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迷 » 玄幻奇幻 » 与悟空同在老君丹炉被炼了49天 » 少女喜悦

少女喜悦

    怡红楼

    三楼,一间宽敞明亮的房间。

    房中所有装饰皆是大红之色,红色的地毯,红色的被子,红色的床帘,红色的窗花,连蜡烛也罩上了红色的灯罩。

    一名少女坐在靠窗放置的紫檀梳妆台前,一盘冒着热气的精致点心放于台面,香甜的气味随风阵阵送入少女的鼻中。

    换作平时,这盘点心三下两下便会下到女子腹中,可此刻女子食欲全无。

    少女身材高挑,她只是呆呆的低头坐立,便能将楼下庭院中的假山、小桥、园艺尽收眼底。

    她很瘦,瘦到本应如莲茎一般亭亭的身姿,却只点含肩。

    铜镜中映着她的脸,涂着厚厚的一层腮红,即便如此,也遮不住菜色,消瘦的脸颊反因腮红浓重显得更加深陷。

    纵是如此,她依旧很美!

    “喜悦,你这头发枯黄的紧,姐姐我只能帮你多盘上些,多戴上些头饰,一样漂亮!”

    喜悦仍是呆呆出神,不予回应,任由背后的妇人摆弄。妇人一边为喜悦梳妆,一边语重心长道。

    “喜悦,你看看这屋里的摆设,红灯笼,红被褥,红床帘,多喜庆呀!

    这是专门为新到的姑娘准备的新房,意味每个姑娘从这里出去以后,都可以把怡红楼当成娘家。

    待会出去第一次迎客,就把自己当作新娘子,稀里糊涂把自己的清白托付了,权当嫁了个负心汉,再回到这里大哭一场,什么事也算过去了,往后也别再为此事苦恼。

    怡红楼的姐妹娘家人们还是会对你好!”

    喜悦听完妇人所说,总算回过神,趴在梳妆台上,无声抽泣。

    妇人抚摸着她的后背,长叹。

    “唉…!我知道你苦!

    但你比我好,至少你还有亲人,也是为了亲人自愿沦落至此,多干几年,赎了身,还有个归宿!不像我,自幼父母双亡,活在这世间就只有一口气,连个盼头都没有!”

    妇人说完,用袖子拭了拭眼角,眼角却一滴泪没有,借着衣袖的遮挡,滚圆的眼珠观察着喜悦的反应。

    “难道穷苦人家为了生计只能如此卑微的活着?”喜悦终究是伏在台上哭出了声。

    妇人见喜悦哭出了声,以她多年调教女子的经验,知道喜悦已是泄了气,放下了最后的尊严。

    她赶紧趁热打铁道:“妹子!你就好比那路边的一株野百合,就算拼命的挣脱了淤泥而不染!但谁又能挡住老天爷下大雨?总会再溅得满身泥污!这就是命,得认!

    好了,别哭了!把眼泪擦干,漂亮一点。这样才有更多的男人为你着迷,指不定其中就有你中意的男人。”妇人扶住喜悦的肩头,眼珠滴溜一转,“你不为自己着想,也总该想想你的家人吧!”

    喜悦听到自己的家人,咬咬牙,慢慢起身,擦掉眼角的泪珠,随着妇人一起向门外走去。

    临走时,她偷偷的将台面上的小剪刀藏入袖中,深吸口气,暗下决心,“万不得已,就自我了断吧!”

    出了房门,嘈杂声瞬间袭来,楼下大厅里情形一目了然。

    厅中男人围着中间的舞台,坐满了,有须发半白勾腰驼背的半大老头儿,有膀大腰圆满口粗俗的武夫,有穿着富丽华贵粉头白面的公子哥,也有少数几位年轻文弱的书生。

    喜悦一一打量,唯独靠角落里的一名书生引起了她的注意。

    书生相貌平平,穿着泛白的青衫,袖口起了绒,但却十分柔软整洁。他脸色肃穆,正襟危坐,眼中充满对身旁戏谑调笑的一众男人的鄙夷。

    “这位书生虽也出现在这烟花巷柳之地,但一脸正气,应是有难言之隐。等会儿他若是赢得了比试,我也能接受了,不知道他会不会嫌弃我?”喜悦思绪暗涌,自小听过的一些落魄书生与青楼女子之间爱恨情仇的戏文,此刻在脑中来回交错。对这些凄美情事,她甚至有了几分期许。

    喜悦正自思索,门外突然几声大笑,盖过了大厅中的嘈杂,传入耳中。

    “哈哈哈!”

    接着一人爽朗大声道。

    “哎哟!总算没来晚!

    听说今天这里有新姑娘开苞,怎么能少得了我楚子龙!”

    一位身形修长,袒胸露乳,满面虬髯的汉子踏门而入,身后一群莺莺燕燕紧追不舍,用酥人筋骨的言语在身后调笑道。

    “大爷!何必定要寻那还不懂事的小姑娘。要说伺候人,奴婢们可是会得很,包您满意!”

    倒不是这身装扮有多英俊,可以说是邋遢。只是在进门的时候,此人手里拿着五十两银子,上下抛飞。这才引来了一群女子,争先恐后的想要服侍他。

    “哈哈!就是不懂,我才要教嘛!你们看我的名字有何深意?”大汉笑着提问。

    “楚子龙…”

    “楚子龙…”

    一群女人,低头喃喃,思索不定。

    却听楚子龙哈哈大笑道。

    “对!就是‘处子……’龙!”他故意停顿,将自己的名字分为两段。

    周围女子听得,“咯咯!”笑个不停。

    “笑什么笑!”

    楚子龙忽地出声喝止,面色也由嬉笑变为一本正经道。

    “我这名字是重金请一位云游仙人结合生辰八字取的,自有几分天意。也就是上天降下的责任,岂能玩笑儿戏?”

    在场之人被楚子龙神色所慑,先是一愣,而后回过味来,皆是忍俊不禁。

    “所以今日这姑娘的处子之身,是不是该交给我楚子龙负责?是与不是?对与不对?”楚子龙又恢复了嬉皮笑脸道。

    “对…对…对!”

    众人一阵附和,大厅内气氛一下热闹起来,都觉得楚子龙说话风趣的紧。

    喜悦与书生却是面沉似水,特别是喜悦,似水面容已结了霜。

    她觉得大厅里,除去角落里的书生,其他人虽是喜笑颜开,但都那么面目可憎。

    “怎么可以将女子一生最为珍视的清白,随意践踏玷污?”

    那带头的楚子龙最是该千刀万剐,不知是不是坏事干多了,遭了天谴,他那头顶有几处没了头发,铮亮的头皮显露,定是癞斑无疑。还有那没有眉毛与睫毛的一双眼睛,眼珠活像两颗驴粪蛋子,滚来滚去,见了就让人恶心。

    “若是自己真落入此人手中,要么一剪刀戳死他,要么自尽!”喜悦摸了摸袖中藏着的剪刀,下定了决心。

    “感谢各位郎君前来我怡红楼捧场!今日又有新到的姑娘出闺迎客,怡红楼例行举办一次‘开苞会’。

    只要能谁赢的姑娘芳心,不但可以与姑娘共度春宵,本楼将不收取任何费用,事后还有红包!”

    老鸨登上大厅中央的舞台,眉飞色舞的宣布。

    台下一大汉不客气的嚷嚷道。

    “你快下去,让姑娘上台来!好让大爷我看看值不值得,别到时弄个丑八怪来,恶心到了大爷,可别怪大爷我一把火烧了你这怡红楼!”

    “这位郎君您别心急呀,怡红楼办事,向来实诚,众位请看三楼。”

    老鸨手指喜悦站立的位置,厅中无数目光顺着手指方向看去。

    喜悦一身红装,高高在上,亭亭而立,距离模糊了她黄瘦的面颊,众人只能大致看清她如出水芙蓉一般的轮廓,只觉似花似仙,禁不住直吞馋涎。

    老鸨一声叹息:“这是怡红楼新到的喜悦姑娘,大爷们说,够不够水灵?”

    喜悦一下被厅中众人龌龊的目光窥视,身上爬满了蛆虫,浑身难受,不觉退了几步,大半个身子隐入栏杆后。

    “唉…!

    喜悦姑娘只是出道太晚,过了培养的年纪。不然就凭这份姿色,若是做个卖艺不卖身的艺姬,非夺这方圆百里的花魁不可!”

    “值得!值得!今日死在她身上也值得!”一个白了头发的老头子,颤颤巍巍的念叨。

    老鸨拍拍手,将众人目光拉回。

    “姑娘看过了,能否抱得美人归,就凭各位的本事了!”

    刚才念叨的老头首先起身,咳了两声,使出了自己的“钞”能力。

    “咳咳!我出二百两纹银,今晚这姑娘就陪我了!咳咳!”

    “老爷子,就您这身子骨,也就看看罢了,姑娘今晚真要陪了你,明晚我还得找老鸨要红包,岂不白瞎了二百两!要不你把二百两给我,我让你在边上看一宿。”

    老头儿手指指着楚子龙,气得上气不接下气,“你…你…”颓然坐倒在椅子上。

    “这也不行呀!你看看,只是听到让你看一宿,就激动得站不稳了。真要看一宿我的表演,还不热血上头,一命呜呼了,那岂不坏了我大好时光!”

    老头听完,白眼一翻,气得直接晕厥过去。

    楚子龙哈哈大笑,“银子,谁还没有?”他掏出一叠银票在手中拍了拍,继续道。

    “这种有钱没命花的老头儿,万一死在姑娘肚皮上,后面的兄弟不是晦气大了。这些事就得交给像我这样强…贱之人,既能够让姑娘享受到满…满的爱,又能造福后面的兄弟,岂不皆大欢喜?

    这喜悦姑娘今晚我要定了,有谁不服气的,就上来先与我比比拳脚。”

    楚子龙一步夸上舞台,昂首而立,气焰嚣张至极。

    他倒不是盲目自信,一般沉溺烟花巷柳之人多半羸弱不堪,走路都费劲,何况比斗。

    不过这次他估算错了,闪金镇可是比邻黑风森林,当中一些人常年混迹其中讨生活,与毒虫猛兽打交道,刀口舔血的日子已是家常便饭,早已养成生死看淡的心性,身体素质更是好得没话说,岂会被楚子龙一句话镇住,反倒被激起了好胜心。

    先前催促过老鸨的大汉愤然起身,离着舞台还有一丈多远,身体高高跃起,重重砸在舞台上,舞台“吱呀”乱叫,楚子龙身体都跟着晃了晃。

    大汉直直站在楚子龙身前,接近两米的身高像一堵墙,手臂上肌肉虬结,刚刚稍一用力,短衣袖口便已崩裂,压迫感十足。

    大汉一撇嘴,阴阳怪气道:“对付姑娘我没你在行,可要比拳脚,我倒要请你称称,看我有几斤几两!”