命。”
洛染道：“多谢你了，你可有受伤？”
齐漱道：“没事。”
洛染道：“当真没事吗？”
齐漱道：“嗯。”
洛染道：“可父亲说的那么惊险......”
齐漱道：“我们做刺客的，见惯了这样的场面，只是老爷子或许是第一次见，所以有些惊讶吧。”
洛染道：“父亲可见过不少刺客，行商途中也多有土匪劫道，哪里是你说的那样。”
齐漱扫了一眼街角，突然拉着洛染躲到门后，道：“别出声。”
洛染道：“怎么了？”
齐漱道：“是龙阔。”
洛染道：“龙阔又不知道你长什么样子，干嘛躲他？”
齐漱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洛染笑道：“你这么怕龙阔？”
齐漱看向洛染，道：“我不怕，只是不想惹麻烦，而且我现在在洛府，要是被龙阔认出来，少不得连累你们。”
洛染嗅了嗅，道：“我闻到你身上的血腥味了，你肯定受伤了。”
齐漱道：“小伤，不碍事的。”
洛染道：“你总说没事，怎么不让我看看到底是不是小伤。”
齐漱抓住洛染的手，道：“等龙阔走了再看。”
洛染道：“你别抓着我的手。”
齐漱道：“为什么？”
洛染道：“因为男女授受不亲。”
齐漱道：“这是什么意思？”
洛染道：“就是男女之间不能随便接触，有失礼节。”
齐漱道：“当真，这条规矩莫非是你胡诌出来的？”
洛染道：“当然不是，此条规矩是为了使男女们谨守礼节，严于律己。”
齐漱道：“我懂了，可若是如此，你看我的伤口不算在内吗？”
洛染道：“当然不算了，我是看又不是摸，所以不算的，但是你现在抓着我的手就算了。”
齐漱道：“这么说来，若是我看你也不算授受不亲了？”
洛染道：“当然不是，因我是女子，所以你不能看我，所谓非礼勿视。”
齐漱道：“就因我是男子，所以你能随便看我而不坏了礼节？”
洛染道：“一般都是这么说的，你既然是男子，女子看你是因为你可看，也就是说，如果女子看你，就是在夸你，那么你不是应该高兴吗？”
齐漱道：“可我师父曾告诉我，男子是不能随便给人看的，否则就会失了尊严，男子要是没了尊严，女子会看不起他。”
洛染道：“原来如此。”
下午，阳光寥寥地从乌云的间隙中洒下来，将地面上的水分蒸发。
洛染去到洛玟的房中，洛玟正望着桌上的婚服出神，洛玟道：“染儿，你来了。”
洛染有些伤感，道：“二姐。”
洛玟道：“看你这样子，不必如此愁眉苦脸的。”
洛染道：“我没有......姨母呢？”
洛玟道：“忙着商行的事，最近洛家正值多事之秋，商行急需人手。”
洛染道：“我会去帮她的忙，洛玟，事情会有转机的。”
洛玟道：“你是说我嫁入丞相府的事吗？”
洛染道：“等我所做的事有结果之后，如果结果是好的，那么你就不用嫁入丞相府了。”
洛玟道：“洛染，你做了什么？”
洛染道：“我做了我该做的，你不用担心。”
洛玟道：“洛染......”
洛染道：“不说了，你要忙的事这么多，我们回头再聊吧。”
与此同时，丞相府。
秦安远快步走过假山，朝身后的小厮茂清道：“快点，别被人看见了！”
茂清端着一个乌木盘子，盘子中放着一罐参茶，神情十分恐惧，道：“少爷，我们还是别这样了，万一被老爷知道，他会打死我的！”
秦安远道：“闭嘴！我又不是给他下毒，我想让他多管管自己而不是成天催我娶那个商人之女有错吗？！你要是敢故意给我搞砸了，我就先打死你！”
茂清道：“少爷，万一老爷知道是少爷你搞的鬼，他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秦安远疾走几步抓着茂清的领子，道：“你究竟是我的小厮还是他的小厮？”
“是......是您的......”茂清愁眉苦脸的道。
秦安远道：“那就听我的命令！别废话！”
秦安远来到了丞相书房，听到里面有人说话的声音，他恭恭敬敬的在书房外面候着，直到半晌午的时候里面的人才出来，秦安远一看，出来这人是他舅舅的亲信，秦安远神情有些不自然的和那人打了个招呼，那人看了秦安远一眼，便离开了。
秦安远在门口徘徊了一阵子，丞相道：“谁在外面，进来。”
秦安远忙走进去，道：“见过父亲，我听闻父亲近日十分忧心洛家的事，故而特意送了参茶给父亲补补身子。”
秦安远挥手让茂清将茶端上去，茂清额头已经开始冒汗，手也抖个不停，他将参茶端了上去，道：“丞......丞相请用。”
丞相瞥了茂清一眼，道：“你有心了，听闻我烦忧特意送了......参茶来。”
秦安远扯了一下嘴角，道：“那......儿子就告退了。”
“去吧。”丞相道。
秦安远离开后，丞相拿过茶盏倒了一盏放在桌上，对丫鬟道：“试试这茶。”
丫鬟故作镇定，但恐惧依然从她面孔中流露出来，她跪倒在地，道：“丞相饶命！”
丞相怒道：“怎么，难道你怀疑这茶有问题？”
丫鬟慌忙道：“奴婢不敢！”
“那就喝。”丞相道。
丫鬟颤抖着举起茶盏，喝了一口，而后匆忙将茶盏放下，过了一会儿，没有什么异常，丫鬟微微松了一口气。
丞相心情好了些，道：“去领赏吧。”
丫鬟欢天喜地的退下了。
丞相拿过茶罐，重新倒了一杯茶，饮了一口。
半个时辰后，丞相书房传来丫鬟的惨叫声。
丞相府后花园中，秦安远死死盯着不远处的地面，有蜜蜂在花朵旁飞来飞去，发出嗡嗡的、恼人的声音，秦安远一语不发。
茂清在旁边走来走去，道：“这怎么可能，不可能啊，那茶里没有致命的东西，丞相怎么可能......少爷，你倒是说话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秦安远道：“茂清......”
茂清立即应道：“少爷？”
秦安远道：“你说她为什么骗我？”
茂清道：“您是说苏玖儿？这......一介青楼女子，她说的话本就不可信......”
秦安远道：“不！这不可能，一定是有人在背后指使她，一定是这样的，她不可能害我，一定是有人威胁她！”
茂清道：“哎呦少爷，你现在想这些有什么用，当务之急是处理好老爷的事啊！”
秦安远道：“人死如灯灭，我无计可施。”
茂清道：“那您要怎么跟那位解释，就说老爷不知道什么原因突然死了？那位要是说要彻查，您怎么办？还有这丞相府怎么办？”
秦安远道：“你是说我舅舅，呵，他巴不得我父亲早点死，这样就没有人和他争权了。”
茂清道：“您难道没想过接下来的事吗？要是那位转而对付你，要永绝后患呢？”
秦安远道：“有道理......你说的有道理......但是首先......我要知道是谁在背后捣的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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