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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召令

    洛染将手抽出来,道:“齐漱......齐漱......你怎么就是不懂呢,我不要伤你的心,我只是......我......我觉得我很没用,我什么都帮不了你,还每次都拖累你,我从来没这样觉得我没用过,可事实就是这样,我不想再拖累你了!”

    齐漱怔了片刻,洛染道:“我错过很多人很多事,不差你一个,我从来不会后悔,因为我总是搞砸一切,我命该如此。”

    齐漱沉默了一会儿,却突然很温暖的笑了笑,他轻轻抱住洛染,缓缓收紧手臂,道:“洛染,别人我不知道,但你一定不会错过我,因为在我这里,你永远都是第一位。”

    洛染靠在齐漱肩膀上,她感到周围很安静,只有风吹过的声音,她抬手,抱住齐漱,齐漱的体温有些高,与他冰冷的目光截然不同,洛染感到不可思议,她前世从未对齐漱说过这些话,他们永远是朋友,是最可靠的战友,可是不是别的任何关系,她曾经那样热烈的喜欢着齐漱,可是她也从未让齐漱知道,如今她不再爱齐漱了,却能将心里话说出来,似乎是错过了,又似乎没有。

    洛染问齐漱道:“你以前没有喜欢过别人吗?”

    齐漱道:“是。”

    洛染道:“人总会遇到喜欢的人,怎么你会没遇到过?”

    齐漱道:“我遇到你了。”

    当晚,洛染正躺在床上,回想着齐漱对她说的话,不知道心里是高兴还是苦闷,只是一遍又一遍的想着。

    直到窗户传来一阵敲击声,洛染立即坐起身,敲窗子而不敲门的肯定是齐漱了,洛染披上外衣,走到窗子旁边,将窗推开一半,刚要喊齐漱的名字,抬头一看,却看到了一个令她意想不到的人,秦安远。

    洛染吓了一跳,失手掉落了窗扇,秦安远接住,将窗推开,道:“我有这么吓人吗?”

    洛染连忙抄起一旁的花瓶,道:“秦安远,你想干什么,我警告你,别乱来!”

    秦安远看起来格外平静,仿佛今天那个因为被泼了一身墨而发怒的人不是他一样,秦安远道:“我不是来报复你的。”

    洛染道:“那你来干什么?”

    秦安远道:“酒楼的人我已经撤走了。”

    洛染半信半疑,道:“你有何居心?”

    秦安远道:“说起来你可能感觉很奇怪,但我还是要说,我喜欢你。”

    洛染道:“你开什么玩笑。”

    秦安远道:“喜欢这种事是很奇怪的,我没法改变自己的情感,直到今天我再看见你,虽然你蒙着面,但我还是确定了,我喜欢你。”

    洛染道:“你说这些到底想干什么?”

    秦安远道:“我知道你一定很讨厌我,甚至恨我,但没关系,我不会怨恨你对我的怨恨,我只是来告诉你一声,仅此而已。”

    秦安远说完,放下窗户,离开了。

    洛染将沉重的花瓶放回台子上,仍然不明白秦安远到底又在使什么诡计,可是第二天去了酒楼,洛染发现酒楼门口那些人果然走了。

    洛染望着酒楼外的天空,瓦蓝瓦蓝的,更加坚定了要去唐城的决心,她要离开这里,不仅是为了避开秦安远,也是对她所经历的灰暗而可怕的过往做告别,她不想再和过去纠缠不清了。

    洛染打算两天后就去唐城,她帮酒楼的伙计招揽客人,重新写菜单,将自己能帮上忙的地方做好,然后就和酒楼的伙计们告辞,开始收拾去唐城要准备的东西。

    除了衣物妆匣等物什,要带的东西也不太多,姨母向她嘱咐了唐城的局势和情况,让她小心行事,她自己的人,院子里的丫鬟只带画儿去,另外还有护卫阿恩,以及齐漱,对外也宣称是护卫。

    阿恩对齐漱非常崇拜,自从上次齐漱救了阿恩之后,他一见到齐漱就吵嚷着要拜师,要跟齐漱学武功,齐漱说他本来就不会打拳,也没什么可教阿恩的,但阿恩不信,他总觉得齐漱藏私了,应当还有很厉害的招式才对。

    画儿对齐漱的崇拜仅在阿恩之下,另外她知道些洛染和齐漱之间的暧昧,所以平时看齐漱的目光总是既崇敬又带着些打量的。

    洛染身边的这两个人虽然人数不多,但在气势上常常给齐漱一种十分危险的感觉,齐漱每每看着洛染的两个属下用奇怪的目光看他,并说一些令他感到困惑的话时,就总觉得他们是想对他做点什么,这令他有些不安。

    出发前夜,洛染和阿恩、画儿还有齐漱在屋里打了一会儿牌九,除了洛染精于此道之外,其他三个人都对这种消遣的活动知之甚少,洛染不愿意承认自己竟然是最闲的那个,热心的教他们三个如何打牌九,但除了画儿之外的两人都算不上是优秀的学徒,阿恩屡教不改的将所有抽到的牌都拿给洛染看,问这问那,一刻也不停歇,齐漱则总能通过众人手指摸索牌面的细微声音判断出众人拿的是什么牌,唯一一个老老实实打牌的画儿因为另外两个人太过奇葩而沦为陪衬。

    打了两圈,洛染身心俱疲,宣布今晚的牌友会提前结束,画儿很是松了口气,阿恩不愿意离开牌桌,齐漱朝洛染歪了歪头。

    众人散去后,洛染刚想躺下休息,用睡眠缓解一天的疲惫,就听见刚刚出去不久的画儿又急匆匆跑回来,面如土色,道:“小姐,不好了。”

    洛染挣扎着起身,道:“怎么了?”

    画儿手里拿着一卷烫金的纸条,递给洛染,道:“外面来了一辆王宫里的轿子,据说有个大人给您递了这个字条,说只许您打开!”

    洛染也很惊讶,接过那纸条展开来,就见上面用银钩铁画的字体写着:洛家三女洛染,见此密函即刻入宫。后面又有一行字,写着王后亲笔。

    洛染忙从塌上跳下来,画儿手忙脚乱的给她穿上外衣,道:“小姐,这到底是真的假的,王后怎么会这个时候传您入宫,该不会是想害您吧?”

    洛染道:“别慌,堂堂王后要是想害我还用得着宣我入宫,再说了,我与王后无冤无仇,她也没理由害我。”

    画儿提着灯笼走在前面,洛染穿过回廊,来到后门,果然见到一辆马车等在外面,只是天色太黑,洛染看不清马车的具体样子,只是同画儿一起上了马车。

    车夫扬鞭催动马儿转了个弯往前跑去,洛染看了看窗外,是一片黑漆漆的夜空,令人心头有些压抑。

    画儿紧张的看了看车夫,又看向洛染,道:“小姐,我有点害怕。”

    洛染拍了拍画儿的头,道:“别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